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买了两个金镯,我以为送我和姐姐,却发现镯子都戴在姐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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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偶然间,我瞥见老妈在我店里选了两只金镯。

我心想,今年我和姐姐的生日肯定有惊喜。

于是我在店里精心挑选了一只更大气的金镯子给老妈。

还打算告诉她,这家金店是我一手打造的。

然而,生日那天,那两只镯子却戴在了老妈和姐姐手腕上。

老妈见我盯着镯子,半开玩笑地说:“你姐虽然没工作,但也知道买金包银来哄我。”

“等你有钱了,给妈买一个真的吧,你姐啊,我是不指望了。”

我突然意识到,姐姐每年生日收到的新礼物,原来都是老妈送的。



我低头猛吃,心里一团乱麻。

十岁那年,我被从外公家接回父母身边。在此之前,“家”对我而言,只是外公院里那棵会结甜枣的老槐树,是他摇着蒲扇讲的旧故事,从没有“爸爸”“妈妈”“姐姐”的具体模样。

第一次和他们一起过我的生日,妈妈就坐在餐桌主位上,用竹筷轻轻敲了敲碗沿,定下了这个家的规矩。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大人生日一碗面,小孩生日一顿打。咱们家不兴那些洋节,你们的生日是我的苦日,别想着要礼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和身旁的姐姐林望春,又补充道:“还有,在这个家里,没有姐姐必须让着妹妹的道理。谁犯了错,谁就受罚,我和你爸不偏不向。”

那时我攥着衣角,把这些话当成天大的准则记在心里。可后来才发现,规矩向来只针对我。姐姐每年生日,总能收到新的项链、皮包或是连衣裙,妈妈每次都笑着解释:“这是望春自己攒钱买的,女孩子就该对自己好点。”

我以前从没想过这话有什么问题,直到成年后,全家靠我每月三千块的工资过活,而姐姐已经很久没工作了。她哪来的钱买那些东西?想通这一点时,我坐在自己开的金店里,忍不住笑了笑——难怪外公临终前,会把一个用手帕裹得严实的存折塞给我。

当时他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却紧紧攥着我的手,声音轻得像要飘走:“知夏,他们不疼你,你就得自己争口气。将来嫁人,娘家要是靠不住,你得有自己的底气。打工挣不了大钱,做生意才能翻身,这几万块你藏好,别告诉任何人,留着当本钱。”

我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底气”,只知道外公的手很凉,便含着泪点了头。后来我一边在爸妈面前扮演着温顺懂事的女儿,一边挤时间加班攒钱,再悄悄去旧货市场收黄金。妈妈会在我加班时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柔:“别太累了,注意身体。”放假回家,她也会做一桌子我爱吃的菜,催着我多吃点,说“别耽误了明天上班”。

我曾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融入这个家,就能成为他们真正的家人。直到去年,金价一路飙升,我卖掉了这些年收的黄金,赚了第一桶金,辞了工作开了典当行和金店。我原本打算在今年生日这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给她一个惊喜。

可昨天调监控时,我看见妈妈走进我的金店,花四万买了两只光面的金镯子。那一刻我心里竟有点热,想着或许今年,我也能收到一份生日礼了。

直到刚才,我看见姐姐手腕上晃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金镯子,妈妈的左手腕上,也戴着另一只。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镯子上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原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收到过生日礼物的人,只有我。妈妈口中的“公平”,从头到尾都是说给我听的戏码。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妈妈手腕上的镯子,鬼使神差地,竟希望那是金包银的假货。可我的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妈妈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了手,慌忙拉下衣袖,把镯子遮得严严实实。

“林知夏!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她皱着眉,试图转移话题,语气又软了下来,“等你以后有钱了,给妈买个真的金镯子行不行?你怎么总装听不见?就算没钱,哄我一句能少块肉吗?”

