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我是公社伙夫,偷偷倒粥给“坏分子”女儿,15年后她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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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1975年春天,红星公社伙夫王大山偷偷给“坏分子”女儿小芳倒粥,被当场抓获。

“王大山,你这是同情坏分子!”赵主任厉声喝道。

一碗粥,让王大山从受人尊敬的伙夫变成人人避而远之的“问题分子”,苦熬十五年。直到1990年,已成财务主管的小芳开着轿车回村寻他。

“王叔叔,您很可能是替我父亲背了黑锅。”

王大山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像被雷劈中一样。背黑锅?替张教授?那个雨夜,难道不只是因为那碗粥?

01

1975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红星公社食堂里的大锅从三月开始就冒着热气。

我叫王大山,今年四十二岁,在这里当了三年伙夫。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生火,烧水煮粥,准备几百口人的饭菜。

这活虽然累,但在那个年代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我已经很知足了。

那天早上,我正在厨房里熬大米粥,一边搅拌一边往锅里加水。

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这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可不常见。

我探头往外看,只见一辆破旧的卡车停在食堂门口。

“张教授,您就在这里住下吧。”

公社书记老孙从车上跳下来,声音很大,

“村里给您安排的房子虽然简陋,但总比县里那个地方强。这里空气好,也安静。”

“谢谢,谢谢。”一个文弱的男人声音回答道,听起来很疲惫,还带着一丝颤抖。

我放下手里的搅拌勺,走到窗边仔细看。

只见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慢慢从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

胸前的扣子都松了,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倒。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蜡黄,眼镜的镜片上还有裂纹。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

女孩紧紧拉着他的手,脸色也很不好,瘦得像根豆芽菜。

她穿着一件补了好几个补丁的小棉袄,脚上的鞋子都露出脚趾头了。

“这就是张教授。”旁边的炊事员老李走过来,小声对我说,

“原来是县中学的语文老师,听说学问很大,还写过文章发表在报纸上。现在被划成坏分子,下放到咱们村里改造。”

“那个小女孩是谁?”我看着那个瘦弱的孩子,心里涌起一阵同情。

“他女儿,叫小芳。”老李摇摇头,叹了口气,“听说他老婆前两年得肺病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闺女跟着他受苦。

可怜啊,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要跟着受罪。”

我透过窗户仔细看着那个小女孩。

她的眼睛很大,但是没有小孩子应有的活泼,反而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早熟。

她没有四处张望,没有好奇,只是安静地站在父亲身边,像个小大人一样。

老孙在那边安排着:“老张,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村长商量住的地方。小芳是吧?村里有小学,明天就可以去上课了。”

张教授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说了声“谢谢”。

我看着这父女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那个年代,被划成坏分子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不仅要接受改造,还要承受周围人的白眼和歧视。

这个张教授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怎么熬得过这种日子?

更让我担心的是那个小女孩。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从那天起,张教授和小芳就在村里住下了。

村里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破房子,就在村子最东头的角落里。

那房子原来是存放农具的,墙上有好几个洞,下雨天还会漏水。

张教授被分配干一些轻活,比如打扫公社的院子,整理一些文件资料。

02

虽然是坏分子,但是因为他有文化,还是有些用处的。

小芳在村里的小学上学,和其他孩子一起上课。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下课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在操场上跑来跑去,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静静地看书。

更让我注意的是,这父女俩的生活很困难。

张教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从县里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很虚弱了。

每天干活回来,总是咳个不停,脸色越来越差。

小芳更是瘦得让人心疼,原本就小的脸蛋现在更是只剩下一双大眼睛。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食堂里收拾碗筷,准备休息一会儿。

突然看到小芳站在食堂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口大锅,鼻子轻轻地抽动着,好像在闻什么香味。

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声音在安静的食堂里显得特别清楚。

我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小芳,你怎么了?饿了吗?”

