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同志，请停车！外地车禁止通行！"
北京街头，一辆挂着粤A牌照的白色轿车被交警拦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黝黑焦急的脸。
六十多岁的梁伯从广东一路开车到北京，就为了能亲眼看看阅兵。
"警察同志，我们大老远开过来的啊！您行个方便！"梁伯急得满头大汗，双手合十不住作揖。
年轻交警面色严肃："前方是核心管制区，规定就是规定。"
眼看僵持不下，周围车辆开始鸣笛，梁伯彻底绝望了，瘫坐在方向盘上，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副驾驶上一直低头沉默的孙子小杰，突然举起一个深红色烫金函件："您先看看这个吧。"
当那几个金色大字映入眼帘时，年轻交警手中的对讲机"啪"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击！
01
顺德的秋天来得很晚，十月的太阳依然毒辣。
梁伯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手里拿着刚从邮递员那里接过的一个厚厚的信封，眼神复杂得像要下雨的天空。
信封上印着国徽，收件人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李卫国"，后面还有个括号，里面写着"烈士"。
梁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四十年了，国家还记得老李。
"爸，又在发什么呆？晚饭做好了，过来吃饭。"
梁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拆开了信封。
里面是一份印刷精美的邀请函。
"志华，过来。"
梁伯的声音有些异样。
梁志华放下锅铲走了过来，看到父亲手中的邀请函，愣了一下："爸，这是……"
"国家邀请老李去看阅兵。"
梁伯的眼眶红了，"可老李已经走了四十年了。"
客厅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墙上老钟的滴答声。
梁志华知道父亲口中的"老李"是谁——那个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战友，那个父亲念叨了四十年的兄弟。
"爸……"
"我要去北京。"
梁伯突然站起来，"我要替老李去看阅兵。"
"什么？"
梁志华以为自己听错了，"爸，您说什么？"
"我要开车去北京，替老李去看国庆阅兵。"
梁伯的眼神变得坚定，"四十年前他临走的时候说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北京看看。现在机会来了，我得替他去。"
消息传开后，整个家族都炸了锅。
"爸，您疯了？七十多岁的人了，开车去北京？两千多公里呢！"
梁志华急得团团转。
"就是啊，爷爷，您这身体，别说开车了，坐飞机都够呛的。"
刚大学毕业的孙子小杰也在一旁劝着。
老伴陈秀梅更是直接："老梁，你别犯糊涂了。那个年代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折腾什么？"
可梁伯就像着了魔一样，任谁劝都不听。
他找出了那辆陪伴了他十多年的老大众，开到修理厂做全面保养。
修理厂的师傅看到这辆跑了十几万公里的老车，摇头叹气："梁叔，这车虽然还能开，但跑长途就……"
"没事，它跟我一样，老了但还结实着呢。"
梁伯拍了拍车头，"当年我就是开着它去接老李的骨灰回来的，现在我要开着它带老李去北京。"
师傅听了这话，什么都不说了，认认真真地给车做了一次彻底的检修。
晚上，梁伯坐在书房里，翻出了一个老旧的相册。
相册里都是部队时期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他和李卫国的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年轻人笑得很灿烂，梁伯抚摸着照片，眼泪就下来了。
"老李啊，你知道吗？国家现在强大了，强大得超出了我们当年的想象。这次阅兵，我一定要替你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梁伯就开始收拾行李。
他没带什么衣服，只是小心翼翼地把李卫国的军功章、照片，还有那份观礼函装进了一个老旧的帆布包。
这个帆布包是当年李卫国用过的，里面还有一封李卫国写给家人却没有寄出的信。
梁伯当年从战场上带回了这些遗物，一保存就是四十年。
"爸，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梁志华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你有工作，去不了。"
梁伯头也不抬。
"那让小杰陪您去？"
小杰本来在一旁玩手机，听到这话抬起头："我？"
"对，你刚毕业，暂时也没找到工作，正好陪爷爷走一趟。"
梁志华说。
梁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孙子。
这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从小到大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更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也好。"
梁伯点点头，"让他也去见见世面，知道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小杰其实对爷爷这个突然的决定很好奇，特别是关于那个从未谋面的李爷爷的故事。
