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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让人说不清道不明。2023年,一个叫蔡磊的男人在镜头前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爷爷50岁就走了,父亲47岁离世,现在轮到他自己,40岁就被诊断出渐冻症。
三代男人,没一个活过50岁。这是基因的诅咒,还是命运的捉弄?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京东高管,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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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的部队大院里,小蔡磊从小就活在父亲的严格管教下。这个退伍军人对儿子的要求近乎苛刻,作业写不好要重来,成绩不理想会挨训。
蔡磊高二那年,16岁的他就考上了中央财经大学,同学们都叫他"外星人"。父亲脸上难得露出笑容,觉得儿子总算有了出息。
大学三年级的某天,蔡磊接到家里的电话。父亲病了,病得很重。他匆匆赶回家,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已经说不出话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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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岁,正是男人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年纪,父亲就这么走了。
蔡磊站在灵堂前,想起父亲生前总说爷爷50岁就没了,现在父亲连爷爷都没活过。那时候的蔡磊还年轻,觉得这可能就是巧合,没想太多。
父亲的去世让蔡磊更加拼命。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毕业后进入三星集团当税务经理,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
2011年,蔡磊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降薪跳槽到京东。那时候的京东还在烧钱阶段,很多人觉得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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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东之后,蔡磊接手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项目——电子发票。别小看这张纸,在当时可是个大难题。
传统发票要打印、要盖章、要邮寄,企业和个人都嫌麻烦。蔡磊琢磨着,能不能把发票搞成电子版的?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协调税务部门、技术团队、法律法规各个方面。蔡磊天天泡在办公室里,研究政策文件,跑税务局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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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27日,中国第一张电子发票在京东开出来了。这张发票的意义可不小,它改变了整个中国的发票管理系统。
蔡磊在京东干了8年,从普通员工做到了高管位置。公司上市后,他手里有股票有期权,在北京买了房,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40岁那年,蔡磊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上正轨了。妻子段睿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有自己的工作室,两人通过相亲认识,很快就结了婚生了孩子。家庭事业双丰收,这不就是人生赢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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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蔡磊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先是手指写字的时候会抖,以为是工作太累了。
后来胳膊上的肌肉开始不自觉地跳动,像是有小虫子在皮肤下面爬。去医院检查,医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渐冻症,医学上叫ALS。医生告诉蔡磊,这个病没法治,患者会一点点失去身体的控制能力,最后连呼吸都困难。存活期一般就3到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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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诊断,蔡磊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想起了爷爷,想起了父亲。爷爷50岁,父亲47岁,现在轮到自己了,40岁。
蔡磊回到家,把诊断书扔在桌上。段睿看到后愣住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蔡磊反而冷静了,他对妻子提了离婚。
段睿擦干眼泪,看着蔡磊的眼睛说:"离婚的事以后别再提。我会陪你一起面对到最后一刻。"这话不是说说而已,后来的日子证明,段睿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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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之后,蔡磊做了个决定——退出京东,专心研究渐冻症。很多人不理解,你一个搞税务的,懂什么医学?蔡磊也知道自己不是医生,不是科学家。
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钱、自己的人脉、自己的商业头脑,去推动渐冻症的研究。
蔡磊把北京的房子卖了,拿出几千万的积蓄,成立了医疗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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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处联系科研机构、医院、药企,搭建起一个渐冻症研究的平台。国内外的专家学者,只要愿意研究渐冻症的,蔡磊都去找他们合作。
钱花得很快。科研是个无底洞,尤其是医学研究,一个项目动辄几百万上千万。蔡磊的积蓄很快就见底了。
段睿看在眼里,2022年她做了个决定——做直播带货。北大毕业的高材生,放下身段在镜头前卖东西,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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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睿的直播间慢慢火了起来。她白天照顾蔡磊,晚上准备直播。每次开播,她都会跟观众说,赚的钱要用来支持渐冻症研究。
有人质疑她是在消费同情心,段睿不解释,继续播。直播间的收入成了蔡磊科研经费的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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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磊不光出钱出力,还拿自己当实验对象。有新药要临床试验,他第一个报名。
医生都劝他慎重,这些药的副作用还不清楚。蔡磊说:"反正我也是个渐冻症患者,不试药也是等死。倒不如试一试,说不定就有效了呢?"
试药的过程很痛苦。有的药吃了会恶心呕吐,有的会头晕头痛。蔡磊的身体本来就在走下坡路,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日子更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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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睿看着心疼,劝他别这么拼。蔡磊摇头:"我不拼,谁来拼?全国那么多渐冻症患者,都在等着救命的药。"
质疑声从来没停过。有人说蔡磊这是在浪费钱,渐冻症根本治不好。有人说他是在炒作,想出名。网上的冷言冷语,蔡磊都看在眼里。
他不辩解,继续埋头做研究。每次看到一点进展,哪怕只是很小的突破,他都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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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2025年9月,蔡磊已经47岁了。父亲去世的年纪。他的四肢完全瘫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吃饭要靠流食,说话也变得困难。很多人以为蔡磊撑不住了,该放弃了。
9月23日,段睿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蔡磊的状况很不好。这话传出去,网上一片唏嘘。大家都觉得,这个曾经的商业精英,这个跟渐冻症死磕了6年的硬汉,可能真的到了最后时刻。
9月25日,蔡磊用眼控技术发了一条消息。什么是眼控技术?就是通过眼球的转动来操作电脑,打字、发信息。蔡磊的手脚都不能动了,但眼睛还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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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与渐冻症战死,不屈辱等死。"
这句话看得人心里发酸。一个人病到这个程度,还在坚持。每天靠着眼控技术工作,查看研究数据,跟团队沟通。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意志还在燃烧。
有人说蔡磊傻,有人说他固执。蔡磊自己怎么想的?他大概觉得,既然命运给了他这张烂牌,那就打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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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50岁走的,父亲47岁走的,现在蔡磊也47岁了。家族三代男人的命运,像是一个魔咒。蔡磊在2023年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他不相信命,他要跟命运斗到底。
世道公不公平?对蔡磊来说,可能早就不在乎这个问题了。他在乎的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能不能为渐冻症研究做点什么,能不能给那些病友们带来一点希望。
段睿还在坚持直播,还在照顾蔡磊。她兑现了当初的承诺,陪他走到最后一刻。这个北大毕业的女人,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安逸的生活,选择陪一个渐冻症患者走完人生最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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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她伟大,有人说她傻。段睿什么都不说,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情。
蔡磊的科研团队还在运转,实验室还在做研究。钱还在烧,希望还在找。渐冻症到现在还没有特效药,全球的科学家都在攻克这个难题。
蔡磊用自己的方式加入了这场战斗,哪怕他明知道可能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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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不公,人性的坚韧,爱情的力量。47岁的蔡磊现在还活着,用眼睛在电脑上敲字,用意志在跟死神较劲。
爷爷和父亲的宿命会不会在他身上重演,谁也说不准。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没有选择躺平等死,而是站着战斗到最后。
世道公不公平?答案可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面对不公平的时候,你选择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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