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地铁末班车，十二条守则。遵守能活，违反必死。可当全车人都开始对我诡异微笑时，唯独我手机里的提示音却在疯狂叫我快逃？！这班车，根本不是开向人间……
第一章：末班车的规则
我叫隗司。
奇怪的隗。
职业是游戏代练。
那天晚上，我刚从网吧出来，头昏脑涨，错过了平常的那趟公交。
一看时间，差五分钟零点。
完蛋。
这个点，打车回家贵得能要我半条命。
正肉疼，一抬头，看见地铁站的入口还亮着灯。
怪事。
我记得这座城市的地铁，末班车是十一点半。
难道延时了？
抱着捡便宜的心态，我走了下去。
站台下空无一人。
灯光惨白惨白的，照得地板反光。
只有一辆列车静静地停在那儿，门开着。
像在专门等我。
车头没有显示终点站，车厢里也是空的。
管他呢，有车坐就行。
我嘀咕着，抬脚就要跨进去。
“嘀。”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特别尖锐，不是平常的消息提示音。
我吓了一跳，摸出手机。
屏幕自动亮起，一个从没见过的血红色APP图标占满了屏幕。
图标像个扭曲的尖叫人脸。
下面一行字：《地铁末班车生存守则》。
啥玩意儿？
新型病毒软件？
我下意识想关掉，却发现怎么按都没用。
屏幕最上面跳出一行字：
【欢迎乘坐末班车，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以确保您的生命安全。】
【规则一：请确认本次列车驾驶员为正常人类形态。如发现其制服破损、面部模糊或佩戴微笑面具，请勿上车。】
我下意识抬头，隔着玻璃望向车头。
驾驶员穿着蓝色制服，侧脸看着挺正常，没笑，也没模糊。
就是脸色有点过于白了，像扑了一层面粉。
【规则二：车厢内空座位超过百分之五十时，请选择‘老人优先’标识的座位就坐；若无空座或空座不足百分之五十，请务必站立，并紧握扶手。】
我扫了一眼车厢。
空的能踢足球。
角落里确实有个座位，贴着个“老人优先”的黄色小标识。
我走过去坐下。软垫，还挺舒服。
【规则三：请警惕并远离任何试图与你进行眼神交流的乘客。如果对方对你微笑，请立即移开视线，并在下一站下车。】
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乘客。我稍微松了口气。
【规则四：列车运行期间，可能会有乘务员售卖零食和饮料。请拒绝她提供的任何食物，尤其是红色包装的物品。】
【规则五：不要理会车厢内突然出现的儿童哭声或笑声，那并非来自人类孩童。】
【规则六：列车偶尔会临时停靠非标准站台。无论站台外观如何诱人或有‘工作人员’引导，绝对不要下车！】
【规则七：车厢号码牌应为阿拉伯数字。若变为罗马数字或其他符号，请立即前往相邻车厢，直到找到数字正常的车厢。】
【规则八：每隔十分钟，请检查一次您的车票。如果车票上的字迹开始模糊或消失，请用指尖血（只需一滴）涂抹车票背面，字迹将会重现。】
我摸了摸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真的多了一张硬质车票。
上面印着模糊的站点名和一条条形码。
【规则九：您可以信任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但请勿与他们有任何肢体接触。】
【规则十：如果感到困倦，请务必保持清醒。若发现身边乘客全部入睡，请屏住呼吸，直到他们醒来。】
【规则十一：本列车全程禁止使用摄像头拍照或录像。】
【规则十二：终点站到来时，请确认站台时钟显示时间为‘00:00’。若不是，请留在车内，等待下一次报站。切勿相信其他任何时间显示！】
十二条规则，密密麻麻。
看得我头皮发麻。
这啥整蛊节目吗？
搞这么逼真。
我抬头四下张望，没发现隐藏摄像头。
车厢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乘客。
安静得可怕。
只有列车运行的微弱嗡嗡声。
嗤——
气动门缓缓关闭。
列车启动了，平稳地加速。
窗外是漆黑的隧道，偶尔闪过一些广告牌的残影，光怪陆离。
我低头又看了一遍手机上的规则。
心里毛毛的。
这APP删不掉，也退不出。
像个鬼一样粘在我屏幕上。
过了大概两分钟。
列车慢慢减速，又要进站了。
站台的灯光透进来。
我透过车窗，看到站台上站着几个人。
影影绰绰。
车停了。
门打开。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第二章：微笑的乘客
站台上站着五个人。
一个低着头玩手机的小年轻。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
一对牵着手的情侣。
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地铁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稍远一点的阴影里。
看起来……都很正常。
除了他们的脸。
在站台惨白灯光下。
那五张脸。
包括那个工作人员。
全都挂着同一个表情。
嘴角咧开到几乎咧到耳根。
露出满口过分整齐的白牙。
标准的，僵硬的，一丝不变的微笑。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厢里的我。
我操！
规则三！
【请警惕并远离任何试图与你进行眼神交流的乘客。如果对方对你微笑，请立即移开视线，并在下一站下车！】
