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都给我听着!这个女人是二手货,嫁到我家就是高攀!"
方德贵指着周素,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三十桌宾客鸦雀无声。周素放下手中的碟子,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爸,"她开口了,"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今天可就别怪我撕破了..."
那一刻,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包括方德贵自己。
01
周素嫁进方家的时候,带了一只旧皮箱。
皮箱不大,装不了多少东西。
方德贵站在门口,看着儿子从车上扛下那只箱子,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堂屋。
许婶迎出来,嘴上笑着,眼里也有点怯:
"进来吧,都是一家人了。"
周素点点头,提着箱子跨过门槛。
那是三月里,院子里的桃树开着花,粉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
她抬头看了看,这宅子比她想象中大。
两进的院子,青砖黑瓦,门楣上挂着的红灯笼还没褪色。
方磊把箱子放在新房里,又匆匆出去招呼客人。
周素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二婚的女人,也不知道磊子怎么想的。"
"你小声点,让人听见不好。"
"怕什么,方老爷子脸上都写着不高兴呢。"
周素没动,她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暗。
婚宴很简单,在镇上的饭店摆了几桌。
方德贵一直没怎么说话,倒是许婶忙前忙后,生怕冷落了客人。
晚上睡下,方磊抱着她说:"你别在意我爸的态度,他就是那个脾气。"
周素说:"我知道。"
她确实知道。嫁过来之前,方磊就跟她说过,父亲很传统,不太能接受她是二婚。但方磊说他会慢慢说服父亲的。
周素当时笑了笑,没接话。她心里清楚,有些事不是时间能解决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周素每天早起做饭,洗衣服,打扫院子。
许婶身体不好,经常躺在床上。周素就承担起家里的活计。
方德贵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看着她忙来忙去,从不说一句话。
有一次,周素端着洗脚水经过堂屋,方德贵突然开口:"你那个前夫,是做什么的?"
周素停下脚步:"开店的。"
"离婚了为什么?"
"性格不合。"
方德贵冷笑一声:"年轻人的借口都一样。"
周素没接话,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她把水倒在院子角落的花坛里,抬头看见方磊站在门口。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02
转眼到了秋天。
方家老宅要拆迁的消息传开时,村里都炸了锅。
老宅位置好,补偿款据说有两百多万。
方德贵坐在院子里抽烟,烟雾在秋日的阳光里缓缓升起。
"这钱怎么分?"方磊小心翼翼地问。
方德贵弹了弹烟灰:"我和你五五分。"
"那素素呢?"
"她算什么?"方德贵看了儿子一眼,"嫁进来才多久,就想分家产?"
方磊想说什么,但看见父亲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晚上他跟周素说这事,周素正在整理衣柜。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叠衣服。
"这是夫妻共同财产。"周素说。
"我知道,但是我爸他……"
"你跟他说了?"
方磊摇摇头:"说了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周素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过身看着方磊:"你就这么怕他?"
"素素,你别这么说。"方磊有些为难,"我爸年纪大了,脾气倔,咱们让着点。"
周素没再说话。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
方磊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一直醒着。
第二天,方德贵的态度更明显了。吃早饭时,他当着周素的面对方磊说:
"那笔钱我已经想好了,一百万给你娶媳妇用的,现在正好做个本钱。剩下的我留着养老。"
周素端着碗,没抬头。
"爸,这事我们再商量商量。"方磊说。
"商量什么?我的房子,我说了算。"方德贵筷子往桌上一拍,"怎么,娶了媳妇就忘了爹?"
许婶在一旁劝:"老头子,消消气,这事慢慢说。"
"慢慢说?"方德贵冷笑,"有些人心里指不定怎么盘算呢。二手货还想当家做主?"
周素的手顿了一下,碗里的粥洒出来几滴。她放下碗,起身进了厨房。
方磊想跟过去,被方德贵叫住了:"你给我坐下!"
整个上午,院子里都很安静。周素在厨房里收拾,许婶躺在床上,方磊去了镇上。
只有方德贵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秋天的树叶一片片落下。
中午,周素做好饭菜端出来。方德贵看都不看她一眼。
吃饭时,他突然说:"我听说你前夫现在过得不错?"
周素夹菜的手停了一下。
"开了好几家分店,买了新房子。"方德贵继续说,"你当初要是不离婚,现在也是阔太太了吧?"
"老头子!"许婶制止他。
"我说错了?"方德贵看着周素,"人家不要你,你才找到我儿子的吧?"
