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晓丽愤怒地拍着桌子，声音尖得整个诊所都能听见。
“你的针把我的衣服弄坏了！这是进口真丝，值8000块钱！”
“今天不赔我7000块，我就让你们这小破诊所关门！”
85岁的李长寿老中医浑身发抖，盯着地上那件被针划破的真丝上衣，眼神里满是愧疚。
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小声议论着。
“李大夫给咱们治病40多年了，从没出过这种事……”
张晓丽指着李长寿的鼻子继续大喊。
“你别装可怜！弄坏了我的东西就得赔！别以为年纪大就能欺负人！”
李长寿慢慢转身走进里屋，大家都以为他要逃避责任。
谁也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叠皱巴巴的钞票……
01
2024年11月的江城，秋风吹得有些凉，梧桐树的叶子一片片落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
张晓丽坐在自己的宝马车里，看着手机导航上的目的地，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对着蓝牙耳机里的声音抱怨：“王芳，你确定这个老中医真的靠谱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还得跑这种破地方去看病？”
电话那头，王芳耐心地劝说：“晓丽，你就信我一回吧。”
“我妈的风湿病看了十几年都没好，就是李老中医给治好的。”
“你的颈椎病西医都说要手术了，不如试试中医。”
张晓丽揉着酸痛的脖子，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手术就手术呗，至少是现代医学，这些老古董的针灸，万一扎出问题怎么办？”
“你先去试试，不行就走，李老中医人特别好，收费还便宜。”王芳在电话里继续劝。
张晓丽看着车窗外老旧的街道，心里更觉得别扭。
作为一家外企的部门经理，她习惯了高档医院的环境，这种老城区的小地方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去看看，不过要是没用，回头我跟你没完。”
下了车，张晓丽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穿着一件价值8000元的进口真丝上衣，拎着名牌包包，在这条老街上显得特别显眼。
路过的大爷大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有人小声嘀咕。
“这姑娘穿得真时髦，一看就是有钱人。”
张晓丽听到这些议论，心里更不舒服了。
她加快脚步，只想赶紧把这趟“冒险”结束。
顺着门牌号，她很快找到了李长寿的中医诊所。
看到那块破旧的招牌，张晓丽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去，瞬间就后悔了。
诊所的装修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几把旧椅子，一张老木桌，墙上挂着几张中医图表。
空气里飘着中药的味道，让张晓丽皱起了眉头。
李长寿正在给一个穿环卫工作服的中年男人针灸。
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手法熟练地在病人背上扎针。
环卫工人躺在床上，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张晓丽不耐烦地在一旁等着，不停地看手表。
她小声嘀咕：“怎么还不完，我时间宝贵得很。”
李长寿听到了她的抱怨，但没理会，继续专注地给病人治疗。
他轻声对环卫工人说：“老赵，你的腰疼是老毛病了，平时要多注意保暖，别老是弯腰干活。”
环卫工人感激地说：“李大夫，您的手艺真是神了。”
“刚扎完针，我的腰就不疼了，今天又麻烦您了。”
李长寿收起银针，笑着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
“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你的腰疼是职业病，以后多注意就行。”
环卫工人想掏钱付账，李长寿赶紧拦住。
“老赵，你拿什么钱？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这点小病不用给钱。”
张晓丽在一旁听着，心里更不屑了。
她暗想：“免费给人看病？这年头还有这种傻子？不收钱还能有什么好医术。”
环卫工人千谢万谢地走了，李长寿这才转向张晓丽。
老人仔细打量着这位与普通病人不同的女子，温和地问：“姑娘，你哪儿不舒服？”
张晓丽没好气地说：“我颈椎疼，朋友推荐我来的。”
“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这地方的环境实在太……”
李长寿没在意她的不满，依然温和地说：“颈椎病现在很常见，尤其是年轻人用电脑多，你先坐下，我帮你把把脉看看。”
张晓丽不情愿地坐下，伸出白皙的手腕。
李长寿轻轻搭上她的脉搏，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
几分钟后，他睁开眼说：“你这是典型的颈椎病，估计是长期低头工作导致的，针灸能缓解，但得治几次。”
张晓丽一听要治好几次，心里更烦了。
“治几次？我可没空老往这儿跑，你能不能一次搞定？”
李长寿摇摇头，耐心解释：“颈椎病不是一天两天得的，治疗也需要时间，急不得，不然容易出问题。”
“多少钱一次？”张晓丽直接问道。
