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把衣服脱了。”
陈老板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命令的强硬,反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稔。
蒂姆的手指攥紧了裙子的侧边,那条亮蓝色的演出服上缀满了闪亮的珠片,有些硌手。她没有动。
“怎么?到了这里,还装什么清纯?”陈老板旁边的一个男人开口了,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坤帕可都跟我们说好了,今天让你好好‘陪’我们。”
“坤帕经理说……只是喝酒聊天。”蒂姆的声音很低,几乎被空调的嗡嗡声吞没。
“喝酒聊天需要穿得这么严实?”陈老板轻笑一声,站起身。
他不算高大,但常年身处上位者的姿态让他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走到蒂姆面前,伸出手,没有碰她,只是用指尖勾了一下她胸前的流苏。
“蒂姆,别让我没面子。”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喜欢听话的。今天让你过来,是给你机会赚大钱。别不识抬举。”
![]()
1
曼谷的夜晚永远不会真正睡去。霓虹灯的汁液渗透进城市的每一条毛细血管,尤其是在拉差达的这家剧场。舞台上,蒂姆是光芒的中心。音乐震耳欲聋,彩色的光束追逐着她婀娜的身影。她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金色羽衣,每一个转身,羽毛都流淌出璀璨的波光。台下的观众发出阵阵喝彩与尖叫,闪光灯此起彼伏,将她的脸映照得完美无瑕。她的嘴角挂着练习了上万次的微笑,眼神妩媚,动作精准地卡在每一个鼓点上。在这一刻,她是舞台上的女王,享受着所有人的崇拜。
音乐停止,灯光骤暗。蒂姆在一片黑暗中迅速退到后台,额头上的汗水立刻浸湿了厚重的头饰。那件沉重的羽衣被两个助理七手八脚地解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紧身衣。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后台狭窄而混乱,混合着汗水、廉价定型喷雾和快餐盒饭的味道。几个同样刚刚下台的演员瘫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卸着妆,脸上的疲惫无法用任何粉底遮盖。
蒂姆走到自己的角落,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老旧的诺基亚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她的母亲:“下个月弟弟上学的钱该交了,你那里方便吗?”
蒂幕关掉屏幕,将手机扔回柜子里。她拿起桌上的卸妆油,开始用力地擦拭脸上的浓妆。镜子里的人,眉眼依旧精致,但眼神里没有了舞台上的光彩,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麻木。
演出结束后的合影环节,是剧场收入的重要部分。蒂姆和其他几个最受欢迎的演员换上另一套稍微轻便但同样暴露的服装,站在剧场大厅的指定区域。游客们兴奋地涌上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语言交织的嘈杂声。
“合影,100泰铢一位!”助理诺克尖着嗓子喊道,他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来自欧洲的男游客笨拙地搂住蒂姆的腰,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但脸上立刻堆起了职业的微笑。相机闪光灯亮起,定格了这个瞬间。男人离开时,手指不规矩地在她的腰间滑了一下。蒂姆的笑容没有变化,但眼神暗了一瞬。
“嘿,美女,加500泰铢,能拍点特别的吗?”一个中年男人挤了过来,他满身酒气,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诺克立刻凑了上去,脸上堆着笑:“当然可以,先生。‘贴身合影’,我们的招牌服务。”
男人把钱塞进诺克手里,然后一把将蒂姆拉进怀里。他的手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则直接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蒂姆的身体再次僵硬,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手掌的温度和粗糙的皮肤纹理。她试图稍微挪动一下,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笑一个啊,美人。”男人凑得很近,嘴里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
蒂姆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完美的、空洞的微笑。闪光灯再次亮起,记录下这笔价值500泰铢的交易。
2
陈老板是剧场的“老观众”。他不像那些第一次来的游客,咋咋呼呼,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他总是坐在固定的贵宾席,安静地看完整场演出,然后在合影环节开始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后台入口。
诺克一看到他,就像一只闻到腥味的猫,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上去。“陈老板,今天您来啦。演出还满意吗?”