我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机械地回答:“好,有钱了就给你买。”

妈妈松了口气,夹了块排骨放进我碗里,话里却带着刺:“你就是没你姐会说话,难怪这么多年工资一点没涨。再这么下去,我和你爸、你姐,都得被你饿死。”

我盯着碗里的排骨,突然没了胃口,下意识地开口:“这镯子做工看着不错,就算是金包银,也得值三四千吧?姐姐有钱买这个,怎么没钱分担家里的开销?”

一直坐在旁边专心读报的爸爸,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报纸都抖了抖。妈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又板起脸:“那是你姐的积蓄!你个小的别多管闲事。”

“家里的开销我掏了五年,我凭什么不能管?”我攥紧了筷子,指节泛白,“五年了,也该轮到姐姐养家了吧!”

妈妈“啪”地放下筷子,碗碟碰撞的声音在餐桌上炸开:“这件事我都不想提,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你姐早就嫁出去了,我们现在也能有个女婿帮衬家里,不至于每个月都等着你的这点死工资!”

又是这话。五年前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那天我因为急性肠胃炎提前回家,推开门就看见姐姐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水果和礼品。男人看见我,愣了愣,问姐姐:“这是?”

姐姐还没开口,妈妈就抢先说:“是……是邻居家的孩子,来借点东西。”可我当时疼得直冒冷汗,没心思看他们的脸色,只说了句“我回来了”,就往房间走。

结果第二天,姐姐就哭着说男朋友跟她分手了,原因是“不娶有兄弟姐妹的家庭”。直到那时我才知道,爸妈一直对外宣称,姐姐是他们的独生女。

从那以后,同事开始嘲笑姐姐“骗婚”,她渐渐变得自闭,辞了工作,整天待在家里。爸妈带着她去旅游散心,对我却只有一句“都是你的错”。这五年来,我承担了全家的房租、水电和生活费,可在妈妈心里,我永远是那个毁了姐姐人生的“罪人”。

“妈,当时他问我是谁,我总不能说我走错门了吧?”我的声音有点发颤,“你们从来没告诉过我,对外说姐姐是独生女……”

“林知夏,你这是在怪爸妈偏心我?”姐姐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委屈,“你小时候一直待在外公家,爸妈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才说我是独生女的,这有什么错?”

“以为我不会回来?”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那你问问爸妈,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外公家?”

妈妈突然冲过来,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伸手就把我的碗筷扫到了地上。瓷碗摔在瓷砖上,碎成了好几片,排骨汤溅到了她的裤子上。她却像没看见一样,拿起桌上的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我刚才坐过的位置,仿佛那里沾了什么脏东西。

擦完后,她用手肘狠狠把我推开,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见不得你姐过得比你好!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你就只会扫大家的兴!赶紧走!自从生了你,我们家就没一件好事!”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目光落在爸爸身上。小时候我在外公家,他偶尔会来看我,给我带糖果和童话书。我曾以为,他至少会站在我这边。

可他只是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报纸,头也不抬地说:“算了,你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别每次回来都跟她吵。”说完,他就起身走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新闻联播的声音瞬间填满了客厅。

妈妈又弯下腰,从茶几下翻出了一个蓝色的布袋——那是一个婴儿袜的礼品袋,我从小看到大。她拿着袋子,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嘴里还念叨着:“要是当时是个男孩就好了……”

我记得外公跟我说过,这个袋子是妈妈怀孕时,一个私人医生给她的。蓝色代表男孩,粉色代表女孩,如果查错了,就退四百块钱。而我出生那天,爸妈收到了那四百块的退款。

他们掀开我的襁褓,看见是个女孩,就再也没抱过我。外公听见我在医院里哭了整整一天,心疼得不行,把我抱回了家。如果不是外公,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当时我就在想,有钱养姐姐,却没钱养我。

回到家的第二年,我姐姐已经穿上了舒适的内衣。

而我,却还穿着外公两年前在地摊上给我买的布背心,胸口勒得紧紧的,一点都不透气。

有一次,我跟妈妈说我也想穿姐姐那样的内衣。

妈妈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姐比你大,当然要穿得更好才能塑形。”

“你这么小,买那么好的干嘛?想勾引人吗?”

