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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欣然是一位来自中国,目前正在南加大电气工程专业就读的研究生。他于1990年4月20日出生在中国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父亲纪松波是大学教授,母亲杜金辉是医生,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也是父母唯一的希望。在父母春风化雨般的教诲中,欣然自幼便显露出过人禀赋:他如春日暖阳般温顺,似清泉流水般纯净,若晨露新芽般聪颖,成为师长邻里交口称赞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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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在初升高的中考中,他一举拿下呼和浩特市的第一名。2009年,欣然更是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中国名校浙江大学,就读控制科学和工程系。这份荣耀如璀璨星辰,不仅照亮了纪家的门楣,更在母校的史册与草原儿女的记忆中熠熠生辉。进入大学之后,他并没有就此松懈,反而对工程机械愈发痴迷。因为他始终笃信著名工程科学家西奥多·冯·卡门的那句名言:“科学家探索了现存的世界,而工程师创造了未来的世界。”
大学期间,他一头扎进工业机械的世界,对自行车、汽车、火车乃至飞机的构造都了如指掌,俨然成了这方面的活百科。凭借自己的研究,他成功研制出具备红外视觉自主导航功能的智能汽车,还打造出能自主泊车、侧向飞行并自动稳定悬停的无人机。他在四旋翼无人机控制系统方面的研究,更是获得了浙江大学研究与创新奖学金一等奖。
当然,他并不是只会学习的理工男。课堂之外,他痴迷于摄影和羽毛球,总爱背着相机,为同学们定格了许多美好瞬间。2011年,他以交换生的身份在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学习了一个月。或许正是这份经历,让他萌生了去外面世界看一看、去美国留学的念头。临别那天,32位浙大交换生在美国巴士站前留影,并约定:“30年后,我们要来到这个巴士站再集合,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而欣然也确实走出了这一步。2013年,他向美国多所名校提交了留学生申请。幸运的是,他同时被六所名校录取,经过权衡,他最终选择了南加大。或许他是认为该大学的维特比工程学院和他的研究方向更加契合。赴美留学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欣然的父母尽全力筹集资金,以支持儿子的梦想。
2013年秋季,他抱着满腔热血,成为南加大一员,在维特比工程学院攻读电气工程专业。在近一年的学习生涯中,他收获了很多,交到了不少朋友,过得非常充实。他租住在学校西北边不远处的西30街1217号,一个叫城市花园的公寓,和其余三位中国留学生一起住在四楼B房间,这里距离学校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
本来这个暑假,他计划回中国陪父母,但因多选修了一门课,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另外据他的好友说啊,欣然已经计划开学之后就搬离城市花园公寓,搬到一个离学校更近的地方,这样呢更加安全,也更方便。可谁也没想到,纪欣然还没有来得及搬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力事件,在南加州大学附近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2014年7月23日深夜,当很多人在享受暑假假期时,欣然和三名学习小组的成员依旧在同学家里做实验。24日凌晨,大家结束讨论,因为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欣然就想着走回家。小组中有一位甄姓女同学和欣然的住所相距不远,出于安全考虑,他决定先送女同学回家。
凌晨零点45分,送完同学的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由于夜已深,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当他快走到西29街和果园大道交口时,一辆深色轿车突然靠近,车门打开,三道身影闪电般扑出。他们或抡起棒球棒带起风声,或紧握大扳手泛着寒光,更有甚者直接攥紧拳头,如暴雨般朝他倾泻而下。欣然双臂如风中残叶般颤抖,竭力护住头颅,身形在棍棒交加中踉跄如醉汉,却始终逃不开这场无情的围剿。
