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18 年深秋的咖啡厅里,空调风带着焦糖玛奇朵的甜香,林晓却盯着对面男人的鞋尖,连头都不想抬。
张诚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半截晒黑的皮肤,手指关节处还有没洗干净的机油印 —— 他刚从汽修厂赶过来,手上的味道混着咖啡厅的甜香,让林晓胃里一阵翻腾。
“晓晓,我…… 我带了点你爱吃的草莓,刚从市场买的,还新鲜。” 张诚把塑料袋往桌上推了推,草莓上的水珠沾湿了桌布,他赶紧用纸巾去擦,动作笨拙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晓没看草莓,也没看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是妈妈刚发来的微信:“张诚家拆迁款下来至少两百万,彩礼三十万一分不少,你别作,过了这村没这店。”
她抬头瞥了张诚一眼 —— 不到一米七五的个子,背有点驼,笑的时候嘴角会往一边歪,跟她朋友圈里那些晒健身照的男生比,简直像个 “土包子”。可妈妈说的没错,她 28 岁了,在小县城里早就是 “老姑娘”,张诚的条件是她能抓住的最好的 “跳板”。
“行,我同意结婚。” 林晓把手机揣进包里,声音冷得像冰,“但我有条件:婚礼要在县城最好的酒店办,三金要周大福的,婚后你工资全交,家务你包。”
张诚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都眯了:“没问题!都听你的,只要你愿意嫁。” 他伸手想碰林晓的手,林晓却赶紧往后缩,假装整理头发,避开了他的触碰。
三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林晓穿着租来的婚纱,站在张诚身边,看着台下父母满意的笑脸,心里却没有一点新娘的喜悦。张诚给她戴戒指时,手指有点抖,不小心蹭到她的指腹,林晓强忍着没躲开,心里却在想:这就是我要过一辈子的男人?
婚后的日子,张诚确实把 “老实丈夫” 四个字刻进了骨子里。每天早上六点半,他准会把早餐端到桌上,豆浆是现磨的,鸡蛋剥得干干净净;林晓的内衣裤,他从来不用洗衣机,说 “手洗得干净,不伤料”;林晓随口提一句“想吃城南的糖炒栗子”,张诚下班后骑半小时电动车,把还热乎的栗子递到她手里,自己却舍不得吃一颗。
可林晓还是不满意。她讨厌张诚吃饭时吧唧嘴,讨厌他看电视时会睡着打呼,更讨厌跟他一起出门 —— 邻居路过时,总会多看他们两眼,那眼神像在看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张诚,你能不能把背挺直点?跟你出门我都觉得丢人!” 有次逛超市,林晓忍不住推了张诚一把,他手里的酱油瓶差点掉在地上。
张诚赶紧把瓶子扶稳,小声说:“知道了,下次注意。” 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却没敢反驳。
林晓的脾气越来越差,一点小事就能引爆。张诚忘了买她爱吃的芒果,她能把茶几上的杯子全摔了;张诚加班晚归,她能锁着门不让他进,让他在沙发上冻一夜。公婆来劝,她直接跟老人吵:“你们儿子没本事,还不让我发脾气了?” 公婆气得回了老家,家里只剩下她和张诚,气氛冷得像冰窖。
2020 年夏天,林晓在酒吧认识了赵峰。男人 38 岁,开着黑色奔驰,手腕上戴的劳力士闪着光,笑的时候会用指腹蹭她的手背,说 “晓晓,你这么漂亮,跟着那种男人委屈了”。
赵峰跟张诚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会带林晓去吃西餐,用刀叉切好牛排递到她面前;他会送她香奈儿的口红,说 “这颜色衬你”;他还会在车里放轻音乐,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头发,说 “我跟我老婆早就没感情了,遇见你才知道什么是爱”。
林晓几乎没抵抗就陷了进去。第一次跟赵峰在酒店见面,房间里点着香薰蜡烛,赵峰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声音低沉:“晓晓,你比我想象中更软。”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带着酒气的甜,跟张诚那种只会默默做事的笨拙完全不同。那晚的亲密,林晓记不清细节,只记得赵峰的情话像糖,让她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妇。
从那以后,林晓开始找各种借口晚归 ——“跟闺蜜逛街”“公司加班”“回娘家住”,张诚从来没怀疑过,还会在她回来时端上热汤,说 “累了吧?快喝点汤补补”。看着张诚憨厚的脸,林晓偶尔会有点愧疚,但一想到赵峰的甜言蜜语,那点愧疚又烟消云散了:“要怪就怪张诚太没用,留不住我的心。”
2021 年春节前,张诚出了车祸。那天他去郊区给客户送零件,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追尾,右腿被压在驾驶室里,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知觉。
林晓赶到医院时,医生正在跟她谈截肢手术。“家属同意的话,我们尽快安排手术,保住性命是关键。” 医生的语气很严肃。
林晓却盯着手术同意书上的 “截肢” 两个字,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他要是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顺跟赵峰在一起了,还能分到拆迁款。” 她甚至没问医生手术风险,只是敷衍地签了字,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给赵峰发微信:“我老公出车祸了,可能要截肢,烦死了,以后还得照顾他。”
赵峰很快回了消息,带着安抚的语气:“宝贝别烦,等他好点再说,我这两天忙,等空了去看你。” 林晓看着微信,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完全没注意到病房里张诚醒后,护士跟他说 “你老婆签字时挺冷静” 的表情。
张诚截肢后,林晓的 “照顾” 更像是应付。每天给张诚递药时,她会故意把水杯放得远一点,让张诚够不着;医生建议装假肢,说 “以后还能正常走路”,她直接拒绝:“装那个要十几万,浪费钱,反正他以后也不用上班了。”
她依然跟赵峰幽会,每次都在酒店里哭诉自己的 “不幸”:“赵哥,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张诚现在就是个累赘,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在一起啊?”
赵峰总会搂着她,亲她的额头:“快了宝贝,等我跟我老婆把财产分清,就娶你。” 可每次说到具体时间,他又会岔开话题:“对了,你家拆迁款下来了吗?要是下来了,咱们以后就能换个大房子住了。”
林晓信以为真,开始催张诚赶紧办拆迁手续。张诚躺在病床上,看着林晓急切的样子,心里第一次有点发凉:“晓晓,你就这么着急要拆迁款?”
“不然呢?” 林晓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这样,不指望拆迁款,以后喝西北风啊?”
张诚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转机出现在一个下午。林晓提前下班,想回家拿件衣服,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张诚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帮他捡掉在地上的报纸。女人笑得很温柔,还帮张诚调整了轮椅的刹车,说 “张哥,以后出门小心点,路上车多”。
林晓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 那女人是隔壁单元的李娟,丈夫去年因病去世,带着个五岁的女儿租在这里,平时跟张诚也只是点头之交。可在林晓眼里,这一幕却成了 “出轨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