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旨在探讨婚姻中的沟通困境，不涉及对任何现实人物、事件的影射。情节、药物等细节均为文学创作，请勿模仿或对号入座。
“妈，我爸怎么总是不爱说话？”饭桌上，女儿无心的一句话，像根针扎破了我维持多年的平静。
我看着她和女婿之间流动的甜蜜，再看看身旁沉默如石的丈夫，只觉得刺眼。
我试过，我真的试过，可我所有的热情，换来的都只是他一句“累了，早点睡吧”。
直到那个清晨，我从他衬衫口袋里抖落那个小小的药盒。
我把它“啪”的一声摔在茶几上，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赵磊，你长本事了啊！这是给谁准备的？”
我以为他会暴怒，会心虚，会和我大吵一架。
可他没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药盒，像是看着自己人生的判决书，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疲惫与嘲讽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到现在……还觉得问题只是在我？”
他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主动？”他死死盯着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好啊。”
他顿了顿，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地宣判道：
“根源，就三点。”
01
四十八岁的李静觉得，自己的婚姻就像家里那台用了十多年的老冰箱。
它还在制冷，还能用，但噪音越来越大，门也关不严实，时常会漏出丝丝凉气，提醒着你它的老旧和疲态。
这个周日的家庭聚餐，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女儿赵茹和新婚一年的女婿陈阳坐在餐桌的一侧，仿佛自带了一圈粉红色的光晕。
厨房里刚端出来的红烧肉，陈阳第一时间夹了块最瘦的放进赵茹碗里，嘴里还念叨着：“尝尝妈的手艺，你最近总喊着要减肥，今天破例一次，这块不腻。”
赵茹撒娇地瞪了他一眼，却也夹起一块晶莹剔手的清蒸鲈鱼，仔细地剔掉所有细刺，稳稳地放在陈阳的盘子里，“你也多吃点，看你最近加班累的，补补。”
两个人你来我往，聊着公司里的趣闻，计划着下个月要去哪里自驾游，笑声像蜜一样，把整个饭厅都浸得甜丝丝的。
而餐桌的另一头，是李静和她的丈夫赵磊。
赵磊从坐上饭桌开始，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李静给他夹菜，他会说声“嗯”。
女儿问他工作上的事，他会简短地回一句“还行”，然后便再次沉浸到那个小小的发光屏幕里去。
仿佛那里面有一个比现实家庭更需要他关注的世界。
李静炒的西蓝花，火候刚刚好，她夹了一筷子放进赵磊碗里，说：“老赵，尝尝这个，今天买的特别新鲜。”
“嗯。”赵磊头也没抬。
“你手机里有什么国家大事啊？吃饭都不能好好吃。”李静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怨气。
“看个新闻。”赵磊惜字如金，手指还在屏幕上滑动着。
一顿饭，就在这种一半是蜜糖一半是冰霜的诡异氛围中结束了。
送走女儿女婿时，小两口在门口腻歪地拥抱告别。
陈阳凑在赵茹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逗得赵茹咯咯直笑，捶了他一下。
那场景，像极了二十多年前，赵磊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在筒子楼下等自己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眼睛里也有星星。
女儿临走前，拉着李静的手，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妈，我爸怎么总是不爱说话，你俩平时也这样吗？”
女儿无心的一句话，却像一根最细的绣花针，精准地刺进了李静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
她勉强笑了笑，拍拍女儿的手背：“老夫老妻了，都这样，没那么多话说了。快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瞬间抽空了屋子里的所有声音。
客厅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一声声，都像是敲在李静空落落的心上。
她看着身旁正在换鞋的赵磊，他低着头，露出些许花白的头发，曾经挺拔的背脊，现在也有些微微的佝偻。
就是这个男人，曾经为了给她买一张她喜欢的歌星的演唱会门票，在售票处排了一整夜的队。
也是这个男人，在她生女儿难产时，在产房外哭得像个孩子，抓着医生说“保大人”。
可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家里的空气越来越安静？
他不再跟她分享单位里的事，她也懒得跟他说邻里间的八卦。
夫妻生活更是从曾经的期待变成了如今的例行公事，甚至常常被赵磊以“累了”、“明天要早起”为由直接忽略掉。
他们的婚姻，就像一本被反复阅读过的旧书，书页已经泛黄卷边，里面的故事也早已烂熟于心，被随手放在书架的最高层，折叠了起来，积满了灰尘。
李静不甘心。
凭什么女儿的爱情能像盛开的花，自己的婚姻就得是凋零的叶？
她四十八岁了，还没到认命的时候。
她决定，要把这本“旧书”重新翻开，掸掉灰尘，看看能不能找出点新的东西来。
02
受到女儿婚姻的“刺激”，李静像一个决心要攻克难题的学生，开始认真“研究”和“实践”。
