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当1.2亿的大项目花落我手时，我以为人生即将迎来转折。两个月的熬夜加班，300页的精心方案，换来的却是王总递过来的一个红包。“500块，意思意思。”他笑着说道。那一刻，愤怒如潮水般涌来。
深夜里，我点燃了打火机，看着那些技术底稿化为灰烬。第二天，当王总在会议室里要求我拿出资料时，我淡淡地说：“底稿昨晚烧了。”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巴张得老大......
01
2019年的深秋，夜色如墨，整栋写字楼只有27层还亮着几盏灯。林浩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3点17分。他已经连续在办公室奋战了72个小时，桌上的咖啡杯早已见底，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这个技术架构图还是不够完美。”林浩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屏幕上的PPT已经修改了不知道多少遍，每一个数据、每一张流程图都被他反复打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女友发来的微信：“还不回来吗？都这么晚了。”
林浩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内心涌起一阵愧疚。这两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是凌晨三四点才回家，有时候干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过夜。女友的抱怨越来越多，母亲也在电话里埋怨他不照顾身体。
“就这一次，拿下这个项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浩在心里对自己说道，随即回复了一个“马上回去”的表情包，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这个数字化转型项目对整个公司来说都是史无前例的大单。客户是国内排名前五的制造业集团，项目预算高达1.2亿，如果能够中标，不仅是公司历史上最大的单笔订单，也将是林浩职业生涯的重要里程碑。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空调的低声运转。林浩点燃了今晚的第八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灯光下慢慢散开，就像他心中那些不确定的未来。
“风险评估这一块还得再细化，成本控制方案也要重新优化。”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眼中闪着疲惫却坚定的光芒。
桌子上的方案文档已经厚达300页，从前期调研到技术实现，从人员配置到风险控制，每一个环节都详细得令人咋舌。同事小李曾经开玩笑说：“林浩，你这方案比我们大学毕业论文还厚。”
林浩苦笑了一下。这何止是毕业论文，这简直是他这些年来所有专业知识和经验的集大成之作。为了这个方案，他查阅了无数资料，请教了十几位行业专家，甚至还专门飞到南方的几个城市实地调研了类似项目的实施情况。
时针指向了凌晨四点，林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他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寂静的街道。远处的路灯如同星星般点缀着黑夜，偶尔有一两辆出租车驶过，带着夜归的人们回到温暖的家。
“再坚持几天就好了。”林浩对着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说道。镜子里的男人眼眶深陷，胡须邋遢，完全不像一个28岁的年轻人，倒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男子。
投标结果公布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周五上午。林浩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表面上在处理其他工作，实际上心思全在招标结果上。他的手机就放在键盘旁边，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
林浩几乎是瞬间拿起手机，看到是公司项目部群里有新消息。王总发了一条信息：“各位同事，刚刚接到通知，昨天投标的制造业集团数字化转型项目，我们中标了！项目金额1.2亿！”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02
小李：“卧槽！真的假的？1.2个亿！”
张经理：“太牛了！这是公司历史上最大的单子吧？”
财务部小王：“发财了发财了！今年的年终奖有着落了！”
林浩盯着手机屏幕，心脏砰砰直跳。他努力保持镇定，在群里发了个“祝贺”的表情包，但内心早已激动得无法自制。两个月的熬夜加班，两个月的心理压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林浩，到我办公室一下。”王总的私信弹了出来。
林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向王总的办公室走去。路过同事们的工位时，大家都向他投来羡慕和祝贺的目光。
“哎呀，林浩，听说这次的方案主要是你负责的？太厉害了！”前台小妹笑容满面地说道。
“运气好而已。”林浩谦虚地回应，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王总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这个45岁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老板椅上，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看到林浩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林浩，坐坐坐！”王总热情地招呼着，“来，喝茶！这是我珍藏的铁观音。”
林浩有些拘谨地坐下：“王总，您找我？”
“找你？我当然要找你！”王总兴奋地搓着手，“这次能中标，你功不可没啊！我听客户方的朋友说，评标委员会看到你的方案时都惊呆了，说从来没见过这么详细、这么专业的投标文件！”
听到这话，林浩心中一阵暖流涌过。这两个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所有的熬夜、所有的压力、所有的质疑，在这一刻都显得值得了。
“客户那边对我们的技术架构特别满意，”王总继续说道，“尤其是你设计的那套风险控制体系，他们说在行业内都是顶尖水平。”
“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浩谦虚地回答，但内心的自豪感已经溢于言表。
“哈哈，好样的！”王总拍了拍林浩的肩膀，“这个项目对咱们公司意义重大，1.2亿啊！咱们公司去年一年的营收也就8000多万。这一个项目就超过了去年全年的业绩！”
