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得了尿毒症,急需三十万换肾保命。
我唯一的儿子,却打着“孝顺”的旗号,骗光了我这笔救命钱。
他拿着钱,转头就给外面的情妇买了车,任由我在病床上活活等死。
最终,我因为错过了唯一的肾源,在绝望和悔恨中,死在了医院冰冷的病床上。
可再一睁眼,我竟然回到了半年前,回到我那个“孝顺”儿子,第一次跟我开口要那三十万“养老安置费”的饭桌上。
上一世的种种屈辱和真相,像刀子一样刻在我脑子里。
这一次,我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孝顺,而是谋杀。
01
我叫马桂芬,今年五十三岁。
我死了。
死在市立医院最角落的病床上,死于尿毒症引发的全身器官衰竭。
我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唯一的儿子周大成,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卷走了我全部的救命钱。
那三十万,是我在纺织厂干了半辈子会计,一分一毛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是我丈夫走得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给他买了房付了首付后,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和保障。
我以为,那是我安度晚年的养老钱。
直到一纸诊断书下来,那笔钱,就成了我的救命钱。
医生说,我的情况虽然严重,但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肾源,做个移植手术,活下去的希望很大。
手术加后期康复,三十万,不多不少,刚刚好。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大成时,他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妈,您别怕,有我呢!砸锅卖铁我也要给您治病!」
我信了。
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我这个争气的儿子。
他名牌大学毕业,进了事业单位,还谈了个温柔懂事的女朋友王娟,我做梦都能笑醒。
所以,当他双眼通红地告诉我,王娟家里思想新,不要彩礼,但有个考验女婿孝心的“硬性要求”——必须先拿出三十万成立一个“养老安置基金”,专门给我养老用时,我没有丝毫怀疑。
他说:
「妈,钱还是您的钱,就是走个形式,在王娟父母面前给我长长脸,证明我靠得住,有孝心。」
「等我们结了婚,这钱立马还给您,一分都不会少。」
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把那张存着我全部身家的存折,亲手交到了他手上。
他拿到钱的第二天,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我拖着病体去他单位找,同事说他请了长假。
我去他和王娟的出租屋,房东说他们早就退租了。
我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傻子,在偌大的城市里,找不到我唯一的儿子。
直到半个月后,我在医院做透析时,听见旁边床的病友在刷短视频,一个熟悉的名字钻进我的耳朵。
【……我市青年企业家周某,豪掷二十余万,为女友新开的服装店购入豪车一辆,以示庆祝……】
视频里,我的儿子周大成,穿着我从未见过的名牌西装,意气风发地将车钥匙交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里。
那个女人我认识,不是王娟,而是他之前提过一嘴,说是一个“生意上很照顾他的姐姐”,叫丽娜。
丽娜的服装店开业剪彩,背景板上硕大的店名,和我儿子口袋里那张“消费两千八”的收据上的店名,一模一样。
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透析的针管从我手臂上滑落,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原来,所谓的“养老安置费”,所谓的“为我长脸”,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不是为了娶王娟,而是为了拿我的救命钱,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我疯了一样给他打电话,这一次,他接了。
电话那头,他很不耐烦:
「妈,你又怎么了?我这边正忙着呢!」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问他:
「你的车呢?你的服装店呢?周大成,那是妈的救命钱!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冷笑,那声音冰冷得让我陌生。
「妈,什么救命钱?」
「医生不是说了吗,尿毒症就是个无底洞,治不好的。」
「与其把钱扔进水里听个响,不如拿来给我投资做生意。」
「等我将来发了财,再给你请最好的护工,让你风风光光地走,不好吗?」
「你……你这个畜生!」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却在那头不耐烦地打断我:
「行了行了,我开会呢,没事别老打电话。」
「钱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那天之后,我的病情急转直下。
医生好不容易帮我联系到了一个匹配的肾源,通知我立刻准备手术费。
我一遍遍地给周大成打电话,发微信,甚至给他下跪求他,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最终,我错过了那个能救我命的肾源。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我躺在病床上,身体一天天浮肿、衰竭。
我回忆着这五十多年的人生,像一场笑话。
我为了这个儿子,付出了我的一切,换来的,却是他亲手将我推向死亡。
我死不瞑目。
浓重的黑暗将我吞噬,我以为这是永恒的终结。
可再一睁眼,眼前却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自家客厅那盏熟悉的旧吊灯。
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茶几上,一盘黄澄澄的炖鸡正冒着腾腾热气,香味钻进我的鼻腔。
我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梦。
墙上的日历,鲜红的数字赫然写着:6月12日。
我……我竟然回到了半年前!