周素慢慢放下筷子,看着方德贵:"您说完了?"
"怎么,不服气?"方德贵冷笑,"我就是看不上你这样的女人,还想在我家当家?做梦!"
周素站起身,走回了房间。
03
日子就在这种冷战中过去。方德贵对周素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有时候当着外人的面也不给她留情面。周素始终沉默着,该做什么做什么。
十月里,周素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去医院检查,回来后告诉了方磊。
方磊很高兴,当晚就告诉了父母。
许婶听了倒是很高兴,拉着周素的手说:"好好养着,想吃什么就说。"
方德贵冷眼旁观,半天才说一句:"生下来再说。"
周素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她没说什么。
她知道方德贵在怀疑孩子是不是方磊的。这种污蔑让她愤怒,但她压下了情绪。
怀孕后,周素更加辛苦。她要照顾许婶,还要做家务。
方磊心疼她,想请个保姆,但方德贵不同意。
"家里有人,请什么保姆?"方德贵说,"她一个孕妇,又不是残废。"
周素没说什么,继续做着手里的活。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变得迟缓。
有一次,她端着一盆脏衣服差点摔倒,方磊扶住了她。
"别做了,我来。"方磊说。
"你会洗?"
"我学。"
方德贵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嗤笑一声:"男人洗什么衣服?丢人。"
方磊涨红了脸,但还是接过了盆子。周素看着他蹲在院子里笨拙地搓洗衣服,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方磊是个好人,只是太软弱了。
转眼到了冬天。方德贵的七十大寿定在腊月二十。
这是个大日子,村里很多人都会来。许婶早早就开始准备,周素挺着大肚子帮忙。
"你歇着吧,别累着了。"许婶说。
"没事,我还能动。"周素说。
方德贵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忙碌。他突然说:"到时候别让她上桌,丢人。"
许婵一愣:"老头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着肚子在那站着,像什么样子?"方德贵说,"再说了,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可不想让人看笑话。"
周素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方德贵。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您放心,我知道分寸。"她说。
04
腊月二十那天,天气很冷。院子里摆了三十桌,请了镇上的厨子来掌勺。
一大早,周素就在厨房里帮忙。她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洗菜、切菜、端盘子。
许婶看着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
客人陆续到了。村里的老人、亲戚、镇上的生意人,还有几个方德贵年轻时的朋友。
他们都坐在院子里,说着话,等着开席。
方德贵穿着新做的唐装,满面红光。他在人群中应酬着,笑声很大。几个老朋友给他敬酒,说着恭维的话。
"老方啊,你是真有福气。"
"是啊,儿子孝顺,孙子马上也要出生了。"
"说起来,你儿媳妇呢?怎么没见着?"
方德贵脸色一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厨房呢。"
"哎呀,怎么能让孕妇干活呢?"
"没事,她还能动。"方德贵说得很随意,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方德贵喝了不少酒,脸涨得通红。他站起来,举着酒杯:"今天谢谢大家来给我祝寿……"
话说到一半,周素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她穿着一件素色的棉袄,肚子高高隆起。
经过方德贵那桌时,方德贵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等等。"他说。
周素停下脚步。方德贵看着她,眼神有些迷离。
他喝多了,话也多起来:"你们看,这就是我儿媳妇。"
众人都看向周素。周素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二婚的。"方德贵突然加了一句。
空气安静了一下。有人尴尬地笑了笑,想岔开话题。但方德贵还在说:
"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我儿子非要娶。现在好了,别人用剩下的,还想分我家的财产。"
"老方,你喝多了。"有人劝他。
"我没喝多!"方德贵提高了声音,"我就是要说清楚!"
他指着周素,语气越来越激动:"这个女人,是二手货!她前夫把她甩了,她才找到我儿子的!现在还想在我家当家做主?做梦!"
许婶急忙站起来:"老头子,别说了!"
方磊也想过来,被方德贵一把推开:"你给我站那!看看你找的什么女人!"
周素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方德贵以为她在哭,得意地继续说:
"怎么,不敢反驳了?我告诉你,这个家,永远轮不到你说话!"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方德贵的声音在回荡。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素慢慢抬起头。她的眼睛是干的,没有一滴眼泪。
她放下手里的盘子,看着方德贵突然笑了,随后的一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方德贵的脸色更是瞬间煞白,他张着嘴,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骂道: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