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11点，陈建华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爸，求您帮帮我，小宇真的需要您......”电话里传来女人哽咽的哭声。
“你打错了，我没有女儿。”他冷冷回应，准备挂断。
“爸，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是12年来女儿雪梅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丈夫车祸昏迷，8岁的外孙无人照料，她跪求父亲伸出援手。
邻居劝说，战友施压，连孩子都亲自打来电话。
陈建华的心防一点点松动，最终决定去看看那个从未谋面的外孙。
可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震惊了——这个孩子，竟然有着他从未想过的“特殊情况”......
01
陈建华瞪着天花板，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深秋的夜晚格外冷，他拉紧被子，试图将刚才的电话当作一场梦。
窗外的路灯照进屋内，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就像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情。
60岁的陈建华是个退休的钢厂工人，这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妻子三年前因病去世，儿子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客厅里那台老式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深夜节目，声音很小，像是在为这个寂静的夜晚伴奏。
陈建华从床上坐起来，点燃一支烟，在黑暗中慢慢吸着。
烟雾在月光下飘散，就像他内心深处那些不愿回忆的往事。
12年了，整整12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
可刚才那个声音，还是能轻易地撕开他内心深处的伤疤。
陈建华深深吸了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红光。
“没有女儿，我没有女儿。”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
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早已被他收起来，就连女儿小时候的照片也被锁在抽屉的最深处。
他告诉自己，那个叫陈雪梅的女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她曾经叫他爸爸，即使她身上流着他的血。
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陈建华把烟头狠狠按进烟灰缸里，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压碎在里面。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刚才电话里那个女人哽咽的声音。
可是越是努力不去想，那个声音就越是清晰地在脑海中回响。
“爸，求您帮帮我......”
“小宇......”
小宇？那应该是她的孩子，他的外孙。
陈建华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外孙？他没有外孙，因为他没有女儿。
时钟指向午夜，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中与记忆作斗争。
第二天一早，陈建华被敲门声吵醒。
“建华，建华，你在家吗？”门外传来邻居张大妈的声音。
陈建华揉揉眼睛，看看时钟，才早上七点。
他不情愿地起床开门，张大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站在门外。
“建华，我听到你昨晚接电话了，是不是雪梅那孩子？”张大妈关切地问道。
陈建华脸色一沉：“没有，打错了。”
“哎呀，你就别嘴硬了，我都听到了，那孩子哭得多伤心啊。”张大妈推开门走进屋里。
“张姨，那不是我女儿，我没有女儿。”陈建华的声音很冷。
张大妈把粥放在桌上，叹了口气：“建华，血浓于水啊，孩子是无辜的。”
“她不配当我女儿，我也不配当她父亲。”陈建华转身走向阳台。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固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张姨，我知道您是好意，但这件事没得商量。”陈建华打断了她的话。
张大妈看着他坚决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那好吧，粥你记得趁热喝。”
等张大妈走后，陈建华坐在桌边，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他想起雪梅小时候最爱喝他做的小米粥，每次都要加一勺糖，甜甜的。
那时候她会坐在他腿上，用小勺子舀着粥，一边吃一边跟他说学校里的趣事。
“爸爸，今天老师夸我画画画得好！”
“爸爸，我长大了要当医生，给您治病！”
“爸爸，我最爱您了！”
陈建华用力摇摇头，把这些记忆赶出脑海。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都不愿意相信曾经真的发生过。
他端起粥碗，一口一口地喝着，粥很香，但他却觉得嘴里发苦。
02
喝完粥，陈建华洗漱完毕，准备出门买菜。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几个邻居在那里窃窃私语。
看到他出现，那些人立刻停止了交谈，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陈建华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昨晚的电话声音可能太大了，被邻居听到了。
“老陈，出去买菜啊？”李大妈主动打招呼。
“嗯。”陈建华点点头，准备离开。
“老陈，我们都是邻居，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李大妈试探性地说道。
“没什么事。”陈建华回答得很简短。
“家人就是家人，血脉相连的，吵吵闹闹很正常......”
“我说了没什么事。”陈建华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他快步走向菜市场，身后传来邻居们的议论声。
“这老陈，脾气怎么这么倔......”
“听说他女儿昨晚打电话求他帮忙，他直接挂了......”
“唉，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固执......”
陈建华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在菜市场里，他机械地买着菜，脑子里却想着刚才邻居们的话。
血脉相连？家人就是家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12年前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为什么选择了那个男人而不是他这个父亲？
陈建华买完菜回到家，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看号码，还是昨晚那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他没有接，最后自动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陈建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爸......”电话那头传来雪梅哽咽的声音。
“我说了，你打错了。”陈建华准备挂电话。
“爸，求您听我说完，小宇他真的需要您......”