回到了我那个“孝顺”儿子,第一次跟我开口要那三十万“养老安置费”的饭桌上。
上一世的种种屈辱、背叛和真相,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我脑子里反复切割。
这一次,我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那个身影,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今天这顿饭,不是孝顺,是谋杀。
02
「妈,您醒啦?快来,鸡汤炖好了,趁热喝。」
周大成端着一个汤碗,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我曾经最熟悉、如今却觉得无比虚伪的笑容。
我死死地盯着那碗鸡汤,金黄的汤面上飘着几粒红色的枸杞,油光锃亮。
上一世,我就是喝着这碗汤,听着他编造的谎言,一步步走进了他挖好的坟墓。
我缓缓坐直身体,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崭新的名牌外套上。
那深灰色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一丝高级的光泽。
就是这件衣服,他当时骗我说是朋友店里清仓,两百块淘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丽娜店里卖两千八的新款,他连价都没讲。
我的心,像被浸在冰水里,一片冰冷。
「妈,您怎么光看着不动啊?」
周大成把汤碗放到我面前,殷勤地给我递上勺子。
「这可是我特地托人从乡下收来的老母鸡,最补身子了。」
「王娟特地嘱咐的,说她妈说了,这种鸡最适合您现在这个身体,对您的病有好处。」
他提起王娟,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上一世,直到我死,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告诉王娟真相,还是连她也一起骗了。
我没有动勺子,而是抬起头,目光越过他,看向坐在餐桌另一边的王娟。
她正有些局促地冲我微笑,是个很腼腆的女孩。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挤出一个慈和的笑容,故意对王娟说:
「娟啊,真是谢谢你,还特地让你家里人费心。」
「大成早上就跟我说了,说你妈特地交代,要找这种乡下的老母鸡,说是有讲究,女人坐月子才能吃到呢,非要给我好好补补。」
「听得我这心里啊,热乎乎的。」
我把“你妈特地交代”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娟正在喝汤,听到这话,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啊?阿姨,您说什么呢?」
「我……我没让我妈费心啊。」
「我就是跟大成说,您最近身体不好,检查结果不太乐观,让他多关心您,炖点鸡汤补补就行,普通的鸡就可以的。」
周大成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随即抢着解释:
「妈!您肯定是听错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说这鸡的营养跟坐月子吃的一样好!」
「您看您,年纪大了,耳朵也背了,老是听岔。」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那焦急的样子,仿佛在演一出蹩脚的独角戏。
上辈子,就是这样。
他一次又一次地用“你记错了”、“你听岔了”、“你年纪大了”来糊弄我,而我也总是轻易地就信了。
我总觉得,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总给儿子添麻烦。
可这一次,我清醒得很。
这个逆子,从一只鸡这种小事上就开始编瞎话骗我,不过是为了铺垫他后面那个关于三十万的、能要我命的弥天大谎。
我脸色一沉,故意把手里的勺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是我听错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你早上出门前,是不是跟我说的清清楚楚,是王娟家里的意思,非要找这种老母鸡,还说人家妈妈懂养生,有讲究?」
「怎么,现在当着王娟的面,你就不敢承认了?」
「怕人家笑话你拿鸡毛当令箭,还是怕人家觉得你这人虚头巴脑,不实在?」
我的语气严厉,咄咄逼逼,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温和的我。
周大成被我这一连串的发问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王娟是个实在姑娘,看着我们母子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阿姨,您别生气,大成也是一片孝心,就是想让您吃好点,可能……可能是他没表达清楚。」
我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的寒意更深了。
这个傻姑娘,到现在还替他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把她也吓跑了,我还需要她来戳穿周大成更多的谎言。
我缓和了脸色,伸手拉住王娟的手,让她坐下,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娟啊,坐下,阿姨不是生大成的气。」
「阿姨就是觉得,你们俩以后要在一起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实在,不能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你说对不对?」
王娟连忙点头:
「阿姨您说得对。」
我顺势把话题引到了那件衣服上,指了指周大成:
「就像大成身上这件衣服,看着就精神。」
「他跟我说是朋友店里清仓,两百块钱买的。」
「娟啊,你眼光好,你帮阿姨看看,这料子,这做工,可真不像两百块钱能拿下的。」
「你们年轻人可不能为了面子乱花钱,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话音一落,周大成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端着碗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王娟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周大成的衣服,有些疑惑地说:
「这件衣服……我记得上周见他还穿的旧夹克,什么时候买新的了?」
「看着是不便宜。」
周大成眼神躲闪,终于忍不住了,烦躁地把碗往桌上一放,打断我们:
「哎呀,就是一个朋友送的,送的行了吧!」
「妈!你就不能让我穿得体面点吗?」
「我在单位老是因为穿得寒酸被同事笑话,你知不知道!」
这句压抑着怨气和自卑的低吼,像一颗炸雷,让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我的心,被这句吼声狠狠地刺了一下,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原来,他对我的怨恨,早已埋得这么深了。
他怨我穷,怨我给不了他体面的生活,怨我让他被人看不起。
所以,骗走我的救命钱,在他看来,或许根本不是罪恶,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补偿”。