我头皮瞬间炸开，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
赶紧低下头，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那不是人的笑！
绝对不对！
眼角余光还能瞥见，那五个微笑的假人，一动没动，就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我。
他们不上车吗？
还是说……在等我下去？
“嘀——嘀——嘀——”
突然，手机里那个血红色的APP疯狂地叫了起来。
声音急促尖锐得像警报。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屏幕上弹出一个巨大的，不断闪烁的血红色感叹号！
下面是一行新的字，扭曲着跳出来：
【错误！错误！规则三适用条件判断错误！】
【提示：不要下车！重复！不要在下一次停车时下车！原地不动！绝对不要与他们对视！】
我猛地愣住。
什么玩意？
规则三明明说的是“立即移开视线，并在下一站下车”啊！
这破APP自己跟自己矛盾了？
它到底哪边的？
“哧——”
车门开始关闭。
门外那五个微笑的假人，依旧保持着那个惊悚的笑容，目送着列车离开。
直到车门彻底合拢，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我才感觉那股冰冷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点。
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后背。
列车再次加速，驶入黑暗。
我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脑子里一团乱麻。
规则叫下车。
提示音叫别下。
我该信谁？
这APP到底是什么鬼？
为什么规则和提示会打架？
如果我刚才下了车，会发生什么？
被那五个微笑的假人围住？
我不敢想。
咕噜噜——
一阵轻快的轮子滚动声传来。
我浑身一激灵，抬头看去。
车厢连接处，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女乘务员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
小推车上摆满了零食和饮料。
花花绿绿的包装。
规则四！【请拒绝她提供的任何食物，尤其是红色包装的物品！】
我立刻紧张起来，身体绷直。
乘务员脸上也带着微笑。
但比站台上那些假人自然多了，至少眼睛里有光。
“先生，需要零食或饮料吗？”声音也挺甜。
我僵硬地摇头：“不，不用，谢谢。”
她的小推车上，几乎一半都是红色包装的零食。
血红色的薯片，猩红色的果汁罐，格外扎眼。
她没多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推车继续往前走。
经过我身边时，她突然停了一下。
抽出一瓶纯黑色的矿泉水，递给我。
“先生，您看起来很紧张，喝点水吧。这个免费。”
不是红色包装。
规则里没说不能接受非红色的东西？
但我还是摇头：“真的不用，谢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乘务员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点。
眼神好像有点……失望？
她没再说什么，推着车走了。
轮子声渐渐远去。
我松了口气，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仿佛凝固了。
APP的血红色背景依旧刺眼。
我注意到，在规则列表最下方，又多了一行几乎透明的小字，需要仔细看才能辨认：
【提示音并非绝对正确，但规则是。相信规则。】
我懵了。
刚才提示音叫我别下车，救了我。
现在又说提示音不是绝对正确，规则才是？
这特么精神分裂啊！
到底信哪个？
玩我呢？！
就在我盯着那行小字，试图理解这鬼逻辑的时候。
“呜……呜呜……”
一阵细微的哭声飘了过来。
像个小女孩。
很轻，但在死寂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规则五！【不要理会车厢内突然出现的儿童哭声或笑声，那并非来自人类孩童。】
我头皮一麻，立刻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假装没听到。
哭声断断续续，好像就在旁边的空座位上。
还夹杂着吸鼻子的声音。
越来越清晰。
好像那个看不见的小女孩，正慢慢走到我身边。
我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手心。
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带。
心里疯狂念叨：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咯咯咯……”
哭声突然变成了尖锐的笑声！
近在咫尺！
好像就在我耳边！
一股凉气吹在我的耳廓上！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逃跑！
但规则说了，不要理会！