她看到我,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她摇摇头,小声说:“我没事,我就是路过这里。”

可是她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声音很大。她的脸刷地红了,低下头不敢看我。

“你中午吃饭了吗?”我轻声问。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我爸爸说,我们要自己做饭,不能给公社添麻烦。可是...可是家里没有米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一个八岁的孩子,饿着肚子,却还要懂事地说不能给别人添麻烦。这让我怎么能不心疼?

“等着。”我站起来,快步走回厨房。

锅里还有半锅粥,是中午剩下的。

我盛了一大碗,粥很稠,还冒着热气。

我又拿了个窝头,还有一小块咸菜。

“拿着,快吃吧。”我把碗递给她,“趁热喝。”

小芳看着那碗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碗,双手捧着,就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

她没有马上喝,而是先闻了闻,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



每喝一口,她都会停一下,好像要把这个味道深深记住。

看着她那副样子,我的眼眶都湿了。什么时候,一碗普通的大米粥竟然能让一个孩子这么珍惜?

喝完粥后,她把碗还给我,认真地鞠了个躬:“谢谢大叔。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粥。”

“别客气。”我接过碗,“以后饿了就来找我。”

她点点头,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偷偷给小芳留饭。每天中午和晚上,我都会留一份饭菜给她。有时候是一碗粥配个窝头,有时候是一些剩菜剩饭。如果那天有鸡蛋或者肉,我也会偷偷给她留一份。

起初,我很小心,总是趁没人的时候才给她。每次她来的时候,我都会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确认安全了才把饭菜给她。

小芳也很懂事,从来不在人多的时候来。她总是等到大家都走了,才悄悄地跑到厨房来。每次拿到饭菜,她都会认真地说声谢谢,然后快快地吃完,把碗洗干净再还给我。

03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个月,事情开始有了变化。

老李最先注意到的。有一天下午,他看到我给小芳倒粥,皱着眉头对我说:“大山,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她爸爸是坏分子啊。”老李压低声音,“你这样帮他们,别人会怎么看?会不会说你立场有问题?”

“她只是个孩子。”我说,“孩子能有什么错?”

“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老李摇摇头,“你还是小心点吧。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老李是好心,但是每次看到小芳那双饥饿的眼睛,我就忍不住。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罪过?

过了几天,村里的议论声开始多起来。

“听说老王经常给那个坏分子的女儿送饭。”

“真的假的?这老王怎么回事?”

“可能是心太软了吧。不过这样做确实不太好。”

“是啊,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该帮,总得分清楚吧。”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每当小芳来的时候,看着她那副瘦弱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要帮她。

炊事班长老王也开始注意到这件事。有一天,他把我叫到一边,表情很严肃。

“大山,有人反映说你经常给那个张教授的女儿送饭。这事是真的吗?”

我心里一紧,但还是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王问。

“她还是个孩子,经常饿肚子。”我老实地说,“我看着心里难受。”

老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好,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可是你得考虑考虑影响。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要讲立场,要划清界限。你这样做,别人会怎么想?”

“可是她真的很可怜...”

“可怜是一回事,立场是另一回事。”老王拍拍我的肩膀,“我不是说你做错了,但是你得注意方式。明白吗?”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矛盾。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一个饥饿的孩子,我给她一碗粥,这难道也是错的吗?

这之后,村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有人说我“立场不坚定”,有人说我“同情坏分子”,还有人说我“思想有问题”。

公社的赵主任也开始注意到我。他是个很严厉的人,说话总是板着脸,眼神很锐利。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厨房里洗菜,他突然走了进来。

“王大山。”他的声音很冷。

“赵主任。”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您有什么指示?”

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站在我面前:“听说你最近经常给那个坏分子的女儿送饭?”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打断我的话,“只是心软?只是同情?”

“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赵主任的眼神更冷了,“坏分子的孩子就不是坏分子了?你要明白,在这个时候,立场比什么都重要。你这样做,是在向谁表态?”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04

“王大山,你是个老实人,我知道。”赵主任缓了缓语气,“但是老实人也要有原则。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该帮,你心里要有数。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但是下不为例。明白吗?”