既然没什么事，去北京走一趟也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
梁志华松了口气，至少有小杰陪着，他稍微放心一些。
02
出发前一天晚上，梁伯失眠了。
他起床坐在客厅里，一遍遍地看着那份观礼函。
陈秀梅也睡不着，起来陪他坐着："老梁，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梁伯点点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能为老李做点什么了。"
"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一次都没有详细跟我们说过。"
梁伯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地讲述那段往事。
"1979年，我和老李都是十九岁，一起从广东入伍，分到了同一个班。他是湖南岳阳人，性格开朗，总是逗大家开心。我们俩感情特别好，就像亲兄弟一样。"
"战争爆发后，我们被派到了前线。那里的环境特别恶劣，到处都是原始森林，瘴气很重，很多战士都生病了。但老李从来不抱怨，总是鼓励大家坚持下去。"
陈秀梅静静地听着，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有一次，我们被敌人包围了，断粮断水三天。老李把自己最后的半瓶水给了我，说我体质弱，需要多喝点。其实他的嘴唇都干裂了，但就是不肯喝一口。"
梁伯的声音开始哽咽："最后一次战斗的时候，老李是代理班长。敌人的火力很猛，我们被压制在一个山坡下面。老李说，必须有人去炸掉敌人的机枪阵地，不然我们都要死在那里。"
"我当时就要站起来，被老李按住了。他说，我是班长，这种任务应该我去。然后他就摸了摸怀里的照片，那是他女朋友的照片，笑着说，'梁老三，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活着回去。等国家强大了，等有大阅兵的时候，你替我去北京看看。'"
"然后呢？"
陈秀梅的眼眶也红了。
"然后他就冲出去了。那个机枪阵地被炸掉了，我们突围成功了。但老李……他再也没有回来。"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老钟的滴答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第二天早上六点，梁伯就起床了。
他穿上了那套最好的中山装，把李卫国的军功章小心地别在胸前，然后背上帆布包，走向了停在院子里的老大众。
小杰也起得很早，他头一次见到爷爷这么正式的装扮，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爷爷，我们真的要开车去北京吗？"
"真的。"
梁伯发动了车子，"这是我答应老李的事情，说到就要做到。"
车子缓缓驶出了院子，梁志华夫妇站在门口目送。
陈秀梅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有种预感，这次分别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小杰，照顾好爷爷。"
梁志华对着车窗喊道。
"知道了，爸。"
小杰挥了挥手。
车子驶上了大马路，融入了早高峰的车流中。
梁伯开得很慢很稳，他知道，这趟旅程不仅仅是去北京，更是去完成一个四十年前的约定。
刚出顺德的时候，车里很安静。
小杰戴着耳机玩手机，梁伯专注地开车。
但没多久，小杰就发现了异常。
"爷爷，您开错路了吧？这不是去高速的路。"
梁伯没有回答，而是把车开向了一个小镇。
车子在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前停了下来。
"爷爷，这是哪里？"
"老李的家。"
梁伯下了车，"我要告诉他父母一声，我要带老李去北京了。"
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看到梁伯，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小梁？你怎么来了？"
"李妈，我来看看您。"
梁伯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还有件事要告诉您。"
老太太把他们让进屋里，梁伯拿出了那份观礼函："李妈，国家邀请卫国去看阅兵，我要替他去。"
老太太看着观礼函，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国家还记得我们卫国……"
"记得的，永远都记得。"
梁伯安慰着，"我这次去北京，就是要告诉全世界，我们的英雄没有被遗忘。"
临走的时候，老太太塞给梁伯一包东西："这是卫国最爱吃的糯米糍，你带着路上吃。"
车子重新上路，小杰一直很安静。
他第一次见到李卫国的母亲，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战争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爷爷，李奶奶一个人生活吗？"
"她老伴儿十年前走了，现在就一个人。卫国是独生子，牺牲的时候还没结婚，老太太这辈子就这么过来了。"
小杰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
他开始明白，爷爷为什么一定要去北京，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而是一次心灵的朝圣。
