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轻声问：“爸，你没事吧？”
他随意地脱下外套，扯松领带，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这家伙醉得可不轻。
我妈才出差一天，这人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心想是让他自个儿在这儿睡过去，还是出于孝心把他喊醒扶回房间，正琢磨着，突然听到我爸含糊不清地嘀咕：“小雅……小雅，别跟他靠那么近……”
这话让我瞬间警觉起来。
我妈叫林婉雅，但我敢肯定，我爸喊的不是她的名字。
这些年，哪怕我都快满十六岁了，我爸对我妈的称呼一直是那种客气又疏远的“林总”。
难道在我十六岁生日快到的时候，我家要变成单亲家庭了？
01
这念头让我心慌意乱，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跟妈一起生活的画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爸竟然抱着枕头开始小声抽泣，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我果断掏出手机，打算录下这难得的糗态。
心想等他醒了，我就拿这个威胁他，给他转六千块，不然就不删视频。
我刚打开录像功能，突然“啪”一声，我爸的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看，还是不看，这是个大问题。
最后我还是决定看，心想这个“小雅”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爸的手机从来不上锁，轻轻一滑就打开了，屏幕正好停在我妈刚发的朋友圈。
“【巴厘岛，好久没来了。】”
配图是一张照片，我妈虽然快四十二了，身材依然火辣，脸蛋儿也美得冒泡，简直魅力爆棚。
她身边站着几个年轻的外国帅哥美女，其中一个离她特别近。
我放大一看，是个金发绿眼的帅小伙，肌肉线条分明，像只忠诚的大金毛。
“啧，排场够足啊。”
瞅着我妈那眼神，我忍不住在心里点赞，默默给点了个赞。
反应过来这是我爸的手机，赶紧手忙脚乱地取消。
退出朋友圈，我开始翻聊天记录，结果全是无聊的“哦”“好”“不行”。
好奇心推着我，把所有社交软件都搜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个神秘的“小雅”。
“嘿，我就不信了！”
我卷起袖子，灵机一动，直接点开了相册。
开头几页的照片都很普通，基本是工作照，偶尔混杂着我发在朋友圈的自拍。
我心里一暖，没想到他还偷偷存了我的照片。
可翻着翻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竟然有个……加密相册？
好奇心像火苗一样蹿起来，直觉告诉我，这里头肯定有秘密。
一个小小的密码，能难倒我？
我试了好多跟我爸相关的数字，结果全是密码错误。
最后我烦了，随手输了一串八位数字。
……居然打开了？
我后知后觉发现，输入的竟然是我妈的生日。
打开相册的那一刻，我惊得差点下巴落地。
里面竟然有四千多张关于我妈的照片，场景五花八门，时间跨度足有二十五年。
有她穿校服时的青涩模样；
有她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时的自信风采；
有她在大学校门口比“耶”时的开心笑脸；
有她在宿舍里挠头苦读的认真劲儿；
有她穿婚纱时的绝美一刻；
有她抱着婴儿时的温柔眼神；
有她坐在会议桌前果断干练的样子；
甚至还有她熟睡时安静恬淡的侧脸……
每张照片都像一幅画，透着满满的爱意。
我盯着那个“嘤嘤”哭累又睡过去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
原来，我爸这么深爱我妈。
在商场上那个冷面无情的硬汉，私底下竟然这么深情，谁能想到？
02
我悄悄把手机放回去，手机突然响了，看到“妈咪”的来电显示，我心里一阵感慨。
我走远几步，接起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她懒洋洋的声音：“小雨，告诉你个事儿。”
“妈，你说。”我乖乖回应。
“我准备跟你爸离婚了。”
我妈说要跟爸离婚，这本该是件我早就习惯的大人闹剧。
可没想到，这话让我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就在几分钟前，我才通过手机相册发现，我爸是个满心爱意的人。
这让我忍不住想替他争取点什么。
“妈，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其实我爸他……”
没等我说完，我妈冷笑一声打断我：“为什么？他居然给我跟小鲜肉的合照点赞，这日子还能过？”
“他不是挺大度的吗？那就散了吧。”
我哑口无言。
“不是，妈，你听我说……”我还想解释，她却突然语气软下来。
“小雨，别怕，妈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你的抚养权争到手。”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妈的心肝宝贝。”
我心想，妈，有没有可能你只要叫我爸一声“老公”，这事儿就迎刃而解了？
那边好像有人喊她，她匆匆挂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欲哭无泪，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就在这时，我爸悠悠醒过来。
“小雨……”
我走过去，怜悯地看着这个依然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爸，给你说个好消息。”
“你又考了年级第一？”
他揉了揉太阳穴，估计真喝懵了，连现在是暑假都忘了。
“不是，是妈要跟你离婚了。”
我爸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额头青筋直跳。
“为什么？！”
“呃……”我尴尬地挠了挠脸，良心发作，把事情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沉默了。
我警惕地往后退了退，生怕他气得揍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眼角竟然闪着泪光。
