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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定格在2008年夏天,那一天,赵大春离开了监狱。
他站在人行道上,阳光把眼睛刺得直眯。
背后,铁门咔哒一声合上。
没人来接他。也没有人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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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包空空,只揣着一张出狱证明。赵大春已经在里面待了15年。在这期间,没有一个家人来探望过他。赵大春也曾每逢节日写信。寄不出去。偶尔有人来看其他犯人,他就焦急盯着监狱的访客名单。始终没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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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前,赵大春家境不算差。婚后刚半年,他就在县里买了一套房。妻子陈红,和他是同村人。父母年迈,盼着这个独子成家生子。陈红那时还说:“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
谁都没料到这家会散得那么快。案发那晚,赵大春在饭馆喝了酒。有个陌生人闹事,两人就动了手。最后,赵大春失手把人打死,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听判决时,他浑身发冷。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家里人。
刚进去那两年,赵大春还抱有希望。父母和妻子或许会来看他。他每次听到有访客,都本能往门口探。但直到刑期过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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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2010年秋天。赵大春试着让朋友帮忙捎句话。结果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就是敷衍和拒绝。有些老朋友,干脆挂断了电话。赵大春心凉如水。人情冷暖,真正体会是在失意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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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深夜,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琢磨:是不是外面已经没人等着自己了。妻子陈红想必早就改嫁。父母年纪大了,说不定也已离世。赵大春咬牙,不敢细想。
日子一天天翻过去。2018年的一个清晨,赵大春算了算,距离刑满只剩下不到一年。他已不抱希望。只想着,这一趟回去,可能只是见见故乡的土地。
终于,时间来到了2023年。那天,他走出大门。身上没钱,没家人,连个电话都打不出去。赵大春叹了口气,准备去县城找活干。还是先挣点路费,再回村老家碰碰运气。
工地没什么人情味。他干了两个月,挣了些钱。发工资当天,赵大春买了些水果、糕点,又挑了两瓶老白干。他特意买了烤鸭。母亲以前一直舍不得吃。他心里想着:无论家里人还在不在,礼物都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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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开了一夜,赵大春拎着袋子在县城下车。找到当年的新房,他敲门。却站了一会儿都没人应。后来出来的是个陌生老妇人。她说,房子是十五年前买的。卖家是个年轻女人。问是哪家的,她只记得姓陈。
赵大春明白了。妻子把房子卖了。城里的住所已不属于他。他在小区花坛蹲了一会儿,攥着礼品袋。有点麻木,也有点无助。
家没了,他想到父母,赵大春决定,还是得回村里看看。拎着东西,坐上了前往老家村子的巴士。
时间来到傍晚。大巴在村头停下。赵大春跳下车,直奔家去。村里人见到他都愣了一下。有人跟他打招呼,但笑容里藏不住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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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红砖房还在。院门虚掩,院子里传来晾衣服的动静。赵大春一脚踏进门,心跳猛地加快。院子里站着一个消瘦的女人。她背微驼,动作迟缓,发间夹着白丝。
是陈红。他一时没认出来。十五年过去,曾经丰润的妻子已成了中年妇女。赵大春张口,声音却哑得几乎发不出来。陈红扭头,脸偏苍老,但眼神里还有他记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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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陈红看着他,平静地说。这时,一个瘦高少年从屋里走出来。大约十四五岁,校服袖口打着补丁。陈红低头道,‘这是你儿子,赵念春。’
赵大春愣住了。自己有个儿子?他突然意识到,入狱时陈红并没有怀孕。后来的日子,他一无所知。陈红叹气,‘你进去两个月后我才发现怀了。他一直知道你在坐牢。’
赵大春望着少年,心里发紧。陈红带他进屋,屋里陈设简陋但整洁。墙角堆着几盒药,桌上有半碗粥。少年站在门口,神情复杂。
‘爸呢?妈呢?’赵大春问。陈红低头擦桌子,语气平静,‘你进去半年后,爸就去世了。妈受到打击,中风偏瘫,已经在床上躺十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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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春头皮发麻。自己在监狱里翻来覆去想家,家里却一连串地出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追问。陈红摇头,‘告诉你也没用。怕你受不了。后来的日子,为了给妈治病,也只能卖了城里的房。种地、养鸡养鸭,过得紧巴巴。’
赵大春盯着陈红粗糙的手。指节生满老茧,手背裂口。他脸涨得通红,哽咽道,‘我还恨过你们不来看我。却不知道你们也撑得不容易。’
陈红苦笑。‘恨哪有工夫。妈吃药,孩子上学,田地不用人管不成。我也熬了好多年,一开始一天就睡三四小时。后来念春大了,会帮忙。才慢慢挺过来的。’
赵大春走去里屋。床上躺着一个极瘦的老人,气息微弱。赵大春跪在床前,轻轻握住枯槁的手。老妇人睁眼,看了他很久。突然流下眼泪。‘大春回来了。’她嘴唇发颤。
赵大春呜咽说,‘妈,我回来了。’
第二天,赵大春学着给母亲喂饭。院子里,念春在劈柴。赵大春走过去,试着搭把手。少年递过斧头,两人并肩坐在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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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春问,‘你叫念春?’‘嗯。’‘上学几年级了?’‘初三。’对话断断续续。赵大春说,‘这些年苦了你们了。’念春停下来,低声道,‘妈妈更苦。有个人喜欢她,愿意收留我们。但她没答应。’
这句话扎在赵大春心上。他以为妻子早改嫁。实际上,陈红孤身在村撑着一家。赵大春看着儿子,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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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念春拿出一叠信封。‘这些是我每年写的。妈妈说你收不到,没寄出去。’信纸从稚嫩到工整,内容全是日常琐事和自己的愿望。赵大春捧着信,泪流满面。
晚饭时,陈红只做了三菜一汤。赵大春吃得格外仔细。饭后,看着妻子的背影,他试探问,‘为什么不改嫁?你可以恨我。’
陈红顿了一会儿,将碗放回锅里。‘恨一个人太累。我已经没多余的力气了。日子要过,把希望留给回来那天。否则,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一个月后,赵大春在镇上找到一份零工。钱不多,家里开销勉强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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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他为母亲擦洗身体。母亲虚弱地拍拍他的手。‘大春苦了你,可苦的是你媳妇和娃。家还是家,只要你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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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月光。院子里有鸡鸭。一家人蜷在小屋里。赵大春在夜色中许下承诺,要用余生补偿这一切。
究竟什么才算家的救赎?或许不是无数次期盼的探视,而是漫长分离后有人还为你守着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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