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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中央整理周总理遗物,发现其义子王戍,从此走向大众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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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10月18日,北京中南海保管室,您看,这封信怎么处理?”工作人员把一摞泛黄信件递给组长。组长翻了几页,皱眉:“寄信人叫王戍?先登记,再查阅背景。”一句简短对话,揭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周恩来义子王戍。过去的三十多年里,这位普通教师一直隐匿在福建校舍之间,无人知晓他与总理之间的父子情谊,直到那天,几封未寄出的回信、一张旧题词,让历史档案突然“说话”。



翻检过程中,最醒目的是一行行遒劲小楷:“乘长风破万里浪!——致王戍,恩来。”署名下的日期写着1939年4月。几位年轻干部凑近端详,猜测良久,依旧弄不明白王戍究竟是谁。汇报上去,很快得到答复:绍兴籍,周总理的干儿子,至今健在,正在福州一所工业学校任教。于是,一纸调研公函飞往福建,王戍被请进了公众视野。对他本人来说,这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变化——原本静静备课、批改作业的生活瞬间被打断,记者、学者轮番上门,他却一再摆手:“我只是基层教师,没什么可说。”

要追溯这段缘分,时间得回拨到1939年3月28日。那天周恩来奉命巡视新四军后返桂林,途中借“祭祖”为名回绍兴,当地乡亲一早聚在祖茔。年仅十七岁的王戍跟着父亲王贶甫前来,第一次与这位声名在外的表伯面对面。他后来回忆:周伯伯身穿国民党中央军装,但说话却闪着坚定的“红色锋芒”,时而谈抗战大局,时而询问乡情,完全没有高级将领的距离感。



祭祖完毕,亲戚们热情留饭。间隙,屋外突然出现两名陌生人,戴毡帽,脚蹬青布鞋,神情冷峻。王戍谨慎地告诉周恩来可能是特务。周恩来笑了笑:“知道就行,让他们站着。”随后提笔写下“冲过钱塘江,收复杭嘉湖”八个大字,语气铿锵。气氛几乎点燃少年王戍的热血,他当晚就央求父亲向周恩来代话,想投笔从戎。

申请被拒,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周恩来把王戍叫到廊下:“念书同打仗一样重要。你若真想报国,就先把书读好。”看少年神情落寞,他又补一句:“我膝下无子,你若不弃,就做我的干儿子。”王戍愕然继而狂喜,当场俯身行礼,“干爹”二字脱口而出。周恩来随即写下那幅“乘长风破万里浪”的题词,算是送给义子的勉励。



历史往前推一年,周恩来住进医院时曾对邓颖超说过:“孩子属于国家,战争不该剥夺生命的权利。”可是天有不测,邓颖超先后两次失去胎儿,从此无法再孕。周、邓夫妇把情感转向烈士遗孤和青年学生,王戍只是众多晚辈中的一个,却因为这一场家乡的相遇成了唯一公开认下的义子。周恩来日理万机,仍叮嘱秘书:家书一律单独归档,有空必看。

抗战相持时期,绍兴屡遭轰炸,王戍随父辗转福建。想参军的念头仍旧炽烈,但他牢记干爹的劝言,埋头读书。1945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上这所学校,他自己打趣:既然不能持枪,就学造装备。四年后,解放军进入上海,他主动报名南下服务团,又回到福州投身技术教育。整整二十多年,他从讲师做到教研室主任,住集体宿舍,骑旧二八自行车,一如周恩来给家人立的“十条家规”——不搞特殊化,不拿自己与总理的关系说事。

有人说王戍沉得住气,其实更多是顾忌。新中国刚立足,外部敌对势力盯着中央领导的一举一动。周恩来深知此中风险,写信从不署“父亲”二字,只用“伯伯”“老友”之类模糊称谓;甚至索性把回信扣下。王戍寄过去的学业、工作的点滴,周恩来统统看了,却不回。这种单向沟通持续到1976年1月8日——那天病房里弥留之际,他仍念叨:“王戍怎么样?教书要安心。”护士听见便把话记在病程记录,后来随着遗物一同装箱。



周恩来去世后,浙江、福建两地群众自发悼念。有人知道王戍和总理关系,劝他写回忆录,他摇头:“制度里有制度的分寸,我得守。”1978年中央清点档案发现那摞信,才正式确认身份。组织部门和媒体接踵而至,他依旧谨慎:“我是人民教师,这就够了。”然而档案是铁证,再低调也藏不住。国家教育部后来评他为先进工作者,不因“义子”而加分,而是统计数字:三十年里培养高级技术人才逾两千名。

很多人好奇他为何甘心做幕后人。他在1985年的一次校内座谈会上回应:“干爹常说,做事要让群众看见结果,看不见过程也没关系。咱们搞教育,毕业生就是结果,能耐得住寂寞,才配教书。”话不长,却把周恩来“为人民服务”的核心理念转化为教书育人的准则。



进入九十年代,他到了退休年限。学校准备为这位“总理义子”办场隆重欢送会,王戍却只提了一个要求:“给我学生多留两分钟发言时间,我少说。”典礼当天,他把讲稿折了又折,最终只念出一句:“终身教书,未敢辜负周伯伯六十年前那句‘好好学习’。”掌声里,他鞠躬下台。

2008年5月,绍兴老宅里接受采访的那段影像,如今常在纪念展播放。镜头前,他语速缓慢,却语气笃定:“我是教师,不是名人。干爹留下的家规我一条没忘。”记者追问最多的仍是遗物风波,他淡淡回答:“那几封信若没被发现,我也就继续教学生,人生轨迹不会变。”说完合上残缺的窗户,一阵风吹进屋,拂起桌上的老课本,纸页沙沙作响,像是对话的回声。



王戍于2020年辞世,享年98岁。骨灰盒里,他的子女按照遗愿放入三件东西:周恩来当年题写的条幅,一支用到秃笔的红色粉笔头,一枚学校颁发的“教龄四十年”奖章。有评论写道,这两代人以不同方式践行“公而忘私”,精神一脉相承。事实上,王戍这一生不靠显赫身份,也不刻意隐瞒,而是把身份熔进平凡的岗位,将大时代的光辉折射到一间间教室里,化作青春的火种。周恩来未能拥有亲生子女,却培养出许多像王戍那样的“人民子弟”;王戍没有上战场,却以粉笔为枪,为共和国储备了工程师和技师。两人虽处不同坐标,却在同一条价值坐标系上找到了交汇点——国家需要什么,他们就贡献什么,这正是那几封信件之外、更为厚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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