“一次50块，不贵。”李长寿回答。
张晓丽愣了一下：“才50块？你确定你的医术靠谱吗？我去私立医院按摩一次都要300。”
李长寿微微一笑：“医术好坏跟价格高低没关系。”
“我给街坊邻居看了40多年病，一直都是这个收费标准。”
张晓丽心里犯嘀咕，便宜没好货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过既然来了，她决定先试试：“那你快点给我治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忙。”
李长寿点点头，开始准备针灸工具。
他从一个老旧的木盒子里取出银针，动作熟练又小心。
张晓丽在一旁盯着，心里暗自评价老人的每一个动作。
“这针看起来挺旧的，用了多少年了？”张晓丽忍不住问。
李长寿一边消毒针具一边说：“这套针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用了几十年了。”
“银针越用越顺手，你放心，我每次都消毒得很仔细。”
张晓丽心里更没底了，用了几十年的针？
万一传染了什么病怎么办？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02
护士陈姐这时从里屋走出来，她是个50多岁的阿姨，在这里工作了20多年。
看到张晓丽的表情，她笑着说：“姑娘，你放心，李大夫的针灸技术在我们这可是出了名的好。”
“你看那个环卫工老赵，腰疼了十几年，都是李大夫治好的。”
张晓丽勉强笑了笑，心里还是不太信：“那他为什么不收老赵的钱？”
陈姐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敬佩：“李大夫就是这样的人，遇到困难的病人从来不收钱。”
“有时候他还自己掏钱给病人买药，这些年不知道帮了多少人。”
“免费看病？那他靠什么生活？”张晓丽好奇地问。
陈姐一边整理病历一边说：“李大夫一个人生活，开销不大。”
“他常说，钱够用就行，救人比赚钱更重要。”
张晓丽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以利益为先，像李长寿这样的人简直太奇怪了。
她小声嘀咕：“这年头还有这种活雷锋？”
正说着，又一个病人进来了。
来的是个80多岁的老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诊所。
陈姐赶紧上前扶住她：“王奶奶，您怎么又一个人来了？不是让您儿子陪您吗？”
老奶奶摆摆手，喘着气说：“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忙着赚钱，哪有空管我，我这腿又疼了，只能自己过来。”
李长寿听到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针具走过来。
“王奶奶，快坐下休息，您这腿疼是老毛病了，我帮您看看。”
老奶奶感激地说：“李大夫，又麻烦您了，我这腿疼得晚上都睡不着。”
李长寿仔细检查老奶奶的腿，发现肿得更厉害了。
他皱着眉说：“王奶奶，您这情况比上次严重了，除了针灸，还得配点中药。”
老奶奶一听要配药，脸色变了：“李大夫，中药是不是很贵？”
“我这月的退休金都给我儿子还房贷了，手头实在没钱。”
李长寿心疼地说：“您别担心钱的事，我这儿有些药材，先给您配点，身体要紧。”
张晓丽在一旁听着，心里更不理解了。
她忍不住问：“李大夫，您这样做生意怎么赚钱？”
李长寿转头看着张晓丽，眼神坚定地说：“姑娘，我开诊所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治病救人。”
“钱够用就行，人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张晓丽撇撇嘴：“您这想法太理想化了，现在什么都要钱，没钱怎么活？”
“我一个老头子，能花多少钱？”李长寿淡淡地说。
“我这辈子最大的满足就是看到病人好起来，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张晓丽听了，心里更不屑。
她暗想：“这老头思想真落后，现在这社会没钱怎么行？”
李长寿为老奶奶扎完针，又去里屋抓了一包中药。
他把药递给老奶奶说：“这药拿回去煎着喝，一天两次，钱的事您别操心。”
老奶奶眼里含泪：“李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别说这种话，咱们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李长寿摆摆手说。
老奶奶走后，张晓丽忍不住问：“您这样免费给人看病，一个月能剩多少钱？”
李长寿苦笑了一下：“剩不了几个钱，不过够我一个人生活就行。”
“那您老了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张晓丽追问。
李长寿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我老伴三年前走了，她临走前说，只要我身体好就是最大的安慰。”
“至于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晓丽听到他提到老伴，心里微微一动。
但她很快压下这种同情，觉得这些跟自己没关系。
陈姐在一旁插话：“李大夫的老伴兰是个大好人。”
“她活着的时候也常帮困难的病人，两人一起做了大半辈子的好事。”
“她是怎么走的？”张晓丽好奇地问。
李长寿的声音有些颤抖：“得了癌症，治了两年，还是没留住。”
“治癌症很花钱吧？”张晓丽又问。
