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机场安检口，金毛犬“阳阳”突然挣开训犬员老郑的牵引绳，直冲向一名挺着肚子的孕妇，用脑袋不停蹭着她的小腹，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咽声，前爪甚至轻轻搭在了她的裙摆上。
“啊！你干什么！”孕妇李娟猛地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护住小腹，尖声喊道，“这狗疯了吗？欺负我一个孕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脸色煞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周围乘客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天哪！这狗怎么回事？没看到是孕妇吗？”
“太过分了！光天日下欺负孕妇，训犬的是死人吗？”
“必须投诉！让他们付出代价！”
指责声、谩骂声像冰雹一样砸向老郑，有人举着手机对准这一幕，镜头里李娟楚楚可怜的样子和阳阳“不依不饶”的姿态形成强烈对比，评论区的愤怒在屏幕后发酵。
老郑额头冒汗，一边死死拉住躁动的阳阳，一边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它平时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可阳阳根本不听劝，对着李娟的小腹疯狂嗅闻，喉咙里的呜咽声越来越急，甚至试图再次往前冲，像是在警告什么。
李娟哭得更凶了：“我就是怀个孕坐飞机，招谁惹谁了？这狗要是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负得起责任吗？”她捂着肚子蹲下身，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引得周围人越发愤怒。
“把狗牵走！别吓着人家！”“这安检怎么搞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工作？”
01
午后的机场大厅，人声鼎沸，广播里温柔的女声一遍遍播报着航班信息，混杂着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咕噜声，像一锅煮开了的粥。
安检口B区，训犬员老郑正牵着他的老伙计——一条名叫“阳阳”的金毛搜查犬，不紧不慢地巡逻。
阳阳一身金黄色的毛发在灯光下油光发亮，走起路来尾巴一甩一甩的，看起来温顺又可靠。
老郑五十出头，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肩上的肩章被擦得锃亮，脸上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褶子，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稳当劲儿。
“阳阳，打起精神来，站好岗。”老郑拍了拍狗的脑袋，阳阳懂事地吐了吐舌头，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来来往往的旅客，大多都对这条帅气的大金毛投来友善的目光。有的小孩子想伸手摸摸，都被家长拉住了。
“妈妈，你看那条大狗狗，好可爱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阳阳，奶声奶气地喊。
“宝贝，那是工作犬，不能打扰叔叔和狗狗工作的。”年轻的妈妈小声地对女儿说。
老郑听见了，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冲那对母女点了点头。
他干这行快二十年了，阳阳是他带的第五条犬，也是最有灵性的一条。
平常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苍蝇飞过去，阳天都能闻出是公是母。靠着阳阳这“神鼻子”，老郑他们组不知道排了多少险，立了多少功。
就在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
女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穿着一条宽松的碎花孕妇裙，长发披在肩上，脸上戴着个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走路的姿势很小心，一手扶着腰，一手护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标准的孕妇模样。
“您好，请这边走。”安检员客气地引导着。
老郑和阳阳就站在通道边上，这是他们的工作岗位。
阳阳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皮看了一下，又垂了下去，对大多数旅客，它都是这个反应，说明一切正常。
可就在那个孕妇李娟离他们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一直趴着没动静的阳阳，鼻子突然用力地抽动了两下。
紧接着，它猛地站了起来，脖子上的毛都微微有点炸开，两只耳朵“唰”地一下竖得笔直，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李娟的肚子。
“嗯？”老郑感觉到了牵引绳上传来的力道，心里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绳子，低声对阳阳说：“阳阳，别动，怎么了？”
然而，阳阳像是没听见一样，喉咙里开始发出一种低沉的“呜呜”声，不是威胁的嘶吼，倒像是……焦急？
李娟似乎也注意到了这条狗的异样，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往前走。
就在她迈步的一瞬间，阳阳突然爆发了。
“嗷呜！”
一声急切的低吼，它猛地往前一蹿，那股劲儿大得吓人，老郑手里的牵引绳瞬间就被挣脱了！
“阳阳！”老郑大喊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一切都太快了！金黄色的身影化作一道闪电，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到了那个孕妇面前。
02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机场大厅的嘈杂。
孕妇李娟吓得脸都白了，像见了鬼一样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那双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惊恐。
“你干什么！你这狗疯了吗！”她声音尖利，带着明显的哭腔，“快把它拉开！欺负我一个孕妇！”
