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北京,一个普通的居民楼里,78岁的老人姚向黎静静躺在地上,身上多处刀伤,血染红了地板。
而她的小儿子,也在同一天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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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桩震惊文艺界的命案——死者不是别人,正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红极一时的电影女演员姚向黎。
她是新中国第一代银幕明星之一,曾红过于蓝、谢芳,在北影厂是响当当的当家花旦。
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位曾经的女神,最后的结局如此凄惨。
出生在乱世,她从军人之女变成银幕红星
姚向黎,原名姚品兰,1925年出生在沈阳一个军人家庭。
父亲曾是张学良麾下的航空军官,后来因政治斗争在新疆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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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那年,姚向黎不得不改名换姓,避难他乡,从此改名为“姚向黎”。
她从小性格坚韧,又热爱文艺,在新疆读书时就积极参加街头剧宣传抗战,演技早早崭露头角。
20岁那年,她加入进步组织,还遇到了第一任丈夫——留苏归来的韩世翼。
俩人一边从事地下工作,一边在兰州秘密结婚。
抗战胜利后,夫妻俩调往东北工作。彼时,东北电影制片厂正在招收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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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出众的形象和舞台经验,姚向黎顺利入选,拍下人生第一部电影《无形的战线》。
她在片中饰演的“崔国芳”是个立场转变的特务角色,内敛沉静,一夜爆红。
那时候她才24岁,长相端庄,演技自然,是那个年代稀缺的银幕美人。
之后几年,她连拍多部影片——《新儿女英雄传》《民主青年进行曲》《一贯害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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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部热映,她也成为北影厂第一代女主角,甚至一度风头压过于蓝、田华等人。
前夫早逝,独自抚养三个儿子,苦到令人心疼
就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姚向黎的家庭却出了问题。
丈夫韩世翼被调去北京工作,而她常年拍戏在外,聚少离多的婚姻渐渐破碎。
夫妻虽没正式离婚,但感情已名存实亡。
她独自带着三个儿子生活,而其中的大儿子自小体弱,被确诊白血病后更是让姚向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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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挣钱给孩子治病,她一边教书一边演戏,生活拮据到极点。中午在单位只敢吃半个馒头,晚上将剩下的半个带回家。
她常常推着自行车载着孩子跑医院,一边给孩子擦汗,一边擦眼泪。
更糟的是,50年代末丈夫突然病逝,三个儿子全靠她一人撑着。
那几年,她放弃演艺事业,转到中央戏剧学院教书。虽说是教表演的老前辈,但收入并不高,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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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深人静,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下,咬着牙为孩子们补衣服、熬粥、流泪。
邻居都说,她一个人扛起了一个家。
再婚著名导演赵明,组建七口之家却难掩内耗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她遇到了第二任丈夫——著名导演赵明。
这个名字,在那个年代几乎无人不知:《三毛流浪记》《铁道游击队》这些传世名作,都是他导演的。
赵明早年丧妻,也带着两个孩子。两人一个带仨、一个带俩,七口之家组成了一个“重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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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大家都不太情愿,尤其是孩子们,谁也不想继父继母进门。但姚向黎与赵明不顾阻力,毅然走到了一起。
婚后,赵明对她很体贴,也愿意照顾她的孩子。
姚向黎也努力去维系这个大家庭,努力对继子继女一视同仁。赵明工资高,性格沉稳,算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可五个孩子住在一屋檐下,磕磕绊绊难免不断。为孩子吵架,是这对夫妻生活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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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唏嘘的是,小儿子从小被宠太过,性格越来越怪。初中时期就打架闯祸,后来甚至蹲过监狱。
赵明私下里多次劝姚向黎:“不能再惯他了,这孩子早晚出事。”
可姚向黎听不进去,她说:“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结果,这份盲目的爱,成了她人生最大的隐患。
大儿子早逝,二儿子患病,最小的儿子最终成了她的“死劫”
后来,姚向黎的大儿子因病离世,死前还不断喊着“妈妈,我怕……”
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二儿子因考试失利,患上精神障碍;小儿子成了她唯一的寄托,她倾尽所有地溺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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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不愿工作,天天在家打游戏、抽烟喝酒,靠着母亲接济过日子。
她的退休工资本就不高,仍咬牙满足他的一切。
赵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想把这个后儿子送去劳改所,姚向黎都拦下:“他还是个孩子,给他机会。”
1999年,赵明因病去世。
从此这个家再无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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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越发变本加厉,不给钱就砸家、摔东西、骂娘。
姚向黎晚年唯一的“日常”,就是如何避儿子的暴躁情绪。
邻居说,她有时候半夜还偷偷出来倒垃圾,怕惊动了儿子。
她曾写信给朋友说:“我这一辈子,戏演得不差,学生教得也好,就是这个儿子,谁都救不了。”
晚年留积蓄给二儿子治病,却因此丧命
到了2003年,姚向黎78岁了。
她身体不好,但还坚强地活着。
她把多年积攒的积蓄,准备留给二儿子——那个需要长期治疗的精神病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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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儿子得知后,暴跳如雷,逼她交出全部存折和密码。
那天,姚向黎坚决说“不”,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这个儿子强硬。
结果,悲剧发生了。
小儿子情绪失控,用刀捅向母亲。
她甚至来不及呼救,就永远倒在了那个她为孩子辛苦一生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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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她曾最疼爱的儿子。
案发后,小儿子也畏罪自杀。
她辛苦半生拼来的家,就这样被亲手毁掉。
一生演尽悲情角色,现实却比电影更残酷
姚向黎一生演过无数角色:
勇敢的女特务、憨直的农村妇女、母性的象征……
她曾是银幕上的英雄,也是戏剧舞台上的中坚力量,更是无数明星的老师。
蔡国庆、许亚军、任冶湘……很多人在她的表演班中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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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给她的角色,却是痛失丈夫、三个儿子皆命途多舛、最终死在亲生儿子手里。
这比任何一部悲剧电影还要残忍。
她活得太体面,也太苦。
老朋友回忆她,说她永远都干干净净,衣着整齐,讲话柔声细语,从不在学生面前流露痛苦。
只有深夜,她一个人坐在家里,才会轻声抽泣,默默回忆已逝的亲人。
结语:一场悲剧的背后,是盲目的爱与时代的无情
姚向黎的一生,有过鲜花与掌声,也有过孤独与眼泪。
她是那个时代最亮眼的女星之一,却没有晚年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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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两段婚姻都曾幸福,但也都没能拯救这个破碎的家庭。
而她最爱的儿子,却亲手夺去了她的生命。
这是一场母子之间“互相成全”的悲剧。
她给了他生命、纵容、金钱,却没能给他底线与担当。
他最后给她的,是一场难以启齿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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