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桃源村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离县城有四十多里地。这些年村里的年轻人都往外跑,留下的多是些老人和孩子。
村东头有户何家,老太太一个人住着三间瓦房,院子里种着些青菜,养着几只老母鸡。邻居们都说何大娘命苦,养大的儿子十年没回来过。
可谁也不知道,这个在省城打拼的儿子,如今已经是身家过亿的老板了。
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就像这个初秋的早晨,村口突然开来了三辆黑色的商务车。
01
陆承远坐在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省城最繁华的商业区。桌上的合同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条款,这是一份价值十几个亿的工程项目。他拿起钢笔,准备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电话突然响了。
陆承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本不想接,可那号码的归属地让他愣了一下——是老家县城的。
“喂,哪位?”
“是承远吗?我是赵大海,你妈邻居老赵家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发抖。
陆承远放下钢笔,心里咯噔一下:“赵叔,出什么事了?”
“承远啊,你赶紧回来吧,你妈……你妈被王德贵那个畜生关起来了!”
“什么?”陆承远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钢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怎么回事?说清楚!”
赵大海的声音更加慌乱:“王德贵看上你家的宅基地,想强行买下来建厂房。你妈不同意,他就……他就把你妈关在他家后院的狗笼子里了!每天只给点剩饭剩菜,说要让她想清楚再放人。”
陆承远的手紧紧握着电话,指关节都发白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赵叔,我妈现在怎么样?”
“人还活着,就是……就是受了不少罪。承远,你快回来吧,再晚就怕……”
“我马上回去。”陆承远挂断电话,立刻按下内线,“韩明,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不到一分钟,韩明推门进来。这个三十五岁的男人,一米八的个头,浑身都是精壮的肌肉。他曾经是特种部队的尖兵,退役后成了陆承远的保镖队长。
“老板,什么事?”
“通知兄弟们,马上准备车,回老家。”陆承远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
韩明看出事情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我妈被人欺负了。”陆承远的声音很平静,可韩明跟了他五年,知道老板越是平静,心里的火气就越大。
“要带多少人?”
“你,加上其他四个兄弟。”
韩明点点头,转身就走。十分钟后,三辆黑色商务车开出了公司大楼的地下车库。
车上,陆承远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他想起了十年前离开村子的那个早晨。那时候他刚大学毕业,在村里找不到出路,决定去省城闯荡。
养母何桂芳早早起来给他煮了鸡蛋,还从柜子里拿出用手帕包着的三千块钱:“承远,这是妈攒的,你拿着,在外面不容易,该花就花,别舍不得。”
陆承远推辞不要,何桂芳硬是塞到他包里:“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有空就回来看看妈。”
那时的陆承远哪里想得到,这一走就是十年。刚开始那几年,他在工地上搬砖,给人家当小工,攒下的钱都寄回家。后来机会来了,他承包了几个小工程,慢慢做大,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建筑公司。
可是这些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不想回,是没脸回。他总想着等再有钱一点,等把妈接到城里享福了再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02
车队开了四个小时,终于到了桃源村村口。
村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坐着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在打牌。看到陌生的车队,他们都站了起来。
“站住!干什么的?”为首的瘦高个拦在路前。
韩明第一个下车,其他四个保镖紧跟着下来。五个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往那一站就像一堵墙。
瘦高个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陆承远最后下车。他特意换了身普通的休闲装,可身上那股子气势是藏不住的。
“我是本村人,回家不行吗?”陆承远看着瘦高个。
“本村人?你是哪家的?”瘦高个壮着胆子问。
“何桂芳是我妈。”
几个混混互相看了看,瘦高个说:“哦,你就是何瘸子的儿子啊。不过现在村里的事都归王老板管,外人进村得他同意才行。”
陆承远冷笑一声:“我回自己家,还要别人同意?”
正说着,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王小龙骑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冲了过来,一个急刹停在众人面前。
王小龙摘下头盔,上下打量着陆承远:“哟,这不是何瘸子家的野种吗?听说在城里混得不错?带这么多人回来,是想充大头吗?”