在血与痛的交织中,他终于挣脱桎梏,踉跄着冲向黑暗,以为能就此逃离这场噩梦。没想到暴徒们誓不罢休,其中一人拿着棒球棒快速追上欣然,朝着他的头部猛砸,另一个持扳手的也赶上来继续殴打。就在这时,那辆深色轿车突然发动,二名暴徒这才停下手中的暴行,迅速窜上车,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在暴徒袭击中,纪欣然的头部遭受了多次重击,导致鲜血直流。在袭击后,他感到精神恍惚,但幸运的是,他能够及时在旁边的车上休息,并在一段时间后逐渐恢复意识。由于街上空无一人,没人能够给他提供帮助,他挣扎着往公寓走去。零点四十八分,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欣然拖着灌铅般的双腿挪到公寓前。苍白的脸庞沾着血污,破碎的镜片在脚下闪烁,白T恤早已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般虚浮。
颤抖的指尖捏着钥匙,在锁孔里反复摸索,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近一分钟的挣扎后,门终于‘咔嗒’一声打开,他像片落叶般飘进大厅。随后筋疲力尽地坐在大厅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稍微有些力气之后,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进了电梯。在此过程中,他还在电梯门上休息。欣然租住的B房有两个房间,共有四人居住,不过因为是暑假,有二个人已经回中国了,目前只有中国留学生冯媛媛住在隔壁房间,他已经睡下房门紧闭。
重伤的欣然当时脑部已充血,意识模糊,并未意识到伤势的严重性。加之他向来不愿麻烦他人,故而既未报警,也未叫醒室友,甚至试图自行清理身上的血迹。可因为伤势实在太重,最终昏倒在床上。大约凌晨三点,室友冯媛媛隐约听到吸鼻涕的声音,她下意识以为欣然感冒了,便未太在意。
早上七点多,冯媛媛起床后,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地上满是血迹。他立马冲进隔壁房间,只见欣然倒在满身鲜血的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她吓得立刻拨打了911。警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后经法医确认,致命伤位于头部,头部至少遭受六次重击,多处颅骨破裂、鼻梁骨折。这些伤势导致急性内出血及水肿,引发呼吸与心脏功能衰竭,最终死亡。法医指出,这六次重击中,任何一次都可能致命,即便案发后立即报警,也无法挽救。另外,欣然的手臂和前臂内侧有瘀伤,这说明他当时曾阻挡凶器,尝试保护自己。
随后,警方检查公寓,发现客厅、欣然房间、床上、桌上均布满血迹。此外,地上还有从外至内的血迹。警员循着血迹,一路追踪到暴力发生的西29街和果园街交口附近,还在这里找到了沾满血迹、属于欣然的眼镜。虽然案件发生在凌晨时分,当时并没有找到目击者,但好在南加大附近的街道都安装有监控,这是最佳目击者。
随即,警方调取了附近监控,发现了前文所述情况。不过遗憾的是,监控太模糊了,看不清凶手长相,只能看到是三名暴徒出手攻击了纪欣然。另外,他们开的是一辆深色本田汽车。警方在进一步寻找线索以及潜在目击者时,也试图从欣然的人际关系调查,看看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从监控来看,凶手似乎早有预谋,开车在那条街附近转悠了好几圈,像是在守株待兔,刻意等待他的到来。
后来经过走访,得知他身边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聪明、好学、善良、淳朴、乐于助人。被害前一刻,他还在护送女同学回家。来到南加大之后,他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要说是图财呢?欣然并不富裕,家人给他的生活费也不高,还和别人一起合租公寓。若为图财抢劫,至少应挑选更有价值的目标。还有一点,欣然的笔记本电脑、钱包等物品依旧在他的背包里,并没有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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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情杀呢,更不可能,欣然还是单身状态。查来查去,警方始终想不通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就在警方毫无头绪、四处搜寻线索时,殊不知,几名凶手已在警局等候多时。