“小雨，既然你都知道了，爸也不瞒你了。”
“爸真的很爱你妈，我不能没有她。”
他吸了吸鼻子。
我脑海里突然冒出“我是徐俊大”的画面，差点憋不住笑。
我点点头，安慰他：“嗯，我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雨，你愿意帮帮爸吗？”
我一愣，“怎么帮？”
他眼里闪着深邃的光，声音低沉得让我心跳加速：“让你妈重新爱上我。”
我：“……爸，你太高看我了……”
可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真诚得吓人。
“不，小雨，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纽带，只有你能帮我。”
他顿了顿，语气更急切，“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没有你妈。”
我心头一震，这纯爱战神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再拒绝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行吧，我试试。”
我爸眼睛刷地亮了，“谢谢你，小雨！”
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有点吃惊。
“爸，快松手，要捏断了！”
03
为了不让我爸妈的爱情就此完蛋，我连夜制定了个作战计划。
“这能行吗？”他看着我的方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装病博同情？”
我点头，“对，妈嘴硬心软，只要……”
他打断我：“可我没病。”
我无奈叹气。
“装！装病你懂不？”
他还是满脸迷茫。
“可我不会。”
我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决定亲自示范。
“你看好了啊。”我清清嗓子，然后像朵娇弱的小白花，摇摇晃晃，装出要晕倒的样子。
“咳咳……”我捂着胸口，皱着眉，演得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哎哟，好疼……”
我爸看得目瞪口呆，还鼓起掌来。
我拍拍手站起来，冲他挑挑下巴：“来，试一遍。”
可他挣扎半天，竟然像头熊一样扑通摔地上。
“啊，好疼。”
我嘀咕：“……算了，爸，你这体格看着能打死一头牛。”
他爬起来，泄气地叹了口气：“那怎么办？”
我捂着脑门，突然意识到，这事儿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爸想了想，突然说：“我记得家里药箱里有几瓶过期的感冒药……”
我愣了，“……爸，不至于，真不至于。”
可他一脸严肃，坚定地说：“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得豁出去，你妈那么聪明，哪能轻易被骗？”
我总觉得这不靠谱，劝他：“爸，你再想想啊！”
可他摆摆手，满脸决然。
“别说了，我主意已定。”
我无奈叹气，心想您老高兴就好，我也没辙。
当晚，我爸真干了，吞了半瓶过期的感冒药。
半夜，他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我被他的呻吟声吵醒，吓得魂儿都飞了：“爸，你没事吧？”
他满头冷汗，嘴唇发青，蜷成一团，声音弱得像蚊子哼哼：“胃……疼得厉害……”
我慌了，赶紧拨120，救护车呼啸而来。
上了车，我心乱如麻，心想我爸不会真玩脱了吧？
到了医院，我爸被推进急诊室，我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心里后悔得要命。
要是这把我爸弄没了，我得恨死自己。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我赶紧迎上去：“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病人是急性胃炎，得住院观察。”
我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是小毛病。
“谢谢医生，谢谢！”
我爸被转到普通病房，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
“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慢慢睁开眼，微笑着说：“没事，死不了。”
他声音沙哑，可我怎么听出一丝……偷着乐的味道？
我好奇地问：“那我现在干什么？”
“给你妈打个电话。”
我按他的吩咐，掏出手机拨了我妈的号，犹豫了一下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我妈的声音传来：“喂，宝贝，想妈了？”
“妈，爸住院了。”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难过点。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她终于开口，语气有点急：“他怎么了？”
“急性胃炎。”我答。
“哦。”我妈的语气好像冷下来，“他在市医院，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我小心翼翼地问。
“再说吧。”
她的话像刀子，挂了电话。
我攥紧手机，心里有点失落，看来她是真铁了心。
我看向我爸，他眼神里满是失落，脸上的表情像碎了一样。
“果然，她不爱我了。”
我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安慰道：“爸，别灰心，我再想想办法。”
可他没说话，闭上眼不吭声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我心里五味杂陈。
04
第二天，我刚从陪护床迷迷糊糊醒来，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到我妈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妈……？”
我爸听到声音，激动得像个小孩：“小雅！”
他连“林总”都不喊了，直接叫昵称。
我妈一脸冷淡，眼底下青黑，显然是连夜赶回来的。
她走到床边，打开保温桶，热气腾腾的鱼汤香味飘出来。
她给我爸盛了一碗，开口第一句就是：“喝。”