周大成自知失言,赶紧搂住王娟的肩膀,强行挤出笑容,打着哈哈:
「哎呀,我就是工作压力大,开个玩笑!」
「快吃饭,快吃饭,菜都凉了。」
他拙劣地转移着话题,眼神却不敢再看我。
我知道,接下来,他就要抛出那个真正的主菜了。
那笔关乎我性命的,被他包装成“孝心”和“未来”的三十万“养老安置费”。
我带着满腹的警惕和寒意,默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每吃一口,都像在咀嚼上一世的苦涩和屈辱。
周大成和王娟一走,我一秒钟都没有耽搁。
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了灰的旧皮箱,从里面翻出我的身份证和那本藏在最深处的存折。
存折上那个鲜红的数字——「301,254.78元」,是我这辈子的全部心血。
我披上外套,径直去了离家最近的银行。
银行大厅里人来人往,我排着队,手心里全是汗。
我害怕,怕周大成会突然出现,怕他又编出什么新的谎言来阻止我。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马桂芬,冷静下来,你现在做的,是救你自己的命。
轮到我时,我将身份证和存折递给柜员,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你好,我要把这里面的钱,转成大额存单。」
柜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存折上的数字,笑着说:
「阿姨,您这笔钱存大额存单很划算的,利息高。」
「您是想存三年期还是五年期?」
「三年期。」
我说。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五年后。
「好的。」
「那支取方式呢?」
「是凭身份证就可以,还是需要设置密码?」
「设置密码!」
我毫不犹豫地说。
「必须凭密码才能取!」
这是我能想到的第一道锁。
柜员熟练地操作着,很快就办好了手续。
她将一张崭新的存单和我的身份证递给我,提醒道:
「阿姨,密码您可得记牢了,要是忘了会很麻烦的。」
我点点头,郑重地将存单贴身放好。
走出银行,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却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药店买了一盒安眠药,又去超市买了一个带锁的老式饼干盒。
回到家,我将剩下的两万块现金,工工整整地放进饼干盒里,“咔哒”一声锁上,然后把盒子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电视柜上。
这是我为他准备的第二道“锁”,一道心理上的锁。
让他以为,我的钱就在这里,唾手可得。
做完这一切,我才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上一世,就是因为我的钱是活期存折,密码又是他的生日,才让他那么轻易地得手。
这一世,我提前布好了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03
果然,晚上不到八点,周大成就回来了。
他一个人,没带王娟。
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显眼的饼干盒,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他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看电视。
他终于憋不住了,凑到我身边,满脸愁容:
「妈,有件事,我……我得跟您商量。」
我关掉电视,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表演。
他酝釀了半天,脸上挤出无比“孝顺”又无比“为难”的神情,终于开口了,说出了那段我刻在骨子里的话:
「妈,今天小娟回去跟她爸妈说了我们的事。」
「您也知道,她家就她一个女儿,看得金贵。」
「她爸妈不是图咱们家彩礼,他们思想新,讲究个保障。」
「他们说,只要咱们家能先拿出30万,成立一个‘养老安置基金’,专门给您养老用,就证明了我这个人有担当,有孝心,他们才放心把女儿嫁给我。」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妈,您别误会,这钱就是走个过场,还是在您名下。」
「我就是想让您风光,让别人都羡慕您有个孝顺儿子!」
「等我们结了婚,这钱立马就还给您!」
我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我了。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见我半天没反应,他急了,拉住我的手,语气更恳切了:
「妈!这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啊!」
「您就我这一个儿子,您可得帮我啊!」
我抽出手,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身上那件两千块的外套,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大成一愣,没想到我又提起这事。
他开始耍无赖,抱着我的胳膊撒娇:
「哎呀妈,都说了是朋友送的!」
「您就别纠结这个了,先说正事。」
「您就饶了我这次,先帮我把这关过了行不行?」
看着他这副虚伪的嘴脸,我心里有了数。
我不能让他起疑,必须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我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
「行,为了我儿子的脸面,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这钱我出。」
周大成的眼睛“腾”地就亮了,几乎要跳起来。
我紧接着说:
「不过,这事得办得敞亮,不能偷偷摸摸的。」
「你明天晚上,把王娟,再把隔壁的张阿姨也请来,咱们一家人,还有个见证人,一块吃顿饺子。」
「我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给定了,也让你在王娟面前有面子。」
张阿姨是我们这栋楼里最热心也最爱八卦的,请她来,等于向整个小区广播。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周大成一听,以为我真是老糊涂了,想把这“好事”宣扬出去,高兴得连连点头:
「妈,还是您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随即,他又紧张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叮嘱我:
「那……那等她们来了,您可千万别把话说得太直白,就说这是您心疼我,主动给的嫁妆钱,别提什么‘养老安置费’,免得小娟家不好意思……」
我心里冷笑,看着他。
怕王娟不好意思是假,怕我当面对质,戳穿他的谎言才是真吧。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妈有分寸。」
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间去了,仿佛那三十万已经揣进了他的口袋。
而我,则坐在黑暗的客厅里,静静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审判。
“明天那顿饺子,看我怎么把你那张画皮,一层层地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