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女人是正经的，最正经的女人呢，只能说明她不喜欢你。

“正经”女人的面具下，藏着多少男人的自欺欺人？
“没有一个女人是正经的，最正经的女人呢，只能说明她不喜欢你。”这话是我从酒吧吧台捡回半条命时，从陈默嘴里听到的。他摇晃着威士忌杯，冰块撞得玻璃叮当响，像极了三年前林夏摔门而出的那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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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深秋，我站在林夏公司楼下等她下班。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肩头，我攥着刚买的热栗子，手心被塑料袋勒出红印。她穿着米色风衣从写字楼出来，发梢还沾着会议室的冷气，却在看见我的瞬间弯起眼睛：“怎么又来接我？”
那时的我，是刚从老家来北京的穷小子，在五环外合租着八平米的隔断间。林夏是金融公司的高级顾问，年薪抵得上我干五年。她总说“我喜欢的就是你身上的纯粹”，可每次路过国贸商城，她挽着我的手会突然收紧，指甲掐进我胳膊时，我闻得到她身上飘来的，不属于我们的香水味。

“今晚部门聚餐，你别等我了。”她低头刷手机，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我瞥见屏幕上的消息框：“宝，老地方见？”发件人头像是个肌肉男，背景是健身房的器械架。
那晚我在她公司楼下蹲到十点，看她和一群人说说笑笑钻进奔驰。车灯扫过她侧脸时，她正把头发撩到耳后，动作和三年前在图书馆给我递纸条时一模一样——那时她还是穿着白衬衫的穷学生，纸条上写着：“同学，你的《百年孤独》压到我草稿本了。”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陈默突然把酒杯砸在桌上，琥珀色液体溅到我袖口。他是林夏的前男友，金融圈有名的“黄金单身汉”，此刻却红着眼眶，领带歪在锁骨处，“她追我的时候，能大冬天在楼下等两小时，就为送我一碗她自己熬的粥。后来呢？我送她卡地亚项链，她反而说‘太贵重了’。”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突然想起林夏第一次收我礼物时的样子。那是个五十块钱的陶瓷杯，杯底刻着“林夏专属”。她抱着杯子在出租屋里转圈，窗外的月光把她影子拉得很长，像要触到天花板上那片发黄的墙皮。

“后来她怎么说的？”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哑。
“她说‘陈默，你给我的从来不是我想要的’。”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上那道淡粉色的疤，“那天我求她别分手，她把杯子摔在我脚边，碎片扎进皮肤里，血混着泪，她却说‘你连我哭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酒吧的霓虹灯突然暗了，DJ切换成《爱乐之城》的主题曲。我摸到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医院账单——林夏上周流产时，我在手术室外签了八份同意书。医生说她子宫壁太薄，以后很难再孕。她醒来后第一句话是：“别告诉我妈。”

“她总说自己是‘正经女人’。”我攥紧账单，纸角硌得掌心生疼，“可正经女人会大半夜在酒吧和客户喝交杯酒？会收完我送的围巾，转天就戴着它和别的男人吃饭？会流产时连眼泪都不掉，只盯着手机里的股票走势图？”
陈默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你知道她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穷，因为你不敢问她要什么。她需要个‘安全牌’，需要个能陪她演‘正经恋爱’的配角。等她玩够了，自然会找真正能给她刺激的人。”

2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酒保投来不满的目光，我却只看见玻璃倒影里那个穿着起球毛衣的男人——他的袖口还沾着威士忌，眼睛里布满血丝，像头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野兽。
“她现在在哪？”我听见自己问。
“国贸三期顶楼的旋转餐厅。”陈默晃着酒杯，冰块叮咚作响，“和她新交的男朋友，是个搞区块链的。听说昨天刚给她买了辆保时捷。”
我冲出酒吧时，雨已经下大了。雨水顺着领口灌进衣服，冷得人打颤。国贸三期的玻璃幕墙在雨中泛着冷光，像面巨大的镜子。我仰头看顶层，隐约能看见两个纠缠的身影——女的穿着红色露背裙，男的把手放在她腰上，动作熟练得像在拆礼物。

突然，红色身影挣脱开来，抓起桌上的香槟瓶就往男人头上砸。玻璃碎片飞溅的瞬间，我认出了那张脸——林夏。她的口红花了，头发散在肩头，却还在尖叫：“你说过会娶我的！你说过！”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血，冷笑：“娶你？你配吗？你不过是个会算计的贱人！”
我冲进旋转餐厅时，林夏正蜷缩在角落发抖。她看见我，眼睛突然亮了，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我蹲下身，看见她脚边散落着钻戒和流产报告。报告上的日期是三个月前，而钻戒内侧刻着“C&L 2023”。
“他给你买的？”我轻声问。
她点头，眼泪砸在我手背上：“他说要和我结婚...他说他不在乎过去...”
我扯下她手上的钻戒，扔进香槟池里。气泡翻涌着吞没那点微光，像吞没我们之间最后的谎言。
“林夏，”我扶她站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像片落叶，“这世上没有‘正经女人’，只有‘不够喜欢’的人。你演了三年‘正经’，累不累？”

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疯狂：“那你呢？你假装不知道我出轨，假装不知道我流产，不也是为了演‘好男友’吗？”
雨声突然变得很遥远。我望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抱着陶瓷杯转圈的女孩。那时的她，眼睛里还有星星。
“我们扯平了。”我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地上。旋转餐厅还在转，带着我们破碎的梦，一起沉入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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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国贸时，雨停了。霓虹灯在积水里折射出扭曲的光，像极了林夏摔碎的陶瓷杯。我摸出手机，删掉所有和她有关的照片。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见自己眼睛里的光——终于不用再演了。

“没有一个女人是正经的”，因为“正经”从来不是女人的属性，而是男人给爱情套上的枷锁。当枷锁太紧，最先窒息的，往往是那个被要求“正经”的人。
而真正的喜欢，从来不需要“正经”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