03
上了高速后，梁伯开始跟小杰讲述更多关于李卫国的故事。
"你李大爷啊，脑子特别好使，识字多，还会写诗。部队里的黑板报都是他写的。"
"他还会唱歌，嗓子特别好。晚上站岗的时候，他就小声哼歌，那些歌现在我都还记得。"
车子在湖南境内行驶，窗外是连绵的山峦。
梁伯指着远处的山说："看，这些山和老李家乡的山很像。他总说，等打完仗回去，要在山上种茶叶，开个小茶馆。"
小杰渐渐地放下了手机，开始认真听爷爷讲故事。
这些故事让一个已经逝去四十年的人变得生动起来，仿佛他就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和他们一起去北京。
"爷爷，您觉得李大爷如果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梁伯想了想："应该和我一样，头发白了，牙齿掉了几颗，孙子都上大学了。可能还在老家种茶叶，日子过得很安静。"
"那他会后悔当兵吗？"
"不会。"
梁伯很肯定地说，"老李是个有理想的人，他说过，个人的生死不重要，国家的强大才重要。如果他知道现在的中国变成了这样，他会很骄傲的。"
第一天晚上，他们在湖南的一个小镇住下了。
梁伯选择了一家看起来很朴素的旅馆，就像当年他和李卫国住过的那些地方。
吃晚饭的时候，梁伯要了一瓶酒。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在对面放了一个空杯子，也倒上了酒。
"爷爷，您这是……"
"陪老李喝一杯。"
梁伯举起酒杯，对着空气说，"老李，明天我们就到你的家乡了，你高兴吗？"
然后他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小杰看着这个场面，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他开始理解，对于爷爷来说，李卫国不是一个逝去的人，而是一个永远的朋友，一个永远的兄弟。
当天晚上，梁伯又失眠了。
他坐在床边，拿出了李卫国的那张照片，轻声地说："老李，我们已经在路上了。明天就到你的家乡，后天就能到北京。你等等我，等等我……"
小杰躺在另一张床上，听着爷爷的自言自语，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第二天，他们经过了岳阳。
梁伯坚持要去洞庭湖看看，那是李卫国的家乡。
站在洞庭湖边，梁伯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眼中满是回忆："老李总说，洞庭湖的水最甜，洞庭湖的鱼最鲜。他说等打完仗回来，要在湖边盖个小房子，每天看日出日落。"
湖风吹得很大，把老人的白发吹得凌乱。
小杰想过去帮爷爷整理，被梁伯摆手制止了。
"让风吹吹，老李喜欢这里的风。"
他们在湖边站了很久，直到太阳西下，才重新上路。
车子继续北行，进入了湖北境内。
路上的车越来越多，城市也越来越现代化。
梁伯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感慨不已。
"老李要是看到现在的中国，一定会说，这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小杰点点头："是啊，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以前好太多了。"
"你们这一代人很幸福，生在了最好的时代。"
梁伯说，"但你们也要记住，这些幸福是怎么来的，是像老李这样的人用生命换来的。"
第二天晚上，他们到了武汉。
梁伯要求去黄鹤楼看看，说李卫国生前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黄鹤楼。
登上黄鹤楼，俯瞰长江，梁伯的心情格外激动。
他拿出手机，给李卫国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李妈，我到武汉了，正在黄鹤楼上。卫国说过想来这里看看，我替他看了，这里真的很美。"
电话那头传来老太太哽咽的声音："小梁，你有心了。卫国要是知道，一定很高兴。"
挂了电话，梁伯对着长江的方向喊道："老李，看到了吗？这就是黄鹤楼，这就是你想看的地方！"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飘得很远，仿佛真的能传到天堂。
小杰站在一旁，被爷爷的真情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开始明白，什么叫做情义，什么叫做承诺，什么叫做不忘初心。
04
第三天，他们进入了河南境内。
这里是中原大地，一望无际的平原让人心胸开阔。
在一个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梁伯遇到了一群从北京回来的游客。
听说梁伯要去北京看阅兵，这些游客都很兴奋。
"老爷子，您这个年纪还自驾去北京，真了不起！"
"是啊，现在的阅兵可壮观了，各种先进武器，看得人热血沸腾。"
梁伯微笑着听着，心里想着，老李如果听到这些，会多么兴奋。
一个年轻的游客问："老爷子，您是退伍军人吗？"
"算是吧。"
梁伯点点头，"我这次去，是替一个老战友去的。"
"您的老战友呢？"
"他……他去世很多年了。"
梁伯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答应了他，要去北京看看。"
游客们听了这话，都肃然起敬。
一个老大爷说："您这是真正的战友情啊。我们年轻人应该向您学习。"
车子继续北行，离北京越来越近了。
小杰主动要求换他来开车："爷爷，您累了一路了，让我来开吧。"
梁伯没有推辞，他坐在副驾驶位置，紧紧抱着那个帆布包。
