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婉清倾尽半生心血,为女儿林若雪的婚姻和生活铺路,掏空积蓄支付房贷首付,每月7500元的房贷也由她和丈夫承担。
她以为这是对女儿的爱,却发现女儿和女婿将她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挥霍无度,毫无感恩。
心力交瘁的她终于狠下心,停掉房贷,带丈夫和外孙远赴云南散心,试图逃离无尽的失望。
然而,半个月后,一通来自派出所的紧急电话打破了平静,声称“人命关天”。
林婉清心急如焚,连夜赶回家中,推开家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彻底愣住
1
林婉清站在厨房里,手里的菜刀悬在半空,像是被什么打断了思绪。
隔壁房间传来小外孙林子昂的哭声,她赶紧放下刀,快步走过去把两岁半的孩子抱在怀里。
“外婆在这儿,别哭了。”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感觉小家伙身上有点烫。
林子昂的小脸红得像苹果,眼睛里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怜兮兮的。
“外婆,我想找妈妈。”孩子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声音软糯。
林婉清心里一紧,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干涩得说不出话。
这会儿本该是孩子午睡的时间,可女儿林若雪又跑去做美容了,说是有个新项目要体验。
女婿赵浩然更是一大早就出门,声称要见一个重要客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林婉清抱着孩子走进客厅,茶几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各种购物小票和包装袋。
一张美容院的消费单特别显眼,上面写着4500元的金额,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拿起单据仔细一看,项目名称是什么“钻石焕颜紧致套餐”,听起来花里胡哨。
林婉清的退休金一个月只有4300块,这一次美容的费用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收入了。
她感觉胸口闷得慌,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像是有块石头压在心上。
林子昂在她怀里慢慢安静下来,但小手还是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像是怕她走开。
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尿不湿、奶粉、玩具,哪一样不是她和老伴儿张志强掏钱买的?
就连孩子的小床、婴儿车、餐椅,都是他们老两口跑遍了大半个城市精心挑选的。
赵家那边呢?孩子出生时连个像样的见面礼都没送过,空手来空手走。
林婉清想起三年前女儿结婚时的情景,心头就泛起一阵酸涩。
当时赵浩然家说没钱,彩礼一分都拿不出来,连个姿态都没有。
婚房的20万首付,是她和张志强把攒了十几年的养老钱全掏出来,还东拼西凑向亲戚借了才勉强够。
赵德明夫妇倒是来参加了婚礼,穿得人五人六,但从头到尾没掏一分钱。
林婉清当时还安慰自己,只要女儿过得幸福,钱的事儿慢慢来,总会好的。
可现在呢?林若雪真的过得幸福吗?她心里开始打鼓。
她把孩子哄睡着,小心翼翼地放回小床上,生怕吵醒他。
小林子昂睡得香甜,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平稳,像个小天使。
林婉清看着孩子可爱的睡脸,心里既满是疼爱,又夹杂着一丝心酸。
她走到阳台,拿起手机打开女儿的朋友圈,想看看她最近都在忙什么。
最新一条是今天上午发的,林若雪在美容院的自拍照,笑得明艳动人,配文是:“女人得对自己好一点,活得精致才开心。”
林婉清点开评论,有人问是哪家美容院,林若雪回复说这家店的项目特别专业,虽然价格高但效果超值。
她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心头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再往下翻,昨天的朋友圈是林若雪和赵浩然在一家高档餐厅吃饭的照片。
餐厅装潢得富丽堂皇,桌上摆着精致的牛排和红酒,看起来价格不菲。
配文是:“生活就是要有点仪式感,不然多无趣。”
林婉清点开评论,有人问餐厅地址,林若雪回复说人均消费500多,但环境和服务绝对值这个价。
500多的人均消费,两个人就是1000块出头,这得花多少钱啊。
林婉清默默算了算,这笔钱够她买一个月的菜了,省着点还能多买点肉。
继续往下翻,前天是林若雪购物的照片,地上摆了一堆名牌包装袋。
每个袋子上都印着大牌的logo,LV、Gucci,个个都价值不菲。
配文是:“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能买买买,犒赏自己!”
