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六株草要是死了,你赔得起一个物种吗?”
面对教授的质问,李根生攥紧了砍柴刀。
这位贵州黔西县的普通农民,在青龙山崖壁下意外发现了濒危的银叶兰。
全家靠种玉米维生,儿子学费都凑不齐的他,却要扛起守护植物活化石的重担。
当他砸光积蓄搭起温室,看着移植的银叶兰一片片枯黄时,没人知道这个老实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直到六年后,两千多株银叶兰在他手中绽放银光,而一场关乎天价利益的风暴正悄然袭来。
01
2018年春,贵州黔西县龙凤村依旧保持着靠天收成的生活节奏。
46岁的李根生,在村里被称作老实人,大半辈子种水稻玉米,日子紧紧巴巴。
儿子李建国刚进贵阳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让一家人愈发拮据。
“听说你娃读的是生物?”
邻居老刘挑着锄头路过,摇头道,“那专业将来能养家吗?还不如学个手艺。”
李根生只是笑,没有应声。
他没什么文化,但认定书念下去总有出路,再难也要供儿子。
当天下午,他照例上山砍柴。
村后的青龙山,是村民赖以生存的地方。
走到半山腰,他在一处少有人到的崖壁下停住了。
那儿长着几株陌生植物,半人高,叶子泛着银光,在日头下闪烁,形态分明又对称。
他仔细数过,一共六株。
几十年上山的经验告诉他,这东西不同寻常。
回家后,他把见闻说给妻子刘春兰听。
“管它稀奇不稀奇,能换钱不?建国打电话说实验要买东西,还差五百块。”
刘春兰皱着眉。
李根生点头,可心里始终惦记着那几株植物。
那一夜,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尽是那抹银色。
第二天,他特意带了手机,再次上山,把植物拍了下来。
晨露挂在叶片上,像小珠子一样滚动。
他想起儿子正学生物,也许能认出来。
晚上,他把照片发给了李建国。
“爸,这植物我不认识,看着挺特别。我问问老师。”
三天后,儿子来电,声音兴奋:“爸,教授说可能是稀有物种,要你别碰,他要亲自来看!”
李根生手心冒汗。
稀有物种?这意味着什么?
一周后,贵州大学的刘教授来到山里。
五十多岁的他看到那六株植物,激动得声音发抖:
“银叶兰!贵州特有!我研究几十年,只在书里见过,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李根生和妻子愣住。
银叶兰?听起来就不凡。
“刘教授,这能值钱吗?”刘春兰小声问。
“钱?”
教授摇头,“它们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但数量太少,也许这就是最后的六株。”
“要是死了呢?”李根生心里一紧。
“那就意味着,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刘教授的回答沉重而直接。
那晚,李根生辗转难眠。
他不过是个普通农民,却突然被命运推到一个位置——肩上要守护人类最后的六株植物。
02
刘教授的到来,让李根生的生活彻底改变。
村委会的小会议室里,窗外人声嘈杂,他却听得心口直跳。
“李师傅,我得把话说明白。”
刘教授神情严肃,“银叶兰是贵州特有的古老种类,历史上分布过广,但因采挖和环境恶化,如今几乎灭绝。”
李根生愣在当场:“那……我能做什么?”
“按规定,应立即上报林业部门。”
刘教授停顿片刻,“但它极难移植,离开原地几乎活不成。”
刘春兰急切插话:“那就放着不动?让它们自然长下去不就好了?”
“情况没那么简单。”
刘教授摇头,“山体环境也在变化,只剩六株,基因过于单一,靠自身繁殖几乎没可能。照这样下去,也许十年内就消失。”
这话让李根生心里沉甸甸。
“真就没别的路了?”他追问。
沉默许久,刘教授才开口:“有一种办法,但成功率低,而且要长期投入。”
“什么办法?”
“人工繁育。”
刘教授语气郑重,“在原产地附近建立基地,模拟环境条件,或许能延续它们的种群。”
李根生眼里闪过光:“我可以尝试!”
“慢着。”
刘教授摆手,“这不是普通农活。温度、湿度、土壤、光照都得严格控制,一点差池就前功尽弃。至少需要五到十年,还要大量资金和人力。”
刘春兰听到“资金”两个字,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咱们一个月才挣两千出头,哪来的钱搞什么繁育?”