李长寿的眼神痛苦：“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
“要不是街坊邻居帮忙，我们连最后的治疗费都拿不出来。”
张晓丽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触动。
她想象一个85岁的老人独自面对老伴去世的痛苦，竟然有点同情他。
但她很快告诉自己，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
“好了，咱们开始治疗吧。”李长寿收起伤感，重新拿起针具。
张晓丽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怀疑他的医术。
她决定治疗时仔细盯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喊停。
03
李长寿让张晓丽脱掉外套，露出肩颈部位。
张晓丽有些犹豫，她穿的这件8000元的真丝上衣是特意为下午的重要客户会议买的。
“李大夫，这衣服很贵，您小心点别弄坏了。”她提醒道。
李长寿点点头：“放心，我做了40多年针灸，从没出过意外。”
张晓丽稍稍放心，小心地脱下外套，露出那件光泽闪亮的真丝上衣。
李长寿开始检查她的颈椎，手法专业又轻柔。
但张晓丽总觉得不自在，不停地质疑。
“您确定扎这里对吗？我感觉疼的地方不在这儿。”
李长寿耐心解释：“您别动，针灸讲究找准穴位。”
“疼的地方不一定就是治疗的地方，中医看的是整体。”
“整体？那得扎多少针？”张晓丽紧张地问。
“不多，主要几个穴位。”李长寿一边说一边拿起银针。
张晓丽盯着闪亮的银针，更紧张了：“这针看起来好锋利，会不会很疼？”
“放松点，越紧张越疼。”李长寿温和地说。
但张晓丽完全放松不下来，身体僵得像木头。
李长寿扎下第一针，她就“哎呀”叫了一声。
“疼吗？”李长寿关切地问。
“有点疼。”张晓丽咬着牙说：“您这手法对吗？我去私立医院做针灸从来不疼。”
李长寿皱眉：“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您太紧张了，所以会觉得疼。”
“您能不能轻点？”张晓丽不满地说。
“我已经很轻了。”李长寿有些无奈：“您再紧张，治疗效果会不好。”
张晓丽试着放松，但心里还是不信任。
她不停地扭头看李长寿的动作，嘴里不断质疑。
“您这角度对吗？看起来不太准。”
“我朋友说您医术很好，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您手是不是抖了？年纪这么大，手还稳吗？”
李长寿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难受，但他依然保持专业，专注地治疗。
治疗到一半，陈姐接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她对李长寿说：“李大夫，刚才王奶奶的儿子打电话来。”
“他说要给您送锦旗，感谢您治好了他妈的腿疼。”
李长寿摆摆手：“锦旗就不用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张晓丽听了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普通老头还有人送锦旗。
但她很快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个例。
“您收到过多少锦旗？”张晓丽好奇地问。
陈姐笑着说：“多得数不过来。”
“我们这儿有个柜子，装满了病人送的锦旗和感谢信，李大夫不让挂出来，嫌太张扬。”
“真的假的？”张晓丽有点不信。
陈姐指着角落的一个柜子：“您要是不信，去看看，全是病人送的。”
张晓丽扭头看了看那个柜子，心里开始有点动摇，也许这老头真有点本事？
这时，李长寿开始为她扎最后几针。
他动作更小心，因为这几个穴位很关键。
“别动，这几针很重要。”他提醒道。
但张晓丽正好奇那些锦旗。
她突然转过身想去看柜子：“我想看看那些锦旗……”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意外发生了，李长寿手里的银针钩住了她真丝上衣的袖口。
她猛地一动，针尖划过衣服表面，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撕拉——”
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诊所里特别刺耳。
张晓丽低头一看，袖口上出现一个3厘米长的口子。
那个口子像一道伤疤，扎眼地出现在昂贵的布料上。
时间仿佛定格，李长寿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刷白。
陈姐也吓傻了，嘴巴张得老大。
张晓丽盯着那个口子，大脑一片空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我的衣服！”她尖叫道：“你把我的衣服弄坏了！”
李长寿赶紧放下银针，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张晓丽的声音越来越大：“对不起顶什么用？”
“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8000块！8000块！”
她站起来，指着口子怒吼：“这是进口真丝！你懂什么是进口真丝吗？”
李长寿声音颤抖地说：“姑娘，我很抱歉，这确实是我的错，我愿意赔，但……”
“但什么？”张晓丽打断他：“没钱是吧？没钱还开什么诊所？”
陈姐上前劝：“姑娘，您别激动，李大夫不是故意的，您刚才突然转身才……”
张晓丽转向陈姐：“你是说我错了？”
