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苏晴，今年32岁，在江城一家贸易公司做行政主管，月薪一万六。
我老公顾晨比我大一岁，做销售，月薪一万块。我们结婚两年了，一直严格实行AA制。
这个AA制是他提出来的。当时他说：“晴晴，咱们都是现代人，各自经济独立比较好。我工资不高，你也有自己的事业，咱们AA制，这样谁也不欠谁的，多公平。”
我当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确实，我工资比他高一些，如果他承担多了会有压力，我承担多了他可能会有心理负担。AA制挺好的，现代夫妻就应该这样。
于是我们严格按照这个原则生活。房租4000，我们各付2000。水电费、物业费，月底一算账，一人一半。就连去超市买东西，我都用手机记账APP，牛奶是他喝的多记他账上，酸奶是我爱吃的记我账上，日常消耗品大家都用就平分。
顾晨经常夸我：“老婆你真细心，账算得这么清楚。”
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我们这样的婚姻模式真先进。
可是昨天发生的事，让我开始怀疑这一切。
昨天是周六，我们去逛超市。我推着购物车，顾晨在旁边挑选东西。走到酒水区的时候，他突然拿了两瓶红酒放进车里。
“干嘛买酒？”我问。
“下周请同事吃饭，带点酒。”他说得很随意。
我看了看价格标签，一瓶368，两瓶就是736。
“这么贵？”我皱了皱眉，“你一个月才一万块工资，请一次客就花这么多？”
顾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偶尔嘛，又不是天天这样。再说了，上个月我不是拿了点奖金吗？”
奖金？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确实说过拿了奖金，但具体多少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毕竟我们AA制，各自的钱各自管。
结账的时候，总共花了1247块。按照我们的习惯，他负责酒水、洗发水这些，我负责食物和日用品。分下来，他该付856，我付391。
我习惯性地打开记账APP记录，看到顾晨很爽快地刷了卡，没有像平时那样皱眉头算半天。
回家路上，顾晨的手机响了。
“妈？怎么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了。
“心脏不舒服？严重吗？......好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顾晨踩了刹车，掉头往医院方向开。
“妈说心脏突然不舒服，咱们赶紧去医院。”
我心里一紧。婆婆李慧娟今年58岁，平时身体还算不错，怎么突然心脏有问题？
到了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我们在急诊科找到了婆婆。她脸色有些苍白，正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顾晨的姐姐顾雅。
“弟弟，你可算来了！”顾雅一看到我们，眼睛都红了，“妈今天上午还好好的，下午突然说胸闷，我赶紧送过来的。”
医生正在给婆婆做心电图。我们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医生出来了。
“家属是吧？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冠心病比较严重，建议住院观察，可能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搭桥？”顾晨脸都白了，“严重吗？”
“挺严重的。不过现在这种手术很成熟，成功率很高。就是费用比较高，大概需要12万左右。”
12万！
我脑子嗡的一声。
顾晨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问：“能不能先保守治疗？”
医生摇头：“保守治疗效果有限，而且随时有危险。建议尽快手术。”
办完住院手续，我们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婆婆已经睡了，顾雅在床边守着。
“12万......”顾晨揉着太阳穴，“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我心里也在盘算。我的存款大概有8万多，都是这两年攒下的。如果按照AA制的原则，我们应该一人出6万。可是顾晨说他没有6万，那怎么办？
“你有多少？”我小声问。
“大概3万多吧。”顾晨看起来很苦恼，“要不......”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要不什么？”
“要不你先垫着？我慢慢还你。毕竟你工资比我高一些。”
我愣了一下。按理说，AA制应该是一人一半才对。但现在是救命的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行吧。”我点了点头，“我先出8万，你出4万，不够的咱们再想办法。”
顾晨松了一口气：“谢谢老婆，我一定会还你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银行准备取钱。排队的时候，我收到了银行的短信提醒，显示我的余额是84327元。看着这个数字，我心里有些不舍。这些钱是我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本来想着再攒两年，我们可以考虑买房的首付。
但转念一想，婆婆的命比钱重要。
交完费用，我回到病房。婆婆已经醒了，精神看起来好了一些。
“晴晴啊，辛苦你了。”婆婆握着我的手，眼里有泪，“这孩子，嫁到我们家真是受委屈了。”
“妈，您别这么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安慰她。
顾雅在旁边插嘴：“就是，晴晴工资高，出这点钱算什么。再说了，弟弟平时对她那么好，工资都上交，她不出钱谁出？”
我一愣。工资都上交？我和顾晨一直是AA制，哪来的上交一说？
顾晨连忙咳嗽了一声：“姐，你别乱说。我们是AA制，各管各的。”
“哦对对，AA制。”顾雅笑了笑，“不过反正意思差不多，你们感情好就行。”
我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下午，我回公司上班。路过财务部的时候，我的闺蜜江心月叫住了我。
“晴晴，听说你婆婆住院了？”
我点点头，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江心月皱着眉：“12万不少啊。你们AA制，应该一人一半才对吧？”
“是啊，但是顾晨说他没那么多钱，所以我先垫着。”
江心月看了看我：“我有个问题，你们结婚两年了，严格AA制，他一个月一万块的工资，除去生活开销，怎么也能攒个四五万吧？怎么连6万都拿不出来？”
我一愣。对啊，按理说他应该有一些存款才对。
“可能...可能他有别的开销吧。”我有些不确定。
江心月摇摇头：“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过晴晴，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事？”