妈妈的话真刺耳。

我说算了,但她不依不饶。

晚上吃饭时,她又跟我爸提起这件事。

“林知夏你得管管了,看到姐姐有什么,就开始眼红了。”

爸爸敷衍地说:“大的买了,小的当然也要买了。”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大声说:“你连问都不问就买买买,我们家很有钱吗?小孩你一个都不管!你知道林知夏眼红的是什么吗?”

“内衣!她才十二岁就想穿那种内衣了,你说,是不是不自爱!”

我强忍着泪水,哽咽着说:“妈,我不要了,你别说了。”

那天,妈妈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竟然当着爸爸和姐姐的面脱下了我的上衣。

我被布背心勒得红红的地方已经起了疹子。

爸爸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姐姐则像看到传染病一样,抱着碗跳得远远的。

妈妈愣了一下,赶紧给我穿上衣服,语气柔和了许多,隐约能听到一丝心疼。

“快吃饭,妈带你去买,以后这种事早点说!”

那天,妈妈帮我挑了一件内衣,很合适。

回家的路上,妈妈把我甩在身后,一路打电话。

我小跑着跟上她。

听到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小的哟,不得了,什么都想和她姐姐比。”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妈妈的偏心。

因为她给姐姐买内衣时,是牵着她回家的。

就连回家时,也是让姐姐走在内侧,怕姐姐被车撞到。

不仅一次买了四件,一路上还会教她怎么穿,小了要告诉她,再买新的。

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部位。

可对我,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我吸了吸鼻子,扯了扯妈妈的衣袖小声说:

“妈妈,以后我赚钱了会还你的。”

她只是不屑地说:“切,你长大了别问我要钱就阿弥陀佛了。”

即便如此,我也会告诉自己。

好不容易有了爸妈,不能计较这些。

我要像爷爷说的,争口气给他们看。

所以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不公平的事,他们只要对我笑了笑,我就原谅他们了。

直到长大后,我发现谦让并不能让爸妈爱我。

所以,我学会了抢。

姐姐有的,我没有的,她在我面前炫耀,我就会抢,抢不到就摔坏。

妈妈“主持公道”时,发现道理讲不过我的时候,就会默不作声拿出蓝色礼品袋哭泣。

仿佛在提醒我:

“算了,你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但你运气好,我们还是把你养大了,你不能再要更多了。”

每一次争吵,都会因为她的哭泣而败下阵来。

这次见面,我沉默不语。

母亲这时放下手中的抹布,双臂交叉,坐在椅子上,声音变得温和。

“林知夏,你爸和我虽然没多少学问,但在这个家里,不是谁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

“这几年,你把工资都交给了我们,别觉得我们欠你什么,这是你的责任。”

“如果哪天你被抛弃,变得自闭,望春也会去工作来支持这个家。”

“遇到困难,我们就应该互相帮助,这才是家的意义。”

林望春像往常一样试图缓和气氛。

她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试图“安慰”我:

“知夏,作为女儿,你怎么可以因为钱和妈妈吵架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计较。”

“你看我,从不会说我为家里花了多少钱,真的没必要。”

我推开她放在我肩上的手,笑着说:

“林望春,你从没为家里花过一分钱,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别计较?”

她刚想开口,我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又要提上次群里AA制修祖坟你出的钱比我多。”

“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妈妈为了让你在朋友圈里有面子,给你钱让你在群里发的,而妈妈的钱,是我的!”

“林知夏!闭嘴!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姐姐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看看你外公把你教育成什么样了!”

妈妈大声斥责我。

林望春抬起头,笑着说:

“修祖坟的事我不想和你争,但这次妈妈的那个镯子虽然是镀金的,我也花了几千块!”

