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儿子买房后,房贷一直是我在还,每月9300,还了整整3年。
这笔开销像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后来我生病急需用钱,颤抖着给儿子打电话,希望他暂时自己还房贷。
没想到他沉默片刻后,突然冲我吼:“妈,你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之后便彻底消失了,微信不回、电话不接。
两个月后,我在老同学拉进的微信群里,点开一个好友朋友圈时呼吸一滞一滞:
儿子儿媳带着亲家母一家,穿着昂贵羽绒服,在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笑得灿烂。
儿媳配文感谢老公圆了冰雪梦,亲家母留言夸女婿贴心。
而这热闹场景,竟就发生在他哭穷说活不下去后不久。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塌了。
01
回想当初答应帮他还贷,仿佛就在昨天。
那是三年前,儿子李明刚和赵丽结婚没多久。
小两口在我面前唉声叹气,说工作刚起步,工资不稳定,在大城市立足太难,每个月九千三的房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李明低着头,不停搓手,这是他每次有求于我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老习惯。
赵丽在一旁帮腔,眼睛瞟着我,话说得倒挺“懂事”:“妈,我们也不想啃老,实在是没办法。您退休了,手里多少有点积蓄,先帮我们撑几年,等我们缓过来,一定好好孝顺您。”
我看着儿子疲惫的脸,想起他小时候,我总是尽力满足他。
心一软,觉得儿子成家是大事,当妈的帮一把天经地义。
我拿出大半辈子攒的积蓄,帮他们付了房子的首付大头,还咬牙承担了月供。
当时只想着,孩子们不容易,我苦点没关系,家和万事兴。
从那以后,我的退休生活彻底变了样。
以前我还能和老姐妹们出去旅游,买件新衣服,现在是能省就省。
菜市场买菜,专挑打折的;超市购物,赠品小样都收好;衣服就那么几件,翻来覆去穿。
退休金加上那点存款,每月九千三划出去,像割肉一样疼。
但每次转账,我都安慰自己:为了儿子,值了。
儿子和儿媳呢?他们很少主动问我身体怎么样,生活缺什么。
偶尔打个电话,寒暄两句,话题总会绕到钱上:“妈,最近手头还宽裕吗?”
或者更直接:“妈,下个月的房贷您记得转啊……”
时间久了,赵丽连客套都懒得了。
有次转账晚了两天,她直接打电话过来,语气明显不耐烦:“妈,这都几号了,房贷怎么还没转?银行催我们了,影响征信怎么办?”
仿佛那九千三是我欠他们的,天经地义。
与此同时,他们的生活却越来越光鲜。
先是朋友圈晒了新买的车,李明解释说是贷款买的,月供压力不大。
但我看着那车标,心里不是滋味。
赵丽的包从几百块换成了几千块的,化妆品也越来越贵。
朋友圈不再是抱怨工作累,而是各种餐厅打卡、周边游、网红店探店。
照片里的他们,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不是没怀疑过,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硌得慌。
有次我忍不住试探着问李明:“小明,你们现在开销挺大,房贷这边……”
他立刻打断我,还是那副低头闷声的样子:“妈,年轻人压力大,同事都这样,我们也不能太寒酸,不然在单位抬不起头。偶尔放松下,也是为了更好工作嘛。”
话被堵回去,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的不安被强行压下。
也许是我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我这样安慰自己,继续从养老金里抠出九千三。
现在想想,我真是傻得冒泡。
什么年轻人压力大,什么需要放松,都是借口!
他们就是把我当成了不用还的信用卡!
都说养儿防老,我倒好,养了个“啃老族”,还自带“吞金兽”属性!
我的养老金账户,怕是提前进入“负资产”时代了,可笑,太可笑了!
