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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 月26 日,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红章盖在限制消费令上,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王健林的名字,被清晰列出。
这份关联着1.86 亿元执行标的的法律文书,像一枚精准的图钉,将这位前中国首富钉在了人生的转折处。
彼时,他名下42 家公司中仅10 家尚存,其余早已在商海沉浮中吊销或注销。
法院公告显示,这笔债务源于武汉万达文旅置业等公司的经济纠纷,立案于7 月16 日,历经两月协商未果终成强制执行。
万达内部人士事后对外解释,是“执行层面信息不对称”导致的意外,但市场更愿相信这只是52.62 亿元被执行总额的最新注脚。
截至9 月底,万达的股权冻结记录已达57 条,仅9 月就新增:
145.33亿元冻结额度。
2016年的《鲁豫有约》录制现场,王健林坐在自己打造的万达文华酒店里,对着镜头轻描淡写: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如我先挣它一个亿。
这句话后来成为全民调侃的流行语,却真实折射出那个时代的:
底气。
回溯1989年,刚从部队转业的王健林接手负债149万元的大连西岗区住宅开发公司,在无指标无土地的困境中,啃下了没人愿意碰的棚户区改造硬骨头。
800 多套房子一个月售罄,1000 多万元利润成为他的第一桶金。
2001 年转向商业地产时,即便当了222 回被告,仍硬生生闯出订单模式的生路:先签租约再建商场,把风险转嫁成确定性。
那时万达拿地像抢年货,春节都在开项目会。
2017年万达鼎盛期,400座万达广场遍布全国,海外并购手笔动辄数十亿。
王健林在年会宣称“2020年目标收入2000亿美元”时,台下掌声能掀翻屋顶。
没人预料到,高杠杆的大厦会在政策转向与市场冷却中悄然松动。
2025 年6 月,北京寰聚商业的股权变更公告悄然公示,何猷君取代王思聪成为董事长。
这个王思聪去年还计划投资37 亿元打造文旅项目的平台,最终以老股东全部退出的方式完成交接。
同一时期,上海铁路运输法院新增的被执行人信息里,王思聪关联的熊猫互娱仍有1210 万元债务待偿。
这位伦敦大学哲学系毕业的企二代,曾是电竞行业的拓荒者。
2011 年收购CCM 俱乐部更名IG,2015 年创办熊猫互娱,巅峰时估值达50 亿元。
但2019 年熊猫直播关停那天,普思资本不得不发布声明:
不能因单个项目失败否定全部创业。
如今,他的创业轨迹与父亲形成互文:
王健林出售109座万达广场收缩战线,王思聪则清空寰聚商业股权黯然离场。
王健林曾允许儿子失败两次,第三次就回万达上班,但王思聪始终拒绝接班。
当何猷君带着星竞威武在纳斯达克敲钟时,那个被视作榜样的王思聪,正逐渐淡出公众视野。
在财经作家吴晓波的记忆里,王健林曾是中国企业家规模崇拜的典型。
2017 年房地产调控收紧,万达的6000 亿负债浮出水面,海外资产抛售潮自此开始:
就像驾着巨轮闯险滩,转向太慢就会触礁。
这种困境并非个例。
从早年的牟其中到后来的孙宏斌,太多企业家在周期更迭中折戟。
宏观经济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监管政策不断完善,高杠杆扩张的模式已然失效。
当信用体系的笼子越扎越紧,52 亿被执行金额背后,是时代对粗放式发展的:
清算。
9 月的大连万达总部楼下,保安仍习惯性地为出入豪车敬礼,只是车牌渐渐陌生。
有员工见过王健林最近的样子,不再穿定制西装,而是一身休闲装走进会议室,桌上摊着厚厚的债务重组方案。
他曾说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如今却要在每一份还款协议上谨慎签字。
东京涩谷的潮牌店里,有游客偶遇王思聪时,他正低头翻看手机,身旁女友提着购物袋。
而北京金融法院的公告栏里,王健林的限高令还在公示期。
父子俩一个在海外整理行囊,一个在国内收拾残局。
秋风掠过万达广场的玻璃幕墙,海报上的促销广告换了新的品牌。
没人知道王健林下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会带着怎样的消息,就像没人能准确预言,下一个浪潮会将谁推向舞台中央。
文|蛙蛙和洼
图片来自电影《让子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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