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九九六年的北京,秋高气爽,四九城的胡同里飘着糖炒栗子的香味,加代家里更是喜气洋洋 —— 他的儿子出生了。
这可是加代人生中的大喜事,静姐抱着襁褓里的小家伙,眉眼间全是笑意。加代守在旁边,一会儿捏捏儿子的小手,一会儿摸摸儿子的脸蛋,笑得合不拢嘴。消息传出去,江湖上的朋友们比他还激动,杜崽、哈僧、李正光、咯噔这些老兄弟,当天就拎着奶粉、玩具往家里跑,一个个围着孩子转,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代弟,这小子长得真精神,跟你小时候一个样!” 杜崽凑在襁褓边,小心翼翼地不敢碰,生怕给孩子碰疼了。
哈僧也笑着说:“那可不,咱代哥的儿子,将来指定也是条好汉!这满月酒必须大办,四九城的兄弟都得请来!”
加代点头:“必须办!还得麻烦崽哥你帮忙通知北京的兄弟,深圳那边我让江林去说,重要的客人我亲自打电话。”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加代家就没断过人。杜崽骑着他的摩托车,跑遍了北京的各个区,把南城、北城、东城、西城的大哥们都通知了个遍;江林在深圳也没闲着,把那边跟着加代混的兄弟都叫了回来;加代则拿着电话,一个个给外地的朋友打 —— 长春的孙世贤,大连的段福涛,澳门的崩牙驹,香港的张子强、远哥、勇哥,每一个都亲自叮嘱,让他们务必来北京喝杯满月酒。
哈尔滨的焦元南是李正光打的电话。李正光拿着手机,笑着说:“小南,加代儿子满月,你过来不?”
焦元南在电话那头一听,立马嚷嚷:“光哥,你这不是骂我吗?代哥的大事儿,我能不来?我明天就坐飞机去北京!”
转眼就到了满月宴的日子,加代把地点定在了北京饭店 —— 当年他结婚也是在这儿,够气派,也够有面子。当天一大早,加代就带着静姐和孩子来了饭店,杜崽、哈僧、李正光他们早就到了,正领着兄弟们布置场地,红气球、红条幅挂了满大厅,“恭喜加代喜得贵子” 的字样老远就能看见。
不到十点钟,客人就陆陆续续来了。四九城的大哥们几乎全到了,南城的、北城的、朝阳的、海淀的,一个个穿着体面,手里拎着红包,进门就喊 “恭喜”。孙世贤从长春开车过来,带着秦猛、海波,还拎着一筐长白山的人参;段福涛从大连来,给孩子带了个纯金的长命锁;焦元南更是夸张,直接包了个十万块的红包,一进门就塞给加代:“代哥,一点心意,给孩子买奶粉!”
大厅里热闹得跟过年似的,大家互相递烟、打招呼,有的围在孩子身边逗乐,有的凑在一起聊天,气氛好得不行。可谁也没料到,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了进来。
来人叫屈东明,是老宣武的,家里祖传摔跤,他爷爷当年就是京城有名的摔跤手。屈东明十三岁就被送进什刹海体校学武术,拳脚功夫相当厉害,年轻时一个人打倒六个混混,还能全身而退。后来因为跟人抢地盘,用五连子打伤了四个人,被判了八年,前阵子才刚放出来。
屈东明领着个叫二北的兄弟,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乱糟糟的,一进门就往礼簿桌前走。记账的兄弟问他:“这位大哥,您贵姓?随多少礼?”
屈东明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啪” 地拍在桌上:“屈东明,随两百。” 说完,也不等记账的登记,就领着二北往大厅里走。
他一眼就看见了杜崽,正跟几个大哥聊天呢。屈东明走上前,照着杜崽的后脖梗子 “啪啦” 就是一下。杜崽正说得高兴,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是屈东明,皱了皱眉:“大明,你干啥呢?”
屈东明咧嘴一笑,指着杜崽对二北说:“二北,这是老杜,你以后得叫崽哥。” 然后又看着杜崽,阴阳怪气地说:“老杜,你在这儿比划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生孩子呢!”
当时静姐正抱着孩子,身边围着几个女眷逗孩子玩,听见这话,脸色有点不好看。杜崽也没发火 —— 今天是加代的大喜日子,不能闹不愉快。他忍着气说:“大明,今天是代哥儿子满月,有话咱回头说。”
可屈东明却得寸进尺,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凑到静姐面前,把烟往孩子嘴边递:“哎呀,这小东西挺可爱呀,来,抽一口,长大了跟哥一样厉害!”
静姐吓得赶紧抱着孩子往后缩,加代正好过来,一看这场景,脸色 “唰”地就沉了下来:“你是谁啊?想干啥?”
屈东明上下打量了加代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我叫屈东明,你就是加代吧?我听说过你,特意来给你道喜的。怎么着,不欢迎?没瞧起我?”
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瞬间安静了。李正光、焦元南、孙世贤、段福涛、哈僧、咯噔这些兄弟 “唰” 地一下全站了起来,一个个眼神凌厉,身上的杀气都快溢出来了 —— 谁敢在加代的满月宴上撒野,就是跟他们所有人作对!
