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投降前，731部队如何毁尸灭迹？有多少人逃回日本？一文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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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部队撤退前，特设监狱里究竟关押着多少人？1945年8月10日左右，731部队用毒瓦斯究竟杀死多少人？

众说纷纭，无法一一考证，主要说法有以下几种：

森村诚一说：“到8月10日为止，被关押的‘原材料'剩下的已不到40人。”

731部队本部司机铃木进证言：

“(1945年8月10日左右)，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部队，来了一群工兵队，那群士兵用毒气把犯人全部处死了，大约有80人左右。在第七栋和第8栋里。”

铃木进没有亲眼见到屠杀这些人，派他开汽车去松花江扔烧后的尸体时，他在731部队营区见过80多具尸体残骸，但他不清楚这些尸体是不是被杀害的“马路大”（被迫接受人体实验的受害者的侮辱性称呼）的全部尸体。

王一汀编著的《白衣恶魔》一书中记载：

“最重要的是首先处理掉‘马路大'。当时，监狱里还押着430人，焚尸炉不可能一下子烧掉这么多人。于是，他们便在监狱的外面挖了一个深坑，然后开动了通往各牢房的毒气开关，室息性毒气立刻弥漫了整个牢房，大多数“‘马路大’都在室息中死亡，部分没有死的都用手枪击毙了。这些尸体被扔进深坑，再浇上汽油进行焚烧。”

韩晓、辛培林著述的《日军731部队罪恶史》中叙述：

“那两座‘特别监狱’里还监押着没来得及使用的活人‘实验材料'，这对731部队来说，是更为要害的罪证。由于‘实验材料'达400人之多，所以，他们采取了更加惨无人道的手段…使用了速效能的毒气，在不到几分钟时间就把这些囚犯’置于死地…据原731部队‘运输班’司机越贞夫证实，除惨无人道地杀害了所有被关押在‘特别监狱'的中国人外，对在日本战败前被抓进731部队并认为已经不再需要的中国人，还用注射氰酸化合物的方法毒死了一大批。”

1、杀了多少人？

731部队撤退前夕，关押在“特设监狱”里的“马路大”的人数，国内外专家学者的意见不一致，而对处死“马路大”的方法和尸体的处理的记述基本相同，这就是用毒气毒死了“特设监狱”里的全部“马路大”，尸体就地焚烧后，一部分投入松花江，一部分就地挖深坑掩埋了。

据一些专家学者的跨国取证和731部队原队员的回忆，1945年8月，特设监狱里被毒死的人的确很多。

1945年3月，林口支队的卫生下士官沟渊俊美来到平房参加培训。接着，受训的卫生下十官大部分回各支队去了，沟渊等几个人留在平房本部。8月10日那天早上，沟渊被编入留守队担任警备班长。

1988年，他在日本大阪“为了和平，反对战争展”实行委员会举办的恳谈会上说，1945年8月11日那天下着小雨，731部队各个班的队员都在连夜烧毁机密资料，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由于队员家属先接到撤退的命令，因此她们都慌忙地收拾行装，酒保门前挤满了抢购食品的队伍。

原定那些当年新人伍的少年队员也先行撤退，可是当备好干粮、等待火车的时候，突然接到执行新任务的命令。原来部队为了毁灭人证，把特别监狱里的“马路大”全部用毒气害死，并拖进事先挖好的大坑里焚烧灭迹，可是由于尸体太多，特别班的队员累得筋疲力尽了，于是只好把少年队员调来继续执行灭迹的任务。

由于焚尸的队员逃跑心切，没等尸体烧净就埋上了。石井部队长发现尸体烧得不彻底，便命令把埋土扒开，再行用汽油焚烧。可是这太费时间了，于是队员按照部队长改变的命令，用汽车把一部分尸体运到松花江沿，趁夜扔进江里；一部分运到部队附近的洼地里埋掉。为了掩人耳目，竟在人尸上边摆放几具马骨。