阳阳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张嘴咬人，它只是把大大的脑袋凑到李娟的肚子上，鼻子贴着裙子，发了疯似的嗅来嗅去。
它的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着急地喊着什么。
它的一只前爪甚至轻轻地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搭在了李娟的裙摆上，然后又迅速收了回去，仿佛怕弄疼了她。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恶犬扑孕妇”的惊险一幕给点燃了。
“我的天哪！这狗怎么回事啊？”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大妈最先喊了起来，“没看见人家是孕妇吗？肚子那么大了，这要是给撞一下，一尸两命啊！”
“就是啊！这机场安检怎么搞的？这么凶的狗也敢放出来？”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立马附和道，“这训犬的干什么吃的？是死人吗？狗都跑了也看不见！”
“太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举起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镜头对准了楚楚可怜的李娟和“不依不饶”的阳阳，“大家快看啊！机场的狗当众欺负孕妇！我要发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
“对！必须投诉！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狗是不是有狂犬病啊？赶紧拉走啊！”
一时间，指责声、谩骂声、惊呼声，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老郑。老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活了半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拼命地往上挤，一边大声地道歉，“大家别激动，它不咬人！真的不咬人！”
周围的旅客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但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咬人？不咬人都扑到人身上了！”最开始那个大妈不依不饶，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老郑脸上了，“你这话说得轻巧，要是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人家肚子里那可是条人命！”
“我负！我负！”老郑连声说着，终于挤到了跟前。他一把抓住阳阳的项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后拽，“阳阳！回来！你给我回来！”
03
“呜……呜呜……”
阳阳被老郑死死地拽住，两条后腿在光滑的地砖上蹬着，却还是拼了命地想往前凑。
它的脖子被项圈勒得紧紧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李娟的肚子，充满了血丝，眼神里的焦急和固执，看得人心惊。
“对不起，女士，真的对不起！”老郑一边跟发了疯的阳阳较劲，一边喘着粗气向李娟道歉，“它平时真的很乖的，从来没有这样过，今天……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他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在群情激愤的乘客们看来，这就是在推卸责任。
“不知道怎么了？你是干什么吃的？”那个录视频的女孩把手机镜头怼得更近了，“狗都管不好，你当什么训犬员？我看你趁早下岗算了！”
“就是！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李娟捂着肚子，靠在旁边一个旅客的行李箱上，身体还在发抖。她呜咽着说：“我……我就是怀个孕，想回家看看我妈，我招谁惹谁了……要受这种惊吓……”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却像一滴油掉进了滚水里，瞬间让现场的情绪炸开了锅。
“听见没！人家孕妇都吓成什么样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狗弄走啊！”
机场的两位保安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这场景也是一头雾水。
“老郑，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年轻保安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老郑急得满头大汗，他试图把阳阳拉到一边，可阳阳就像一头犟牛，四只爪子死死扒住地面，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它对着李娟的方向，喉咙里的呜咽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像是在跟谁吵架，又像是在拼命地警告着什么。
“你看，它还在叫！它还想扑过来！”李娟指着阳阳，哭得更凶了，“你们……你们机场就是这么保障我们乘客安全的吗？这狗要是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赔得起吗？我这可是我们家三代单传的命根子啊！”
她一边哭诉，一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肚子，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那么无助，那么可怜，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正义感”。
“太过分了！你看把人家孕妇给吓的！”
“还三代单传呢！这要是出点事，那可就是毁了一个家啊！”
“报警！必须报警！”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打110，“这种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个说法！”
老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李娟，又看了看身边死活不肯走的阳阳，再听着耳边一句句如同刀子般的谩骂，只觉得天旋地转。
04
“快把狗牵走！别在这儿吓着人家了！”
“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到机场来工作吗？安检部门的领导呢？”