加代赶紧摆了摆手,拦住兄弟们:“别冲动,今天是大喜日子,别闹不愉快。” 然后看着屈东明,语气缓和了点:“兄弟,既然是来道喜的,就坐下来吃好喝好,有啥事儿咱以后再说。” 说完,他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不想跟屈东明纠缠。
客人们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杜崽却憋了一肚子火。他本来就护着加代,屈东明刚才拍他后脖梗子,就是不给他面子;现在又调戏加代的孩子,更是没把他们这些大哥放在眼里。十年前屈东明在南城混的时候,他们确实得让着点,可现在不一样了 —— 杜崽是南城一把大哥,加代更是四九城响当当的人物,哪还容得下屈东明撒野?
杜崽走到屈东明身边,压着怒火说:“屈东明,你要是会说话,就说两句;要是不会说,就把嘴闭上,没人把你当哑巴。”
屈东明一听,立马炸了:“哎呀,老杜,你现在牛了啊!小母牛坐飞机,你牛上天了?我当年在南城的时候,你见了我都得绕着走,现在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我当年让着你,是给你爷爷面子!”杜崽也火了,伸手就去拽屈东明:“来,跟我出去说,别在这儿影响代哥的好日子!”
一边拽,杜崽还偷偷给哈僧使了个眼色。哈僧是杜崽的老兄弟,一看就明白意思,赶紧领着三个兄弟跟了出去。
到了饭店门口的胡同里,杜崽从兜里掏出根烟,递给屈东明:“大明,别闹了,今天是代哥的大喜日子,给我个面子,你先走吧,以后有机会咱再聚。”
屈东明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老杜,我走啥?礼我都随了,加代连句谢谢都没有,我凭啥走?”
杜崽皱了皱眉,语气冷了下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不走!” 屈东明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加代能把我咋样!”
杜崽没再说话,只是给哈僧递了个眼神。哈僧立马领着三个兄弟往停在路边的车跑,从后备箱里拽出小镐镐和钢管子,快步走了回来。
屈东明也不是傻子,一看这阵仗,刚想动手,哈僧已经绕到他身后,举起钢管,照着他的后脑勺 “嘎巴” 就是一下。哈僧知道屈东明能打,必须一下子把他撂倒,不然他们几个人都不是对手 —— 就算是受伤前的白小航,也只能跟屈东明打个平手,现在白小航还在医院养伤呢。
这一下哈僧用了十足的力气,屈东明 “哼” 了一声,当场就倒在了地上。杜崽走上前,对着哈僧说:“把他腿敲折,让他记住,以后别随便惹事儿!”
哈僧从兄弟手里接过小镐镐,对着屈东明左腿膝盖的内侧 “嘎巴” 就是一下。只听屈东明 “嗷” 地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得吓人。
正好二北从饭店里出来,一看这场景,赶紧跑过来,跪在地上求饶:“哥,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带我大哥走!”
杜崽指着二北,恶狠狠地说:“赶紧把他带走!要是再让我看见他在这儿晃悠,今天就把你俩都销户!”
二北赶紧扶起屈东明,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杜崽看着他俩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转身回饭店接着喝酒去了。
谁也没料到,屈东明这小子记仇得很。他被二北送到医院,检查完发现只是轻微骨裂 —— 常年练武的人,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骨头比一般人硬。医生让他住院观察,可屈东明当天晚上就带着二北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家,屈东明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丢了大脸。他翻遍了家里,也没找到多少钱,只好厚着脸皮给表妹打电话,借了五千块钱。拿到钱,他跟二北去小饭馆吃了顿好的,花了一千块;又给了二北一千块,让他零花;剩下的三千块,全用来买了一把二手的五连子 —— 他要报复,要让杜崽和加代付出代价!
腿脚不方便,可屈东明等不了。第二天一早,他就让二北扶着他,揣着五连子,直奔丰台 —— 杜崽在那儿开了个棋牌室,是他的主要地盘之一。
这棋牌室有三层楼,一楼玩的赌注小,都是些街坊邻居;二楼赌注中等,是些小老板;三楼赌注最大,都是些道上的大哥。屈东明和二北一进门,就直奔三楼,根本没理一楼二楼的人。
到了三楼,屈东明掏出五连子,对着天花板 “嘎巴” 就是一枪。枪声一响,屋里玩牌的人都吓得不敢动了,手里的牌掉在地上也不敢捡。
“都别动!” 屈东明吼道,声音因为疼痛有点沙哑,“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告诉你们,我不是针对你们,你们损失的钱,都去找杜崽要!”
二北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大包,走到每一桌前,把桌上的现金、筹码一股脑地往包里划拉。三楼的人都知道屈东明的厉害,没人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钱拿走。
划完三楼的钱,屈东明又带着二北下了楼。一楼看场子的兄弟认识屈东明,赶紧上前阻拦:“明哥,你不能把钱拿走啊!这是崽哥的场子,我得跟他交代!你这让我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