“我不认识什么小宇。”
“爸，他是您的外孙，他今年8岁了，长得很像您......”
“我没有外孙，因为我没有女儿。”陈建华的声音很坚决。
“爸，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但孩子是无辜的，他现在真的很需要家人的关爱......”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接着传来更加压抑的哭声。
“爸，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志强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抢救，我要在医院照顾他，小宇一个人在家......”
“找他爷爷奶奶去。”
“他爷爷奶奶都不在了，我妈妈也去世三年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建华听到妻子去世的消息，心里突然一震。
他想起妻子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的话：“建华，不要让孩子没有爷爷奶奶的爱......”
“爸，求您了，就几天，等志强好一些我就把小宇接回来......”雪梅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陈建华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想起了妻子，想起了那些邻居的话，想起了血浓于水这四个字。
但一想到12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他的心又硬了起来。
“我说了，我没有女儿，也没有外孙，你别再打来了。”
说完，他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陈建华坐在沙发上，感觉心跳得很快。
他告诉自己，自己做得对，有些事情是不能原谅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
03
第三天，电话依然会响起。
陈建华不再接听，任由它响着，最后自动挂断。
但手机短信却一条接一条地发来。
“爸，志强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需要马上手术，费用很高，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爸，小宇一直问我为什么姥爷不要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爸，这是小宇的照片，您看看吧......”
陈建华删都不删，直接就能看到那些短信的内容。
特别是那张照片，一个8岁的小男孩，穿着有些旧的衣服，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怯怯的表情。
那双眼睛，真的很像小时候的雪梅。
陈建华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外孙？他的血脉？
孩子看起来很瘦，脸色有些苍白，衣服虽然干净但明显已经洗得发白了。
陈建华想象着这个孩子现在的生活，想象着他独自在家的样子。
8岁的孩子，应该是最需要家人关爱的年纪。
陈建华想起雪梅8岁时的样子，那时候她总是黏着他，走到哪里都要跟着。
如果他不在家，她就会坐在门口等他回来。
现在她的孩子是不是也在等着家人回来？
陈建华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那个孩子虽然可怜，但跟他没有关系。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就忘记12年前的背叛。
晚上，老战友刘军打来电话。
“建华，听说雪梅给你打电话了？”刘军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陈建华有些意外。
“这事在咱们院子里都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你女儿回来求你帮忙了。”
“我没有女儿。”陈建华还是那句话。
“建华，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雪梅是你亲生的，这个事实改变不了。”刘军的语气有些严肃。
“她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当年的事确实让人生气，但那都过去12年了，何必还耿耿于怀？”
“有些事情是不能原谅的。”陈建华的态度很坚决。
“建华，你听我说，孩子是无辜的，那个小外孙现在正需要家人的关爱。”
“跟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他身上流着你的血！”刘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建华，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雪梅她妈妈临走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
陈建华沉默了，妻子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
“不要让孩子没有爷爷奶奶的爱......”
“刘军，我累了，先挂了。”陈建华匆忙挂断电话。
他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妻子的音容笑貌。
妻子生前最疼爱雪梅，即使在12年前那件事发生后，她也一直希望能和女儿和解。
但陈建华太固执，太倔强，直到妻子去世，父女俩也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妻子去世时，陈建华偷偷给雪梅发了短信，告诉她母亲的死讯。
但雪梅没有回复，也没有出现在葬礼上。
从那以后，陈建华更加坚信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连母亲去世都不回来的女儿，还有什么资格叫他父亲？
04
夜深了，陈建华洗漱后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看号码，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陈建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爸......”这次电话里传来的不是雪梅的声音，而是一个稚嫩的童声。
陈建华愣住了，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姥爷，您好，我是小宇......”小男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胆怯。
“姥爷，妈妈说您不要我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孩子的声音开始哽咽。
陈建华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想说话，但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
“姥爷，我会很乖的，我不吃零食，我帮您做家务......”
“姥爷，妈妈每天都很累，爸爸又生病了，我想有个家人照顾我......”
孩子的哭声透过电话传来，陈建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那是他的外孙，他的血脉，现在正在电话里哭着求他不要抛弃。
“姥爷，您为什么不说话？您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陈建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孩子，你......”他开口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姥爷！您终于跟我说话了！”小男孩兴奋地叫道。
陈建华闭上眼睛，想起妻子临终前的话，想起刚才刘军说的话，想起邻居们的劝说。
最重要的是，他想起了自己心中那份无法割舍的血脉之情。
“小宇......”他轻声叫着外孙的名字。
“嗯！姥爷，我在听！”孩子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里，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让我一个人在家等她......”