妈妈在旁边附和:

“林知夏,你姐姐说得对。”

“虽然家里的开销都是你出的,但你连我喜欢什么都不清楚。”

“我刚才只是开玩笑问你以后能不能给我买个纯金的,你就东拉西扯,真让我失望。”

我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明明是妈妈出钱给林望春买的金镯子。

林望春却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撒谎。

全因为有妈妈撑腰。

突然,我也懒得揭穿她们了。

我还挺想知道,如果我不再养这个家,林望春是否还能一直得到爸妈的宠爱。

“好吧,姐姐说得对,妈妈也说得对。”

我慢慢地打开包,走到妈妈面前。

从辞职报告和店铺租赁合同中,拿出辞职报告放在桌上。

“既然您说,遇到困难,就应该互相帮助,这才是家。那我就可以安心了。”

“我已经辞职了,现在没有工作,以后家里的开销就交给姐姐了。”

“以后要是有需要我掏腰包的事,老妈你记得要帮我掏,别让我在人前丢脸。”

爸爸原本盯着那个蓝色的礼品袋,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我们这边。

我妈突然站了起来,眼神迅速扫过那份辞职报告。

然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只是说了你几句,你就开始威胁我了?”

“妈,这是同意辞职的报告,我已经离职了,怎么能说是威胁你呢?”

“不过别担心,姐姐嘴甜,肯定能赚得比我多,你们不会饿肚子的。”

我走出家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望春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衣袖,小声说:

“工作这么难找,你说辞就辞?那我们家怎么办?”

我笑着说:

“林望春,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赶紧去找个工作,别在家里混日子了。”

“爸妈如果爱你,就不会生第二个孩子,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只是因为我是妹妹,而不是弟弟。”

“当他们发现你没我厉害的时候,还会偏心你吗?”

林望春捏着我胳膊的手松了松,笑得得意洋洋:

“你不知道吗?越是不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疼,这和你是不是弟弟没关系。”

我推开她的手,往巷口走去。

也许林望春说得对。

只是爸爸整天喝酒,家里全靠我妈在街上做清洁工的工资,能宠她多久呢?

或许也有,只是我不知道。

毕竟在今天之前,我可不知道我们家是可以随随便便拿出四万买金镯子的。

回到出租屋后,我松了一口气。

算了算全家的医保和电费。

不出半个月,他们又会找我要钱。

林望春就算马上去找工作,也不能在半个月内拿到工资。

以我妈的性格,就算有存款,这笔钱肯定得从我身上出。

到时候,我真想看看妈妈会找什么样的借口来联系我。

我不求他们偏心我。

但至少得把我当个人看,能认识到自己的错,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可是两个月过去,他们不仅没找我,朋友圈里的生活还过得很滋润。

从不舍得在外面吃饭的爸妈,隔三差五下馆子。

朋友圈的配文是:

“果然还是一直养在身边的亲,女儿刚走出低谷,就迫不及待带我们吃香喝辣。”

呵。

五年,打给他们十几万,凡事帮他们出头,一条朋友圈都没有我的。

林望春带他们吃几顿饭,就每天发朋友圈。

而林望春的朋友圈,图片发的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配文是:“有本事任性的人,也有本事站起来,因为爸妈是我的动力。”

五个月后,临近中秋的夜里,我收到林望春的信息。

“林知夏,你不是说我在家混吃等死,看不起我吗?”

“你看看,自从你撒手不管这个家后,我把爸妈伺候得多好?”

“我不是没有本事,只是给你在家表现的机会!”

看完消息后,我死死捏着手机,挫败感来袭。

我好像很坏,我巴不得姐姐搞砸,让爸妈发现我的好。

让爸妈从心里觉得我也是他们的好女儿。

我熄灭了手机屏幕,往出租屋走去。

明天是中秋,手工月饼店门口排满了长队。

以前过节会感到失落是因为兜里没钱。

可现在有钱了,还是会感到失落。

是发现了,自己从来没有家。

我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

三个月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我把电话慢慢放到耳旁,那头传来了妈妈温柔的声音。

“夏夏,快中秋了,你回不回来?”

我微微张嘴,正准备说“回”的时候。

妈妈继续说道:“不回来我就不做你的饭了啊,少买点菜也能省点钱。”

我一顿,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既然巴不得我不回去,干嘛要问我呢?