“明白了。”我低着头说。

可是我真的明白吗?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一个孩子饿了,我给她一碗粥,这在我心里是对的。

那时候正值1975年夏天,天气特别热。

小芳还是会在中午的时候来食堂,但是她更小心了。

她总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看四周没人了,才敢走过来。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厨房里洗碗,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我以为是小芳来了,抬头一看,却是张教授。

他站在厨房门口,脸色很不好看,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王师傅,我想跟您说句话。”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

我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张教授,您说。”



“我听说您经常给小芳饭吃。”他直接开口了,“我很感激您的好心,真的很感激。可是这样下去不行。您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我没关系。”我说,“孩子不能饿着。”

张教授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王师傅,您是个好人。在这个世界上,像您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我不能让您因为我们父女俩受连累。”

“您别这么说。”我有些不安,“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可是别人不这么看。”张教授摇摇头,“我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了。有人在议论您,说您立场有问题。这样下去,对您不好。”

我心里一沉。看来那些议论声张教授也听到了。

“那小芳怎么办?”我问,“她还这么小,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张教授的眼圈红了:“我会想办法的。虽然我现在这个样子,但总还能想想办法。王师傅,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们不能再连累您。”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很严肃的语气说:“以后,请您不要再给她饭了。真的不能再给了。”

那天晚上,小芳又来了。她还是那样怯生生地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心里很矛盾。一边是张教授的请求,一边是小芳饥饿的眼神。最后,我还是忍不住给她盛了一碗粥。

“小芳,你爸爸说以后不让你来这里吃饭了。”我轻声对她说。

小芳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我爸爸跟我说了,说不能再给王叔叔添麻烦了。可是我实在太饿了。”

听了这话,我的心都碎了。我又给她拿了个窝头:“以后你要小心点,不要让人看见。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嗯。”小芳用力点头,“我会小心的。”

从那以后,小芳来得更加小心了。她总是等到天快黑了才来,而且每次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我也更加小心,每次都要确认四周没人才敢给她饭。

秋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事。

05

那是九月底的一个晚上,下着小雨,天气已经有些凉了。我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准备给小芳留一碗粥。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后厨附近有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很低,在雨声中若有若无。我开始没太在意,以为是哪个社员路过这里。可是那声音一直在那里,而且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我放轻脚步,悄悄走到窗边往外看。外面很暗,只有远处的路灯投下一点微弱的光。我能看到有几个人影站在后厨旁边的小树林里,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我仔细听了听,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张教授。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要想个办法...”

“...这些东西太危险了,一旦被发现...”

“...可是放在哪里才安全呢?...”

声音很模糊,加上雨声的干扰,我只能听到一些零散的词句。

但是我能听出来,他们在讨论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听起来很紧急。

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他们在谈论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毕竟张教授虽然是坏分子,但是他有文化,村里有时候还是会让他帮忙整理一些资料什么的。

那几个人谈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就散开了。

我看到张教授从树林里走出来,慢慢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走得很慢,不时地回头看看,好像在确认没有人跟踪。

我没有多想,继续做我的事情。给小芳盛了一碗粥,又拿了个窝头,就在厨房里等她来。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厨房里熬粥,张教授突然跑了进来。

他看起来很慌张,脸色比平时更白,眼睛里还有血丝,好像一晚上都没睡好。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没有扣好扣子。

“王师傅,王师傅。”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问您...昨天晚上,您在厨房里吗?”