韩明往前迈了一步,王小龙立刻缩了缩脖子。
陆承远伸手制止了韩明:“我妈在哪?”
王小龙嘿嘿一笑:“在我家后院呢,关在狗笼子里,每天就给点剩饭剩菜。你要是想见她,就跟我走吧。”
说完,王小龙调转车头就走。陆承远上了车,韩明开车跟在后面。
村里的路还是老样子,坑坑洼洼的。两边的房子倒是变了不少,有些盖起了小楼,有些还是破瓦房。路过自己家时,陆承远看到院门紧锁,墙头的瓦片掉了几块,院子里的草长得老高。
王家大院在村西头,占地足有三亩。大门修得气派,两边还摆着石狮子。院墙有两米多高,上面还拉着铁丝网。
进了院子,陆承远就听到后院传来狗叫声。
王小龙领着他们绕到后院。后院的角落里,一个用铁丝网围成的笼子格外扎眼。笼子不大,也就两米见方,旁边是个狗窝。
何桂芳蜷缩在笼子里,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头发乱糟糟的。她低着头,像是睡着了。笼子外面放着个狗盆,里面是些发黑的剩饭。
“妈!”陆承远冲过去,双手抓着铁丝网。
何桂芳慢慢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看清是陆承远后,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承远?是你吗承远?我不是在做梦吧?”
“妈,是我,我回来了。”陆承远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怎么回来了?快走,快走啊!”何桂芳挣扎着爬过来,“王德贵不是好人,你快走!”
这时,王德贵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四十多岁,挺着个大肚子,脖子上挂着根金链子。身后跟着七八个打手,个个五大三粗的。
“哟,陆承远回来了?”王德贵笑眯眯地说,“几年不见,出息了啊。”
陆承远站起身,冷冷地看着王德贵:“放了我妈。”
“放人?可以啊。”王德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妈欠我五十万,这是欠条。现在连本带利,得还八十万。还清了,人就放。”
陆承远接过欠条看了一眼。字迹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被迫写的。
“承远,我没借钱!是他们逼我按的手印!”何桂芳在笼子里喊。
陆承远把欠条装进口袋:“八十万是吧?”
他从包里拿出支票本,刷刷写了几笔,撕下来递给王德贵:“这是一百万,多的二十万算是给你的医药费。”
王德贵接过支票,眼睛都亮了。他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打手拿钥匙打开了笼子。
韩明和另一个保镖立刻上前,把何桂芳扶了出来。
03
陆承远把母亲送到村里的诊所。老中医给何桂芳检查了一遍,说是受了些皮外伤,营养不良,得好好调养。
安顿好母亲,陆承远找到了赵大海。
赵大海把他拉到僻静处:“承远,这事没这么简单。王德贵看上的不光是你家的地,整个村东头的地他都想要。”
“为什么?”
“村里要修条新公路,从县城直通高速路口。你家那块地正好在路边,位置最好。王德贵想在那建个物流中心,要是建成了,一年少说能赚几千万。”
陆承远皱起眉头:“村支书不管吗?”
赵大海苦笑:“李老三早就跟王德贵穿一条裤子了。村里谁敢反对,不是被打就是被诬陷。老张家不同意卖地,第二天就被说偷了电缆,现在人还关着呢。”
陆承远沉默了一会儿:“王德贵在县里有人?”
“有,听说关系很硬,具体是谁不知道。反正这几年他在村里横行霸道,没人敢惹。”
晚上,陆承远让韩明去打听王德贵的底细。韩明的消息很快传回来:王德贵这几年靠着强买强卖,非法集资,已经积累了不少财富。他在县里确实有靠山,但具体是谁还在查。
苏雨晴的电话这时打了进来。苏雨晴是陆承远的助理,人很精明能干。
“陆总,查到了一些情况。王德贵的靠山是县里的一个副职领导,能量不小。不过我还查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这个领导三个月前就因为经济问题被上面调查了,只是消息还没公开。王德贵可能还不知道。”
陆承远眼睛一亮:“确定吗?”