平静的生活,或者说,我自以为的忍耐,终结在我那次突如其来的病。
02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择菜,右下腹突然一阵剧痛,像刀子在里面搅。
我疼得直不起腰,冷汗哗哗往下淌。
挣扎着打了120,到了医院,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手术。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我第一次感到无助和害怕。
医生拿来缴费单,手术费、住院费、检查费加起来,得一万多块。
我看着那个数字,心里一沉。
三年来,每月九千三的房贷像无底洞,早就把我的积蓄掏空了大半。
手头的钱,根本不够付这笔医药费。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钱的事,主动向他开口。
电话接通,我尽量让声音平静,简单说了情况:“小明,妈病了,急性阑尾炎,要手术。你看……这个月的房贷,能不能你们先想办法?还有,手术费……能不能先帮我垫点?”
电话那头,李明沉默了很久。
长到我能听到自己心跳,带着不安和一点卑微的期待。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满是抱怨:“妈,不是我不帮,我最近工作不顺,奖金被扣了好多,手头也紧得很。丽丽她们公司也不景气……”
他絮叨着自己的难处,听起来比我还惨。
就在我心里越来越凉时,电话换了个声音,是赵丽。
她的语气尖锐又不耐烦,像冰冷的刀子扎进我心:“妈!我们用钱的地方也多着呢!小明压力多大你知道吗?房贷本来就该你们老的帮衬点,现在还要我们掏钱?我们哪有钱!你不是有退休金吗?先用着呗!”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慌,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电话回到李明手里。
他大概听到了我粗重的呼吸,语气带着不耐和绝望,扔下一句让我心寒的话:“妈,你这是逼我去死!”
“啪嗒”,电话挂了。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儿媳机关枪似的数落,感受着儿子那句冰冷的话。
突然觉得,这阑尾炎怕是心梗的前兆,被我一心疼爱的儿子和他的家人活活气出来的。
身体的疼痛好像都轻了,心里的痛却像潮水,差点把我淹没。
最后,是我那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弟弟,李明的亲舅舅,接到我的求助电话后,二话不说转来一万五千块。
弟弟来医院看我时,见我脸色苍白,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语气带着担忧和责备:“姐,不是我说,你就是太惯着小明了。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哪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你这样大包大揽,以后有你受的!”
我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虚弱得很。
听到弟弟的话,心里认同,嘴上却还替儿子辩解:“可能……他真有什么难处吧,他也是没办法……”
我不敢想,如果连我都觉得儿子不对,那该多绝望。
弟弟叹口气,摇摇头,没再多说,只叮嘱我好好养病,钱不够再找他。
他那无奈又心疼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03
手术很顺利,但我的心像是被割掉了一块。
住院期间,我想了很多。
儿子那句“逼我去死”和儿媳的尖酸刻薄,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
出院那天,阳光洒在床边,暖洋洋的,但我心里却冰凉。
我做了个决定。
回到家,我找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给李明发了条信息。
内容很简单,也很决绝:“小明,从下个月起,房贷你们自己负责。妈要养病,也得为自己的养老打算了。”
信息编好,我检查了一遍,没什么过激的话,只是陈述事实。
然后,我按下发送键。
手指离开屏幕那一刻,我感觉卸下一块巨石,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空虚和不安。
信息发出后,如同石沉大海,没任何回复。
没有质问,没有抱怨,连个“收到”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我试着给李明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次,没人接。
第二次,响了几声被挂断。
第三次,再打过去,提示“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知道,他把我拉黑了。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坐在空荡的客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到全身。
心里五味杂陈。
有担心,他是不是真出事了?是不是因为还不起房贷走投无路了?
万一他想不开……我不敢往下想。
但更多是被他这种逃避、冷漠的态度激起的怒火。
我是他妈!生他养他,付出这么多,现在我生病了,只是让他承担自己的责任,他就用这种方式对我?
发出去的信息像扔进黑洞,连个泡都不冒。
我这妈当的,连个“已读不回”都没,直接被“拒收”了,真是孝顺的好儿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明那边还是没消息。
他就像一颗扔进海里的石头,彻底从我生活里消失了。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仿佛我们之间的联系被他一刀斩断。
起初的愤怒过后,担忧又占了上风。
我甚至忍不住跑到他家小区门口等了几次。
傍晚时分,看着小区人来人往,灯火渐亮,我站在角落,伸长脖子张望,希望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我鼓起勇气问了小区保安和熟识的邻居,他们说好像有段时间没怎么看到李明两口子了,车位也经常空着。
我的心沉下去。
难道真出事了?房子被收了?还是为了躲债搬走了?