陈建华的心又是一痛，8岁的孩子，独自在家等妈妈回来。
“你害怕吗？”
“有一点点害怕，但我是小男子汉，我不哭......”孩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坚强。
陈建华的眼眶湿润了，这孩子多懂事啊。
“小宇，把电话给你妈妈。”
“妈妈在医院，她让我给您打电话的......”
陈建华沉默了一会儿，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一边是12年的怨恨和坚持，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和一个孩子的无助。
“小宇，你告诉妈妈，把地址发给姥爷。”
“真的吗？姥爷您要来看我吗？”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嗯，但是姥爷只是去看看情况，不代表什么，你明白吗？”
“我明白！姥爷，我好期待见到您！”
挂断电话后，陈建华坐在沙发上，心情复杂。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不是原谅，更不是和解。
他只是去看看那个孩子，确保他安全，仅此而已。
很快，雪梅的短信就发来了，里面是详细的地址和一些关于孩子的说明。
“爸，谢谢您愿意帮忙，小宇很乖，就是有些内向，您见了就知道了......”
“爸，真的谢谢您，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但能帮助小宇，我已经很感激了......”
陈建华看着这些短信，心情五味杂陈。
他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在收拾的过程中，他犹豫着拿起了一些孩子爱吃的零食，想了想又放下了。
然后又拿起来，再放下，如此反复好几次。
最后，他还是把那些零食装进了包里。
“就是给孩子的，不代表什么。”他对自己说道。
躺在床上，陈建华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天就要见到12年未见的女儿了，还有那个从未谋面的外孙。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次重逢。
是愤怒？是冷漠？还是那份早已被压抑在心底的思念？
陈建华想起雪梅小时候生病时自己的焦急，想起她撒娇时的可爱模样。
也想起了12年前那个雨夜，她哭着说的那些话。
“爸，我爱的是他，我要跟他走......”
“爸，您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爸，我已经决定了，您的话我不能听......”
那一夜，雨下得很大，雷声阵阵，就像他当时愤怒的心情。
他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也听到了女儿说的很多让他心碎的话。
从那以后，父女俩再也没有说过话。
陈建华翻个身，努力不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
明天，只是去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孩子，仅此而已。
05
第二天一早，陈建华起得很早。
他仔细地洗漱，换上了最干净的衣服，然后拎着简单的行李出门了。
在路上，他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期待、紧张、愤怒、思念，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
坐在公交车上，陈建华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想象着即将到来的重逢。
雪梅现在是什么样子？35岁的她还像从前那样吗？
那个8岁的外孙真的像她小时候吗？他们见面时会说什么？
陈建华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要记住自己只是去帮忙几天，不是去和解的。
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轻声说着：其实你很想念她，对吗？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陈建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环境还算整洁。
陈建华按照地址找到了雪梅家所在的楼栋，站在楼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12年了，他终于要见到女儿了。
陈建华慢慢爬上楼梯，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到了三楼，他找到了那个门牌号，站在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还是抬起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来了......”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陈建华愣住了，眼前的女人虽然还能看出雪梅的影子，但比他想象中要憔悴得多。
她的头发已经有了不少白丝，脸上布满了疲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很多。
雪梅也愣住了，父女俩就这样相视而立，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静止了，12年的时光在这一瞬间凝固。
“爸......”雪梅最先开口，声音很轻，很颤抖。
“我来看看孩子。”陈建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爸，您进来吧......”雪梅侧身让开路。
陈建华走进屋内，这是一套简单的两室一厅，装修很普通，但收拾得很干净。
客厅里摆着一些孩子的玩具，墙上贴着孩子的画作。
“爸，您坐，我给您倒水......”雪梅忙着招呼他。
“孩子呢？”陈建华直接问道。
雪梅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她看了看楼道，然后快速关上了门。
“爸，您来了就好，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先告诉您......”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安。
陈建华皱起眉头：“什么事情？孩子呢？”
雪梅咬着嘴唇，眼神有些闪躲：“爸，小宇他...他有些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陈建华追问道。
“等您见到他就知道了，但是您要有心理准备......”雪梅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出了一些异常的声响。
那不像是正常孩子玩耍的声音，而是一种重复性的、单调的响声。
陈建华听到了孩子的声音，但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那是小宇吗？”他问道。
雪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的话没有说完，陈建华已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推开房间的门，看到了里面的情景，整个人都愣住了“天哪！这...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