她观察女儿和女婿的相处模式，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可以复制到自己婚姻里的“公式”。
第一个公式是：肢体接触。
周一下班，李静特意比赵磊早到家。
她换好衣服，在门口踱来踱去，心里反复演练着。
门锁“咔哒”一声响，赵磊推门进来，脸上是惯常的疲惫。
他正弯腰换鞋，李静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预想中的温情没有出现。
赵磊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像一块被突然浇了冷水的水泥，整个背都绷得紧紧的。
他停下换鞋的动作，隔了好几秒，才用一种极其古怪的腔调，偏着头问：“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里，没有惊喜，只有警惕和疑惑，仿佛李静是什么上门推销的骗子。
李静抱着他的手臂也僵了，她讪讪地松开手，强笑着说：“没事啊，就……看你上班挺累的，抱一下。”
“哦。”赵磊应了一声，迅速换好鞋，径直走向客厅，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到了体育频道。
整个过程，他都没再看李静一眼。
李静站在玄关，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堵得难受。
第一次尝试，宣告失败。
第二个公式是：睡前沟通。
李静记得女儿说过，她和陈阳每天睡前都会雷打不动地聊半小时天，什么都聊。
李静觉得这个方法好，沟通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桥梁。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李静关掉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翻了个身，面对着还在看手机的赵磊。
她清了清嗓子，开启了话题：“老赵，我们单位今天发生一件特有意思的事儿。”
“嗯？”赵磊的眼睛还盯着屏幕。
“就是我们财务部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叫小张的，今天做报表的时候，把小数点点错了一位，差点给公司造成十几万的损失，还好被我发现了。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做事也太毛躁了……”李静绘声绘色地讲着，希望能引起丈夫的共鸣。
“嗯……是挺悬的。”赵磊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李静没放弃，继续说：“后来我们王主任把她好一顿批评，小姑娘当场就哭了。哎，其实也挺可怜的，刚毕业……”
她自说自话了大概十分钟，从单位八卦聊到菜市场涨价，再到女儿女婿的蜜月计划。
渐渐地，她发现身边的回应从“嗯”变成了更长的沉默。
她扭头一看，赵磊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到了胸口，眼睛闭着，呼吸平稳，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睡着了。
李静所有的语言，都像石子投入了深井，连个回声都没听到。
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她推了赵磊一把：“睡什么睡！我跟你说话呢！”
赵磊被推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啊？说完了？那就睡吧，明天还要开早会。”
说完，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李静，几秒钟后，均匀的鼾声再次响起。
李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像个自导自演的小丑。
接连的失败并没有让李静退缩，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决定下点猛料，实施第三个公式：制造浪漫。
周五晚上，李静特意去进口超市买了上好的西冷牛排，又买了一瓶红酒。
她把孩子房间里那张久不用的书桌搬到客厅，铺上干净的桌布，点上了两根蜡烛。
昏黄的烛光下，红酒在杯中摇曳，煎好的牛排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觉得，这次总该万无一失了吧？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氛围。
赵磊加班回来，推开门看到这一幕，愣在了门口。
他脸上没有惊喜，反而是一种混杂着诧异和不解的表情。
他走进来，看着桌上的牛排和红酒，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
“给你个惊喜啊，”李静笑着，拉他坐下，“今天我们俩过一下二人世界，庆祝一下……嗯……庆祝这个平凡的周五。”
赵磊坐下了，但显得浑身不自在。
他拿起刀叉，笨拙地切着牛排，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那两根跳动的蜡烛。
“都多大年纪了，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嘟囔了一句，“这一块肉，得好几十块吧？还有这酒……太费钱了。”
李静精心营造的浪漫气氛，被他一句话戳得粉碎。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举着酒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费钱？赵磊，在你眼里就只有钱吗？”李静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辛辛苦苦准备了半天，是想让你高兴高兴，在你看来就是浪费钱？”