林婉清的手开始发抖,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她还记得那天林若雪拎着这些袋子回家,兴奋地给她展示新买的裙子和包包。
她随口问了价格,林若雪轻描淡写地说也就一万五左右,不算太贵。
一万五,对林若雪来说好像只是个小数目,随手就花了。
但对林婉清来说,那是她三个多月的退休金,攒起来得省吃俭用。
这时手机响了,是张志强打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婉清,银行又催房贷了,这个月的7500块什么时候转过去?”
张志强今年56岁,在单位里干了半辈子,平时工作忙得脚不沾地。
“老张,你说我们这么帮她们,到底对不对?”林婉清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能有什么对不对的?不都是为了孩子好吗。”张志强叹了口气。
“可她们有没想过我们的感受?”林婉清看着阳台外的风景,喉咙更干了。
窗外是小区的花园,几个老人正带着孙子孙女玩耍,笑声传得很远。
她想起自己每天带林子昂下楼玩时,别的老人都夸她外孙长得机灵可爱。
可孩子的爸妈呢?他们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孩子的日常?
“子昂生病的时候,赵家说身体不好没法照顾,孩子的早教班、兴趣班,全是我们掏钱。”林婉清的声音有些发颤。
上个月林子昂发高烧,她抱着孩子在医院急诊室熬了一整夜,腿都站麻了。
林若雪说她有个重要的应酬走不开,赵浩然则说他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
最后还是张志强请了假从单位赶到医院,俩老人轮流抱着孩子,一夜没合眼。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张志强没吱声。
“婉清,你是不是太累了?”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关切。
林婉清点点头,虽然她知道张志强看不到,眼睛却有点酸。
她确实累了,不是身体累,是心累得像被掏空了一样。
每天从早忙到晚,带孩子、做家务、买菜做饭,忙得像个陀螺。
而女儿和女婿呢?他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享受着自己的生活,从没想过老人的辛苦。
“老张,我想歇一歇。”林婉清靠在阳台栏杆上,声音低得像叹息。
“歇什么?”张志强有点没听明白。
“房贷,我不想再帮他们还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安静得让人不安。
“你是认真的?”张志强的声音变得严肃,带着几分试探。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力交瘁。”林婉清咬了咬唇,“他们把我们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从来没说过一句谢谢。”
“婉清,别急,咱们晚上回来再好好商量。”张志强放缓了语气。
挂了电话,林婉清感觉阳台上的风有点凉,吹得她心里更空。
她回到客厅,看到林子昂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睡得特别安稳。
孩子是无辜的,她打心眼里疼这个小外孙,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
可孩子的爸妈,却让她一次次失望,心寒得像掉进了冰窟。
当天晚上,林若雪回来得很晚,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
她看起来有点累,但精神头还不错,手里又拎了几个新的购物袋。
“妈,子昂睡了没?”她随口问道,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睡了。”林婉清坐在餐桌旁,看着女儿拆购物袋里的东西。
护肤品、化妆品、香水,一件件拿出来,包装精美得像艺术品。
每件东西上都印着大牌的logo,价格肯定不便宜,光看就让人咋舌。
“今天又买了不少啊。”林婉清语气平静,像是随口一说。
“嗯,美容院推荐的,说这个牌子特别适合我,效果好得不得了。”林若雪头也没抬,继续拆包装。
“花了多少?”林婉清盯着她,声音还是很平静。
“不多,两千多吧。”林若雪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妈,你脸色咋这么差?不舒服?”
林婉清觉得一股火气直往脑门冲,差点没忍住。
两千多,她说得那么轻松,好像只是买了瓶可乐。
加上今天的美容费用,一天就花了快七千块,这是什么概念?
她一个月的退休金才4300块,连这零头都不够。
“若雪,房贷的事……”林婉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房贷咋了?”林若雪皱起眉头打断她,“不是每个月都按时还着吗?”