各种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盘旋,搅得我坐立不安。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瘦了一圈,精神恍惚。
但同时,一种奇怪的轻松感也在悄悄滋生。
04
停了那九千三的房贷后,我的经济压力一下子减轻了。
我可以用退休金给自己买点营养品,安心吃药复查,身体也恢复得不错。
偶尔还能约老姐妹去公园散步,晒晒太阳。
这种久违的轻松,让我对自己之前的付出感到不值。
我省吃俭用,掏空积蓄,换来的是儿子的冷漠和失联。
我图什么呢?
夜深人静时,我常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月光,开始反思。
是不是我过去的教育有问题?从小到大,我是不是太溺爱他了,有求必应,才让他觉得我的付出理所当然?
是不是我的“无私奉献”,造就了他今天的自私?
我回忆他小时候,摔倒了我总是第一时间扶起,哄着说“不疼”。
他想要什么玩具,只要我买得起,从不拒绝。
上大学、找工作、结婚买房,我几乎倾尽所有。
我以为这是爱,现在看来,更像是纵容,养出了他的依赖。
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和迷茫。
这几十年的母子情,难道只是我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那段时间,我常做噩梦,梦见李明流落街头,衣衫褴褛地向我求助。
醒来后一身冷汗,心有余悸。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愤怒:他但凡有点良心,怎会两个月对生病的母亲不闻不问?
两个月,抗战都快打完一阶段了,我这儿子直接“战略转移”了?
连个消息都不回,真当自己是地下工作者,保密级别这么高?
就在我被担忧、愤怒、自责和不甘反复拉扯,差点崩溃时,真相以一种残忍又猝不及防的方式撞进我眼里。
那是个周末下午,阳光难得穿过云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我刚做完家务,累得靠在沙发上翻手机。
一个老同学突然把我拉进一个叫“夕阳红姐妹团”的微信群。
里面大多是老同事、老邻居,分享日常,聊聊八卦。
我本来没兴趣,打算设置免打扰。
但退出前,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一个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链接。
那好友姓张,我们以前住一个院子,她儿子和李明差不多大,关系还行。
点开,加载,几张鲜艳的照片跳出来。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差点喘不过气。
照片背景是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
主角是我那“失联”两个月、让我担心得寝食难安的儿子李明!
他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羽绒服,戴着毛帽和手套,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旁边是依偎着他的赵丽,穿着粉色羽绒服,笑得一脸甜蜜。
更让我眼前发黑的是,他们身边还有两个人——满面红光、保养得很好的亲家母,和打扮时髦的小姨子,赵丽的妹妹!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笑得幸福得像要溢出屏幕。
我手指颤抖着往下划,看到赵丽配的文字:“感谢亲爱的老公@阿明,带全家圆了冰雪梦!哈尔滨太美了!#冰雪奇缘#家庭旅行”
下面一堆点赞和评论。
亲家母的评论格外刺眼:“我女婿真孝顺!知道我想看冰灯好久了,安排得妥妥的!玩得开心!”
还有朋友的评论:“哇,太幸福了!”“李明真有心!”“丽丽你真有福!”
我死死盯着那条朋友圈的日期——一个多月前。
那是我刚出院,给他发信息说要养病、让他自己还贷的时候!
是他跟我哭穷说工作不顺、奖金被扣、活不下去的时候!
是他开始对我玩失踪、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时候!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傻子!
我担心他没钱吃饭,睡桥洞,被逼得走投无路。
结果呢?人家带着丈母娘和小姨子,在零下几十度的哈尔滨,享受“冰雪奇缘”!
用着我省吃俭用的养老钱,去当孝顺女婿!