我愣了一下:“在啊,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收拾。”

“那您...您有没有听到什么?”他紧张地看着我,“就是...就是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我想起昨晚的事:“我听到有人在后面说话,好像是您和几个人在聊天。”

张教授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然后凑近我,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您想说什么?”我奇怪地问。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就是想提醒您,以后小芳如果再来,您千万不要再给她饭了。真的不能再给了。”

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想说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是又不敢说。

他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犹豫什么。

“张教授,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感觉到他的异常。

“我...”他开口了,但是马上又停住了,

“没有,没有什么。您就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再给小芳饭了。这对您不好,对我们也不好。”

说完这话,他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满心疑惑。

当天晚上,我照常在厨房里收拾。小芳来了,还是那样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06

她比以前更瘦了,原本就大的眼睛现在显得更大。

她的衣服明显大了几号,袖子都要盖住手了。

我心软了,又给她盛了一碗粥。这次的粥比较稠,我还放了一点糖。

“王叔叔,谢谢您。”小芳接过碗,认真地说,“我爸爸说不让我来了,可是我实在太饿了。”

“没关系,你慢慢喝。”我说。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的心一紧,因为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来厨房。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不只一个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赵主任就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王大山!”赵主任的声音很严厉,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特别刺耳,“你在干什么?”

我手里还拿着粥碗,小芳站在我旁边,脸色吓得煞白。她手里的碗都在颤抖,粥差点洒出来。

“我...我只是...”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还只是什么?”赵主任走过来,看了看我手里的粥碗,又看了看小芳,眼神变得更加严厉,“你这是在干什么?给坏分子的女儿送饭?”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是公社的干部,他们围在我们周围,脸上都是愤怒的表情。

“赵主任,我可以解释...”我想为自己辩护。

“解释什么?”赵主任打断我的话,“事实就摆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王大山,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同情坏分子!这是立场有问题!”



“孩子饿了,我就...”

“你就什么?你就心软?你就同情?”赵主任的声音越来越高,“王大山,我们平时是怎么教育你们的?要划清界限,要立场坚定。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小芳被吓哭了,她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王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样子,我心里更难受了。

后面跟来的几个人开始议论起来:

“我早就说过,老王这个人立场不坚定。”

“是啊,同情坏分子,这还了得?”

“这种思想问题必须要严肃处理。”

“对,不能姑息。”

赵主任听了这些话,点点头:“王大山,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主任,我真的只是...”

“够了!”赵主任厉声说道,“明天你就等着接受处理吧。现在,马上停止你的工作。”

说完,他们就走了。留下我和小芳两个人站在厨房里。

小芳哭得更厉害了:“王叔叔,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了您。”

我蹲下来,轻轻拍拍她的头:“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可是我心里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

第二天,公社就给我下了处分。说我同情坏分子,立场不坚定,思想有问题。我被撤销了伙夫的工作,改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到田里挑粪、拔草、收庄稼。

我的工资也被降了一大半,从每个月二十五块钱降到十二块钱。在那个年代,这点钱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更难受的是村里人对我的态度。以前大家见了我都会打招呼,现在有的人远远地绕着我走,好像我真的是什么坏人似的。

07

“老王怎么了?听说被处分了?”

“是啊,说是同情坏分子。”

“这个老王,平时看着老实,没想到立场这么不坚定。”

“以后得离他远点,免得受连累。”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让我难过的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芳。听说张教授带着她搬到了村子最边上的一个破房子里,那里更偏僻,更破旧。父女俩过得更加艰难了。

有时候我路过那里,想去看看他们,但是总是不敢。我怕给他们惹更多的麻烦,也怕村里人看见了又要说三道四。

那个秋天特别冷,我开始了我的新工作。每天天不亮就要到田里去,挑粪、除草、收庄稼,一干就是一整天。我的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腰也开始疼。

最难熬的是精神上的压力。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变了,以前的朋友也开始疏远我。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罪人,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

冬天来了,雪下得很大。我住的房子也很破,晚上冷得睡不着觉。

我经常想起小芳,不知道她和张教授在那个更破的房子里怎么过冬。

1976年春天,形势开始有了一些变化。一些以前被划成坏分子的人开始得到平反。

我听说张教授也在平反的名单里。

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父女俩。听说他们已经离开了村子,回到了县城。

就这样,我在村里一待就是十五年。

从一个受人尊敬的伙夫变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问题分子”,从壮年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老人。这十五年里,我做过各种各样的苦活累活,挑过粪,放过羊,看过仓库,最后成了村口的看门老头。