“是,但……”林婉清还想说下去,却被再次打断。
“妈,你和我爸工资都不低,帮我们一点有啥大不了的?”林若雪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我们年轻人压力大,房价那么高,靠我们俩的工资根本撑不起。”
“再说浩然家条件一般,他爸妈就是普通工人,退休金也没多少,还得靠你们多担待。”林若雪说得理直气壮。
这时赵浩然从外面回来,刚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走过来坐在林若雪旁边,脸上带着笑。
“妈,我在门口就听见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我爸妈那边确实拿不出钱,家里还有个弟弟要结婚,他们自己都忙不过来。”
“孩子也是您在带,我们工作忙,实在只能辛苦您了。”赵浩然说得头头是道。
林婉清看着这俩人,心里五味杂陈,像打翻了调料瓶。
他们说得那么自然,好像她和张志强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你们有没想过我们的感受?”林婉清的声音开始发抖,情绪有些压不住。
“啥感受?”林若雪皱着眉头,“妈,你今天咋回事?说话咋这么奇怪?”
“我是说,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压力。”林婉清努力让声音平稳。
“你们有啥压力?”赵浩然插嘴,语气带着点不屑,“爸妈你们都有稳定工作,退休了还有退休金,比我们轻松多了。”
林婉清感觉胸口被堵得慌,像是喘不过气来。
她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俩人的表情里没有一点愧疚或感激。
反而像是她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让她心寒得直发抖。
“我累了,先回屋了。”她站起身,腿软得差点没站稳。
“妈,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最近脾气咋这么怪?”林若雪在身后嘀咕。
林婉清脚步顿了一下,但没回头,径直走回了卧室。
回到房间,她坐在床边,手心全是冷汗,心跳得厉害。
张志强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的样子,赶紧走过来坐下。
“婉清,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他握住她的手,语气满是担心。
林婉清把刚才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张志强听完,脸色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气得说不出话。
“他们这是把我们当啥了?”他的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怒气。
“老张,我想停了。”林婉清转头看着他,“房贷,我不想再帮他们还了。”
夫妻俩坐在床边,房间里安静得只剩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张志强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你真想好了?”
林婉清点点头,眼眶发热,但泪水硬是没掉下来。
“我想了一整天了,老张,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声音低沉。
“他们把我们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从没感激过,也从没考虑过我们有多累。”
“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志强握紧她的手,手掌温暖而有力,让她稍稍安心。
“婉清,我支持你。”他的语气坚定得像下了决心。
“真的?”林婉清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他。
“真的。”张志强点点头,“我们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是时候让他们学会自己承担了。”
2
第二天一早,林婉清站在阳台上,深吸一口气,给女儿打了电话。
她看着晨光洒在小区花园里,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得像要上战场。
“若雪,房贷的事,从下个月起你们自己解决。”她的声音平静却坚定。
电话那头传来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林若雪惊呼:“妈,你说啥?”
“我说,房贷以后你们自己还。”林婉清重复了一遍,手抖得更厉害了。
“妈,你不能这样!”林若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吓到了。
“你知道我们压力有多大吗?每月7500的房贷,还有生活费,我们哪负担得起!”
“压力大就别买一万多的包。”林婉清语气还是很平静,但话里带着刺。
“那能一样吗!”林若雪的声音变得尖锐,“我们年轻人需要社交,需要打扮!你不懂这些!”
“你不懂?”林婉清的声音高了几分,“我不懂啥?不懂你一天花七千块买东西,还让我帮你们还房贷?”
“妈,你咋变成这样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林若雪哭得更厉害了。
林婉清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她咬牙坚持住了,没心软。
“以前是我太傻,现在我看明白了。”她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她的手还在抖,但心里却有种解脱感,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一个小时后,赵浩然打来电话,语气听起来很客气,但掩不住紧张。
“妈,您是不是生气了?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他试探着说。
“没啥好谈的,你们都成年了,该学会自己负责了。”林婉清语气冷淡。
“可您不能说不管就不管啊!”赵浩然急了,“您这样,我们真的撑不下去了!”