李根生却咬紧牙关:“刘教授,您教我,我能学!”
当晚,夫妻间爆发了成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你这是胡闹!”
刘春兰哭喊,“儿子还在读书,要生活费,你全砸进去,他怎么办?”
“我可以贷款,也能打工补上。”
李根生坚持,“春兰,这不是累赘,是机会,是命里托付。”
“机会?分明是祸事!”刘春兰泪流满面。
李根生沉默下去,心头摇摆不定。
儿子的学业,和六株银叶兰的未来,他必须在两难之间作出抉择。
次日,李建国专程从贵阳赶回。
二十岁的他神情冷静,坐在父母之间,开口比以往更坚定。
“爸妈,我已经查过银叶兰的资料。”
刘春兰急切地抓住他说:“建国,你快劝你爸别犯糊涂!”
没想到,儿子却一字一句道:“妈,我站在爸这边。”
03
刘春兰怔在原地:“你说什么?”
李建国神色坚定:“刘教授讲过,如果人工繁育能成功,不仅能保护濒危物种,还可能带来巨大的经济回报。这既是生态保护,也是改变我们家庭的机会。”
“可风险实在太大了……”刘春兰仍犹豫。
李根生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的青龙山,语气罕见地沉重:“春兰,我一辈子都在田里忙活,从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我不能退缩。”
他转过身,眼神坚定:“即使失败了,至少我试过,不会遗憾。”
望着丈夫少有的坚持,刘春兰心中一软。
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执拗。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轻声问。
“先向刘教授学习,再在山下搭建温室,一点一点来。”李根生露出笑意。
就这样,一个普通农民的银叶兰守护计划拉开了序幕。
没人知道这个决定会把他们一家推向怎样的境地。
2019年春,李根生正式动手。
他拿出家里的三万元积蓄,又向亲戚借了两万,在自家院子旁搭起了一个十米长、六米宽的简易大棚。
塑料薄膜下,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
“老李,你这是种啥宝贝?”村里人好奇地围观。
李根生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刘教授叮嘱过,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温室建成后,最棘手的环节来了——移植。
“李师傅,动作轻些,根系极其脆弱。”
刘教授亲自指导,“土壤配比已经调整过,酸碱度必须维持在6.2到6.5之间。”
李根生俯身挖起第一株银叶兰,手抖得厉害。
这是仅存的六株之一,若有闪失,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整个过程异常艰难,根系盘绕紧密,一点力气用错就可能造成致命损伤。
那一天,他们只成功移植了两株。
之后的日子里,李根生几乎彻夜难眠。
每隔两小时,他就要进温室查看,记录温度湿度,观察叶片状态。
然而,第三个夜晚,意外还是发生了。
“老李!快起来!”
刘春兰惊慌的叫声打破沉寂,“温室里的植物出问题了!”
李根生冲进去时,看到两株银叶兰叶片全黄,枯萎迹象明显。
他心头一凉,连忙拨通电话:“刘教授,不好了,叶子全黄了!”
教授连夜从贵阳赶来,检查后神色凝重:“湿度过高,根系可能已经腐烂。”
“还有救吗?”
李根生声音颤抖,几乎失去力气。
04
“可以试试,但希望渺茫。”刘教授的提醒还在耳边。
接下来的一周,李根生亲眼看着两株银叶兰逐渐枯萎,最终化为黄叶。
他瘫坐在温室的地面上,抱头痛哭:“完了,我把它们毁了……”
刘春兰红着眼劝他:“老李,算了吧,这不是咱们能干的事。”
哭过之后,李根生反而更加固执:“不,我不能放弃!山上还有四株,我一定要再试。”
第二次移植,他吸取了经验,严格控制湿度,却又遇到光照难题。
银叶兰既怕烈日,又忌阴暗,他咬牙花了一千多块买来专用灯具,每天定时调控。
结果一株存活,另一株半月后仍旧枯死。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三死一活。山上余三株,棚内仅剩一株。”
2019年暑假,李建国回家,看着父亲消瘦的模样,心里一酸。
“爸,你身体撑不住的。”
李根生摇头:“不能停。你看,它长新叶了!说明路走对了。”
温室里的那株银叶兰果然慢慢恢复,虽然叶片比野生的略小,但银绿色的光泽依旧清晰。
李根生兴奋地告诉儿子:“刘教授说,只要稳定下来,明年就能尝试分株。”
刘春兰在一旁沉默,既担忧家里经济,又被丈夫的执着打动。
年底算账时,现实更沉重:温室花了五万,设备两万,咨询费一万,加上耗材,总支出已超八万。
家里的积蓄几乎见底。
“建国的学费怎么办?”刘春兰焦急。
“我去工地干活,晚上回来照看。”李根生咬紧牙。
于是,他开始了双重生活:白天在县城搬砖,晚上守在温室。
每天十六个小时连轴转,勉强维持学费和养护开销。
2020年春天,转机终于出现。
那株银叶兰在温室里成功分蘖,从一株变成三株。
“成功了!真的活下来了!”