我嗓子哑了哑:“嗯,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很热闹,没被妈妈挂断的电话里,我听到了她和亲戚的对话。

“你看着这小的,过节都不回来看看,不知道在外面野什么。”

“还好望春懂事,经常陪着我们。”

我狠狠掐断通话键。

妈妈不是真想喊我回家吃饭,而是怕亲戚觉得她偏心。

所以才打这个电话做做样子。

我笑了笑。

暗暗祈祷他们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过得好。

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想起我。

我也不用在他们眼泪和亲情间徘徊。

中秋佳节,我和典当行的头儿李瑶约好共进自助大餐。

可能因为是头一遭和上司共餐,她显得有点儿不自在。

整个用餐过程,她都在和我侃侃而谈店里的点点滴滴。

“老板,咱们铺子最近生意兴隆得很,金价又飙升了。”

金价的上涨我早有耳闻。

但我万万没想到,咱们的铺子最近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超过了金店的营收。

这也算是中秋佳节的一个意外惊喜。

正当我打算和李瑶探讨一下将她调到金店的可能性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又是我妈。

我猜八成又是要在亲戚面前装模作样,于是我直接挂断了。

挂断之后,电话又响了起来。

李瑶轻轻推了推她那副大圆眼镜:“林姐……你要不要接一下?说不定是叫你回家吃饭呢?”

“毕竟今天是中秋节嘛。”

我冷冷地回答:“不是叫我回家吃饭的。”

李瑶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饭。

“真羡慕你,过节还能接到家人的电话。”

“上次我寄钱回家之后,我妈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我们村过节时鞭炮声震天响,热闹非凡,不像这城里,过节连马路都不堵车。”

本来心情就烦闷,听她这么一说,我好奇地问:“那你为啥不回家过节呢?”

她叉着腰,大声说道:

“别人回家,门口都停着车,我妈说没车就别回老家丢人现眼了。”

她越说越激动。

“不让我回家,那我就干脆不要他们了,天大地大,还能找不到我不成?”

通过交流,我才知道她家还有个弟弟。

所以只要把钱寄回家就行了,她回不回家,并不打紧。

于是在两年前的大年三十,她一气之下跑到了城里。

平日里的李瑶,工作勤勤恳恳,话不多。

今天谈到家人,这种反差让我忍不住笑了。

“那是你的家,也有你的一份,凭什么要走的是你?”

李瑶无奈地说:“那是我家,也是我爸的,他们要把家给谁,我哪能做主。”

我心里微微一颤。

就在这时,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次,我接了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妈妈哭得撕心裂肺。

“夏夏啊,你快来,妈被人撞了!那保险公司还没赔钱,医药费要三万!”

“快来医院救救妈,我这骨头都被撞断了!”

我脑子一热,抓起包就往楼下冲。

李瑶见我急匆匆的样子,抢过我的车钥匙,开车把我送到了医院。

病床上,妈妈看到我,仿佛看到了救星。

抱着我就哭。

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她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林望春和爸爸呢?”

我妈摆摆手:“他们在家陪亲戚喝酒呢,别告诉他们,免得让他们担心。”

一旁的李瑶疑惑地问:“阿姨,这大过节的,都在家吃饭,您怎么被撞了呢?”

妈妈这才注意到我身边的李瑶。

“有点眼熟啊小姑娘,你是我女儿的朋友吗?”

李瑶笑得淳朴,连忙摆手。

“那哪能呢,林姐是我的老……”

“板”字还没说出口,我抢先说道:“我们是老同事了。”

我妈缓缓点头。

“知夏,你去楼下交一下手术费,然后把这个送回家,给你姐吃。”

我的目光落在妈妈指着的外卖盒上。

里面装着香酥鸭,这是我姐姐的最爱。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您这次车祸,是因为去买那个东西吗?”

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说:“对啊,饭菜都准备好了,才想起来忘记给你姐姐买她最爱的香酥鸭了。”

“你也知道,你姐姐就喜欢这个,没有这个菜,她连饭都吃不下几口。”

妈妈说完,便舒适地躺回病床上,似乎在等我交手术费。

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停顿了一下。

“我已经辞职了,哪里来的钱交手术费?姐姐呢?让她来交。”

妈妈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林知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谁出手术费?”

