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婆,你先垫一下,你的嫁妆里不是还有钱吗?”陈浩的声音压得极低,“我保证,过几天就还你。”
我抱着怀里被吵醒、正哼哼唧唧的儿子小宝,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朝着一个方向倒流,最后在心脏的位置凝结成冰。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我称之为丈夫的男人,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容置疑,仿佛他不是在求我,而是在命令我。
我想,我该做出决定了......
01
故事的开始,总是带着一层蜜糖色的滤镜。
我和陈浩是大学同学,他追我的时候,整个学校都知道。他不是最有钱的,但一定是最用心的。他会为了我一句想吃城南的豆花,冒着大雨骑一个多小时的电动车去买,送到我宿舍楼下时,全身都湿透了,豆花却用塑料袋裹了三层,还是温热的。
毕业后,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舒舒,你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相信了。我们留在了这座繁华的城市,从一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开始,慢慢打拼。他去做销售,凭着一股机灵劲和不要命的拼搏,业绩很快就上来了。我们的生活也一点点变好,换了更大的房子,有了车,最后,我们有了儿子小宝。
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好日子”。安稳,踏实,一家人在一起。
但是,我渐渐发现,陈浩对“好日子”的定义,和我不太一样。随着他生意场上的朋友越来越多,饭局越来越多,他开始变得注重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比如,他的皮带必须是某个带H字母的牌子,他的手表换了一块又一块,他说这是“男人的门面”。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爱漂亮,男人嘛,也正常。直到我们为儿子小宝的周岁宴,爆发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激烈争吵。
“在家里办?”陈浩听到我的提议,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刚脱下西装外套,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林舒,你开什么玩笑?我儿子的周岁宴,在家里办?你怎么想的?”
我正在给小宝冲奶粉,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耐着性子解释:“在家里温馨啊,请爸妈和几个最亲近的朋友,大家一起吃顿饭,给小宝拍拍照,多好。小宝还小,去外面人多嘈杂的地方,他会不适应的。”
“温馨?温馨能当饭吃吗?”陈浩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在客厅里踱步,“这是我陈浩的儿子!是我第一个孩子的周岁宴!我那些生意上的朋友、合作伙伴,人家都看着呢!在家里办,人家会怎么想我?说我陈浩混得不行了?连个像样的宴席都办不起了?”
我把奶瓶递给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儿子,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心里一阵无力。“我们过日子,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再说了,我们的经济情况,你不是不清楚,房贷车贷,现在又多了小宝的开销,没必要为了一个周岁宴,花那么多冤枉钱。”
“什么叫冤枉钱?”陈浩猛地停下脚步,瞪着我,“这是投资!是人脉!是面子!你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就不要乱说。我告诉你,这次周岁宴,不光要办,还要大办,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看看,我陈浩现在是什么实力!”
他的话像一根根刺,扎进我的心里。我们明明是一个家,他却把我和他划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你不懂”,“不要乱说”,这些话像一堵墙,横在我们中间。
“陈浩,”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只是一个普通家庭,不是什么豪门。小宝的周岁,最重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和祝福,不是一场给外人看的秀。”
“普通家庭?我陈浩的家庭就不能不普通?”他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我陌生的疯狂,“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为了让人高看一眼吗?你倒好,在后面拖我后腿!”
“我拖你后腿?”我感觉一股火气也冲了上来,“我为了这个家,辞掉了我喜欢的工作,我每天围着孩子和灶台转,我省吃俭用,给你买上万的表我没说过一个字,现在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简单温馨的生日,就成了拖你后腿?”
小宝似乎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也乱了。我赶紧抱起小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陈浩看到儿子哭,也有些烦躁,但语气缓和了一些。他走过来,伸手想摸摸小宝的脸,被我侧身躲开了。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放低了声音说:“舒舒,我知道你辛苦。但这次你听我的,就一次,好不好?我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这次来的都是重要客户,我必须得把场面撑起来。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一切有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恳求。我看着他疲惫的脸,又看看怀里哭泣的儿子,心里那点坚持,开始动摇了。或许,他真的有他的苦衷?或许,我真的不懂生意场上的那些门道?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不让他觉得我总是在否定他,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02
我的沉默,在陈浩看来,就是默许。
他立刻变得兴奋起来,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喂,王经理吗?对,是我陈浩。帮我预定你们酒店最大的那个宴会厅,对,就是那个水晶厅……什么?下周末已经有人定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加钱也行!我儿子的周岁宴,必须在那里办!”