“那就搬到小点的房子,或者去租房住。”林婉清毫不退让。
“妈,您这是要害我们!”赵浩然的声音激动起来,带着几分怒气。
林婉清听到这话,反而更冷静了,语气变得冰冷。
“浩然,我问你,这房子的首付是谁出的?”她一字一顿地问。
“是……是您出的。”赵浩然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三年房贷是谁在还?”她继续追问。
“是您在还。”赵浩然的声音更小了。
“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的奶粉、玩具、早教费,是谁出的?”她步步紧逼。
赵浩然彻底没话说了,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既然你们啥都没出,凭啥说这是你们的房子?”林婉清的声音冷得像刀。
“这房子从头到尾都是我们老两口在扛,你们有啥资格说我害你们?”
“可……可我们是一家人啊!”赵浩然的声音有些发颤,像在找借口。
“一家人?”林婉清冷笑了一声,“一家人是互相帮助,互相体谅。”
“不是一方无休止地伸手,另一方无条件地给,你们当我们是提款机?”
赵浩然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讷讷地挂了电话。
中午,张志强回来吃饭,边吃边说:“今天若雪和浩然都给我打电话了。”
“他们说啥了?”林婉清放下筷子,抬头看他。
“还能说啥,求情、威胁、道德绑架,啥招都用了。”张志强语气平静。
“我都一口回绝了,没给他们留余地。”他喝了口汤,继续说。
“老张,你说我们这样做真没错吗?”林婉清还是有点不安。
“没错。”张志强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婉清,你想想。”
“如果我们现在不放手,他们啥时候能学会独立?总不能靠我们一辈子。”
“可……”林婉清还想说啥,却被张志强打断了。
“没啥可的。”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们不能惯着他们一辈子。”
“总有一天,他们得自己面对生活,学会承担责任。”
下午,林若雪带着赵浩然和他的父母一起登门了,气势汹汹。
林婉清听到门铃响,心里就咯噔一下,猜到这趟来者不善。
她打开门一看,果然,四个人都黑着脸站在门口,像要兴师问罪。
“妈,我们进来谈谈。”林若雪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进来吧。”林婉清让开路,语气平静得像没事人。
赵德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
“亲家,这房贷的事,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他一开口就抱怨。
林婉清给他们倒了茶,没急着说话,静静等着他们开口。
“我们家条件确实不行,”赵德明继续说,“我和他妈就是普通工人。”
“退休金一个月才两千多,哪有余钱帮孩子们还房贷。”
赵慧芬在旁边帮腔:“是啊,亲家,你们条件比我们好,帮帮孩子也是应该的。”
“那当初为啥要买这房子?”林婉清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尖锐。
“这不是为了孩子吗,”赵德明说,“总不能让他们一辈子租房子。”
“再说,有了房子,子昂将来上学也方便,不用挤出租屋。”
“是啊,都是为了孩子好。”赵慧芬赶紧附和,像是唱双簧。
“可首付是我们出的,房贷也是我们在还。”林婉清盯着他们。
“你们又出了啥?”她语气平静,却像把刀子直插过去。
赵德明的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虽然没出钱。”
“但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日子过得也不宽裕。”
“难处?”林婉清的声音高了几分,“子昂从出生到现在,你们给过啥?”
“孩子生病了,你们说身体不好不能照顾。早教班没钱,你们也推得一干二净。”
“现在房贷还得我们出,那要你们干啥?”她越说越激动。
赵浩然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妈,您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难听?”林婉清也站了起来,气得胸口起伏,“我告诉你啥叫难听!”
“三年了,我们出了多少?房贷7500一个月,三年就是27万多!”
“孩子的奶粉、尿不湿、玩具、早教班,又花了多少?你们出过一分钱吗?”
“我每天从早到晚带子昂,孩子发烧我抱着在医院熬一夜,你们人呢?”