我拿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眼前一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直冲喉咙。
原来他不是没钱,是没钱给我,没钱还房贷。
但他有钱,大把的钱,去讨好丈母娘一家!
原来他的“难”,只是不愿承担责任的借口!
他的“消失”,只是为了躲避我的“负担”!
我算什么?提款机?冤大头?还是他们幸福生活的垫脚石,用完就踢开?
冰雕?冰雪奇缘?真讽刺!
再美的冰雕,也比不上我此刻的心冷!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给“死人”烧纸,结果人家在哈尔滨玩冰雕,比KTV高级多了,还是我买单的高级。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过后,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我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深吸几口气,稳住颤抖的手指,把那条朋友圈的照片、文字、时间、评论,全都截图保存。
这些,都是证据!
05
冷静下来后,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我回想过去三年,儿子和儿媳找我要钱的各种理由:工作不稳、公司欠薪、人情开销大、要为孩子攒钱……现在看,漏洞百出!
他们消费升级的迹象:换了车,赵丽的名牌包和化妆品,朋友圈的高档餐厅和旅游景点……我怎么就信了“压力大需要放松”的鬼话?
还有赵丽对娘家的偏袒:回娘家大包小包,给她妈买金买玉毫不手软,对我呢?除了要钱,就是抱怨。
无数被我忽略或用“母爱”美化的细节,此刻像碎片拼接,指向一个残酷事实:我,刘桂芳,一个退休老太太,被亲儿子和儿媳当成了提款机和冤大头!
他们一边榨取我的养老钱,一边用我的钱过光鲜生活,讨好丈母娘!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是对我几十年的母爱的践踏!
是对人伦道德的无视!是赤裸裸的人性凉薄!
我不能再软弱了。
我必须斩断这种畸形的关系,保护我的养老钱,保护我的晚年!
心碎成二维码了,扫出来都是“傻子”俩字。
不过没关系,碎了就碎了,至少现在脑子清醒了,知道疼了。
这疼,总比一直麻木好!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那套房子!
当初买房时,李明说是他们小两口的名字。
首付我出了大头,他说自己也出了一部分,剩下的是贷款。
但经历了哈尔滨的事,我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了。
房本上到底是谁的名字?会不会有猫腻?
这疑虑一旦生根,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蔓延。
我坐立不安,必须查清楚!
06
我把担忧和哈尔滨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弟弟,李明的舅舅。
弟弟听完,气得在电话里拍桌子:“太离谱了!姐,你就是太心软!他们把你当猴耍!”
他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姐,别急,我找个靠谱的朋友,帮你查房产登记信息。必须搞清楚!”
有弟弟支持,我感觉不是孤军奋战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煎熬,一边等消息,一边做最坏的打算。
终于,弟弟打来电话,语气沉重。
“姐,查到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房产证上有李明和赵丽的名字,但……”弟弟顿了顿,“还有第三个人的名字——赵丽她妈,你的亲家母!”
“什么?!”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脑袋“嗡”一声,差点没站稳。
“而且,”弟弟继续说,“我打听了买房的情况。你出的首付是大头没错。李明自己说的那部分,水分很大!他根本没出多少!倒是赵丽她妈象征性拿了几万块,就把名字加上了!他们当初跟你说的,都是骗你的!”
轰!
我感觉被雷劈中,浑身僵硬,手脚冰凉。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我掏心掏肺,拿出毕生积蓄,背上月供负担,结果连个名分都没有!
反倒是那个没出什么钱、还算计我的亲家母,成了房子共有人?!
我以为我只是还贷工具人,搞半天还是“首付赞助商”和“精神股东”?
这买一送一,送的还是亲家母?他们一家真是好算盘,把我算计得渣都不剩!
愤怒!无边的愤怒在我胸中爆发!
紧随其后是被愚弄和背叛的屈辱感!
我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针对我的阴谋!
一个由儿子、儿媳、亲家母共同参与的、榨干我价值的阴谋!
知道房产真相后,我的心彻底冷了,但也前所未有地清醒。
这不只是家庭矛盾,涉及到财产,涉及到欺诈!