挂了电话,他得意地对我扬了扬眉毛:“搞定!还是钱好使。”
那一刻,我看着他脸上那种志得意满的表情,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又一次浮了上来。我有一种预感,这场由“面子”主导的盛宴,最终会走向一个我无法控制的方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陈浩彻底陷入了一种亢奋的忙碌状态。
他请了专业的宴会策划团队,从场地布置、灯光音响到司仪流程,每一个细节他都要亲自过问。他给我看策划方案,上面用华丽的辞藻描绘着一个梦幻般的场景:蓝色的星空穹顶,白色的城堡背景,入口处是用无数个气球扎成的童话拱门。
“怎么样?我儿子,就得配得上这种王子般的待遇。”陈浩的语气充满了炫耀。
我看着那份报价不菲的方案,嘴唇动了动,想说“太浪费了”,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我知道,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成功人士”的幻梦里了。
他甚至花大价钱,给小宝定制了一套缩小版的白色小西装,又给我买了一件昂贵的晚礼服。
“老婆,那天你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是女主人,是我的脸面。”他把礼服递给我的时候,这样说道。
我接过那件摸起来丝滑冰凉的裙子,心里却一点暖意都没有。我感觉自己不像一个妻子,更像一个需要配合他演出的道具。
周岁宴那天,我抱着小宝,挽着陈浩的手臂,走进那个被他称为“水晶厅”的宴会厅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十几米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来,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地上铺着厚厚的、印着繁复花纹的羊毛地毯,踩上去软得几乎没有声音。每一张餐桌上都摆放着精致的鲜花和银质餐具,旁边甚至还有一个用香槟杯垒起来的、足有两米高的香槟塔。
宾客们已经陆陆续-续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得体的微笑,说着恭维的话。
“陈总,恭喜恭喜!这场面,真是太气派了!”
“哎呀,陈太太,你可真有福气,看陈总多疼你们娘俩。”
“小王子周岁快乐!将来一定比他爸爸更有出息!”
陈浩穿着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意气风发的笑容。他像一个国王,在自己的领地里巡视,享受着所有人的瞩目和赞美。他熟练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派发着昂贵的香烟,声音洪亮地介绍着:“这是我儿子,小宝。今天他最大!”
我穿着那件几乎要把我束缚得喘不过气的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努力地在脸上挤出微笑。可是,怀里的小宝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嘈杂的环境感到极度不安。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委屈的哼唧。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不停的灯光,让他感到害怕。
我心疼地拍着他的背,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待着。
“老婆,笑一笑,别板着个脸,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陈浩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提醒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种光芒让我觉得很陌生。我认识的那个,会为了我淋雨买豆花的少年,好像已经被眼前这个被虚荣和“面子”包裹起来的男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小宝不舒服,我想带他去休息室待一会儿。”我轻声说。
“不行!”陈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今天他是主角,怎么能不在场?你抱着他,多在宾客面前走动走动,尤其是那几桌,都是我重要的客户。”
他的话让我心寒。在他眼里,儿子似乎也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一个需要展示给别人看的“展品”。
我没有再和他争辩,只是抱着儿子,默默地走到一个稍微偏僻一点的角落。
我看着大厅中央,司仪正在用煽情的语调讲述着陈浩“白手起家”的“奋斗史”,听着他把我们那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美化成“梦想开始的地方”,把我们吃泡面的日子,说成是“为了理想而坚守的浪漫”。
宾客们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陈浩站在台上,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挥舞着,像一个指点江山的将军。
我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别人戏剧的局外人,荒诞又可笑。
03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消防通道的拐角,我无意中看到了陈浩。他正背对着我,躲在角落里打电话。他的姿态不再像大厅里那样意气风发,而是有些微微地佝偻着,声音也压得极低,但语气中的急躁和愤怒却清晰可辨。
“我不是让你先拖着吗?……什么叫顶不住了?再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喂?喂!”
他猛地挂断电话,烦躁地一拳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躲在了旁边的装饰盆栽后面。
他没有发现我,只是拿出烟盒,抖着手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长长的烟圈。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他的侧脸,紧绷的下颚线,和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愁苦。那张脸,和几分钟前在台上神采飞扬的脸,判若两人。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个电话,那句“顶不住了”,像一块石头,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他所谓的“大项目”,他所谓的“一切有我”,难道都是假的?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把烟头掐灭在垃圾桶上,整理了一下领带,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转身又走回了那个喧闹的、属于他的舞台。
我从盆栽后面走出来,手脚一阵冰凉。
回到座位上,一个相熟的远房亲戚凑了过来,她是我婆婆那边的,平时嘴巴就有些碎。
“舒舒啊,你可真是有福气。”她拉着我的手,满眼羡慕地看着周围的奢华布置,“你看陈浩,多有本事,这周岁宴办得,比我们市里首富嫁女儿还气派。他最近是发了什么大财了吧?上次听你婆婆说,他生意周转还有点困难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只能勉强维持着微笑:“哪有,他就是爱瞎折腾。”
“这怎么是瞎折腾呢?这是有实力!”亲戚的嗓门很大,“不像我们家那个,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哎,对了,办这么一场,得花不少钱吧?看这架势,没有个十几二十万下不来吧?”