岛田是731部队的最后一批少年队员，他1945年4月入伍。

他回忆当时的情况说：

“当听说部队让我们少年队员提前撤退的消息后，高兴得没有一点睡意，连夜准备行李和途中需要的食品。心想，我们不久就和家人团聚了。可是，8月11日早晨刚起床，田中教育官来告诉我们说，石井部队长命令少年队员，立刻集合到特别班去执行特别任务。这一消息就像当头一棒，打灭了我们立即回国的希望。田中教育官安慰说，不要丧失信心，只要抓紧完成任务，还是让我们优先回国的…随着紧急集合的命令，我们50名少年队员都按照平常规定的程序，抓起步枪，跑步到广场上站好队。

田中教育官让我们把枪放回原处，再回来集合。田中命令我们去四方楼特别班执行任务…特别班长细谷少佐嘶哑地发出命令：‘前25人去7栋，其余的去第八栋，行动吧！'他说话时不时地揉着带血丝的眼睛，我们猜想他大概一夜没睡觉了。其实，细谷少佐只说了半句话，田中教育官补充说：‘要把里边的死尸拖出来，交给外边的人员，由他们焚烧。’我们恍然大悟，昨天我们参与销毁机密资料时，来到四方楼。发现7栋、8栋实行了戒严，细菌生产班的雇员警告我们不准靠近。事后我们知道特别班的队员在里边进行毒杀作业。

为了灭迹，他们把‘马路大'的尸体拖到室外焚烧。由于尸体太多，拖不过来，于是顾不得保密的事，才把我们少年队员调过来帮忙。石井部队长命令我们严守秘密，不许到外边乱讲。我们进入牢房，一股腥臭味袭来，大家都感到恶心。牢房里面，尸体遍地，我们没有穿防护服，也没戴手套，因此都感到束手无策。田中教育官说：‘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回日本啦？’他的话说到我们心里去了。于是我们一咬牙就干了起来。我们进入的是第七栋牢房，里面都是男性尸体。

我们少年队员拖一具尸体相当费劲，拖了1个小时也没拖出去多少。有个队员想出了砸开玻璃窗往外扔的主意。我们分头砸开玻璃窗，两个人拽着尸体的两条腿，一悠就扔出窗外。一楼清理干净后，就登上二楼，我在一个牢房里的墙上看见用血抹成的标语：‘打倒日本军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这是被关押的爱国者涂写的。地上有一具尸体，他的右手指头全磨秃了，还滴答着血…我被他那瞪得溜圆的眼吓住了，一种良心的责备，促使我趁乱躲开。为此，细谷少佐关了我一天禁闭。后来，同期队员放了我，我们挤进了撤退的列车，回到了日本。”

佐藤也是最后一批少年队员，当年他15岁，他也曾奉命去特设监狱往外拖死尸，还去过细菌实验室里清理东西，他在实验室里看到清理了不少沾血的枕头。

731部队原少年队员小笠原回忆说，从1945年8月10日那天起，按照石井部队长的命令，首先将最后在押的“马路大”用毒气害死，其尸体投入临时挖好的大坑内焚烧，陈列的各种人体标本都扔进了松花江。

秋山浩在《731细菌部队》一书中描写：

“尸体堆成的山在燃烧干着这种恐怖勾当的（指拖运和焚烧尸体），几乎要有200来人…尸体陆续被收拾出去，楼下的几乎已被搬运一空…但是二层楼上还残留着无数的尸体…焚烧尸体的人，也着了急，不等下边的尸体烧光，就往里面扔新尸。（晚）7点钟左右，8个大坑被填得满满的，剩下的尸体再也无处可埋。”

秋山浩还叙述了处理尸体过程中的一件事：用卡车把部分焚烧后的尸体运到野外洼地掩埋，上面放上一些马骨头做伪装。

沟渊、岛田、秋山浩等731部队的原少年队员都参与过拖运“马路大”的尸体，根据他们的叙述分析，1945年8月，731部队“特设监狱”被毒死焚烧灭迹的“马路大”至少有400多人。

2、汉奸李初亭之死

李初亭是大连人，会说一口流利的日本话。“九一八”事变后，他在下江一带的伪满森林警察队给日本人当翻译。1936年，石井部队搞建筑时，他在铃木组当账房先生，有一次，铃木茂的儿子从731部队建筑工地拉走一汽车钢材去哈尔滨倒卖，被李初亭发现，报告给哈尔滨日本宪兵队。为此，得到石井四郎的赏识，让他到731部队劳务班当翻译。