他知道，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马上就要完成四十年前的约定了。
"小杰，你知道吗？"
梁伯突然说，"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承诺，关系到一份情义。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忘记，但是对朋友的承诺不能忘记，对国家的情义不能忘记。"
小杰深深地点了点头。
这一路走来，他不仅仅是在陪爷爷完成一个心愿，更是在接受一次精神的洗礼。
车子驶过一个路标，上面写着"北京 50公里"。
看到这个数字，梁伯激动得像个孩子。
"老李，看到了吗？马上就到北京了！马上就能看到天安门了！"
下午三点，车子终于进入了北京市界。
看到"北京欢迎您"的标语，梁伯激动得热泪盈眶。
"到了，老李，我们到北京了！"
小杰也很兴奋，他从来没有见过爷爷这么开心的样子。
车子沿着宽阔的道路行驶，两旁是现代化的建筑，到处都能看到国旗飘扬。
梁伯趴在车窗上，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什么都要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真漂亮啊，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
梁伯感慨着，"老李要是看到，一定会说，这就是我们保卫的首都，这就是我们的北京。"
导航里传来甜美的声音："前方进入管制路段，请按交警指示行驶。"
梁伯立刻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知道，马上就要到达最重要的地方了。
就在一个通往长安街的主干道入口，几名身姿笔挺的交警正在疏导交通。
红蓝警灯闪烁，气氛庄严又紧张。
一辆辆挂着"京"字牌照和特殊通行证的车辆有序进入，轮到梁伯这辆满是尘土、挂着外地牌的老车时，一个年轻的交警果断地打出了停车手势。
"同志，请停车。"
年轻的交警走到车边，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小杰稳稳地踩下刹车，降下车窗。
一股北京秋天的凉风灌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交警同志探过身，语气客气但不容置疑："大爷您好，前方是阅兵核心管制区，根据规定，外地牌照车辆禁止通行，请您从前方路口绕行。"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从梁伯头顶浇到脚底。
他愣了一秒，然后急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
"禁行？"
梁伯的声音都变了调，"警察同志，我们……我们大老远从广东开过来的！就为了……就为了来看看！您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
老人家急得都带上了乡音，双手合十，不住地作揖。
年轻的交警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耐心地解释："大爷，真不是我不通融，这是规定。今天情况特殊，国家大事，谁都不能例外。您看这么多车都绕行了，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05
"可我们不一样啊！"
梁伯的声音都抖了，眼里开始有了泪花，"我……我开了三天三夜才到啊！我答应了人的，我必须要去啊！"
他伸手想要抓交警的胳膊，被小杰及时拦住了。
后面的车辆开始鸣笛，刺耳的声音让整个气氛更加紧张。
交警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后面排起的车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大爷，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规定就是规定。"
交警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请您立即配合，从右边绕行。"
梁伯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颤抖着手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小杰开口了："警察叔叔，我们确实有通行理由。"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平静。
在爷爷焦灼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晰。
小杰没有多说废话，而是从脚边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深红色、烫着金字的硬壳函件。
"您看看这个吧。"
小杰的声音平静如水，直接将这份函件递出了车窗。
年轻的交警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心中还在嘀咕。
又是哪个有钱人的关系证明？还是什么假冒的特殊通行证？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见过了。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那红色封面上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