人群的怒火已经从老郑和阳阳身上，蔓延到了整个机场管理层。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场面几乎要失控。
B区安检口已经彻底堵死了，后面排队的旅客不明所以，也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人越聚越多。
年轻保安一看这架势，赶紧拿出对讲机呼叫支援：“呼叫中心，呼叫中心！B区安检口发生旅客纠纷，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老郑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荣誉和责任，可现在，他和他最信赖的伙计，却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他再次用力拉扯牵引绳，几乎是吼着对阳阳说：“阳阳！你给我走！听见没有！”
阳阳被他吼得身体一颤，呜咽声停了一下，但那双执拗的眼睛，还是不肯从李娟的肚子上移开。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地上的李娟，身体突然猛地一僵。
“呃……”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她的口罩下传出。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
所有人都看到，她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她那张本来就煞白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一张纸，没有半点血色。
“你怎么了？女士，你没事吧？”离她最近的一个大姐发现了不对劲，赶紧问了一句。
李娟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抱着肚子的手越收越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身体弓成了一只虾米，看起来痛苦到了极点。
“哎呀，不好！她好像肚子疼！”
“是不是动了胎气了？”
“快！快叫医生！快打120！”
刚才还在愤怒谩骂的乘客们，这一下全都愣住了。
现场的喧嚣声奇迹般地减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痛苦不堪的李娟身上。
愤怒被担忧和慌乱所取代。
那个一直举着手机录像的女孩，也默默地放下了手机，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医护人员！机场有没有医护人员！”
“快让开！让开！别围着了，让她喘口气！”
人群自动散开了一些，留出了一片空地。老郑也趁机赶紧把还在挣扎的阳阳拉到了一边，但阳阳依然躁动不安，对着李娟的方向不停地用前爪刨着地。
第五节
“让一让！让一让！医护人员来了！”
很快，两名穿着白大褂的机场医护人员推着一个便携急救箱，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怎么回事？病人什么情况？”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经验丰富的女医生，她一边问，一边迅速地蹲下身查看李娟的状况。
“医生，她是个孕妇，刚才被狗吓到了，现在肚子疼得厉害！”旁边的好心人七嘴八舌地解释着。
女医生点了点头，伸手就要去检查李娟的腹部。“女士，你别紧张，深呼吸，我是医生，我帮你看看。”
她的手刚刚碰到李娟高高隆起的“孕肚”，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
“嗯？”她轻轻按压了一下，发现手感完全不对。
正常的孕肚，虽然紧实，但终归是肉长的，带着应有的弹性。可李娟的肚子不是....
“女士，你怀孕几个月了？”医生一边继续小心地按压，一边问道。
“八……八个多月了……”李娟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额头上的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
当医生的手按到她小腹偏下的一个位置时，李娟的身体突然剧烈地弹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啊！疼！”
女医生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站起身，对旁边的同事和保安说：“情况有点不对，这里人太多了，不方便检查。把她扶到旁边的母婴室或者洗手间里去。”
“好好好！”保安们赶紧上前，和另一个护士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已经快站不稳的李娟架了起来，往不远处的卫生间走去。
围观的群众也跟着移动过去，堵在了卫生间门口，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脸上写满了关心。
“这到底是怎么了？不会真要生了吧？”
“我看悬，八个多月，这还没足月呢，可别出什么事啊。”
“都怪那条狗！好好的把人吓成这样，真是作孽！”还有人愤愤不平地回头瞪了老郑一眼。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一句：“你们别冤枉好人！她是个孕妇！肯定是吓到了！你们机场必须负责！”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
老郑牵着阳阳，被晾在一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阳阳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不再狂躁，只是安静地趴在老郑脚边，时不时地抬起头，用它的大脑袋蹭蹭老郑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卫生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门口的人们等得有些焦急。
突然，一个负责行李检测的安检员，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X光扫描图像单，脸色煞白，慌里慌张地从安检机那边跑了过来。
他拨开人群，直接冲到守在门口的安检队长面前，声音都变了调：“队……队长！不好了！你快看这个！”
安检队长接过那张片子，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无意识地张开，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那个检测员一样，惨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