李根生激动得声音发抖,立刻打电话给刘教授。
教授亲自赶来,连连称赞:“李师傅,这是重大突破!你做到了。”
有了经验,他又小心地从山上移植一株,这次成功率明显提升。
到2020年底,温室里已有八株银叶兰。
村里人渐渐改变了看法。
“老李这次真弄出成果了。”
老刘感叹,“听说县领导都来过。”
果然,李根生的努力很快得到认可,县林业局把他的项目列为生物多样性保护示范点,给予一定政策支持。
05
李根生明白,八株银叶兰远远不够,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数量虽有所增加,但距离形成稳定的种群差距仍大,他甚至隐约觉得,这种植物背后还有未解的秘密。
2021年成为转折点。
三年的反复尝试,他已逐渐掌握银叶兰的基本生长规律,温室里的植株普遍状态良好,其中几株已出现第二次分蘖。
寒假返乡的李建国提出建议:“爸,你现在的繁育速度太慢,要不要试试组织培养?”
李根生皱眉:“什么是组织培养?”
“就是在实验室里用叶片或茎段培养,能快速长出很多个体。”
李建国解释,“风险有,但如果成功,一年就能增加几百株。”
这让李根生心动,却又顾虑重重。
反复权衡后,他还是剪下几片叶子,让儿子带到学校实验室尝试。
两个月后,李建国打来电话,声音里掩不住兴奋:“爸,实验成功了!已经分化出三十多株小苗!”
这个消息让李根生彻夜难眠。
三十多株!这意味着银叶兰数量有望真正突破。
但新难题随之而来。
实验室培育的小苗极其脆弱,必须移回温室才能继续生长,而成活率并不高。
刘教授检查后提醒:“这些幼苗比山里挖来的还娇嫩,移栽时必须格外谨慎。”
面对这三十株希望,李根生压力陡增。
他发明了不少方法:给每株幼苗罩上小塑料盖,保持独立的湿度环境;用注射器滴水,避免浇灌过量;在温室各角落放置温度计,精确测量差异。
他几乎全天候守在棚里,记录下温度、湿度、光照时长、叶片数量、颜色变化等数据。
“老李,你这是在侍候什么宝贝?”
邻居见他拿放大镜观察小苗,满脸惊讶。
李根生只是笑笑,没有回应。
持续的努力终于见效,三十株小苗中有二十三株存活。
到2021年底,温室里共有三十一株银叶兰。
刘教授特地赶来查看,激动地说:“李师傅,你知道吗?你现在拥有的数量,已经超过全球其他地方的总和!”
李根生怔住:“真的?”
“千真万确!”