李初亭投靠日本人后，与日本翻译官春日中一拜了把子，他组织成立了“协防班”，还在劳工棚附近开饭馆，利用他女儿搜集情报，为日本人监督劳工，抓政治嫌疑犯。在731部队占领平房期间，他是能够进入四方楼的少数中国翻译之一，知道731部队的一些秘密。731部队劳务班有一个马车队，由李初亭控制。表面上他说是把抽股的钱用于“协防班”开销，实际上，这笔钱他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马车队有近200台马车，负责731部队建筑及生产生活用，还有两台“斗子车”，供日本下层军官使用。郑学贵赶一台“斗子车”主要送劳务班的工藤、春日等人。

森村诚一采访春日中一时，春日中一提供了李初亭被杀的情况，他说：“李初亭是根据石井部队长的命令，被骗至四方楼大院，趁他不防之机，我们开枪打死了他，并撸下他的一块金壳手表。在海船上，我被噩梦惊醒，为防李初亭阴魂来报复，把那块金表壳表扔入大海中。”

李初亭之死的具体经过是这样的：1945年8月10日，春日中一从宪兵队给马车队打电话要车，郑学贵被派出车。他赶着斗子车来到本部大楼门前接春日，春日说要去李初亭家。李初亭家住在老五屯的十字路口东南角，距731部队劳务班不远。郑学贵赶着马车走到老五屯路口，迎面遇到两台装满家具的马车，这两台马车是新五屯屯长于春元的。

春日问车老板给谁搬家？头车老板回答说：“给李先生搬家。”“往哪儿搬？”春日问。

“沙曼屯。”头车老板回答。

往沙曼屯搬家不照直走北门，而从南门走，春日感觉有问题。他知道李初亭想逃跑，催促郑学贵加快速度往李初亭家赶。到了李初亭家，春日对李初亭说：“石井部队长有要事请李先生去一趟。”

李初亭的媳妇孙爱珍见事不妙，搪塞说：“有事让老李照办就是了，何必麻烦部队长？

“部队长的命令，谁敢不照办？”春日说。

李初亭没有办法，只得跟春日去731部队。春日让郑学贵把车停在四方楼门外，他和李初亭走进四方楼。大约过了10分钟，春日出来对郑学贵说：“不用等了，李先生要坐飞机和部队长一起去东京。”

郑学贵返回李初亭家报信，他刚到李初亭家就听见四方楼“轰”的一声爆炸了。孙爱珍预感到李初亭被杀害了，号陶大哭起来。

果然，李初亭被枪杀了。

3、报复劳工

731部队撤退之前，日本监工借机对中国劳工找茬。侯安钦说，8月10日那天下午，劳务班长工藤对中国劳工说：“我们要转勤了，仓库里的东西你们可以挑些拿回家去。”劳工们信以为真，就从第二仓库挑了些衣物，堆在劳务班大院准备分用。第二天早晨，工藤看见后大骂，掏出手枪想打劳工。春日翻译官与工藤嘀咕了一会，他们让劳工给他们装火车，劳工们这才幸免于难。

那些日子，日本监工企图杀害得罪过他们的劳工。8月12日那天，加藤提一把战刀，到处找食堂的大师傅陈怀仁。陈怀仁听到信后，躲藏起来。加藤要杀陈怀仁的原因是，有一天，劳务班的仆役小杨因病没有给日本人烧开水。加藤狠狠打了小杨一顿，打得他上不了班。第二天，工藤见小杨没来上班，问陈怀仁原因。陈怀仁把加藤打小杨的事如实说了，结果工藤把加藤打了一顿。还有一次，劳工的午饭不够分，工藤当面训斥了管食堂的加藤，转而加藤大骂陈怀仁。陈怀仁不服，因为每顿饭做多少，都是加藤安排的，他找工藤评理，结果加藤又挨骂了。这就是加藤企图杀害陈怀仁的原因。

1945年7月，劳务班的方振玉因病没有上班，被日本监工抓进了劳工拘留所，里面被拘留的还有10来个人。8月的一天，在劳务班食堂做饭的穆芳给方振玉他们送饭，他俩人是老乡，都是四屯人。