林婉清越说越激动,声音大得整个客厅都能听见。
“你们在高档餐厅吃大餐,去美容院做护理,买几万块的包包。”
“花钱的时候咋不说压力大?咋不说没钱?”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林若雪哇地哭出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妈,你不爱我了吗?”她的声音哽咽得让人心疼。
这句话让林婉清的心猛地一软,但她咬牙忍住了,没让自己动摇。
“我爱你,但不能再这样惯着你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却很坚定。
“啥叫惯着?我是你女儿,你帮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林若雪哭着喊。
“天经地义?”林婉清觉得心像被刀割了,“我帮你是出于爱,不是应该。”
“你把我的爱当理所当然,从不珍惜,也从不感恩。”她眼眶也红了。
“妈,我……”林若雪还想说啥,却被林婉清打断了。
“啥也别说了。”她深吸一口气,“从下个月起,房贷你们自己还。”
“我一分钱都不会再出,这事没得商量。”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赵德明站起来,脸色铁青,像是被逼到了墙角。
“亲家,你这样做,我们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他声音里带着怨气。
“那就想办法解决,成年人得学会承担责任。”林婉清毫不退让。
“可……”赵德明还想争辩,却被林婉清堵了回去。
“没啥可的。”她的语气冷得像冰,“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
赵慧芬也站了起来,眼圈红红的,像是要挤出泪来。
“亲家,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人会死,只是日子会紧巴点。”林婉清看着她,语气平静。
“你们年轻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咬咬牙就过去了。”她毫不妥协。
最后,赵家人气冲冲地走了,个个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苦瓜。
林若雪走时回头看了林婉清一眼,眼里满是怨恨和不解。
“妈,你会后悔的。”她扔下这句话,转身摔门而去。
门砰地关上,林婉清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张志强从卧室走出来,刚才他一直在房间里,没掺和这场争吵。
“辛苦你了。”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老张,我是不是做错了?”林婉清靠在他肩上,声音低得像叹息。
“没做错。”张志强搂住她,“孩子总得学会长大,学会面对现实。”
“可我心里堵得慌。”林婉清眼眶发热,却硬是没让泪流下来。
“堵也得坚持。”张志强语气坚定,“婉清,你知道吗?刚才我在房间听着。”
“我为你骄傲,你终于学会了保护自己,也保护了咱们的家。”
晚上,林子昂从午睡中醒来,揉着眼睛找外婆要抱抱。
林婉清抱着小外孙,心里既满是疼爱,又夹杂着一丝心酸。
“外婆,妈妈去哪儿了?”孩子奶声奶气地问,声音软得让人心动。
“妈妈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林婉清轻声哄他,尽量让语气轻松。
但她心里清楚,林若雪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经常回家了。
从今往后,她们母女的关系,恐怕会变得疏远而陌生。
3
接下来的几天,林婉清的手机简直成了热线,响个不停。
林若雪每天打好几个电话,从哭诉到威胁,啥招都用上了。
“妈,你不管我们,我们就得睡大街了!你忍心吗?”她哭得撕心裂肺。
“妈,你真要看着我们受苦?你心咋这么狠!”她的声音满是怨气。
“妈,你等着后悔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甚至开始撂狠话。
“妈,子昂天天哭着找外婆,你就不心疼他吗?”她拿孩子当筹码。
每一通电话都像刀子,扎得林婉清心里生疼,但她硬是咬牙挺住了。
赵浩然也没闲着,电话里软磨硬泡,各种花招都使出来了。
“妈,我知道我们以前做得不好,但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他语气恳切。
“妈,您看在子昂的份上,帮帮我们吧,他还那么小。”他试图打感情牌。
“妈,我们可以签协议,保证以后一定改。”他甚至提出书面承诺。
但林婉清不为所动,态度坚决,统统回绝了他们的请求。
最离谱的是赵德明,竟然厚着脸皮找到了张志强的单位。
“同志,我是你们张主任的亲家,有点家事想跟他聊聊。”他笑得谄媚。
张志强在单位接到这电话,气得脸都青了,手里的笔差点捏断。
“赵德明,你啥意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压抑的怒气。
“老张,咱们是亲家,有话好说嘛。”赵德明笑呵呵,语气却带着威胁。
“房贷的事,你们再考虑考虑,毕竟大家都要面子,不好闹得太难看。”
“你这是在威胁我?”张志强咬牙切齿,恨不得隔着电话揍他。
“不是威胁,是商量。”赵德明还在装好人,“我就是觉得,家事闹大了。”
“对谁都不好,咱们还是心平气和地解决吧。”他话里藏刀。
张志强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气得胸口起伏,差点没喘过气。
他立刻给林婉清打电话,把这事一五一十说了,语气里满是愤怒。
“婉清,赵德明跑到我单位去了,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他气得直骂。
“啥?”林婉清简直不敢相信,“他咋有脸干这种事?”
