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书接上文）
第八章、戴笠的借尸还魂
深夜两点的重庆，灯火暗淡，行人稀少。两辆带篷卡车沿出城公路向西驶去。在磁器口不远处停下，李国忠同他的二十名老部下跳下卡车，随军统密探迅速包围了山上僻静处的一栋平房。
密探道：“这就是黎明学舍，大家动作快一些。”
李国忠示意，老宪兵们轻轻翻入墙内，迅速冲进各个房间。几分钟后，每人扛着一具尸体下山扔到汽车上。汽车发动，迅速开走。老宪兵们回到黎明学舍。
李国忠打开手电，翻出一堆证件和衣物，分别发给宪兵，道：“大家记住，以后你们的身份就是证件上的身份，我们在这里长期住下来。”
老刘坐在尚有余温的床上，手拿证件，迷惑地问道：“司令，我们真是杀的汉奸吗？”
李国忠道：“是的，我们杀的是汉奸。”
江长海道：“除奸的事、不归我们干，也不必在夜里。”
又有宪兵道：“司令，既杀了他们为什么又扮他们的身份？”
一时众人都疑虑纷纭。
李国忠止住大家，严肃道：“大家有疑问，以后再说。我们弟兄又聚在一起，这是应当庆贺的事。让大家这样做，很对不起大家，不过，我们是在执行军委会的命令，是蒋委员长的命令。我们的行动是绝密的，任何人不能泄露出去。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一听是蒋委员长命令，都不作声。他们知道，他们的一切是蒋委员长给的，他们的一切都掌握在蒋委员长手中。
李国忠扫视大家，道：“我请兄弟们注意，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各地流亡来的学生，知识分子。一切军队的称呼取消，不能向任何人暴露身份，你们应当叫我李拯民，你们每人也都有化名，我与老刘、老江是同组织失去联系的共产党员，你们是倾向革命的青年知识分子。”
一个星期后，张维国等人到达延安。休息了三天，由中共中央军委安排，毛泽东接见这批从重庆来的伤兵。
张维国等乘车驶向杨家沟，陪同的干部不断向大家介绍沿途的景致。张维国等既新鲜，又紧张，不一阵，汽车停住，干部道：“同志们，杨家沟到了，主席在等大家。”
张维国下车看时，半山腰有数孔窑洞，人来人往，估计是毛泽东的住处。四周观察，警卫严密，随干部登上土台，只见坪场上木桌边站着一位个头高大的中年人，满面笑容。干部上前道：“主席，这就是刚从重庆来的张维国等同志。同志们，这是毛主席。”
毛泽东笑着道：“欢迎欢迎”上前来与张维国等顺次握手。张维国等人一听到此人就是毛泽东，心情顿时一紧，见毛泽东上前握手，赶忙敬礼。
毛泽东与众人握过手，道：“同志们不要站着，都请坐下。”
老王道：“毛主席，您坐。”
毛泽东笑道：“你们是抗日英雄，有功之臣，在我这里当有一席之地。”又道：“你就是张维国，我久闻大名呀，大家来延安不要做客，要做主人。”
当下伤兵们紧张稍减，一齐敬礼坐下。毛泽东道：“你们刚才敬礼，是国民党的方式。以后大家要学八路军的方式，嗯，就是这样，”说着比画了个姿势。众人大笑。
“你们来延安，条件很艰苦。尤其现在，国民党卡我们的脖子，大家也有所闻。但困难不会太长久。同志们坚持下来，胜利是我们的。”毛泽东道。
张维国立正道：“毛主席，困难我们不怕，在重庆，我们住的破防空洞，大伙还捡破烂。只要抗日，什么苦我们都能吃。”
毛泽东道：“坐下，快坐下。老是敬礼，就不好说话了。我听恩来介绍过你们的情况。你们在重庆闹市，一尘不染，有真正革命军人的气质。”
老王、老姜道：“毛主席，来延安一看，大家都在忙抗日工作，我们请求上前线去打日本鬼子。”
毛泽东笑道：“有积极性，很好。”转脸对带路来的干部道：“你们有安排吗？”
干部回答道：“有，我们研究了一下，请他们担任游击干部训练班教官。”
老姜道：“毛主席，我们来延安，是想上前线打仗，当教官的事…… ”
毛泽东哈哈一笑，道：“真想上前线哪，我可以介绍你们去，但是，我们现在有四十多万八路军在前线战斗，你们去了会抢了他们的饭碗。我建议你们去当教官，多培养一些抗日的人才，一样也是抗日。还有什么意见？”
老姜欲言又止。
张维国道：“报告毛主席，我们服从安排。”
另一边，黎明学舍渐渐引人注目。学舍里的青年们积极 参加各项进步活动。四周的邻居们常来学舍谈天，他们为这些青年的朝气所征服，为这些青年的革命名词而惊喜。黎明学舍成为这片文化人住宅区的一个活动聚会场地。
李国忠一直在等一个人，他相信有一个人会同他接头。终于有一天，李国忠注意到一个穿灰色布长衫的中年人，他住在学舍坎下一栋砖房内，他没有进入过学舍，却在路口向这边有意无意地望过。这人很少说话，似乎很少朋友。李国忠盼望他走进学舍，他肯定他所等的就是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