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泉州的村里,四十八岁的覃女士一不小心掉进了废弃水井,幸好她会游泳,没一下子被井水淹了,可接下来的五十四小时她遭了大罪:冰凉的井水裹着身子,手扒着滑溜溜的青石,连闭眼歇会儿都不敢。
更难受的是,水下的蚊虫老叮她露在水面的头,还有水蛇缠到她腿上咬,她无数次想过算了,可一想到家里70岁的母亲、80岁的父亲,还有刚去上大学的女儿就又咬牙坚持住了,还好她撑住了。
九月十三号上午九点,湖南的覃女士只是想去工厂后面的荒林里走走透透气,谁能想到,脚下那片被杂草和枯枝覆盖的地方竟然藏着一口废弃的古井,她一脚踩空,整个世界瞬间翻转。
这口井藏得特别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后来她丈夫李先生,还有从深圳赶回来的儿子小李,带着亲戚朋友在林子里一遍遍地找,前前后后整整搜了八遍。
有一次,他们离井口才两三米却没发现她,绝望的喊声都被厚厚的杂草吞掉,根本传不出去,井是个真正的“垂直牢笼”,直径两三米,井壁光滑湿滑没有攀爬点。
水面距离地面两三米高,一旦掉下去,单凭个人力量根本爬不上来,就算会游泳也没用,井底更恐怖,水里不是安静的死水,而是一个微型敌对生态系统。
井里的水凉得刺骨,水蛇被她的体温引着,不断往她身上缠,显然被她的体温吸引,水面上无数蚊虫盯着她唯一露出的头,不停地叮咬,上下夹击,井仿佛活了过来一点点消耗她的体力和生命。
但她的本能救了她,覃女士从小在湖南水边长大,落水那一刻没有慌乱,也没呛水,而是先稳住呼吸,避免了溺水,接着她开始用手在水下摸索,捡了几块石头小心垫在脚下的石缝里。
这个简单动作,在这种环境下非常关键,帮她稳住身体,也节省手臂力气,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却是在那种环境下为了保存手臂体力,做出的最聪明的本能选择。
覃女士在井里整整挣扎了54个小时,她的身体在这场生死拉锯里,既是承受所有折磨的容器,也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工具,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在提醒她,活下去有多难,但她偏偏撑住了。
坠下去的时候,她的肋骨断了两根,还夹着轻微的气胸,每吸一口气都像刀在割,为了不掉下去,她双手死死扒住湿滑的井壁,手指皮肤一层层被磨掉,疼得钻心。
手被磨破、骨头在抗议,可她一点都没松开,浸泡在水里,寒冷和疲惫像潮水一样一波波拍打着她的身体,让人看了都发抖。
身体的伤不止这些,右臂上还有水蛇留下的牙印,红肿疼痛明显,能被蚊子叮的地方全是化脓的包,皮肤布满伤痕,饥饿、口渴、寒冷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身体,让人想都不敢想她承受了什么。
渴到极限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喝井里的水,心里害怕脏水里的细菌,但生存的欲望压过了恐惧,身体逼着她放下顾虑,哪怕危险也得喝下去才能撑着。
滑腻的水蛇缠上身体时,刺痛和恐惧足够让任何人崩溃,但她咬牙不动保持静止,或许是本能,也可能是身体自动进入省力模式,避免更大伤害。
她几乎麻木地忍受着,把自己和井里的蛇、湿滑的壁面摆在一种危险又奇怪的平衡里。
在井底黑暗里,覃女士的身体和精神一次又一次被逼到极限,每一次都像在把她推向放弃的边缘,她好几次想就算结束一切也算是一种解脱。
但就在这绝望的边缘,她脑子里闪过了一幅幅画面,让她咬牙坚持下去,她想起了八十岁的老父亲、七十岁的老母亲,他们年纪大了,如果失去她,会受多大打击?
她想起刚上大学的女儿,人生才刚开始,如果没有妈妈会有多孤单?
她还想起丈夫和远在深圳出差的儿子,这些面孔不再模糊,而是具体、鲜活,像钉子一样把她的意志钉在“必须活下去”的信念上。
这些亲人的画面像一根根无形的绳索,把她从绝望的深渊里拉了回来,每当她快撑不住的时候,这些画面就闯进脑海,让她忍住痛苦继续挣扎,身体的疼痛再大、寒冷再刺骨,也压不垮她。
现实里的家人也没放弃,丈夫和儿子连夜从深圳赶回来,在树林里一遍又一遍地找她,她在井底靠着对家人的思念撑着,而他们在外面拼命寻找。
九月十五号上午,覃女士的家人找了半天都没见着她,赶紧向晋江蓝天应急救援中心求助,到了下午一点多,一名救援人员排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呼救声。
那声音弱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可每一丝都是她拼尽全身力气喊出的求救,救援队循着这微弱的声响一点点找,终于对准了井口,这一刻她熬了这么久的坚持,总算有了回应。
救援队支起三脚架、装好滑轮,再用担架把她从井里拉了上来,表面看是那根绳索救了命,可真能把她从五十四小时的黑暗和绝望里拽出来的,是另一根看不见的生命缆绳。
由她对年迈父母的孝心、对孩子的爱、对丈夫的牵挂编织而成,这根缆绳坚不可摧,比任何器械都牢靠,让她在绝境中顽强地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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