“他威胁我,说要把这事闹大,让我们在单位和邻里面前丢人。”张志强冷笑。
林婉清听完,反而冷静下来,语气变得异常坚定。
“老张,咱们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有啥好怕的?”她反问。
“你说得对。”张志强的语气也硬了起来,“咱们问心无愧,怕他个啥?”
“他们要是真敢闹,就让他们闹,看最后谁更丢脸!”林婉清咬牙。
这事彻底让林婉清看清了赵家人的真面目,虚伪得让人恶心。
她原本还有点愧疚,现在全被愤怒取代,心彻底凉透了。
“老张,要不咱们出去散散心吧。”她对丈夫说,声音里带着疲惫。
“去哪儿?”张志强看着她憔悴的脸,心疼得不行。
“哪儿都行,我想静静,也想暂时逃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林婉清叹气。
张志强看着她瘦了一圈的脸,眼圈发黑,点了点头。
“好,咱们去云南,那儿风景好,人也少,能好好放松放松。”他提议。
“可子昂咋办?”林婉清皱眉,舍不得丢下小外孙。
“带着他一起去。”张志强说,“反正若雪他们现在也顾不上孩子。”
当晚,他们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好一切行程。
林婉清给小外孙整理了一个专用行李箱,装满了衣服和玩具。
“外婆,咱们去哪儿呀?”林子昂兴奋地问,小眼睛亮晶晶的。
“咱们去云南,那儿可好玩了,有好多漂亮的地方。”林婉清笑着说。
“能看到大熊猫吗?”孩子天真地问,歪着小脑袋。
“可能会看到哦。”林婉清被逗笑了,这是她几天来第一次开怀笑。
第二天一早,他们坐上了飞往云南的飞机,迫不及待想逃离纷争。
林婉清特意没告诉林若雪他们要出远门,只在家留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我和你爸带子昂出去散心,半个月后回来。”
“房贷的事已经定了,不会改。——妈”她字迹工整,语气坚决。
4
云南的天空蓝得像画,空气里带着清新的甜味,让人身心舒畅。
林婉清和张志强带着小外孙住在大理古城一家温馨的民宿里。
房间虽小但布置得很舒适,阳台上还能看到洱海的波光粼粼。
“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张志强拉着她的手,在古城的小巷里漫步。
小林子昂在前面蹦蹦跳跳,对路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像只小兔子。
“外婆,这儿的房子咋长得这么奇怪?”孩子指着一栋房子问。
“这是白族的房子,当地少数民族的传统建筑,很有特色。”林婉清耐心解释。
“啥是少数民族?”林子昂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
“就是跟我们汉族不一样的民族,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习俗。”她笑着说。
小家伙点点头,又跑去看街边卖手工艺品的小摊,兴奋得不得了。
林婉清看着孩子开心的模样,心里像被阳光照亮,轻松得像卸下了包袱。
“婉清,你气色好多了。”张志强看着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是吗?”林婉清摸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远离那些糟心事,人当然就轻松了。”张志强握紧她的手。
他们在古城逛了一整天,给林子昂买了些小玩具和当地特产。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民宿阳台上,抬头看满天的星星。
“外婆,星星好亮呀!”林子昂趴在栏杆上,兴奋地指着天空。
“是啊,这儿没城市的灯光,星星看起来特别清楚。”林婉清笑着说。
“我们家咋看不到这么多星星?”孩子歪着脑袋,满脸疑惑。