“老样子。”陈老板的目光越过诺克,在站成一排的演员中扫视,最后停留在蒂姆身上。“今天让她陪我拍几张。”
“好嘞!”诺克心领神会,从陈老板手里接过一沓厚厚的泰铢,手指快速地捻了捻,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他走到蒂姆身边,压低声音说:“陈老板点你,机灵点,别搞砸了。你知道这位是财神爷。”
蒂姆的心沉了一下。她知道“陈老板点名”意味着什么。那不是500泰铢的“贴身合影”能打发的。
陈老板没有去人头攒动的大厅,而是由诺克领着,进了一个用作储藏室的后台小房间。房间里堆满了废弃的道具和服装,空气中有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唯一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
“陈老板。”蒂姆走进去,低声问好。
陈老板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她。那种目光让她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待售的商品,正在被买家检验成色。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更厚的信封,放在旁边的箱子上。
“坤帕都跟你说过了吧?”他终于开口。
蒂姆点点头。坤帕是剧场的经理,一个精明到骨子里的中年男人。他曾对蒂姆说过:“客人是上帝,尤其是陈老板这样的上帝。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你拿三成,我拿七成,这很公平。不想做?后面排队等着的人多的是。别忘了你还欠着公司的钱。”
“开始吧。”陈老板说。
所谓的“激情互动”,没有固定的流程,全看客人的心情。今天,陈老板似乎只是想找个人聊天。他让蒂姆坐在他对面,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她来自哪里,做这行多久了,家里有几口人。
![]()
蒂姆一一回答,每一个答案都经过了精心的编排,真实与谎言交织在一起,目的是为了迎合客人的想象。她的身体是放松的,但精神高度紧张,留意着陈老板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聊了大概十分钟,陈老板似乎有些厌倦了。他站起来,走到蒂姆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蒂姆的身体瞬间绷紧,后背的肌肉僵硬。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有力地按压着她的肩胛骨。
“放轻松。”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又不吃人。”
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蒂姆的手心全是冷汗。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指。
“你的手很漂亮。”他说。
又过了几分钟,他松开了手,拿起了桌上的信封。“今天就这样吧。跟坤帕说,我下周还来。”
他走出房间,诺克立刻跟了上去。蒂姆一个人站在昏暗的房间里,过了很久,才缓缓地走到那个箱子前,拿起了那个信封。她没有数,但凭厚度就知道,这笔钱超过了她跳一个月舞的底薪。
她将钱紧紧攥在手里,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没有喜悦,只有一种被掏空的冰冷。
3
那笔钱确实暂时缓解了蒂姆的困境。她给家里汇去了一大笔钱,甚至奢侈地为自己买了一支昂贵的口红。当她涂上那抹艳丽的红色时,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也多了一丝生气。这是一种虚假的胜利,短暂得如同舞台上的追光。
陈老板成了她的专属客人。每周两到三次,他都会在演出结束后,通过坤帕点名蒂姆进行“激情互动”。坤帕对此乐见其成,他甚至给蒂姆调换了更好的化妆位,言语间也客气了许多。但其他演员看她的眼神变了,嫉妒、鄙夷和幸灾乐祸混杂在一起,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她的后背上。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红人蒂姆吗?又被陈老板‘临幸’了?”一个资历比她老的演员阴阳怪气地说。
蒂姆没有理会,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拽什么拽?不就是会伺候男人吗?搞得自己跟个明星一样,还不是个‘嘎推’(泰语中对变性人的歧视性称呼)。”
蒂姆的动作停住了。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那个女人不甘示弱地挺起胸膛。
蒂姆拿起桌上的水杯,将剩下的半杯水直接泼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后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她们。
“你疯了!”女人尖叫着扑了过来。
诺克及时出现,拉开了她们。“吵什么吵!都想被扣工资是不是?蒂姆,你跟我来,坤帕经理找你。”
经理办公室里,坤帕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没有看蒂姆,而是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翅膀硬了?”他开口,语气平淡。
“是她先挑衅的。”蒂姆辩解道。
“挑衅?”坤帕转过椅子,正对着她,脸上带着一丝嘲讽,“蒂姆,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商品,我是商人。商品需要做的,就是取悦顾客,为我赚钱。而不是在这里跟别的商品争风吃醋。”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剖开了蒂姆用金钱和口红堆砌起来的虚假尊严。
“陈老板那边,你要用心伺候。他高兴了,我们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坤帕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桌上,“这是你上次的份子。但是,下不为例。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在这里干了。”