“呵呵,我……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亲戚口中随口说出的那个数字,像一个魔咒,在我脑子里盘旋。
不可能的,陈浩再爱面子,也不会这么疯狂。我这样安慰自己。我们的存款有多少,我一清二楚。那笔钱,刨去房贷车贷,剩下的部分,我计划着给小宝存起来,做他将来的教育基金。陈浩是知道的。他不会那么没有分寸。
可是,不安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时间,我如坐针毡。每一句恭维,都像是在嘲讽我的无知。每一张笑脸,都像是在看一场我不知道剧本的笑话。我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终于,宴会接近了尾声。司仪宣布宴席圆满结束,宾客们带着几分醉意和满足,陆陆续续地离开。
陈浩站在门口,挨个和他的“重要客户”握手道别,拍着胸脯保证:“王总,下次合作您放心,绝对没问题!”“李哥,改天我做东,咱们再好好喝一次!”
他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还带着那种应酬过后的、亢奋的潮红。他转过身,看到我,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搂我的腰。
“怎么样,老婆,今天你老公我,给你长脸了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求表扬的意味。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就在这时,酒店的客户经理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他穿着得体的燕尾服,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皮质文件夹,脸上是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陈先生,恭喜恭喜,今晚的宴会非常成功。”他先是说了一句客套话。
“王经理客气了,你们酒店的服务也确实不错,我很满意。”陈浩大方地挥了挥手。
“感谢您的认可。”王经理微笑着,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陈先生,这是今晚的最终消费账单,您过目一下。一共是,二十万零八百六十元。给您抹去零头,收您二十万整。”
“二十万”。
这个数字从王经理的嘴里吐出来,轻飘飘的,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下意识地去看陈浩。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接过账单的手,有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他低着头,眼睛盯着那张纸,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04
大厅里的灯光已经调暗了,显得有些昏黄。几个服务员正在远处收拾着残局,杯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先生?”王经理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那微笑里,已经多了几分催促的意味。
“哦,好,好。”陈浩如梦初醒般地应了两声。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找回自己“陈总”的架子。他故作镇定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钱包,那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
“刷卡。”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金色的信用卡,递给王经理。
王经理拿出POS机,熟练地操作着。
“滴滴滴——”POS机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
王经理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把机器递给陈浩看:“抱歉,陈先生,这张卡提示余额不足。”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那红色迅速蔓延到他的耳根。他一把夺过那张卡,好像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不可能,这张卡额度很高的。”他嘴里嘟囔着,像是在解释给王经理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手忙脚乱地从钱包里又抽出一张卡,递了过去:“用这张,这张是储蓄卡。”
王经理再次操作。
结果,依然是冰冷的“余额不足”。
这一次,陈浩的脸色,从红色变成了白色。他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在灯光下闪着亮光。他看着王经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几个假装在忙碌、实际上却竖着耳朵在听的服务员,他的嘴唇开始哆嗦。
最后的伪装,被这两声无情的提示音,撕得粉碎。
“那个……王经理,你稍等一下,我……我打个电话。”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洪亮。
他拿着手机,走到一个角落里,背对着我们。我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第一个电话,他似乎是打给他的某个“兄弟”。
“喂,阿强啊……我,陈浩……对,宴会刚结束,办得不错……那个,你手头方不方便?我这边……临时有点急用,想跟你周转一下……二十万……喂?喂?信号不好吗?”
他挂了电话,脸色又白了一分。
他没有放弃,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喂,李哥吗?我是小陈啊……是是是,多谢您今天赏光……李哥,您看……能不能帮小弟一个忙……我这边……”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浩的腰,瞬间就弯了下去,他不住地点头哈腰,对着电话说:“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您也有难处,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打扰您了。”
一个,两个,三个……
他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那些在宴会上还和他称兄道弟、拍着胸脯说“有事尽管开口”的人,此刻,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他。有的说老婆管得严,有的说钱都投在股市里了,有的干脆就不接电话。
最后,他无力地放下了手机,靠在墙上,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木偶。
整个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怀里的小宝已经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微弱的声音,反衬得周围的沉默更加令人窒息。
王经理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极限,他走了过去,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变得公事公办:“陈先生,您看这账……我们酒店也需要结业的。”
陈浩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那张曾经让我着迷的、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绝望和狼狈。他的目光在空旷的大厅里游移了一圈,最后,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死死地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他朝着我走过来,脚步有些虚浮。
他拉住我的手臂,那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他把我拽到一个更隐蔽的角落,避开王经理和服务员的视线。
“老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先垫一下。”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见我不作声,更加急了,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你的嫁妆里不是还有钱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妈给你的那二十多万,你一直存着没动。先拿出来,把今天的账结了,咱不能在这里丢人啊!”
我看着他,在那个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