我死死闭着眼，绷紧全身肌肉，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像个石头。
笑声持续着，绕着我转圈。
那凉气时不时吹过我的脖子，我的脸。
冰冷刺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诡异的笑声终于渐渐远去，消失了。
我几乎虚脱，整个人被冷汗泡透。
这鬼地方！
我必须得下车！
下一站不管是什么，只要提示音不强烈反对，我就下！
列车再次开始减速。
广播里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但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
“下一站，幸福家园站。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幸福家园？
这站名我没听说过。
不是常规线路里的。
我紧张地看向手机。
提示音静悄悄的，没有发出警告。
规则六说的是【不要理会非标准站台】，但广播报站了，应该是标准站台吧？
窗外渐渐亮起。
站台出现了。
白色的灯光，干净的瓷砖，清晰的指示牌。
甚至还有几个等车的人。
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我心头一喜，站起身，准备车门一开就冲出去。
“哧——”
车停了。
门打开。
站台上的景象清晰起来。
那几个等车的人……
也同时转过头，看向车门处的我。
他们每一个人。
男女老少。
脸上都挂着那种一模一样。
咧到耳根的。
标准微笑。
第三章：错误的提示
我像被钉在了原地。
又是微笑！
和上一站一模一样！
规则三：【如果对方对你微笑，请立即移开视线，并在下一站下车！】
可这一站就是“下一站”啊！
我该怎么办？
下？还是不下？
站台上那些微笑的“人”没有动，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像是在等待。
车门敞开着，仿佛一个正常的邀请。
但我背后的寒意却一阵阵涌上来。
“嘀嘀嘀！嘀嘀嘀！”
手机突然又疯狂尖叫起来！
血红色的感叹号疯狂闪烁！
新的提示扭曲着弹出：
【错误！规则触发！立即下车！立即！跑！别回头！】
它这次叫我下车？
我看着站台上那群微笑的怪物，腿肚子都在转筋。
下去？跑到那群东西中间去？
开什么玩笑！
【提示音并非绝对正确，但规则是。相信规则。】
刚才那行小字又在我脑子里闪过。
规则三明确说了“下一站下车”！
提示音现在也叫我下车！
规则和提示音第一次达成了一致！
干！
拼了！
我一咬牙，心一横，猛地冲出了车门！
几乎在我脚踏上站台地砖的瞬间！
“哧——！”
身后的车门以一种近乎粗暴的速度猛地关闭！
列车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瞬间加速，呼啸着冲进了黑暗的隧道！
消失不见。
我被扔下了。
独自一人。
站在这个叫做“幸福家园”的站台上。
和五个脸上挂着诡异微笑的“人”。
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这两个字。
那五个“人”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
站台的灯光白得刺眼，安静得能听到我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我慢慢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怎么办？
规则里没有说被扔在这种站台该怎么办！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个血红色的APP界面还在，但没有任何新的提示。
死一样的寂静。
等等。
规则九：【您可以信任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我猛地抬头四下寻找。
站台尽头，阴影里，似乎真的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看身形像个男人，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
但他穿的确实是黑色制服！和之前见过的蓝色制服不一样！
有救了！
我心脏猛地一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也顾不上那些微笑的“人”了，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朝那个黑影挪过去。
那些微笑的“人”没有阻止我，只是脑袋随着我的移动而慢慢转动，始终保持着脸正对着我，笑容不变。
这感觉更他妈瘆人了。
我一点点挪到站台尽头。
离那个黑色制服的身影越来越近。
他确实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戴着大檐帽，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雕塑。
“喂……你好？”我小声开口，声音有点发颤。
没有回应。
“工作人员？我……我好像下错站了，请问怎么出去？”
他还是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又靠近了一步。