王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显然还沉浸在中标的喜悦中：“我已经跟老板汇报了，老板非常高兴，说要好好奖励项目组的同志们，特别是你这个主力！”
听到“奖励”两个字，林浩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两个月来，他不仅透支了身体，还透支了感情。女友因为他总是加班而跟他大吵了一架，差点分手；母亲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几次电话里哽咽；就连他自己，也因为长期熬夜而出现了胃疼和失眠的症状。
“王总，那这个奖励大概是...？”林浩小心翼翼地试探。
“嗨，这个你就放心吧！”王总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公司不会亏待功臣的！等项目正式启动了，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离开王总办公室时，林浩心情异常愉快。他甚至开始幻想着那份奖金会是多少。按照行业惯例，这种级别的项目，主要负责人应该能得到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奖金。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给女友买那条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项链，也可以给母亲换个更好的按摩椅。
下午的时候，王总在公司群里发了几个200块的红包，还配了一句话：“感谢各位同事的努力，今晚聚餐庆祝！”
同事们抢红包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群里全是“恭喜”、“庆祝”的消息。林浩也抢到了一个88.88的红包，虽然金额不大，但他心情很好。
晚上的庆祝聚餐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式餐厅举行。王总很兴奋，不停地给大家敬酒，话特别多。
03
“来来来，大家举杯！”王总站起来，手里的酒杯高高举起，“这次中标，是咱们公司的里程碑事件！特别要感谢林浩，没有他的辛苦付出，就没有今天的成功！”
“林浩牛逼！”小李举着啤酒杯大声喊道。
“林浩，你真是太厉害了！”财务部的小王也跟着起哄。
林浩被大家的热情感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种被认可、被尊重的感觉，让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周后的周三上午，林浩正在整理项目启动的相关资料，王总的秘书小刘走到他面前：“林浩，王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林浩心跳加速。他知道，这很可能就是王总要给他发奖金的时候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按照公司以往的惯例和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奖金应该不会少于五万块。
王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林浩轻敲了两下。
“进来。”王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林浩推门而入，发现王总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红色的信封。
“林浩，来，坐。”王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这几天辛苦了，项目启动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
“应该的，王总。”林浩坐下，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那个红色信封。
“是这样的，”王总清了清嗓子，“上次我跟你提到过，公司要对这次中标的功臣们进行奖励。老板亲自批示了，要好好表彰你的贡献。”
林浩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他努力保持表面的镇定，但内心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你这两个月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王总继续说道，“没有你的专业精神和敬业态度，就没有这次的成功。所以公司决定，给你特别奖励。”
说着，王总拿起桌上的红色信封，递给林浩：“来，这是你应得的。”
林浩双手接过信封，感觉信封有些轻，但他告诉自己可能是因为里面装的是银行卡或者支票。
“王总，谢谢您的信任和支持。”林浩真诚地说道。
“别客气，这都是你应得的。”王总笑着摆摆手，“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清楚，公司现在资金确实有些紧张，大部分收益还得留给股东分红，所以这次的奖励可能没有你预期的那么多。但是意思到了，心意到了，对吧？”
听到这话，林浩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当然，我理解。”
“那你先回去忙吧，项目马上就要正式启动了，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王总起身送客。
林浩回到自己的工位，小心翼翼地拆开红色信封。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纸币，他数了一下——整整500块钱，而且还都是些旧钞票，就像是从某个抽屉里翻出来的。
林浩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钞票，脑子里一片空白。500块？整整两个月的熬夜加班，1.2亿的大项目，竟然只值500块钱？
他想起了那些夜不能寐的夜晚，想起了女友的埋怨和眼泪，想起了母亲担忧的电话，想起了自己日渐憔悴的面容和日益衰弱的身体。所有的这些，在王总眼里，就只值500块钱。
“林浩，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坐在对面的小李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林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迅速把钞票塞进抽屉里。
下午的时候，林浩一直心不在焉。他机械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但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王总说的那句话：“意思意思，心意到了。”
500块钱，确实是“意思意思”。对于一个每月工资8000多的员工来说，这点钱连房租的零头都不够。更别说对于一个创造了1.2亿价值的项目负责人来说了。
下班的时候，林浩路过王总的办公室，透过半开的门看到王总正在跟几个股东开视频会议，语气兴奋地汇报着项目的情况。
04
“这个项目的毛利率至少能达到40%，也就是说净利润差不多有4800万......”
