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张，你那房东又来找你了。"
张建军停下筷子，手指微微一抖。
"什么房东，我住的好好的。"
"可人家说从没租给你啊。"
张建军脸色变了变，随即笑起来。
"认错人了吧，我姓张的多了去了。"
那人还想说什么，张建军已经端着碗走了，背影有些急。
午后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即将落下的刀。
01
张建军是三月份搬到这个小区的。他提着两个旧行李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衫。
"我租207。"他把身份证递给物业。
物业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他。
"您这证件照片和本人差得有点多啊。"
"老了呗，十几年前拍的。"张建军把证件收回来，"房租怎么交?"
从那以后，他成了小区里最抠门的人。每天早上六点半，他准时出现在菜市场。
"这白菜多少钱？"
"两块五一斤。"
"两块行不行？"
"不行，您要嫌贵就别买。"
张建军站在菜摊前犹豫半天，最后还是买了。但他会挑那些叶子有些蔫的，让摊主便宜五毛钱。
买完菜，他还要去水果店。那里总有些打折处理的水果，苹果上有碰伤，香蕉皮发黑。
"这些多少钱一斤？"
"便宜卖了，一块五。"
"一块二我全要了。"
老板娘看他一眼。
"行，反正也卖不出去了。"
但奇怪的是，每个月初，张建军都会变得阔绰起来。他去银行取钱，然后直接进了小区门口的"老地方"小餐馆。
"来份红烧肉，再来个酱爆鸡丁。"
"哟，张哥今天大方啊。"老板笑着说。
"发工资了。"张建军坐下，点了根烟。
"您不是退休了吗，哪来的工资？"
"退休金呗。"
老板也不再多问，转身去了厨房。张建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吃，慢慢地喝。
邻居们渐渐注意到了这个规律。有人说他退休金不少，有人说他可能有别的收入。
"老张，你年轻时候在哪工作的？"
"国企，早倒闭了。"
"哪个国企？"
"说了你也不知道。"张建军不想多谈，"都是陈年旧事了。"
他从不参加社区活动。每次社区组织退休人员聚会，工作人员都会敲他的门。
"张先生，下周有个座谈会，您来参加吗？"
"我身体不好，就不去了。"
"那我们登记一下您的信息吧，电话、工作单位这些。"
"改天吧，我现在有点忙。"
门就这样关上了。工作人员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摇摇头走了。
有一次，社区要核对退休人员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工作人员上门三次，张建军都不在家。
第四次，工作人员终于堵到了他。
"张先生，这次真得配合一下，上面要求必须核实。"
"我证件放老家了，过段时间回去拿。"
"您老家在哪？"
"外省，远着呢。"张建军说，"要不我先给你拍个照片？"
"照片不行，必须看原件。"
"那就等等吧，我最近走不开。"
02
工作人员只好作罢，临走时留下了一个表格。
"您有空填一下，留个电话号码也行。"
张建军接过表格，随手放在桌上。那张表格后来再也没有交回去。
小区里有个老王，六十多岁，退休前在机械厂当工人。
一天，老王在楼下遇见张建军。
"老张，你这脸怎么这么眼熟？"
"住一个小区，能不眼熟吗。"
"不是，我是说你长得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老王盯着他看，"那人也姓张，叫张建军，七十年代就出国了。"
张建军脸色变了。
"你认错人了。"
"不会错，我记性好着呢。"老王说，"那人后来听说拿了外国护照，再也没回来过。"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张建军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见谁都说认识？"
"我没有啊，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张建军指着老王，"你再乱说，我告你诽谤！"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老王一个人愣在原地。
这件事很快在小区里传开了。有人说老王多管闲事，有人说张建军反应太激烈。
"说不定真有什么问题呢。"
"能有什么问题，人家按时交房租，又没惹事。"
"可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谁知道呢。"
从那以后，张建军和老王再也没说过话。两人在楼下碰见，也是擦肩而过，谁也不理谁。
三个月后，市社保局开始了一次常规的养老金核查。工作人员小李负责这个片区。
他打开电脑，开始逐一核对名单。
"李科长，这个人的地址有问题。"小李叫住了科长。
"什么问题？"
"他登记的地址是咱们市北区的老小区，可我记得那边好像拆迁了。"
科长走过来，看了看屏幕。
"张建军？这名字挺常见的。"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小李拨通了登记的号码，响了很久，没人接。他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可能出去了，下午再打。"
下午，小李又打了三次，终于有人接了。
"喂？"
"请问是张建军先生吗？"
"你谁？"
"我是市社保局的，想核实一下您的信息——"
嘟嘟嘟。
电话挂了。小李愣了愣，又拨了过去，这次直接关机了。
"李科长，这人有点奇怪。"小李把情况汇报了。
"那就上门核实。"科长说，"你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小李来到了登记地址。那是一栋老楼，墙皮脱落，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他找到207，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您找谁？"
"请问张建军住这儿吗？"
"不住啊，我们租了快两年了。"
"之前是谁住的？"
"不知道，我们是从房东那儿直接租的。"中年妇女说，"怎么了？"
"没事，可能弄错了。"小李记下了房东的电话，告辞离开。
他给房东打了电话。
"您好，我想问一下，您在北区的房子，之前租给谁的？"
"之前啊？"房东想了想，"是个老头，姓李还是姓王来着，记不清了，反正不是姓张。"
"他什么时候搬走的？"
"三四年前吧，合同到期就走了。"
小李挂了电话，眉头皱了起来。他打开张建军的银行流水记录，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
03
每个月，张建军都会在领到养老金的当天，将钱转到一个境外账户。转账金额几乎等同于养老金的数额。
"李科长，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小李把发现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