我不能再被“母子情”绑架了,我要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我冷静下来,分析利弊。
房产证上有三个人名字,房子是共同财产。
我虽出了大头首付,还了三年月供,但法律上,若没明确借贷协议,我的付出可能被认定为赠与。
亲家母的名字让事情更复杂。
我意识到,单凭自己,很难理清法律关系,更别说追回损失。
我需要专业帮助。
07
通过弟弟介绍,我找到一位处理家庭财产纠纷的律师,姓陈。
我带着三年来的转账记录、住院证明、缴费单、哈尔滨朋友圈截图、房产登记信息复印件,走进陈律师的办公室。
我尽量克制情绪,把事情从还贷到生病被拒、发现真相、房产问题,详细叙述了一遍。
说到伤心处,声音还是哽咽了。
陈律师耐心听完,仔细看材料。
他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刘女士,您的情况我了解了。法律上,您长期代偿贷款,若无借款约定,确实有被认定为赠与的风险。但您是在他们称经济困难、您也不富裕的情况下支付的,这可作为抗辩理由。尤其您生病需钱时,他们不还反而失联、奢侈消费,这构成道义亏欠,甚至可能涉欺诈。”
“至于房产证上您亲家母的名字,”陈律师继续,“确实复杂。我们需了解她实际出资情况。但您出的首付和代偿贷款有据可查。我们可向法院起诉,要求您儿子和儿媳返还代偿款项。至于房产份额,直接加您名字或去掉亲家母名字难度大,但可主张您在首付的出资份额,未来房产分割或变卖时,您有权按比例获补偿。”
听到陈律师的分析,我燃起一丝希望。
维权路可能艰难,但不是没可能!
以前觉得谈钱伤感情,现在才懂,不谈钱,伤的是自己。
法律或许冰冷,但总比某些人的心暖和。
我下定决心,为自己讨公道!
咨询完律师,我心里有底,也更冷静。
我想到个问题:儿子失联三月,房贷肯定逾期了。
这不仅影响他征信,银行肯定也有动作。
我联系了贷款银行客服,作为非贷款人,能得到的信息有限。
我旁敲侧击问,若贷款人逾期,银行会怎么处理。
客服官方回答:短信提醒、电话催收、上门催收,最后可能诉诸法律,强制执行。
我还通过老邻居、儿子以前同事,假装关心地打听消息。
有人说李明提过最近手头紧,不止房贷问题。
还有人说看到催收公司的人去他单位找他,但李明好像已不在那上班。
工作丢了?还有其他债务?
结合他哭穷却带丈母娘去哈尔滨的行为,我推测他可能不只依赖我,还在外面拆东墙补西墙,比如刷爆信用卡或借网贷。
哈尔滨的钱,说不定是不正当来的。
现在资金链断了,窟窿捂不住,他才彻底躲起来。
连我这“最后提款机”都断供了,他自然慌了。
他最好真“困难”,困难到焦头烂额,不然我这两个月的担心和愤怒,找谁说理?跟哈尔滨的冰雕吐槽?
经历了这些,从心疼、付出,到生病被拒的心寒,再到发现真相的愤怒和被算计的屈辱,我对李明彻底失望了。
那点母子情,在这两个月失联和哈尔滨冰雕前,消耗得一干二净。
我不再是一心扑在儿子身上的母亲了。
我现在只想做回自己,一个为自己后半生打算的个体——刘桂芳。
08
在陈律师指导下,我开始准备。
我把所有转账记录打印出来,每笔九千三,日期、金额、收款人(李明)清清楚楚,备注“房贷”格外醒目。
我翻出当初转首付款的凭证。
我把生病住院的病历、缴费单据整理好。
弟弟愿意为我作证,证明我长期代偿及家庭情况。
哈尔滨的朋友圈截图,更是铁证。
我将这些材料整理好,放在一个文件袋里。
这文件袋,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我决定不再被动等待。
既然他选择消失,我就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