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华堂,老家是河南洛阳农村的,兄弟两人,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父母也都是种地的农民,父亲患哮喘病,家里的状况不言而喻。为此,哥哥初中毕业后,就早早地下学赚钱养家,替父母分担家庭的重担。
在村子里,我有一个“发小”,叫周正阳,和我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彼此之间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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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的高考,我和周正阳两人皆名落孙山。后来思虑再三,我们都没有选择复读,而是想着去部队当兵。
在家干了大半年的农活之后,1989年春季征兵开始了,我和周正阳当即报名。
我们两人都是高中生,当时,在当兵入伍的人员之中,我和他属于“高学历”的,因此,在验兵的过程中,我和他很受接兵人员的青睐,好在我们在体检和政审环节中,也是一路顺风,就这样,我和他顺利地接到了“入伍通知书”,随后便各自坐着绿皮火车,踏上了去部队的路程。
当时,在我高中毕业那年,部队“招飞”,就是从在校的高中生里招收空军的时候,我的各项身体指标还是比较不错的,但是我的视力达不到空军规定的标准,就与空军失之交臂了。
在我到了广州军区之后,没有想到,我竟然被分配到了空军基地,成为了一名地勤军人,虽然地勤人员也属于空军部队的后勤人员,我也不能亲自驾驶着飞机飞向天空,但是,我去觉得自己能够在空军基地看着翱翔高空的战机,也是心理上有种自豪和满足感。
在这里,我通过系统的训练和培训,熟练地掌握了飞机维护和保养的各项技能,一年后,我便成为了维修战机的带班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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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正阳则在参军之后,去了南海军事基地,成为了一名海军,一开始他只是当了一名水手士兵,两年后,周正阳拼接着他在高中的知识,以及对船舶、军舰的钻研与爱好,通过在战舰上刻苦的学习和实际性的训练之后,他便成为了管理水手的水手长了。
巧合的是,13年之后,我和周正阳都从部队以“志愿兵”身份转业,我到了老家的乡镇机关上参加了工作,成为了一名为镇上“一把手”的司机,虽然每天都跟着领导的屁股后面转,可是,我每个月的工资却少得可怜,一个月仅有675元钱。
而周正阳回到了老家后,便被安排到了县城里的一家国营企业上班。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周正阳便辞去了自己的正式工作,并想邀上我,一同去当海员,他对我说:“这种一眼望到头的工作,实在太没劲了,我们的能力也不差,换一个天地,说不定能够干出一番事业呢!”
而我在内心当中,是很不愿意去的,因为给镇上的一把手开车,也算是比较有面子的一份职业,在外人心中,还是被高看一眼的。
再加上,转业回来之后的生活,我觉得特别安逸,让我不愿意再去外面冒险、闯荡了。
更何况,我听说到外面去干海员,虽然收入颇丰,但是大半年不能回家,同时,这份工作还很危险的,尤其是在远洋货轮出海的时候,遇到海盗的事情也经常发生,因此,我便一口拒绝了他的邀请。
但是,这一次的拒绝,却让我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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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前,我在镇上的一个小饭店里为周正阳送行,当时他还是坚定地对我说:“华堂兄弟,我去做海员,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多挣钱;实际上,在我的内心中,我特别喜欢大海,更喜欢无拘无束的大海的辽阔,我要到外面好好地闯荡一番,闯荡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在之后的七年里,我只见到过一次周正阳,谈起海上的生活,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唯一的遗憾是,陪伴家人的时间太少。
在他成为海员的第六年,他全家人都搬去了上海,当时我心想:“周正阳一定混得不错了,要不然,在北、上、广、深这样的大都市,可不是一般人就随便可以在那里生活的,再者,在那里买房,可不少几百万就能解决的!一”
2014年的春节,我放假回家,我回到家门口时,看到我的家门口停下来了一辆“保时捷”越野车,我赶紧向院里走去,发现周正阳带着很多礼物,来看望我父母了。
见到我,他热情地和我拥抱。
随后,他对我说:“走,华堂!我们去县城吃顿饭,好好聚聚,好多年没联系了,很想你啊!”
说着,他又从车上拿出来了两条好烟递到我手里,说是从国外带来的,随后我和妻子打了一下招呼,便坐上周正阳的豪车,和他一起去县城找了个小酒馆吃起饭来了。
在饭桌上,我才知道,周正阳这些年,自从去当了远航货轮的海员之后,他便从高级水手做起,通过自己的努力,再加上相关的考证,以及学习远航货轮路线的一切有关的知识等,使他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水手,被大货轮船的大老板聘为大副,之后,便成为了一艘远航货轮的船长了。
至于货船远航出海的安全问题,据周正阳介绍说,这些年,我们国家的海上的战舰,一直是在一些危险海域进行巡逻,保护着他们这些中外远航货轮的行驶安全的,因此,也不用担心。
我听了周正阳的话,不禁感慨万千,之后,我们便又聊起来了各自的家庭,我这才知道,周正阳在这些年当中,不仅将全家都搬迁到了上海居住,同时,他还在上海购买了一栋价值数千万的排屋。
此时的我,猛然间,才真正明白了我和周正阳之间的人生差距了,我们现今在经济、生活等方面的格局上,两人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没有任何可比性了。
如今的我,非常后悔当时没有跟着周正阳一起去当海员,要不然,也不会至今还拿着月薪3200元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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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年当兵,同一年转业,但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却因选择的不同,造就了彼此截然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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