科长看着资料，沉默了一会儿。
"联系公安，立案调查。"
调查展开了。工作人员去了张建军常去的菜市场。
"你们认识一个姓张的老头吗？五十多岁，说话口音有点怪。"
"哦，你说那个抠门的？"卖菜的大姐说，"天天来买便宜菜。"
"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不知道，从来没问过。"
工作人员又去了"老地方"餐馆。
"老板，有个姓张的老头常来你这儿吃饭，认识吗？"
"认识啊，张哥嘛。"老板说，"每个月初都来，点两个硬菜。"
"你知道他电话吗？"
"不知道，他从来没留过。"
"他和你聊天时说过什么吗？比如他的工作，家人这些。"
老板想了想。
"没说过，他话不多，吃完就走。"
调查陷入了僵局。工作人员去张建军现在住的小区，物业那里也没有太多信息。
"他一直按时交房租，没有欠费记录。"物业主任说。
"电话号码呢？"
"有，但打过去总是关机。"
"身份证复印件呢？"
物业主任翻出了一份复印件。工作人员仔细看了看，又和系统里的照片对比。
"这照片拍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证件上没写。"
工作人员带着复印件回去了。他们找到了公安系统里的照片档案，做了比对。
"李科长，这个人的身份证，是十五年前办的。"技术员说，"但是照片明显不对。"
"什么意思？"
"系统里的照片，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但现在的照片，至少五十岁了。"
"也就是说，这个张建军，可能不是原来那个张建军？"
"很有可能。"
就在调查毫无进展的时候，社保局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是从外地寄来的，没有署名。信封里只有一张纸和一张照片。
纸上写着：张建军，十年前加入日本国籍，现在用假身份骗取养老金。
照片上，张建军穿着和服，站在一座神社前。他身边有几个日本人，都在笑。
照片背面写着：摄于2018年，东京浅草寺。
科长拿着照片，仔细端详。
"这确实是他。"
"要不要报警？"小李问。
"已经报了，等公安那边的结果。"
两天后，公安部门传来了消息。
"查到了。"公安局的人说，"张建军，2015年在日本大阪加入日本国籍，同年在国内办理了户籍注销。"
"那他怎么还能领养老金?"
"他没有到社保局申报国籍变更，系统里的信息还是原来的。"公安人员说，"而且他用了一个新的银行账户，绑定了之前的身份信息。"
"这算诈骗吗?"
"当然算。"公安人员说，"十年了，累计领取金额接近三十万。"
"那就冻结他的账户。"科长说。
当天下午，张建军的养老金账户被冻结了。
04
次日清晨，张建军像往常一样去银行取钱。他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
屏幕上显示:账户已冻结，请联系发卡行。
他愣了一下，以为是机器故障。他换了一台ATM机，还是同样的提示。
"怎么回事?"他嘀咕着，走向银行柜台。
"您好，我想问一下，我的卡为什么用不了?"
柜员查了查系统。
"先生，您的账户被冻结了。"
"为什么冻结?"
"这个我不清楚，您可以咨询一下社保局。"
张建军的脸色变了。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里，他把所有证件都翻了出来。身份证、户口本、还有那本日本护照。
他坐在床上，点了根烟。烟雾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不行，得去问清楚。"他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上午，张建军出现在了社保局大厅。
他直接走到窗口，拍了拍柜台。
"我要见你们领导!"
工作人员抬起头。
"先生，您有什么事?"
"我的账户被冻结了，凭什么?"张建军声音很大，"我每个月按时领钱，也没犯法，你们凭什么冻结我的账户?"
"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工作人员说，"您的账户是因为信息异常才冻结的。"
"什么信息异常?我的信息没问题!"
"这个需要核实，请您配合调查。"
"我不配合!你们侵犯我的权益了!"张建军越说越激动，"我要投诉你们!"
大厅里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扭头看着这边。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先生，您这样闹事是不对的。"工作人员说。
"我闹事?是你们先侵犯我的权益!"张建军指着工作人员，"我告诉你，今天你们不给我解冻，我就不走了!"
他说完，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厅里一片哗然。
保安走了过来。
"先生，您这样影响秩序，请您起来。"
"我不起来!他们不给我解冻，我就不起来!"
保安没办法，只好去叫领导。
几分钟后，科长和另外两个领导走了出来。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说，不要影响其他人办事。"科长说。
"我没影响别人，是你们侵犯我的权益!"张建军还坐在地上，"你们凭什么冻结我的账户?"
科长看了看他。
"您是张建军先生吧?"
"是我怎么了?"
"那请您跟我们到会议室，我们详细谈一谈。"
"我不去!你们就在这儿说，当着大家的面说!"
科长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就在这儿说。"他转身对另一个领导说，"去把资料拿来。"
几分钟后，领导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他打开文件袋，拿出了一叠资料。
"张建军先生，这是您的日本国籍证明。"他举起一份文件，"2015年办理的，对吗?"
张建军脸色刷地白了。
"还有这个，您的户籍注销证明。"领导又举起另一份文件，"同样是2015年。"
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还有这个。"领导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您在日本的照片，2018年拍的。"
张建军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嘴唇在颤抖。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加入外国国籍的中国公民，不再享有中国养老保险待遇。"科长说，"而您在加入日本国籍后，隐瞒事实，继续领取养老金，这已经构成了诈骗。"
"我......我......"张建军说不出话来。
"十年时间，您一共领取了29.6万元养老金。"科长说。“现在我正式通知你...”
下一刻张建军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