刘教授确认道,“我查过所有资料,除了你这里,没有任何成功的人工繁育记录。”
这一消息让李根生既振奋又感到压力。
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民,却无意中承担了一个物种延续的重任。
而在2022年,更大的突破即将到来。
06
李根生发现温室里的部分银叶兰开始开花。
细小的银白色花朵散发着清淡香气,让他眼眶湿润。
“开花了!”他激动地喊道。
刘教授闻讯赶来,盯着花朵半天不语,声音颤抖:“这是银叶兰的花。我研究数十年,从未见过实物。”
花开意味着新的可能。
若能成功授粉,就能结出种子,为这个物种带来更多的遗传多样性。
李根生拿起极细的毛笔,小心地在花间转移花粉。
三个月后,结果出现了——银叶兰结出了果实。
刘教授查看后激动不已:“里面的种子价值无法估量!这代表银叶兰真正有了延续的机会。”
进入2023年,李根生的温室迎来快速增长。
新采集的种子播种成功,温室中逐渐挤满了幼苗。
原有的植株也在不断分蘖。
年底统计,他的温室里已有2200株银叶兰。
这个数字一经传出,引发学界轰动。
“这是物种保护史上的重大突破!”多位专家公开评价。
然而,李根生明白,这只是新的起点。
2024年10月的一个下午,他正在温室巡视,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车声。
三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下来了几位穿西装的人。
“请问您是李根生师傅?”
为首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自我介绍:“我是国家药用植物研究所的张主任,早就听过您的名字。”
李根生心中一紧:“张主任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得知您这里有大规模的银叶兰,想实地考察。”
张主任语气平和,但眼神难掩兴奋。
李根生心里直打鼓。
这么多年,他几乎没让外人接触银叶兰,除了刘教授,没人知道确切情况。
这些人是怎么获知消息的?
他试探着问:“张主任,银叶兰真有药用价值?”
张主任笑了笑:“李师傅,您知道自己守护的是什么吗?”
李根生摇头:“只知道它极为稀有。”
“稀有不够形容。”
张主任语速加快,“在古代医书中,它被称为‘九转还魂草’,据说能救治濒危之人。”
“九转还魂草?”李根生愣住。
张主任上前一步:“李师傅,能否让我们参观一下您的温室?”
李根生迟疑良久,最终还是领着他们走进了大棚。
当满眼的银叶兰映入眼帘时,几位来访者几乎同时屏住呼吸。
07
“天啊,这么多!”
张主任走进温室,声音都变了调,“李师傅,您清楚这些植物的价值吗?”
李根生老老实实回答:“刘教授说过很珍贵,但具体我并不清楚。”
张主任沉声解释:“根据最新研究,银叶兰中含有一种极为稀少的活性物质,对某些疾病可能有显著疗效。在国际市场上……”
他说到一半,停顿片刻,目光掠过身边的同事,才继续道:“一株成年的银叶兰,在市场上价值惊人。”
李根生屏住呼吸,心跳越来越快,等待最终答案。
张主任缓缓开口:“三个月前,瑞士一场拍卖会上,一株野生银叶兰的成交价是——”
就在此时,李根生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建国打来的。
“爸,出事了!”
电话那头声音急促,“网上有人传咱家银叶兰的照片,说——”
随即,话音被杂音掩盖,紧接着传来忙音。
“建国?建国!”李根生焦急呼喊,却没有回应。
张主任见状,关切地问:“李师傅,发生什么了?”
李根生摇头,心里却涌上一股不安。
还没等他缓过神,院子外又传来密集的车声。
他透过温室的玻璃望去,门口停了更多车辆,下来了不少人。
“李师傅!”
一个声音在外喊道,“我们是《生物多样性保护》杂志的记者,想采访您!”
另一边有人高声喊:“我们是国际植物贸易公司代表!”
还有人插话:“李师傅,我们是某药企的人员……”
嘈杂声一浪接一浪。
刘春兰慌慌张张跑出来:“老李,外面全是人,都在打听银叶兰的事,还有人说要高价收购!”
张主任看着李根生复杂的神情,压低声音:“看来消息泄露了。我得告诉你实情。三个月前,瑞士苏富比拍卖行曾拍出一株残株,成交价七百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五千万,一株价值两架飞机。”
“什么?”
李根生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紧紧扶住门框,“五千万?就一株?”
“而且那株已经接近枯死。”
张主任继续补充,“您这里的两千多株,全是状态良好的个体,价值只会更高。”
李根生望着满棚的银叶兰,脑海轰鸣。
他不敢往下算,但心里明白,这已经不是一个农民家庭能承受的数字。
就在气氛紧绷之际,温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西方面孔的男子快步走进来。
他西装笔挺,目光灼热,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呼吸明显急促。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银叶兰,用生硬的中文断断续续地说:“这……这就是传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