穆芳对方振玉他们说：“日本人快垮台了，可能要杀你们，等一会，我和陈怀仁砸开铁窗，你们逃走吧。”没过一会，穆芳他们果然锯断了铁窗栏杆，方振玉他们从室内使劲推开铁窗，逃了出去。他们奔北门逃去，幸亏日本人慌乱间没有设岗，他们才跑了出去。刚逃回家，就看见那拘留所火光冲天，日本人晚去了一步，不然这10来个人就会被杀掉了。

白武斌、侯安钦、傅景岐他们讲述了工具库劳工班长潘德亮被日本监工杀害的经过：8月12日，日本监工工藤、菊池、秋叶在一块喝酒，工藤提起了因潘德亮告状而打过菊池、秋叶的事。潘德亮保管仓库，他的上司是工藤。有一年麦收季节，正赶上连雨天，菊池来领镰刀。按工藤的吩咐，应发旧镰刀，菊池硬是拿走了新镰刀。工藤发现库里剩下的都是旧镰刀，就把潘德亮打了一顿。潘德亮说明了情况，结果工藤又把菊池打了一顿。秋叶来库房领靴子，仓库里只有加藤的一双靴子，结果被秋叶穿走了。潘德亮把这件事告诉了工藤，工藤把秋叶打了。于是，菊池和秋叶都怀恨潘德亮。

这次，菊池、秋叶经工藤挑唆，就拎起战刀寻潘德亮报仇。碰巧，潘德亮从劳务班院里出来。菊池抡起战刀朝着潘德亮砍去，潘德亮本能的一挡，一只手被砍下来，他拼命逃跑，又被工藤截住，逼他跪在地上。秋叶赶过来一刀劈下了潘德亮的膀子，紧接着工藤又补了一枪，潘德亮被日本侵略者残忍地杀害了。

4、如何溃逃到日本？

731部队于1945年8月10日左右，开始进行溃逃前的准备，石井四郎把一部分特别重要的资料带回了日本，剩下的工作就是毁灭证据。该部队在慌乱中销毁了大部分有关细菌研究和实验的资料，动用工兵炸毁了平房镇的全部建筑物，用毒气杀害了关押在“特设监狱”里的“马路大”，并杀害了部分劳工以及用作实验的各种动物。

销毁罪证之后，731部队开始大溃逃。

败逃的经历和具体时间，据731部队老队员的回忆，各不相同，很难统一口径。大体是从1945年8月11日开始，截止到8月15日，731部队前后开出15列火车，每列火车20节车厢，大约撤退2500人左右。石井四郎等上层军官是乘坐飞机逃跑的，石井四郎乘坐着由他的女婿增田美保少佐驾驶的飞机逃回了日本。撤退前夕，731部队内部乱作一团。

平房镇接到从外地运来的老鼠，也无人接管了。那些日子，整个平房镇成为一片火海。据一个老队员回忆：“邻近的8372航空部队看见火势大为震惊，慌忙派来了消防车。我们的上司对他们说：‘请不要担心，这是作战措施，不必干预，请回吧。'就把他们挡回去了。731部队的机密和开始撤退的情况，连友军都没有告诉。”

鼠疫跳蚤遗留下来，给平房地区带来了灾难。

为了保守731部队的秘密，731部队把草味班制作的氰酸化合物（毒药），发给了部分731部队队员的家属，这是自杀用的毒药。在撤退过程中，一部分挤不上火车，来不及撤退的士兵和队员家属服毒自杀了。

据731部队原队员回忆，从8月11日开始，731部队铁路专用线上甩了一列闷罐火车，日本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几十个来不及逃跑的中国劳工，迫使他们把大米、白面、罐头、蔬菜、水果等食品和一些衣物装上火车。平房镇的“酒保”小卖部里挤满了抢购逃跑时的必需品的日本家属。731部队的日本军官和队员们，都强迫食堂的中国劳工昼夜不停地准备食品。731部队的队员们和家属肩扛行李，手拿提包，拉家带口，涌向车站。

他们本应按计划分批撤退，可是没有人顾忌这些，争着往火车上挤，车厢里挤得满满的，以至火车延续几个小时，才开出平房站。连续发了15列火车，还是有些日本士兵和家属挤不上火车，他们中间有的绝望的自杀了。日本人逃跑后，有人在731部队营区发现了3具日本尉官的尸体。