我听着，心想这跟喂狗有什么区别。
我爸却像得了宝似的，赶紧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我看他这德行，赶紧接茬：“爸，好喝不？”
我爸眼眶湿了，沙哑地说：“好喝，这简直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汤。”
我妈冷笑：“喜欢喝，明天让张姨再做。”
我爸反应贼快：“因为是你盛的，小雅，所以特别好喝。”
我妈虽然还板着脸，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松了口气，心想爸这苦肉计还真管用。
接下来的两天，我妈留在医院，对我爸的态度明显缓和了。
我暗自偷乐，看来这婚姻八成是稳了。
第三天，我妈正认真给我爸削梨，我爸突然开口：“女人，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话一出，我脑子警铃大作，赶紧冲进病房想打断他：“爸，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可我爸压根不理我，继续深情地看着我妈：“我每天吃不下睡不着，夜夜失眠。”
我妈削梨的动作停了一下，握刀的手紧了紧。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爸，你这是在干什么？
可他还越说越来劲：“你再不回来，我真活不下去了。”
我妈冷冷一笑，把削好的梨塞进他嘴里：“你死了，我不就能继承你的家产了？”
我爸被噎住，含糊地说：“我愿意把所有财产都给你。”
我无奈扶额，情况不妙。
果然，我妈“啪”地把水果刀拍桌上：“林栋梁，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
我爸愣住了。
我妈气得胸口起伏：“这日子真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
我赶紧追上去：“妈，妈，别生气！爸就是生病脑子坏了，别跟他计较！”
在医院走廊，我拦住她：“妈，你别生气，爸其实……”
我妈停下脚步，眼中透着疲惫和无奈。
“小雨，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你爸这些年为什么一直这样？”
我小心点头，心里好奇得要命。
她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的树影。
“我跟你爸的婚姻，最开始只是场交易。”
我心里一震，交易？
我妈低声说：“你外公为了攀上顾家，把我送去联姻。”
这话让我更震惊，原来我妈跟我爸的婚姻是这么来的。
“那时候顾家风头正盛，你爸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儿子。”
我妈嘴角带着苦笑，“你外公打的什么算盘，你爸心里肯定清楚。”
“虽然他同意了，但对我一直冷冰冰的。”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揪得慌。
“结婚那天，场面热闹，可我却像个外人。”
“虽然我跟你爸办了婚礼，但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能想象她当时的孤单，心疼得像被刀割。
“新婚之夜，他直接去了书房。”
“我心里明白，这婚姻就是个笑话。”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泪，无法想象我妈当年有多绝望。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她摸摸我的头，语气平淡：“后来我怀了你，虽然你爸对我还是冷淡，但对你特别好。”
那一刻，我看到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柔。
“他会给你讲故事，陪你玩，买各种玩具。”
“有时候我都觉得，咱们家好像是幸福的。”
我妈拍拍我的手，眼神严肃：“小雨，妈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恨你爸，而是让你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我跟你爸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无言以对。
虽然我爸手机里的照片不会骗人，他肯定爱我妈。
而我妈能连夜赶回来，也说明她心里不是完全没我爸。
难道当年真有什么误会？
我决定查清楚真相。
05
回到家，我翻遍了所有地方，想找点线索。
在一个落满灰的木箱里，我意外发现一封泛黄的信。
信封上没写名字，只有简单的“婉雅亲启”四个字。
我小心拆开，里面是我爸熟悉的字迹。
信很短，却让我心头一震。
“小雅，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深深吸引。”
“知道你要嫁给我，我心里开心得没法形容……”
每个字都透着一个少年真挚的爱意。
可我纳闷了，妈为什么说爸一直对她冷淡？
这封信又为什么在这儿？
我攥着信，急匆匆赶回医院。
走进病房，我爸躺在床上，满脸愁容。
“爸。”
他睁开眼，苦涩地笑：“小雨，我又让你妈生气了吧？”
我没空废话，直接把信递给他：“爸，这什么？”
他接过信，目光在信封上停住，眼神复杂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封信？”
“在旧箱子里翻到的。”
他叹了口气。
“这封信，我婚礼前让人送给你妈。”
“可婚礼前一晚，这封信被退回来了。”
我愣了，怎么可能？
我爸眼中闪过痛苦：“小雅可能真的很讨厌我，连我的信都不愿收。”
他手攥成拳，指节发白，声音哽咽：“我当时很伤心，甚至那晚去了书房睡。”
“她那么讨厌我，我宁愿离她远点。”
他眼里含着泪：“她对我没感情，我想让她自由。”
“我只能尽量疏远她，怕靠近了就舍不得放手。”
“可那晚的酒宴，阴差阳错让我们有了你。”
我打断他：“爸，再说下去就少儿不宜了。”
尽管如此，我心里翻江倒海。
这封信这么真诚，如果妈收到了，绝对不会误会爸。
那这封信为什么莫名其妙被退回？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查清当年到底是谁退的信，背后肯定有大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