“因为咱们住的城市灯光太亮,把星星的光给盖住了。”她耐心解释。
林婉清搂着小外孙,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内心充满了满足。
第三天,她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像炸了锅似的。
林若雪、赵浩然、赵德明,轮番打来电话,语气一个比一个急。
“妈,你到底在哪儿?你不能带着子昂跑了!”林若雪声音都变了调。
“妈,您快回来吧,我们真的没办法了!”赵浩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亲家,咱们有话好说,别跟孩子们赌气!”赵德明还在装好人。
“妈,你再不回来,我就报警了!”林若雪甚至开始威胁。
林婉清被这些电话吵得头疼,像一群苍蝇在她耳边嗡嗡乱飞。
“老张,我想关机。”她皱着眉头,实在受不了这些噪音。
“关吧。”张志强在旁边说,“出来玩就是要放松,别让这些事坏了心情。”
林婉清二话不说关了手机,世界瞬间安静,耳根子清净了。
他们在洱海边租了自行车,带着林子昂沿着湖边慢慢骑行。
微风轻轻吹过,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如诗如画。
“外公,咱们能一直住在这儿吗?”林子昂坐在后座,奶声奶气地问。
“为啥想一直住这儿?”张志强笑着问,回头看了一眼孩子。
“因为这儿好漂亮,外婆在这儿可开心了!”孩子笑得像朵花。
林婉清听了,眼眶一热,感动得差点掉泪。
孩子虽小,却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懂事得让人心疼。
“子昂真是个贴心的小宝贝。”她回头摸摸孩子的小脸,笑得温柔。
他们在洱海边坐了一下午,看着船只在湖面上缓缓划过。
夕阳西下时,整个湖面被染成金黄色,像一幅油画。
“婉清,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张志强突然开口,语气犹豫。
“狠?”林婉清转头看他,“你觉得这三年我们对他们还不够好?”
“不是,我就是担心他们真撑不下去,会不会出啥事。”张志强皱眉。
“老张,你想想,如果我们现在心软,他们会咋想?”林婉清反问。
“会觉得我们只是吓唬他们,以后变本加厉地伸手。”她语气坚定。
“是啊。”张志强点点头,“有时候,不狠心反而是害了他们。”
他们在云南玩了十天,每天都过得充实又开心。
爬山、游湖、逛古镇、尝当地小吃,日子过得像诗一样。
林子昂也玩得不亦乐乎,每天都有新发现,笑声不断。
“外婆,我好喜欢这儿!”他在林婉清怀里说,小脸笑得像花。
“那咱们以后再来好不好?”林婉清亲了亲他的额头。
“好!”孩子拍着手,高兴得像中了彩票。
在云南的第十天,他们从大理到了丽江,继续旅程。
林婉清正在房间给林子昂换衣服,张志强从外面回来,脸色很严肃。
“婉清,酒店前台找你,说有急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安。
林婉清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放下手里的衣服,跟着他下楼。
小林子昂也跟在后面,小脸上满是好奇,不知道发生了啥。
前台小姐姐递给她一张纸条,表情严肃得像在传达什么大事。
“姐,有人通过当地派出所联系我们,说您家里出了急事,让您赶紧回电话。”
林婉清接过纸条,手抖得像筛糠,心跳得像擂鼓。
纸条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句:“XX区派出所,请林婉清女士尽快联系。”
她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
派出所找她,这得是多大的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乱子?
是林若雪他们出了意外,还是别的什么更严重的事?