林浩听着这个数字，心里涌起一阵苦涩。4800万的净利润，给他的奖励是500块。这个比例，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回到家里，林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个红色信封，越想越气愤。
女友晓雨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项目不是中标了吗？你不是说王总要奖励你？”
“奖励了。”林浩冷笑一声，把那500块钱扔在茶几上，“500块，就这些。”
晓雨看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愣了一下：“这...这就是奖励？1.2亿的项目？”
“是啊，1.2亿的项目，我两个月没日没夜的加班，熬坏了身体，差点把女朋友都熬跑了，就值这500块钱。”林浩的声音越来越大，积压了一周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
“浩哥，你别激动......”晓雨想要安慰他，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激动？我凭什么不激动？”林浩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你知道我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什么吗？我连续两个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我查阅了几百份资料，我跑了十几个城市做调研！”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完全失控了：“我的胃疼得要命，我失眠，我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就为了这个项目！结果呢？王总轻飘飘一句'意思意思'，就打发了我！”
“浩哥，你冷静点......”晓雨试图拉住他。
“冷静？我怎么冷静？”林浩甩开她的手，“你知道公司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吗？至少4800万！4800万啊！给我500块！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说到这里，林浩的眼睛都红了。这两个月来的委屈、愤怒、失望，全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算什么？我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一条狗吗？随便扔两根骨头就想让我摇尾巴？”
晓雨从来没见过林浩这么激动，她被吓住了，只能在一旁默默流泪。
林浩看到女友的眼泪，心情更加糟糕。他想起这两个月来晓雨独自承受的孤单和委屈，想起她无数次的体贴和理解，想起她那句“我支持你，但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对不起，晓雨，我不该对你发火。”林浩的声音哽咽了，“但是我真的太愤怒了，我真的无法接受这种羞辱。”
晓雨走过来，轻轻抱住了他：“我理解你，浩哥。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你受的委屈我也知道。”
林浩紧紧抱着晓雨，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28岁的男人，在这一刻就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深夜12点，晓雨已经睡了，但林浩还在客厅里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他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那500块钱，心中的愤怒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王总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想起了他说的那句“意思意思”，想起了他在股东会议上兴奋地汇报4800万利润的样子。
“既然你们觉得我的付出只值500块，那这个方案也就只值500块。”林浩喃喃自语道。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萌生。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了那个存放项目资料的文件夹。里面有他花了两个月时间精心制作的所有文档：技术架构图、实施方案、风险评估报告、成本控制计划......
这些文档是整个项目的核心，是公司中标的根本原因，也是项目能够顺利实施的关键。没有这些资料，即使中标了，公司也很难按照承诺的方案执行项目。
林浩的手指在鼠标上停留了几秒钟，心脏跳得飞快。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但愤怒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
05
“全选，删除。”
电脑屏幕上弹出确认删除的对话框。林浩没有犹豫，直接点击了“确认”。
两个月的心血，300页的方案，几十万字的技术文档，就这样消失在了数字世界里。
但这还不够。林浩起身走到书房，那里还有他打印出来的纸质版资料。厚厚的一摞文档，包括最核心的技术架构图和风险控制方案。
他把这些文件抱到阳台上，找来打火机。火苗跳跃着，纸张在夜风中慢慢燃烧。橙色的火光映照着林浩憔悴但坚定的脸庞。
看着那些文档化为灰烬，林浩的心情奇怪地平静了下来。愤怒没有消失，但至少他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小李打来的。
“林浩，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小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我想问一下，咱们方案里面的那个分布式架构的负载均衡算法，具体的参数配置你还记得吗？明天客户要来对接技术细节。”
林浩看着阳台上还在燃烧的纸片，淡淡地说：“我忘了。”
“啊？忘了？”小李显然很惊讶，“那...那你能不能查一下资料？这个挺重要的。”
“资料没了。”林浩的声音依然平静。
“什么叫没了？”
“就是没了。”林浩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9点，林浩准时到了公司。他的神色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同事们和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他也礼貌地回应着。
上午10点半，王总匆匆忙忙地从电梯里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他直奔项目部，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各位，客户方临时决定今天下午要来公司，详细了解我们的技术方案！”
办公室里顿时忙碌起来。大家开始整理资料，准备迎接客户的到来。
“林浩，你把昨天我让你准备的那套技术架构详解拿出来，下午要重点讲这个。”王总兴冲冲地走到林浩面前。
“什么技术架构详解？”林浩抬起头，表情疑惑。
“就是那个分布式系统的负载均衡方案啊，还有风险控制的详细算法。”王总有些着急，“客户特别关注这两个部分，说要深入了解实施细节。”
“哦，那个啊。”林浩点了点头，神色依然平静，“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王总愣了一下。
“就是没有了。”林浥重复了一遍，语调没有任何波澜。
“林浩，你别开玩笑了，”王总有些不耐烦，“客户下午就要来，这种时候可不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林浩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王总，“技术架构的详细资料确实没有了。”
“怎么可能没有？你不是有备份的吗？”王总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显然开始紧张了。
林浩缓缓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同事们。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王总，”林浩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底稿我昨晚烧了。”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你...你说什么？”王总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