“你老公是做销售的对吧？我们公司也有销售部门，据我了解，现在销售的收入一般都不低。月薪一万的销售，在江城这种地方，算是比较少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算了，可能不同公司情况不一样吧。”江心月欲言又止。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直想着江心月的话。
顾晨在厨房做饭，一边切菜一边跟我说话：“老婆，明天我们去医院看妈，听说手术可能要安排在下周。”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着。
“对了，今晚我同事要过来一趟，谈点工作上的事。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抬起头：“什么同事？”
“就是我们部门的钱大伟，你见过的。”
我想起来了，钱大伟，30多岁，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之前公司聚餐的时候见过几次。
“不用回避，我在卧室看电视就行。”
晚上七点多，钱大伟来了。他提着一个袋子，看起来是酒。
“嫂子好。”他跟我打招呼。
“你好，快坐。”我给他倒了茶。
他们两个在客厅聊工作，我在卧室里看电视，但其实在听他们说话。
“老顾，这次的大单不错啊，提成应该不少吧？”钱大伟说。
“还行吧，比平时多一些。”顾晨的声音。
“你们销售就是好，多劳多得。不像我们后勤，死工资。”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压力大着呢。”
“压力大收入也高啊。我听说你们部门平均月薪都三万多了，羡慕死我了。”
我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三万多？顾晨不是说他月薪一万吗？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但他们已经转移话题了。
我坐在床上，心跳得很快。刚才钱大伟说的是真的吗？他们部门平均月薪三万多？
如果是真的，那顾晨为什么要跟我说月薪一万？
我想起这两年的种种细节。顾晨虽然嘴上说工资不高，但他的穿着打扮一直不错。他的手机是去年换的最新款，当时我问他钱哪来的，他说是分期付款。他的手表也不便宜，说是朋友送的。
还有，他经常请同事吃饭，每次花费都不少。今天超市买酒就花了700多，他眼都不眨。
如果他真的月薪只有一万，生活成本又那么高，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越想越不对劲。
钱大伟走后，顾晨洗完澡坐在床边。
“刚才钱大伟跟你说什么了？”我试探着问。
“就是聊聊工作上的事。”顾晨很自然地说，“对了，他还夸你呢，说我娶了个好老婆。”
我盯着他的脸，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但他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顾晨，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部门的同事，收入都怎么样？”
顾晨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今天江心月说销售一般收入都不低。”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吧。像我这种资历浅的，就是一万多块。那些老销售，经验丰富的，可能会高一些。”
“多高？”
“两三万吧。”顾晨说得很随意，“不过那都是做了很多年的。”
我点点头，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如果老销售是两三万，新销售是一万多，那钱大伟说的“平均三万多”是怎么来的？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去医院。婆婆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二，医生说手术风险不大，让我们不要太担心。
在医院的时候，我遇到了顾雅。她正在跟护士聊天。
“我弟弟可有出息了，在公司做销售，收入特别高。”顾雅一脸骄傲，“一个月好几万呢，买房买车都不在话下。”
我走过去，顾雅看到我，脸色有些不自然。
“晴晴，你来了。”
“嗯。”我看着她，“刚才听你说顾晨收入很高？”
顾雅笑了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好几万是多少万？”我紧追不放。
“我...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一个当姐姐的哪能问那么细。”顾雅明显有些慌乱。
我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下午回到公司，我一直心不在焉。快下班的时候，江心月又找到我。
“晴晴，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事？”
“就是你老公的收入问题。”江心月压低声音，“我昨晚回家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你想想，你们结婚两年，严格AA制。他月薪一万，除去房租2000，吃饭、交通、日用品各种开销，一个月最少也要花3000吧？剩下5000块，两年就是12万。就算他偶尔有点别的花销，怎么也应该有8万到10万的存款吧？可是他连6万都拿不出来，这说明什么？”
我一愣：“说明什么？”
“要么他有别的大额开销你不知道，要么......”江心月顿了顿，“要么他的真实收入根本不是一万。”
“你怀疑他收入更低？”
“不，我怀疑他收入更高。”江心月说，“如果他收入更高，但只给你看一万的部分，那他剩下的钱就可以自由支配了。”
我彻底懵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想攒钱给你惊喜，也许是想给自己留点后路，也许......”江心月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也许顾晨根本就不信任我，也许他在外面有别的开销。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旁边顾晨均匀的呼吸声，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件事。
第二天是周末，顾晨说要去公司加班。我一个人在家，越想越不对劲。
我决定做一件事，一件我从来没想过要做的事。
我打开顾晨的笔记本电脑。
他没有设密码，很容易就进去了。我打开浏览器的历史记录，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大部分都是工作相关的网站，还有一些新闻网站。但是有一个记录让我愣住了。
某银行的网上银行登录页面，访问时间是三天前。
我和顾晨都用的是同一家银行，但我们的账户是分开的。他为什么要上网银？
我又仔细看了看其他记录，发现了更多可疑的地方。
某理财产品的介绍页面，某高端商场的官网，某品牌手表的价格查询......
