(一达·里奥在《债务危机》里画过一张图:当债务增速超过收入增速,就像人背着越来越沉的石头爬坡,终有一天会跪倒在地。这便是债务螺旋的起点——借贷成本随债务规模攀升,利息滚成新的债务,收入被利息吞噬后,只能借新还旧,直到无人愿意放贷。
卢麒元说的“向心坍缩”,更像个物理过程:当经济体的“质量”(债务)超过临界值,货币和资源会像被引力捕获般向核心聚集。银行不敢放贷给中小企业,却扎堆把钱借给看似安全的巨头;资本逃离实体经济,涌向金融衍生品的漩涡。就像恒星耗尽燃料后核心坍缩,外围的光和热(市场活力)会被一点点吸走。
(二)
这两者的因果藏在流动性的流向里。当债务螺旋收紧,企业裁员、收入下滑,普通人攥紧现金不敢消费,市场上的钱突然变得胆怯——它们不再流向创新的小公司、偏远的工厂,而是拼命挤向“安全区”:巨头的债券、一线城市的房产、被炒作的数字资产。
就像水流遇到漩涡,所有的流动性都朝着核心旋转、沉降。中小企业在岸边渴死,而核心区的泡沫越吹越大,直到某一天,连巨头也撑不住债务的重量,坍缩成一个致密的“奇点”,溅起的碎片会砸向每个角落。
(三)
达·里奥经历过1982年拉美债务危机,他见过国家级的螺旋:阿根廷借美元还债,本币暴跌后债务换算成本币翻了十倍,最终只能宣布违约。卢麒元观察过更隐蔽的坍缩:当某类资产吸纳了90%的流动性,街上的店铺关了一半,年轻人躲在出租屋里刷手机,他们的时间和创造力,正被无形的引力拽向虚无。
此刻的流动性,不再是滋养经济的血液,而是裹着债务的流沙。它们涌向核心时带起的漩涡,会把外围的生机一点点卷进来碾碎。这便是因果的闭环:债务螺旋拧紧的每一圈,都在给向心坍缩的引力再加一分。
(四)
破局的关键,或许藏在两者的临界点里。就像恒星坍缩到极致会爆发新星,债务的外壳破裂时,也可能溅出新的动能——但前提是,有人敢把流动性从核心拽出来,种回土壤里。毕竟,真正的生机从不在漩涡中心,而在那些还敢做梦的小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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