“请问……”
突然。
他猛地抬起了头！
帽子下面……
没有脸！
不是模糊，不是受伤，就是一片平坦的空白！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他那空白的“脸”上，从中间突然撕开一条缝！
越裂越大！
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横贯整张“脸”的夸张笑容！
嘴角几乎要裂到太阳穴！
与此同时，他抬起手，手上戴着白手套，直直地向我抓来！
规则九！【可以信任黑色制服工作人员，但请勿与他们有任何肢体接触】！
信任个屁！
“我操！”我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猛地向后一跳，躲开了那只手。
那无脸裂嘴的黑制服发出一声像是漏风一样的“嗬嗬”声，迈着僵硬的步子朝我逼来！
我转身就想跑！
一回头，心彻底凉了。
刚才那五个微笑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
离我只有几步远！
他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巴越咧越开，几乎占据了半张脸，里面是黑洞洞的一片！
前后夹击！
完了！死定了！
“嘀——！！！！”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手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鸣叫！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屏幕血红一片，像是要滴出血来！
巨大的文字疯狂跳动：
【错误！严重错误！规则九失效！逃离！立即逃离当前区域！寻找‘它’的标记！】
【提示：向左跑！第三根柱子后面！快！】
向左跑？柱子？
这站台两边都是承重柱！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爆发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猛地向左前方冲去！
那无脸黑制服的手几乎擦着我的后背划过！
我一个滑铲，狼狈地扑到第三根柱子后面。
柱子是冰冷的混凝土结构，背后是墙壁，形成一个狭窄的三角空间。
我蜷缩进去，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追来的脚步声就在附近。
还有那种“嗬嗬”的漏风声。
它们就在柱子外面！
我吓得闭紧眼，屏住呼吸。
完了，躲这里不是死路一条吗？被堵住了！
但奇怪的是，脚步声和“嗬嗬”声就在附近来回响了几下，竟然慢慢远去了。
好像……它们看不到这个角落？
或者说，忽视了这个角落？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偷偷往外瞄。
站台上空荡荡的。
那些微笑的“人”和那个无脸黑制服，都不见了。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只有我一个人缩在柱子后面，浑身发抖。
得救了？
暂时？
我瘫软下来，大口喘气，冷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滴。
这鬼地方！
提示音又救了我一次！
但它说的‘它’的标记是什么？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我浑身血液都快冻住了。
在我头顶正上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纸。
一张泛黄的，边缘卷曲的纸。
像是很多年前的告示。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红色字体写着：
【幸福家园站临时守则】
【1.本站台不存在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如果看见，请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并远离。】
【2.本站台的时钟永远是坏的，不要相信它显示的时间。】
【3.如果你看到一本掉落的《圣经》，不要捡起，不要触碰，尤其不要翻到最后一页。】
【4.不要试图与站台角落阴影里的老婆婆交谈，无论她看起来多么可怜。】
【5.记住，你是人类。你只有一张嘴，两只眼睛。如果忘记，请参照上一条。】
【6.找到那本《员工手册》，它是你离开的唯一希望。手册在……（后面的字被一大片干涸的、暗红色的污渍彻底覆盖，无法辨认）】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心脏沉到了谷底。
又一个规则！
而且和列车上的规则冲突了！
列车规则说可以信任黑色制服，这里规则说根本不存在黑色制服，看见就要远离！
我刚才差点就信了那个无脸鬼！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员工手册》？在哪？最后一条被污渍盖住了！
这怎么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