“我转身怎么了？针灸就不能动了？你们这什么破诊所？”
李长寿看着暴怒的张晓丽，心里愧疚又害怕。
他想起20年前的一次医疗事故，同样的意外让他背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微弱：“姑娘，这事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04
张晓丽的怒火像火山爆发，完全失控。
她掏出手机开始拍照，一边拍一边骂：“我要留证据！你们就是欺负外地人！”
李长寿站在那儿，浑身发抖，不知该说什么。
他最怕医疗事故，没想到85岁了还遇到这种事。
陈姐试图平息她的怒火：“姑娘，您消消气，这事我们一定好好处理。”
“好好处理？”张晓丽冷笑：“怎么处理？”
“我下午要见大客户，这衣服破了我怎么见人？”
她拿出手机上网搜，嘴里念叨：“我要查查这衣服到底多少钱，免得你们说我讹人！”
李长寿看着她查手机，心里更慌了。
8000块对他来说是笔巨款，相当于他三个月的收入。
几分钟后，张晓丽找到信息，举着手机喊：“看清楚了！官网标价8800，我这件打折买的，8000块！”
她把手机怼到李长寿面前：“看好了，我没胡说！你弄坏了就得赔！”
李长寿仔细看了看屏幕，确实标着高价。
他叹气说：“姑娘，我信您，但8000块对我来说……”
“对你来说怎么了？”张晓丽打断他：“没钱就别给人看病！”
这时，门外开始聚集看热闹的路人。
听到吵闹声，好奇的邻居们围在门口，小声议论。
一个认识李长寿的老大爷走进来，关心地问：“李大夫，怎么回事？”
张晓丽抢着说：“你们这位李大夫弄坏了我的衣服，8000块的衣服！现在不赔！”
老大爷愣住：“8000块一件衣服？这……”
更多人涌进诊所，七嘴八舌地议论。
“8000块的衣服？那得是什么料子？”
“李大夫人那么好，肯定不是故意的。”
“这姑娘穿这么贵的衣服来看病，不是找事吗？”
张晓丽听到议论，更生气了：“什么叫我找事？我花钱买衣服犯法了？他弄坏了我的东西就得赔，天经地义！”
一个中年妇女小声说：“8000块也太多了，李大夫哪拿得出这钱。”
张晓丽指着李长寿吼：“没钱是他的事！”
“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就得赔，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李长寿被围观，更加难受。
他又想起20年前那次事故，同样的议论让他羞愧难当。
陈姐看他脸色苍白，担心他身体出问题，赶紧扶他坐下。
“我给你们两条路，要么赔钱，要么我报警！”
“报警？”围观的邻居们都惊呆了。
张晓丽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对，报警！”
“你们这是故意损坏他人财物！我要让警察来处理！”
李长寿听到报警，更害怕了。
他颤抖着说：“姑娘，千万别报警，咱们私下解决。”
“私下解决？”张晓丽冷笑：“你说怎么解决？”
李长寿想了想，为难地说：“8000块我一时拿不出，您看能不能分期赔？”
“分期？”张晓丽嗤笑：“当这是买家电？我要这钱干嘛？我要我的衣服！”
“您看这样行吗，我找人帮您把衣服补好？”李长寿试探着说。
张晓丽声音更尖了：“8000块的进口真丝，你说补就补？补过的还叫原装吗？”
围观的邻居们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张晓丽太过分，有人觉得她有理。
“这姑娘说话太难听了，李大夫都85岁了。”
“可她衣服真被弄坏了，8000块不是小数。”
“穿这么贵的衣服来看病，不是故意找茬吗？”
张晓丽听到这些，气得更厉害：“你们什么意思？”
“我穿好衣服就是我的错了？我花自己的钱碍你们什么事？”
她转向李长寿，态度更凶：“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不赔8000块，我就让这诊所关门！”
“关门？”陈姐急了：“姑娘，您这话太过分了！”
“李大夫给街坊邻居看了40多年病，从没出过这种事！”
张晓丽讽刺道：“40多年？”
“40多年的老大夫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手抖成这样还给人看病？”
这话深深刺痛了李长寿。
他确实年纪大了，手偶尔会抖，但医术没退步。
可面对张晓丽的指责，他无言以对。
“我……我确实老了。”他低头说：“也许我真不该再给人看病了。”
听到这话，邻居们都心疼了。
“李大夫，别这么说！你的医术我们都信！”
“就是啊，我们全家都靠你治病！”
“这就是个意外，你别往心里去！”
但张晓丽不为所动，冷冷地说：“意外？意外就不用负责了？我不管你们说什么，今天不赔钱我就不走！”
李长寿看着愤怒的张晓丽和关心自己的邻居们，心里百感交集。
他知道，今天不解决，他的名声就毁了。
05
张晓丽见李长寿不说话，以为他在逃避责任，更得寸进尺。
“你别装可怜！我见多了你这种人，出了事就装老装病！”
李长寿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姑娘，我没装可怜，我真愿意负责，只是8000块……”
“只是什么？”张晓丽打断他：“没钱是吧？没钱还开什么诊所？”
陈姐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姑娘，你这话太过分了！李大夫一辈子救人，就因为一次意外你就这么羞辱他？”
“羞辱？”张晓丽冷笑：“我哪句话羞辱他了？”
“我只是让他负责任！弄坏了东西就得赔，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可8000块对李大夫来说……”陈姐想解释。
“我不管！”张晓丽打断她：“8000块对我也不是小数目！”