袭击案发生约两小时之后,一群男女开车前往多克韦勒国家海滩,对海滩上的一对男女进行暴力抢劫。幸运的是,被抢女子罗莎成功逃脱,并及时拦下一辆车,在司机的帮助下迅速报警。警方接到报案,马上出警。根据罗莎的指认,迅速锁定了嫌疑人以及歹徒当时开的车——1993年款的深蓝色本田雅阁汽车,车牌号为6FZW360。
在随后的48小时之内,警方火速出动,将当时车上的五名嫌疑人全部缉拿归案。他们均为西裔青少年,分别是14岁的小可爱、16岁的格雷罗、17岁的奥乔亚、18岁的加西亚和19岁的卡门。逮捕五人后,警方根据掌握的车辆信息开始倒查这辆车过去的踪迹。
沿着街道监控一路回溯,然后惊人地发现,这辆车案发当晚竟然出现在纪欣然被袭击的路口附近。进一步调查周边多个街头监控,再结合大量走访的线索,得出当时袭击欣然的歹徒所乘坐的车牌号正是6FZW360。原来杀害欣然和抢劫罗莎的是同一伙人,他们在欣然身上没有搞到钱,不甘心地驾车前往多克韦勒国家海滩进行第二场抢劫。
得知五位嫌疑人全部被抓,调查员总算松了一口气。洛杉矶警局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宣布杀害纪欣然的四名凶手已被全部定罪。在后续调查中,警方发现14岁的小可爱一直坐在车上,既没有协助抢劫,也没有参与谋杀,加上他年仅14,因此警方没有追究其刑事责任。
在纪欣然案中,警方在案发五天后的7月29日,正式以一级谋杀、抢劫、预谋抢劫以及持致命武器伤人等四项罪名,对涉案的四名嫌疑人提出了指控。同时考虑到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法官宣布四人均不得保释。
悲剧发生后,加州警方第一时间向南加大和中国领事馆通报了消息。同时,噩耗也传到了远在中国欣然父母的耳中。得知这一噩耗后,他们瞬间瘫软在地,久久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尽管悲伤得无以复加,但家人还是第一时间申请了紧急签证前往美国。然而,当时美国的签证系统恰好出现故障,父母及其他三名亲属直至30号才陆续抵达洛杉矶。
31日下午,看过儿子后,他们悲痛欲绝,在殡仪馆门前面对媒体时,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需人搀扶方能勉强站立。欣然的表叔呼吁校方和警方能改善南加大校园周围的治安环境,确保学生们的人身安全,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8月1日下午,南加大校方在纽曼大厅为纪欣然举办了追思会。南加大执行校长加瑞特、工程学院院长纽特·索斯、中国驻洛杉矶总领馆副总领事王雷,以及欣然的家人、朋友和南加大500名师生参与了悼念活动。现场气氛沉重,很多人哽咽落泪。
纽特·索斯代表校方宣布,学校将成立纪念纪欣然奖学金,用来资助来南加大维特比工程学院就读的中国留学生,希望借此能让所有学生永远记住纪欣然,让他的精神永远陪伴我们。
处理完欣然的后事,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如何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由于法律程序复杂,且涉及两名未成年人,这场审判注定不会顺利。而欣然的父母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生活都举步维艰,更别提找律师打官司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加州著名华裔女律师蔡玟慧听了噩耗,十分同情。考虑到欣然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远在中国,在加州又无人脉,无力聘请美国律师,她毅然决定不要报酬,义务为其打官司。实际上,他在接手官司的第一时间就清楚,这起官司定然会耗时耗力,可能会持续数年,但他依旧义无反顾。
而接下来的审判,正如蔡律师所料,十分不顺利,准确地说呢是异常的艰难。辩方律师不断出招,审判日期被一拖再拖,四名嫌疑人也始终否认罪行,且态度傲慢,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意。