我的工资一直很低,日子过得很清苦。

住的还是那间破房子,吃的还是粗茶淡饭。

村里人对我的态度虽然不像当初那么冷淡了,但始终还是有距离的。

这十五年里,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帮助一个饥饿的孩子会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孩子饿了,我给她一碗粥,这难道真的是错的吗?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想起小芳那双饥饿的眼睛,想起她小心翼翼喝粥的样子。

虽然因为帮助她我受到了惩罚,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是会给她那碗粥。

1990年的秋天,那天阳光很好,我正坐在村口的小屋里晒太阳。

这是我的工作——看村口,记录来往的车辆和人员。



这份工作很轻松,就是有些孤单。

每天坐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着过去的事情。

突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小轿车是很罕见的。大部分时候,路上只有拖拉机、大卡车,还有骑自行车的人。小轿车一年都见不到几辆。

村里人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辆车。大家放下手里的活,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这是什么车?看起来很高级啊。”

“不知道是什么人来我们村。”

“会不会是县里的领导?”

“有可能,你看那车多亮。”

08

车子慢慢开到村口,在我的小屋前停下了。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登记来访人员的信息。

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穿着体面的年轻女人。她看起来大概二十三四岁,穿着深蓝色的套装,剪了一个很时髦的短发。她的皮肤很白,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很昂贵的皮包。

我远远地看着她,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和我们村里的人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城里人,而且是很有身份的城里人。

她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车旁,仔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的目光在村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她朝着我这边走过来,走得很慢,好像在仔细地看着什么。当她走近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脸。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快了起来。这张脸,虽然长开了,变成熟了,但是那双眼睛我永远不会忘记。

“大叔,您还记得我吗?”她站在我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双熟悉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您是...”

“我是小芳,张教授的女儿。”她的眼圈红了。

我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弄倒。我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小芳?真的是你?”

她点点头,眼泪已经掉下来了:“王叔叔,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您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再想想当年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时间过得真快,十五年了,那个需要我偷偷给她倒粥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一个成功的女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服,满手的老茧,再看看她那身光鲜的打扮。我这破院子,我这一身旧衣服,跟她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

“快进来坐。”我手忙脚乱地给她搬椅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一直在打听您的消息。”小芳坐下来,仔细地看着我,“听说您一直在村里,我就开车来找您。”

“你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在省城工作,在一家公司做财务主管。”她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心里替她高兴,但是又有些自卑。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告诉我这些年她的经历。她说,1976年以后,她父亲得到了平反,恢复了工作。她也有机会继续读书,后来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找到了好工作。

“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您的恩情。”她认真地说,“如果没有您当年的帮助,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别这么说。”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不,王叔叔,您做的远远超过了应该做的。”她的眼神很真诚,“在那样的年代,有多少人敢冒着风险帮助我们?您不仅帮助了我们,还因此受到了惩罚。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09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复杂。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意义,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现在听到小芳这么说,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说了一会儿话,她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她看了看四周好奇的乡亲,低声对我说:

“王叔叔,我这次回来,一是安葬我父亲。他前几年正名了,但身体垮了,去年冬天没了。临终前,他反复念叨您。”

我叹了口气:“张教授...唉,好人啊,可惜了。”



她点点头,眼圈又红了。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王叔叔,我这次来,除了感谢您,安葬父亲,还想弄清楚一件事。

我父亲临终前反复说,他对不起您。

他说...您当年出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他说,您很可能是替他背了黑锅。”

我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像被雷劈中一样,彻底愣在原地。

血液好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又一下子凉了下去。

背黑锅?替张教授?那个雨夜,难道不只是因为那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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