这些都不像是月薪一万的人会关注的东西。
我关上电脑，心情复杂。
我该怎么办？直接问他吗？可是如果我猜错了，会不会伤害我们的感情？
正在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
“晴晴，快来医院！”是顾雅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妈突然不行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想别的，抓起包就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我看到顾晨已经在那里了。他脸色很难看，正在跟医生说话。
“医生，我妈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人病情突然恶化，必须立即手术。”医生说，“不能再等了。”
“可是...可是我们还没准备好手术费。”顾晨有些慌乱。
“什么意思？”医生皱眉，“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我连忙上前：“医生，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什么时候能手术？”
“马上准备，半小时后进手术室。”
医生走了，顾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晴晴，我们的钱不够。昨天我算了一下，加上检查费、住院费，手术费要13万。我们只准备了12万。”
“那怎么办？”我也慌了。
“要不...要不你再想想办法？”顾晨看着我，眼里有恳求，“我真的没钱了。”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愤怒。
刚才在家里看到的那些网页记录，让我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现在他又要我想办法凑钱，可是他自己的财务状况却对我完全不透明。
“顾晨，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到底有多少存款？”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3万多。”
“真的只有3万多？”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顾晨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
我深吸一口气：“那你能不能把你的银行卡给我看看？”
顾晨愣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想确认一下你的存款到底有多少。如果真的不够，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这...这不太好吧？”顾晨的脸色变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各管各的钱吗？”
“可是现在是救命的时候，不是平时。”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你真的只有3万，我不会怪你。但如果你还有钱却不愿意拿出来，那我......”
我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顾晨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晴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希望我是误解。”我说，“所以你能让我看看你的银行卡吗？”
顾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出来催我们交费。
“家属，赶紧去交费，病人马上要进手术室了。”
顾晨站起来：“晴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去交费，其他事等妈手术完了再说。”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现在的确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婆婆的命要紧。
我转身去缴费处，把我卡里剩下的4万多都取了出来。加上之前的8万，勉强够了。
手术进行了4个小时。我和顾晨坐在手术室外面，谁都没有说话。
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顾晨真的对我隐瞒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晚上11点，手术结束了。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送婆婆回病房安顿好，已经是凌晨1点了。顾雅留下来陪床，我和顾晨回家。
在车上，我们都很安静。
回到家，顾晨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今天的事......”他开口说话。
“等等。”我打断他，“我有话跟你说。”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收入。”
他愣了一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月薪一万。”
“那钱大伟说你们部门平均月薪三万多是什么意思？”
顾晨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没有偷听，我在卧室都能听到。”我说，“钱大伟说你们部门平均月薪三万多，如果你只有一万，那其他人得有多高才能拉到这个平均数？”
顾晨沉默了。
“还有，你姐姐在医院跟护士说，你一个月好几万，买房买车都不在话下。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姐就是爱吹牛，你又不是不知道。”顾晨试图解释。
“那你的消费呢？”我继续问，“700多的酒说买就买，6000多的手机说换就换，昨天我看你的电脑浏览记录，你还在看几万块的手表。一个月薪一万的人，会有这样的消费习惯吗？”
顾晨彻底没话说了。
他低着头，半天没有吭声。
“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顾晨抬起头，眼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
“晴晴，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会原谅我吗？”
我的心怦怦直跳。
“什么真相？”
顾晨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我的真实月薪，是3万8。”
我感觉天旋地转。
3万8？！
那这两年来，他每个月实际收入3万8，却只告诉我1万，剩下的2万8去哪了？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在问，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要骗我？”
顾晨看着我，眼中有愧疚，也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因为......”他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就在顾晨准备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谁的电话？”我问。
顾晨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是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备注是：宝贝。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