“我都说了,保险公司会赔偿的,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你看我都疼成什么样了!”

妈妈的声音尖锐刺耳。

隔壁床的护士和病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妈妈注意到后,立刻降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就算你辞职了,这半年多,你应该也存了不少钱吧?实在不行,向你旁边的同事借一下又如何?”

“这半年你回家过吗?都是你姐姐出钱出力照顾我!”

“现在你姐姐在家招待客人,你先垫付一下又怎么了?担心我不还给你?”

病房里已经有人开始拍照。

我本能地遮住了脸。

现在互联网的传播力太强了。

如果这件事被曝光,我的店铺会被挖出来。

不仅家人会知道,连店里的生意也会一落千丈。

我不敢冒险。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我来付!”

然后向李瑶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明白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那……我先借给你吧。”

一番折腾后,妈妈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坐在手术室门口,手扶着额头。

李瑶叹了口气说:“你们城里人真有意思,我们村里对女的都是一视同仁,只对男孩偏心。”

我疲惫地抬起头:“你能看出我妈偏心?”

她点点头:

“怎么看不出来?生病了只叫你,吃饭时也没见叫你,钱也只让你一个人出。”

“林姐,其实你自己也看出来了吧?不然你为什么要瞒着你妈,我是你老板的事呢?”

李瑶的话让我沉默了很久。

如果我真想像外公说的那样,争一口气给他们看,只要说出我开了两家店,就能证明了。

之所以瞒着,只是希望,即使我一事无成,在他们心里也能被平等对待。

现在看来,好像真的做不到了。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妈妈被送回病房。

闭着眼睛的她,满脸疲惫。

医生告诉我,妈妈年纪大了,恢复会慢一些。

李瑶看我不太开心,忙前忙后地替我妈买住院用品。

我坐在床边给护工打电话时,妈妈把手放在我手背上轻声说:“夏夏,不用找护工了,叫你姐姐来吧,你忙了这么久,回去休息休息。”

我疑惑地抬头,妈妈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刚才在手术台上麻药起效的时候,是一片空白。”

“被医生叫醒的那一刻,妈妈想通了很多事,这些年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并不是特别偏爱你姐姐,我只是在努力保持这个家庭的平衡。在你出生之前,你爸爸有工作,是我一手把你姐姐带大的。

但你出生后,虽然你爸爸只看了你一眼,但那时他正好失业,他一有空闲就会带着玩具去外公家看你。你姐姐知道这件事后,偷偷地哭泣,你可知一个孩子偷偷哭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感到了不公。毕竟,你外公和你爸爸都没有陪伴过你姐姐,我为了公平起见,才多给了她一些关爱,你能理解吗?

我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问道:「妈妈,你是在向我解释,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偏袒我姐吗?」

「既然你知道孩子偷偷哭泣是因为感到不公,那为什么我哭泣时,你却视而不见?」

妈妈叹了口气:「这不是解释,而是告诉你真相,现在想来,我确实做得不对。」

「我不应该因为你爸爸和外公多陪了你,就认为你姐姐失去了他们的爱。」

妈妈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咳嗽,又牵动了伤口。

她捂着伤口,慈祥地笑着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为家里出力,这次你先回家吧,稍后我叫望春来照顾我。」

看到妈妈这样,我有些释然。

我早就说过,我不期望她特别偏爱我,只希望她心里有我的位置。

经历了这次事件后,至少她会担心我是否累了。

慢慢来吧。

我没有离开她,亲自为她擦洗身体,买饭喂她吃。

我也理解她的感受,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和姐姐。

但就在她快要出院的前一天,我买完饭回到病房,却发现她不见了。

正准备出门寻找时,在病房的洗手间里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声音。

我关上房门,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我贴在洗手间的门上,都端着饭盒转过头来看我。

他们突然停止了说话,病房里瞬间变得安静。

洗手间里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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