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美尼亚割地求和，俄罗斯为何笑到最后？

2023年秋季，高加索的风仍然有些许刺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那个被称作“纳卡”的地方，这次不再是地图上有待解决的暗影，亚美尼亚正式将这片土地割让给阿塞拜疆，两国和平协议已经确定好了，而在一旁观望的俄罗斯微微一笑，这种满意不是那淡薄的权力快感，更像是那操盘手悄然出牌。

纳卡处于南高加索的群山之中，地势蜿蜒曲折，面积约4400平方公里，数百年来，亚美尼亚人与阿塞拜疆人，交替宣称对其拥有主权。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的数据表明，2020年那会儿，亚美尼亚族人口大概有8.7万，阿塞拜疆族则只有好几千人，而且地理位置，不会因为族群流动啥的就发生变化。

纳卡地区的纷争，不是简单的“公说公有理”，实则是高加索群山、族群迁徙、帝国边界以及能源战略等多方面的较量。从公元前4世纪，亚美尼亚人开始定居，至公元前190年，亚美尼亚王国建立，在奥斯曼、波斯、沙俄、苏联的重压之下，他们如何守住信仰与身份，都已铭刻在纳卡的石头之中。

1639年的祖哈布条约，把亚美尼亚人为两岸分割，东边归波斯，西边归奥斯曼。这一刀不只是疆域横切，也在族群之间埋下长久的不安。当波斯北部的阿塞拜疆人迁来之时，纳卡便成为了有不同人群聚居的地方，高加索可不是平原，每一回族群流动就像来回的拉锯战，那地形跟边界一点儿都不妥协。

一战之后的亚美尼亚历，经历种族屠杀、独立以及再分割，刚燃起希望的火种却又遭到土耳其与苏俄两面夹击，曾有学者言：“高加索的民族化和地理碎片化，向来是相互关联的；怎样划分，便取决于谁掌握权力”。

1921年苏俄高加索决议，把纳卡分给了阿塞拜疆苏维埃，但实际上那里94%都是亚美尼亚人。1954年克里米亚就从俄罗斯划到乌克兰，这就让苏联地图上老是出现因为人为划界而弄出来的状况，也从这里埋下了主权争议的隐患。亚美尼亚人不认，纳卡宣称“独立”背后有亚美尼亚支持，阿塞拜疆当然不服。于是1991-1994年，两国兵戈相向，1994年停火时，阿塞拜疆被迫默认“现状”。

但和平只是假象，阿塞拜疆有能源，有里海石油，有土耳其兄弟。BP能源统计的年鉴中早已记载，此地每年的油气产量以及管道输送能力，使得阿塞拜疆具备崛起的资本，也让南高加索多了几分热度。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在离阿塞拜疆不远的亚美尼亚有驻军，而且还签了《集体安全条约》，石油管道和武器买卖还跟以前一样没咋变。

2020年，纳卡地区战火重燃，土耳其的无人机及军事支援，更是直接投入了战争前线，美国国会研究中心就统计过，三年内土耳其对阿塞拜疆，提供了超过5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地缘之手不是“空口说白话”。俄罗斯却不想被卷进去，一方面有协议作为保底，另一方面存在能源合作，再加上土耳其海峡这个“咽喉要道”随时有可能被封堵，无论是黑海的船舶，还是地中海的航路，都无法脱离土耳其的影响。

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的和谈，由俄罗斯稳妥托底，若纳卡问题得以解决，俄罗斯的驻军便能够一直留存于高加索的中心区域，至少直至2025年，据俄国防部数据，当下在纳卡的维和部队约有2000人，他们分布于交通要道与主要村镇，普京讲道：“俄罗斯会把优先保障地区安全、维护南高加索和平稳定摆在首要位置，他们无需直接与土耳其对抗，却能够掌控冲突的程度，守护住地缘方面的主动权“。更为重要的一个方面是，纳卡地区被俄罗斯给占据，这样既能维持在高加索地区的军事存在，还能阻止欧美势力插足。

联合国年度评估报告中明确显示，纳卡冲突若要长久解决，需依托族群保障、边界认知以及外部安全方面的承诺，俄罗斯能名正言顺主持这样几条，亚美尼亚割让土地，阿塞拜疆取得胜利，俄罗斯驻军不撤离，西方势力难以进入。这样的平衡，也许只是暂时的，但俄罗斯满意的背后，是地缘棋局的又一次稳定落子。

有人会询问，将“故乡”让出亚美尼亚会心甘情愿吗？历史向我们昭示，弱者常常难以决定地图最终的形态，纳卡归根结底是件要事，棋盘上的民族、宗教、能源、边界，并非喊声“公正”就能实现，东帝汶脱离印尼的公民投票、克里米亚归属的变化，都在给高加索各国提个醒：民族自决与国界认同之间，从来都是对抗又妥协的双重游戏。

纳卡的割让，与其说是亚美尼亚的选择，不如说是时间、地理和外部势力一同推动局势向前发展，俄罗斯可不是旁观者，它既是当地的“守护者”，也是幕后的策划者，纳卡目前暂且平静，但南高加索山川间那些未完的风暴，谁也无法提前盖棺论定。未来会怎样？是否又能长久地和平？也许答案，只有在下一个边界冲突到来时，才能浮出水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