“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这件衣服我省了好几个月才买的！”
说到这儿，张晓丽眼里闪着泪光：“你们知道吗？我刚离婚，前夫把我们共同的财产都卷走了！我现在也缺钱！”
“这件衣服是我为了今天的大客户会议特意买的！现在被弄坏了，我怎么见客户？”
邻居们听到她的遭遇，心情复杂起来。
原来这个强势的女人也有自己的难处。
李长寿听了，也有些同情：“姑娘，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
“但是啥？”张晓丽打断他：“你理解顶什么用？能把我的衣服变好吗？”
李长寿深深叹气：“你说得对，是我弄坏了你的衣服，我得负责。”
张晓丽稍微冷静了点：“那你说怎么办？”
李长寿想了想：“您看这样行吗，我先赔您7000块，剩下的分几个月给？”
“7000？”张晓丽皱眉：“我的衣服值8000！”
李长寿小心地说：“我知道。”
“但您这衣服只是破了个小口子，还能穿，算九成新吧。”
张晓丽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7000块也不是小数目。
她点头：“行，7000就7000，但我要现金，不要分期！”
李长寿为难地说：“现金我真拿不出，您看能不能……”
“不能！”张晓丽斩钉截铁：“今天就要现金！我下午还要见客户，没时间等！”
邻居们开始劝她：“姑娘，通融一下吧，李大夫真的很困难。”
“通融？”张晓丽冷笑：“凭啥让我通融？是他弄坏了我的衣服，不是我弄坏了他的！”
“可7000块对李大夫来说太多了。”一个老太太说。
张晓丽反驳：“对我来说就不多了？”
“我也是普通人，也要赚钱养活自己！凭啥因为他年纪大我就得吃亏？”
这话让大家无言以对。
确实，从法律和道德上看，李长寿都得赔。
李长寿看着态度坚决的张晓丽，心里绝望了。
7000块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
他一个月收入才三千多，大部分都用来帮困难病人了。
“姑娘，我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他苦苦哀求：“您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
“不能！”张晓丽态度强硬：“今天就要！我下午还有事，没空等你！”
李长寿看着她坚定的表情，知道再说也没用了。
他慢慢起身，走向里屋。
陈姐担心地跟在后面：“李大夫，您干啥去？”
“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钱。”李长寿的声音满是无奈。
张晓丽见他去拿钱，心里稍稍满意了些。
她对围观的邻居说：“你们别这样看我，换成你们的东西被弄坏，你们也会要赔偿的！”
有些邻居点点头，确实，东西被弄坏了谁都会要赔偿。
但看着85岁的李长寿为7000块钱这么为难，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几分钟后，李长寿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破旧的铁盒子。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手抖得更厉害了。
张晓丽看到铁盒子，知道里面是钱，松了口气，心想这事终于要解决了。
李长寿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皱巴巴的钞票。
他一张张数着，每数一张，心就像被刀割了一下。
“一百，两百，三百……”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默默看着这位85岁老人数钱，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李长寿数完了所有钱。
他的手指在最后一张钞票上停了几秒，像是在告别。
诊所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这一刻。
李长寿慢慢抬头，那双85岁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很多话，却哽咽着只说出：“正好……正好7000块。”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张晓丽机械地伸手去接钱。
但看到李长寿眼中那滴快要落下的泪珠，她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感觉到了什么，却说不清楚。
李长寿看着她悬在半空的手，又看看手里这叠承载了他全部希望的钞票。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年老，还是内心的巨大痛苦。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把钱递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眼泪终于滑落，滴在皱巴巴的钞票上。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轻微的抽泣，大家都感受到老人的绝望和无奈。
李长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心酸，他缓缓地说出了那九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