“确定。我是通过省里的关系打听到的。”
挂了电话,陆承远心里有了计较。
第二天早上,王德贵派人来传话:“陆老板,我们老板说了,看在你孝顺的份上,再给你个机会。你妈那块地,两百万卖给他。三天内答复,过期不候。”
陆承远让韩明回话:“告诉王德贵,我会好好考虑的。”
打发走了王德贵的人,陆承远做了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
“我要在村里投资建厂。”
韩明愣了:“老板,你是认真的?”
“当然。”陆承远说,“王德贵不是想要地吗?我偏不给他。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陆承远要投资两个亿在村里建农产品加工厂,还说要带动全村致富。
村民们都炸锅了。有人说陆承远是回来报恩的,有人说他是跟王德贵对着干。
李老三坐不住了,亲自找上门来。
“承远啊,你要建厂是好事,村里欢迎。不过按规矩,得先交五百万保证金。”
陆承远二话没说,当场开了支票。
李老三拿着支票,笑得合不拢嘴:“承远真是大老板,出手就是阔气。对了,建厂的地选好了吗?”
“还没有。我想先在村里转转,看看哪块地合适。”
“应该的,应该的。”
04
接下来两天,陆承远带着团队在村里到处勘察。
表面上是选址,实际上韩明在暗中收集证据。他找到了几个被王德贵欺负过的村民,录下了他们的证词。还拍到了王德贵的手下在后山偷挖砂石的照片。
这天傍晚,陆承远在诊所陪母亲。何桂芳的气色好了很多,能坐起来说话了。
“承远,妈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何桂芳拉着儿子的手,“你不是妈捡来的。”
陆承远一愣:“什么?”
“二十多年前,有个城里的女人把你送到我这里。她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好好养你。她说等你长大了,要是想知道身世,就去找一个叫陈建明的人。”
“陈建明?”陆承远心里一震。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是省里一家大型国企的董事长。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很漂亮,气质很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她当时哭得很伤心,说是没办法才把你送走的。”
陆承远沉默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弃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正想着,韩明推门进来:“老板,王德贵来了。”
陆承远走出诊所,看到王德贵带着二十多个人站在外面。
“陆承远,三天期限到了,你考虑得怎么样?”王德贵笑眯眯地说,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
“王老板,你就这么想要那块地?”
“那是当然。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先到先得。你妈那块地,我看上了。”
陆承远笑了笑:“要是我不卖呢?”
王德贵脸色一沉:“陆承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个村里,还没有我王德贵办不成的事。”
“是吗?”陆承远不慌不忙地说,“王老板,你知道陈建明这个人吗?”
王德贵愣了一下:“省里的陈董事长?怎么,你认识?”
“不光认识,”陆承远盯着他的眼睛,“他是我亲生父亲。”
王德贵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上下打量着陆承远,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陈建明是我父亲。王老板,你说我这个身份,值多少钱?”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王德贵心上。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05
当天晚上,王德贵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查到了,陆承远说的可能是真的。二十多年前,陈建明确实有个儿子,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时间对得上,地点也对得上。
要是陆承远真是陈建明的儿子,那这事就大了。
陈建明现在是省里的大人物,要是知道儿子被欺负,还不得要他王德贵的命?
可是转念一想,王德贵又笑了。
既然陆承远是陈建明的私生子,那陈建明肯定不想让这事曝光。要是自己手里握着这个把柄……
想到这里,王德贵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军师刘瘸子。
“瘸子,你说要是我手里有陈建明的把柄,能值多少钱?”
刘瘸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老板,陈建明可不是一般人,您可别乱来。”
“我有分寸。你就说,要是我有他私生子的证据,能不能敲他一笔?”
“要是真有实锤,少说也能要个几千万吧。不过老板,这事风险太大了。”
王德贵挂了电话,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第二天一早,王德贵就带着人去了何桂芳家。
陆承远正在院子里陪母亲晒太阳。看到王德贵来了,他站起身:“王老板,有事?”
“陆老板,咱们谈谈?”王德贵笑得很假。
“谈什么?”
“谈谈你的身世。”王德贵压低声音,“陈建明是你亲生父亲的事,他知道吗?”
陆承远眯起眼睛:“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