“我没说你不好，”赵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实在人，过日子嘛，没必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这钱，还不如给女儿存着。”
“又是女儿！什么都是为了女儿！”李静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在你心里，这个家是不是就只有你、我、女儿三个人组成的责任共同体？我们就不能像个夫妻一样有点情趣吗？你看看人家陈阳，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一听到和女婿的对比，赵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没他年轻，没他会说话，行了吧？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养家，回到家想清静一会儿，我有什么错？”
“清静？你那叫清静吗？你那叫冷暴力！”李静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你整天抱着个手机，家里的事你管过吗？我的心情你问过吗？夫妻生活你主动过一次吗？你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争吵升级了。
可是和以往无数次一样，这场争吵最终也演变成了一场李静的独角戏。
在李静歇斯底里的控诉中，赵磊选择了最让他熟悉的武器——沉默。
他不再辩解，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把盘子里的牛排吃完。
然后他站起身，默默地收拾了碗筷，走进厨房。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隔绝了李静的哭声。
等他从厨房出来，李静已经哭累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赵磊没看她，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那晚，他们分房睡了。
李静躺在女儿以前的房间里，闻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荒原。
她所有的努力，换来的不是丈夫的回心转意，而是更深的隔阂和更冷的冰墙。
她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是她不够努力，还是这段婚姻，真的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03
冷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早上，李静先起床做早饭，自己吃完就去上班，把另一份留在餐桌上。
晚上，赵磊总是很晚才回来，有时李静已经睡了，有时她假装睡了。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连眼神的碰撞都刻意避开。
李静的心，从最初的愤怒，慢慢变成了麻木，最后沉淀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甚至开始想，也许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至少不用再费心去取悦一个根本不想被取悦的人。
周四晚上，李静刚洗完澡，接到了赵磊的电话。
这是他们冷战以来的第一个电话。
“喂。”李静的声音很平淡。
“我今晚不回去了。”电话那头，赵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单位这边有个紧急的技术项目，要连夜攻关，明天早上才能弄完。”
“哦，知道了。”李静没有多问，她也懒得去分辨这话是真是假。
对于一个心已经不在你身上的人，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挂了电话，李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没有感到愤怒，只觉得有些可笑。
她想，或许，这才是中年夫妻最终的归宿——相敬如“冰”。
第二天是周五，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地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李静的心情也似乎被这阳光照得亮堂了一些。
她想，日子总得过下去，不能总这么僵着。
她决定把家里积攒了一周的脏衣服都洗了，也算是给这段时间的坏心情来个大扫除。
她把赵磊换下来的脏衣服从洗衣篮里一件件拿出来，扔进洗衣机。
当她拿起那件赵磊周三穿过的白衬衫时，一个硬硬的小东西从衬衫胸口的口袋里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卫生间的瓷砖地上。
那声音很清脆。
李静弯下腰，以为是打火机或者优盘之类的东西。
可当她捡起来，看清楚手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不是打火机，也不是优盘，而是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药盒。
白色的底，蓝色的字。
她定睛一看，药盒上印着几个让她心跳瞬间漏掉半拍的大字——“盐酸达泊西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