当时备受关注的是两名未成年人——16岁的格雷罗和17岁的奥乔亚的审判。他们若被送往少年法庭,用不了几年就会被释放,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不过呢根据加州法律,年满14岁的未成年人若犯下严重暴力犯罪如谋杀或持械抢劫,且被认定为无法康复或对社会构成严重威胁,可被移送至成人法庭审理,并可能面临与成年人相同的刑罚,包括最高终身监禁。
检察官认为,格雷罗和奥乔亚显然是罪大恶极,符合转移成人法庭的条件,因此他们将与加西亚和卡门一样正常接受审判。在经过两场预审听证会,提交监控视频、DNA证据、棒球棒、扳手等证物后,案情逐渐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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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蓝色本田汽车突然停在欣然回家的路旁。18岁的加西亚从副驾驶位下车,17岁的奥乔亚手持棒球棍从后侧右门下车,16岁的格雷罗手持扳手从后排左侧下车,三人对欣然实施了包围式的袭击。期间,加西亚接过棒球棍继续施暴。当欣然好不容易摆脱三人跑开时,最先追击的也是加西亚。从监控来看,他应该就是主犯,奥乔亚和格雷罗也参与了袭击。至于卡门,虽然没有下车,但作为司机,对整个行动起到了关键的配合作用。
2015年1月12日,第三场预审听证会中,不知是律师使了什么手段,还是其他缘故,加西亚突然在法庭上大声吼叫起来。接着辩护律师很恰当地提出,加西亚精神有问题,需要做精神评估。这一配合倒是十分默契。尽管法官和检察官心知肚明,但基于法律程序只能终止审理,等待加西亚完成精神评估。
当结果出来并没有精神异常,审判才得以继续。他的辩护律师继续百般为其开脱,说加西亚只是试图保护朋友,没有想真的抢劫,不然为何没有拿走欣然的财物呢?且当时吸食了大麻、神志不清等等。之后,律师又提出,他出生在一个充斥违禁品的家庭,父母长期吸食违禁品、混迹黑帮,致使他一直居无定所,在收容所和歧途间徘徊,试图以此悲惨身世博取陪审团同情。
然而,监控中他的罪行十分清晰,且是主犯,是他造成了欣然的大部分致命伤。2017年6月8日,陪审团仅经过两小时的商议,就一致认定加西亚的动机不仅是抢劫,更有仇恨和暴力倾向,他的一级谋杀、抢劫、预谋抢劫、使用致命武器攻击他人的罪名全部成立。
8月16日的量刑听证会,欣然的亲属再次不远万里来到加州,与蔡律师以及来自南加社区的热心侨民约上百人,在法庭静候旁听。欣然的姨妈在法庭上悲愤地表示:“他本是全家的骄傲,如今却被这些恶魔残忍杀害。我恳请法官给予凶手最严厉的判决,我们全家都请求法律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法官最终宣判,加西亚一级谋杀等四项罪名全部成立,依法判处其终身监禁,不得假释。他是四个凶手中第一位被判刑的,蔡律师团队激动不已,历经三年多的等待,终于迎来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第二位接受判刑的是司机卡门。法官在没有经过复杂审判的情况下直接宣判结果,判处其终身监禁,15年后方可假释。这主要是因为他在2015年9月和检方达成了协议,承认二级谋杀,以避免终身监禁。监控显示,他自始至终都未下车,一直是一个司机的角色。更重要的是,最后当加西亚和格雷罗在对欣然实施攻击时,是他看不下去,于是发动车子想离开,这才停止了暴行。尽管欣然的家人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但也无可奈何。
第三位判刑的是四名嫌犯中唯一的女性格雷罗。2019年7月19日,洛杉矶高等法院判处他终身监禁,不得假释。其实呢,他的罪名在两年前就确定了。2016年9月30日,格雷罗在洛杉矶刑事法庭接受审判。尽管检方播放了纪欣然遇袭后让旁听席上的人落泪的视频,格雷罗在法庭上依然神情淡定,毫无悔意,甚至在庭审中无端发笑。面对指控坚决否认,他说自己下车只是想当一个旁观者,是纪欣然先抓向他才把手中的扳手回击的,并强调啊这是正当防卫。
这种可笑的说法,简直把法官和检察官当傻子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监控中清楚地看到是他拿着扳手下车主动发起的袭击,纪欣然逃走后,他是第二个追上去继续施暴的。眼看这招不行,辩护律师则从格雷罗的未成年身份和悲惨童年出发,称她从小成长在一个违禁品泛滥的环境,一家七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她曾是性虐待和家庭暴力的受害者。而且他犯罪时未想杀人,只想要钱,还说他没有前科,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当时吸食了大麻,是被动参与,是被人煽动蛊惑的。