蒂姆拿起信封,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她知道,自己所谓的“胜利”,不过是坤帕手中的一个筹码。她得到的越多,被捆得越紧。
陈老板的要求也开始变本加厉。他不再满足于聊天和轻微的肢体接触。他会要求蒂姆穿着特定的服装,摆出各种带有强烈暗示性的姿势。他会用相机拍下照片,然后一张一张地翻看,评价着她的身体。
有一次,他甚至让蒂姆跪在地上,为他倒酒。冰冷的酒液顺着瓶口流出,有些洒在了蒂姆的手上,黏腻而冰凉。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和心脏沉重而缓慢的跳动。
她开始失眠,需要借助酒精才能入睡。舞台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后台的沉默越来越长久。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在舞台、后台和那个昏暗的小房间之间,重复着固定的轨迹。
4
“激情互动”的地点,从后台的储藏室,转移到了剧场附近一家酒店的包厢。坤帕的解释是:“为了陈老板的隐私和更好的体验。”
![]()
包厢里有柔软的地毯,精致的茶几,和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曼谷璀璨的夜景。但蒂姆觉得,这里比那个堆满杂物的储藏室更让她窒息。因为这里更私密,也意味着更没有底线。
陈老板开始带朋友一起来。那些男人用和陈老板一样露骨的眼神打量她,说着各种污言秽语。他们让她跳舞,让她唱歌,让她像个玩物一样被围观。
蒂姆试图反抗。有一次,一个男人借着酒劲想强行脱掉她的外套,她用力推开了对方。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陈老板的脸沉了下来。“蒂姆,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板,我们说好的,只是互动,不动手动脚。”蒂姆的声音在颤抖,但她努力让自己站直。
“互动?”陈老板冷笑一声,“我花了这么多钱,不是来看你摆脸色的。坤帕没教过你规矩吗?”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坤帕的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坤帕,你的人好像不太懂事啊。”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坤帕惶恐的声音:“陈老板,您别生气,蒂姆她年纪小,不懂事,我马上跟她说。蒂姆,你是不是在旁边?快给陈老板和他的朋友们道歉!你想死是不是?不想干了就滚蛋!”
电话挂断了。包厢里一片死寂。
蒂姆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轻蔑、嘲弄、不屑。她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人,无助而寒冷。
“听到了吗?”陈老板说,“道歉。或者,现在就滚出去。以后别想在芭提雅或曼谷的任何一家秀场找到工作。”
蒂姆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陈老板,看着他那些朋友,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上。窗外的世界灯火辉煌,却没有任何一盏灯是为她而亮的。
她缓缓地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砸在她的心上。
从那天起,蒂姆的底线被彻底摧毁。她不再反抗,不再有任何情绪。她像一个精致的人偶,任由他们摆布。她的身体在这里,灵魂却飘荡在别处。她会想起小时候在清迈乡下的家,想起院子里那棵巨大的芒果树,想起母亲哼唱的摇篮曲。那些遥远的记忆,是她唯一的避难所。
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长期的精神压力和过度的酒精摄入,让她的胃时常剧痛。她脸上的妆越来越厚,才能遮住日益憔셔的脸色和黑眼圈。有一次在舞台上,一个快速的旋转动作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坤帕只是冷冷地警告她:“别给我出岔子,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事,别影响我的生意。”
5
转折点,或者说,坠落的开始,源于一个“私人派对”的邀请。
那天,坤帕把蒂姆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蒂姆,你的好运来了。陈老板要在他下榻的酒店举办一个私人派对,点名让你去。”
蒂姆的心猛地一沉。“我不去。”
“不去?”坤帕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知道陈老板为这个派对付了多少钱吗?他直接包了你一晚上。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泰铢?”蒂姆的呼吸一窒。这笔钱足够她还清公司所有的债务,还能给家里寄去一大笔。
“没错。”坤帕的语气充满了诱惑,“而且,陈老板承诺了,只是喝酒聊天,给你一个和真正上流社会接触的机会。这对你以后有好处。事成之后,这笔钱,我们四六分,你六我四。”
这是前所未有的分成比例。蒂姆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用巨款做诱饵的陷阱。但她无法拒绝。债务、家庭、以及坤帕那句“不想干就滚蛋”的威胁,像三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我需要保证,只是喝酒聊天。”她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坤帕拍着胸脯,“陈老板是什么身份的人?他还能骗你一个小演员不成?去吧,打扮得漂亮点。”
当晚,蒂姆按照地址来到了那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她推开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陈老板。然后,她听到了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