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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英国政府随即就向中国共产党示好:“只要你们在香港不公开成立共产党组织,港英政府就禁止国民党在香港的活动,并且与你们保持正常的贸易关系。”
英国政府这么做的原因有两点,一是解放军太能打了,英国担心解放军一鼓作气收回香港;二是利益,实际上中国共产党早在土地革命时期就派遣人员前往香港创办了公司,进行对外贸易,将根据地的物资销售出去,换取资金,购买各种军需品。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国民党数次向英国政府提出抗议,港英政府本着“在商言商,繁荣地方”的主导思想,多年来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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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1949年10月14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攻占广州后,面对前线官兵要求一雪前耻,直捣黄龙,拿下香港的请战意愿时,毛泽东和周恩来深思熟虑后做出“暂时不动香港”的决策,中国人民解放军终究没有跨过罗湖桥。
因为当时的西方国家对我们限制出口和进口,这个政策倒不是专门针对中国,它是针对所有社会主义国家。港英政府模棱两可的态度和利益驱动的本性,让我们看到了打破封锁的机会。
二战结束后,苏美两极格局形成,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对峙的局面屹然成型。从1948年开始,美国出台了针对社会主义国家的全面出口贸易管制清单,随后英国、法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西德、奥地利、丹麦、瑞典、挪威纷纷跟进。
最终在1950年1月9日,上述国家正式成立“多边出口管制统筹委员会”,针对苏联和东欧国家实施商品和技术禁运,因总部设在巴黎的美国驻法国大使馆内,故被称为“巴黎统筹委员会”,简称“巴统”。巴统正式成员一共有17个国家,最后一个加入的是澳大利亚,倒数第二三位加入的是希腊和土耳其这对冤家。
1953年之前,巴统是极其保密的,因为不道义的,有违自由,因此成员国之间互相约定,必要时可以公开否认加入了这个组织。直到1952年底日本加入了巴统组织,兴高采烈,一时嘴快在新闻发布会上泄露了“巴统”的存在,才让世人皆知。
“巴统”对物资的出口管制非常严格,成员国准备向受限制的国家出口货物和技术时,必须向“巴统”提出报备和申请,经所有成员国政府一致同意后,才能签发出口许可证,后期还有核查制度。
中华人民共和国刚一成立就立刻享受了“巴统”的VIP待遇,遭受禁运的物资名单是最长的,比苏联阵营的还要多500种。那时的我们对此毫不在意,因为彼时的中国,不用禁运,对外贸易也基本上全瘫痪了。大型船只被洗劫一空,基本都去了台湾,多出来的也被国民党全部炸沉。
我们手里唯一拥有的只有黄金、银元和发霉的美钞。美钞之所以发霉是因为解放战争期间,国统区经济崩溃,蒋介石大肆搜刮民间财富,为了提防,老百姓把美钞埋进土里,时间久了长出霉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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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获得相关物资,陈云领导的对外贸易部门抬高价格公开求购,只要能买到东西,价格都是浮云,最先跑来和我们搭上线的居然是刚刚在长江上被狠揍了一顿的英国,不得不说英国人的商业意识深入骨髓。
在1949年-19050年间,来华的外籍船只中英国占了近一半。当时解放军的海军只是挂了一个名字,装备寒碜得拿不出手,整个海域是被国民党军舰控制的,担心国民党海军搞破坏,英国还派出军舰护航中英两国的海运贸易。
另外一个与中国大陆进行贸易的地区也和英国政府有关,那就是香港港务局。香港的货轮一般都准备双份出关手续,一份显示往大陆,一份显示往仁川或者日本,遇到国民党海军检查就给往仁川或者日本的证件。
英国政府这样做,除了利益至上,还有一个原因是投其所好,以免解放军收复香港,因为他们探知中共中央制定了一份五年解放香港的计划。
1950年,随着朝鲜战争的爆发,巴统组织变本加厉,特地成立了一个中国委员会,管制禁运的力度空前绝后,禁运物资名单直接翻倍。有趣的是这个中国委员会同时兼管朝鲜的禁运,当时西方国家把朝鲜视为中国的一部分。
在这种局势下,英国面对西方阵线的压力,不敢“唯利是图”了,造成中国的各项进口物资猛降。如何破局?苏联来了,给了我国3亿美元的贷款,利率1%,中国以实物诸如矿产品、农产品、茶等还款,分十年偿还。
但这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一方面苏联自身经济头重脚轻,重工业独步天下,轻工业渣都不剩;另一方面,我们深知,永远不要把命运交到一个人手中的道理。所以在朝鲜战争爆发后,中共中央半公开地取消了“香港五年解放计划”,提出新的对港政策八字方针“长期打算,充分利用”,目的就是拉拢英国。
当时香港对中国大陆的作用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利用香港自由港的作用,发展外贸,获取外汇和进口产品;
第二,香港的法治特殊,香港并无与间谍罪有关的法律法规,没有外交身份掩护的间谍人员在香港来去自由,不用担心被逮捕投入监狱,中国潜入美国中情局最成功的红色特工金无怠就是利用在香港接头,向我方传递情报;
第三,信息渠道的作用。香港资讯发达,人员繁杂,便于隐藏伪装,一直有“间谍之都”的称号,是东西方相互了解和打哑谜的必经之地。美国中情局常年有300人在香港活动,刺探大陆情报,同样我们也是派遣了大量特工在香港收集各种情报和西方对华政策。
香港有多重要?当年的中央会议上,毛主席甚至直言“我们对香港的利用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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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当时领导广东省党政军工作的叶剑英指示下,广东省商业厅以南光有限公司的名义联系上霍英东。这时的霍英东正是创业刚起步阶段,处境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毫不过分。
霍英东属于家道中落,其祖上就是搞海运的,专运旅客或货物。因为战乱,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资产只剩一个杂货店。抗战胜利后,大量的战后物资和沉船需要处理,霍英东看准时机,把杂货店卖了,投身祖业——驳运行业,在大陆和香港之间进行贸易运输。这让霍英东成功积累了第一桶金。
不过霍英东很快就把钱赔在了海人草的生意上,海人草是胃药的原材料,有澳门公司出价每磅1美元购买海人草。霍英东知道后,带着90多人勇闯东沙岛打捞海人草,结果是打捞的人太多了,海人草价格暴跌。霍英东在荒岛忙活了几乎一年,最终一分钱也没赚到,还亏了一笔,心情自然是十分懊恼。
这个时候朝鲜战争爆发,美国将日本、台湾、东南亚打造成第一岛链,对中国实行全面的许可证制度,美国人疯狂叫嚣“凡是一个中国士兵可以用的东西,都不许运往共产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