“外婆,你咋了?”林子昂拉着她的手,小脸上满是担心。
“没事,外婆没事。”林婉清强挤出一个笑,声音却在抖。
“老张,赶紧回房间打电话。”她拉着张志强,脚步匆匆。
他们回到房间,林婉清哆嗦着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XX区派出所。”电话那头是个严肃的男声。
“我是林婉清,听说我家里出了急事?”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是的,林女士,您女儿林若雪报案,说家里出了大事,情况很紧急。”
“人命关天,她让我们务必联系到您。”警察的语气严肃得吓人。
林婉清腿一软,差点瘫到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人命关天?到底啥事?谁出事了?她心慌得像被攥紧了。
“警察同志,到底咋回事?有人受伤了吗?”她急得声音都变了。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她只是说很紧急,关系到家人生死。”警察说。
“她没说具体是谁出事了?”林婉清追问,手心全是冷汗。
“没说细节,但听她电话里一直在哭,情况应该很严重。”警察回答。
挂了电话,林婉清和张志强面面相觑,俩人都懵了。
林子昂也感觉到气氛不对,紧紧抱着林婉清的腿不放。
“外婆,是不是妈妈出事了?”孩子奶声奶气地问,眼睛红红的。
“不知道,外婆也不知道。”林婉清抱起他,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
“会不会是赵德明出了啥事?”张志强皱着眉头猜测。
“也可能是若雪他们遇到了啥危险。”林婉清脑子乱成一团。
“不管咋样,咱们得赶紧回去。”她的声音果断,带着不容置疑。
“对,马上订机票。”张志强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查航班。
他们连夜收拾行李,订了最早的航班,准备赶回家里。
飞机上,林婉清一句话没说,只是紧紧握着张志强的手。
小林子昂在她怀里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怜兮兮。
刚才在机场,孩子哭着说不想回去,想继续在云南玩。
林婉清心里也不想回去,但她知道,不管出了啥事,她都得面对。
如果林若雪真出了啥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赵家人真遇到了啥意外,她也脱不了干系,良心会不安。
飞机在夜空中飞翔,林婉清看着窗外的云层,心乱如麻。
她想起女儿小时候的笑脸,想起赵浩然第一次上门时的拘谨。
想起小林子昂出生时全家人的喜悦,那些画面历历在目。
这些美好的回忆和现在的矛盾交织在一起,让她心痛得像被撕裂。
“老张,你说咱们是不是太狠心了?”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自责。
“别乱想,等回去看看再说。”张志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但林婉清能感觉到,他的声音也在抖,显然也紧张得不行。
5
飞机凌晨两点降落在本市的机场,夜色深沉得像泼了墨。
林婉清抱着林子昂,和张志强急匆匆地走出机场,脚步慌乱。
孩子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
他们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家里,一路上心都提到嗓子眼。
“师傅,能不能开快点?家里有急事。”张志强催促司机,语气急切。
“大哥,这大半夜的,到底啥急事?”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们,也跟着急。
“不知道,派出所通知的,说是人命关天。”张志强皱着眉头说。
司机一听,脸色也变了,油门踩得更深,车速快了不少。
“希望没事,平安就好。”司机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担忧。
林婉清搂着怀里的孩子,心里默默祈祷,双手都在发抖。
不管她和林若雪之间有多少矛盾,她都不希望女儿有任何闪失。
凌晨三点,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周围安静得像座空城。
林婉清下车时腿软得差点摔倒,张志强赶紧扶住她。
他一只手抱着林子昂,一只手搀着她,尽量让她稳住。
“别怕,也许没咱们想的那么严重。”他安慰她,声音却也在抖。
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路灯洒下昏黄的光,显得有些冷清。
他们走向楼梯,每迈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心沉得像灌了铅。
到了家门口,林婉清掏出钥匙,手抖得像筛子,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
她深吸一口气,手心全是汗,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凌晨三点,林婉清怀着满心的忐忑,终于推开了家门。
推门的那一刻,无数可怕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像放电影。
可当她真正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却愣住了,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