但实际情况果真如此吗?检方查询了格雷罗的脸书账号,在案发前,他写道要召集朋友搞些钱,还明确表示中国人富有且易受侵害,所以选择中国人作为目标,甚至多次发布辱骂中国人的言论。很明显,当时年仅16岁的他非但不无辜,甚至还是主犯之一。另外,警方查到格雷罗经常抢劫他人,只是一直没有被抓到而已。
经过为期七天的庭审,21名证人做证。10月13日,陪审团经过简短商议,一致裁定格雷罗一级谋杀、抢劫、预谋抢劫、使用致命武器攻击他人等四项罪名全部成立。根据加州法律,由于案发时格雷罗未成年,他不适用死刑,且可能面临25年至终身监禁且不可假释的刑期。具体刑期将在量刑听证会上宣布。
考虑到案件的恶劣影响以及凶手漠视的态度,蔡律师发起请愿,呼吁所有支持者和社团机构联合签署请愿书,希望法官给出最严厉的判决。没想到量刑结果竟等了两年才公布。至于为何拖了这么久,那是因为加州在2016年11月8日搞了一个新的法案——加州57号法案,这是一个大赦法案。
该法案允许非暴力重刑犯假释,修改了青少年起诉政策,并批准对囚犯参与改造、表现良好及接受教育的行为给予减刑奖励。简而言之,就是为囚犯全面减负,提前让他们回归社会,其中一个目标便是缓解当时加州监狱的拥挤状况。其中,修改青少年起诉政策这一条就影响了格雷罗的量刑以及奥乔亚的审判。
在改革前的旧制度下,检察官有权直接将年满14岁的未成年人以成人罪犯身份起诉,无需经过法官审查。改革之后,仅法官有权决定是否将青少年案件移交至成人法庭审理,检察官无权单方面决定。格雷罗和奥乔亚的律师就在这里做文章,导致流程一拖再拖。不过,在少年法庭审理一圈后,最终法官还是裁定他们应以成人罪犯身份接受审判。
2018年12月12日,历经漫长等待,57号法案的波折影响了案件审理,本案的最后一名嫌犯奥乔亚的最终审判终于开始。法庭上,起初他不承认参与了对纪欣然的殴打,后来承认用棒球棍打了纪欣然的后背。但他在和母亲的通话中说,用棒球棍打了纪欣然的后脖颈。辩护律师则将责任推给了加西亚和格雷罗,声称致命伤均由他们造成,奥乔亚的出手无关紧要,且他未参与后续的追打。
另外,他的律师与之前的律师一样,指出案发时奥乔亚精神错乱,心智不成熟,试图减轻罪责。然而,面对监控视频、血迹分析、证人证词、作案的棒球棍等一系列证据,陪审团经过两小时商议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奥乔亚谋杀、抢劫、预谋抢劫、使用致命武器袭击他人等四项罪名全部成立。
2019年3月8日,奥乔亚的量刑听证会正式开始。几年过去,他胖了一圈,右脸颊和脖子上布满了大面积的纹身。他神情平静,面无表情,毫无悔意。法官认为,奥乔亚所犯命案情节恶劣,手段残忍,判处其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就当众人都认为这个案件已经盖棺论定,加州又搞出了幺蛾子。2018年9月30日,加州州长签署了一项法案。该法案指出,如果一个人并未直接实施谋杀行为,也没有主观的杀意,哪怕他参与了整个犯罪过程,也不能按谋杀罪定罪。简单来说,只要没有动手,就不算杀人犯。
该法案对加州长期以来采用的felony murder rule(重罪谋杀法则)进行了重大调整。只要你参与了某项重罪行为,哪怕你没有动手,罪行都是一致的谋杀罪。该法案可以说改变了很多罪犯的命运,其中之一就是纪欣然案中的司机卡门。当时他作为司机,虽然全程参与并帮助其他人逃离,但他并未动手,辩方律师也强调其没有杀意。
2021年3月15日,洛杉矶高等法院根据加州新的重罪谋杀法,将卡门的二级谋杀罪名降至企图抢劫罪,并判处其二年监禁。由于之前他已经服刑了近七年时间,因此他被当庭释放了。此结果一出,整个华人社区炸了锅。无数留学生团体、华人媒体、社区代表,以及欣然的家人和代表律师愤怒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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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卡门由一级谋杀罪变成二级谋杀罪,家人就已经很难受了,结果现在又降了。家人表示,立法者在制定法律时,应该时刻想着被害人家人的感受。法官无奈地解释道,依据现行法律,我作出了判决,别无选择余地。在考虑了所有相关因素后,二年实际上已经是企图抢劫罪的最高法定刑罚。尽管后来美国海关和执法局发言人凯斯表示,卡门是十二岁时偷渡来美国的,一旦其释放,他们就会立即将其逮捕,并启动遣返程序。不过至今仍无确切消息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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