731部队原少年队员山内回忆了731部队撤退时的情况，他说：“那几天营区内外都很乱，部队考虑要防止意外的干扰和破坏，立即组成留守队，同时制定了分批撤退的计划。我被抽调到官舍区负责警备。因为部队决定部队家属先行撤退，一辆专用的运输车车辆早停在铁路专用线上，所以在男队员都奉命忙于销毁证据的情况下，女队员和队员家属只好自己动手准备行装了。

她们一撤走，我们除了给执行任务的队员留下临时住的地方之外，其余房舍全部烧毁。原定我们第四期少年队员是第一批撤退对象，可是临时增加了任务，因此我们撤离的时间改在8月12日晚上。因为临近日本投降的日子已不远，各地的日本人都为争先回国而挤在车站上，所以专用列车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的。15日那天刚过新京站（长春），18日那天才好不容易到达朝鲜釜山，当回到本土山口县工东萩港的时候，已经是8月30日了。

临在平房上车前，我们都分到一包氰化钾，临时小队长说石井部队长有令，一旦发生被俘情况时吞下。我领会，对部队长来说，让战败的731队员体现什么‘武士道精神'是没有意义的，最为重要的是，绝对保守731部队的秘密。这一点，在撤离平房之前就体会到了。石井部队在认为已销毁了证据万无一失后，石井部队长在本部广场上发表了恐吓式的讲话：今后，任何队员也不准暴露731队员的身份，不准相互联络，不准从事与部队同样业务性质的职业。要明白，我石井还在，一旦发现违纪现象，我石井是不客气的。据另一批撤退的队员讲，他们分别在釜山、萩港也听到石井的同样的训令。侥幸的是，我们在撤退的途中没有遇到严重的麻烦事，因此在釜山一上船，上司把毒药收回并扔进海里。”

这批少年队员回国后，迫于新的政治压力，始终不敢讲真话。直到40年后，队员们才陆续站出来揭露731部队的秘密。

731部队军医秦正氏在总务部企划课工作。1945年8月9~13日，秦正氏奉命将苏军进军和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海外消息提供给课长，根据情报，石井四郎做好了逃跑的各种打算。

秦正氏说：

“同苏军开战时，石井指使部队向吉林省的山里退却，拟订了抵抗的计划。指使将重要器材捆包，并命令第一部吉村班研究山区抗战时的营养问题。我还译了苏联的‘牧草营养分析表'及其他有关营养的文件数篇，介绍了‘蔬菜中维他命丙的保存法'，作为他们研究的参考。”

据其他材料分析，731部队没有来得及到山区作战，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向日本逃跑了。秦正氏还供述了731部队大量生产带鼠疫的跳蚤及枪杀30名爱国者的事实。据他说，731部队预感到失败的命运，于1945年6月，731部队就让部队家属中的200来个老人和孩子回国了。到日本投降的前5天，731部队开始烧毁文件，处理老鼠，炸毁了全部建筑物。8月13日，731部队约2500余人陆续乘火车逃跑，石井本人乘飞机逃跑了。

劳工也从一个侧面证实了731部队溃逃的情况。正黄旗四屯的车朝义说，1945年8月的一天，我们听说苏联红军和日军开了战，731部队的日本人都慌张起来。我们到东乡村锅炉房上班时，发现东乡宿舍事务所静悄悄的，一个日本人都见不到了。过去，事务所楼上是日本人的单身宿舍。为探查日本人的动向，周士珍到楼上去看，回来后，他高兴地说：“小鬼子收拾行李，准备逃跑啦！”那几天，731部队成了一片火海，日本人几乎跑光了。

金国忠回忆说：

“8月13日晚，我和另外两个人在动力班上夜班。一个外号叫‘大红脸'的日本监工喝过酒后睡着了。那天晚上，我不敢回家，看见四方楼院里火光冲天。铁路专用线上挤满了日本人。第二天早上，我们想回家，日本哨兵不放行，后来‘大红脸'写了个纸条才放了我们。”

“大红脸”名叫河野，是731部队的留守队员。那天，他放走了金国忠他们。

731部队撤回日本后，太田大佐在东萩组建了731部队临时本部，组织支付遣散经费，发放战灾证明书和离队证明书，训示队员保守731部队的秘密。之后，731部队疏散了，他们大都过上了隐居生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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