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初期，神秘大盗频繁出现津门，而被捕后让人吃惊（一）

1949年1月14日至15日，在东北野战军参谋长刘亚楼亲自指挥之下，34万东北野战军采用"东西对进、拦腰斩断"战术，仅用29小时便解放号称能守3个月的天津卫。此役全歼守敌并俘虏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天津宣告解放。

1949年2月12日，星期六，元宵节。而13天前北平已经和平解放，这一天是天津解放后的第一个元宵节。此时天津大部分工厂已经开工生产，商家店铺也基本都恢复了营业，老百姓的生活已经恢复正常，市面也是日益繁华。

这一天的下午2点左右，在位于市内十区的中天电机厂旁边的一条小巷口停下了一辆人力车，中天电机厂当时是国内唯一电话机的民营生产企业，当时位列天津民族工业'三雄'之一。那辆人力车上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该男子进入巷中一户民居前驻步，四下看了看无人后，抬手轻叩大门，一个女佣闻声开门后让男人进入大门。

这个男子名叫牛栋才，其父是当年跟张作霖一起当胡子的结拜弟兄，后来当上了东北军的骑兵旅长，驻防天津，“皇姑屯事件”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后，牛栋才的父亲宣布退出军界改行经商，可不到十年工夫就因病去世。

牛栋才此时接手的是一个庞大的公司，可偌大一份家产，不过几年的功夫就被牛栋才通过吃喝嫖赌抽给败光了。日本人占据天津后，看他有些人脉和资本（他老爹的）日本请他出任伪职。他坚决不去，用他自己话来说就是：“我什么坏事都干，但就不干汉奸”，为了躲避日本人纠缠，于是就跑到庙里当和尚，就这样熬过了抗日战争，后来，他花钱挂了一个“国军”少将高参的虚衔混饭吃。

接着到了1949年初天津解放前夕，此时他手里只剩下了位于中天电机厂这边巷子里的一处住宅，以及几件珍稀古玩字画。当解放军兵临城下时，牛栋才忽然想到自己的少将虚衔，以及跟帮会首领称兄道弟的那些历史，认为共产党攻下天津后可能要找他算账，于是就想溜。可是这时，解放军已经把天津围得如铁桶一般，插翅难飞，于是只得把家托交女佣刘妈看管，自己带着家小躲在朋友家里避风头。

天津被解放后，部队入城后借宿于民居，牛栋才家宽敞，住进了三十八军的一个排。牛栋才听说后心里十分紧张，因为牛栋才是担心密藏于家中的那几件珍稀古玩字画遭不测，那是他今后的生活保障，直到正月十五，家仆刘妈派人报信说，解放军已经离开他家了，于是牛栋才就赶紧回家察看。

牛栋才进家门后直奔书房，将刘妈其支开，然后移开床前的小柜，一按机关，护墙板自动移开露出一个洞口。牛栋才从墙洞内取出两件字画，并排挂于墙上，这才退回椅子前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直到此刻，他那颗心才算安定下来，解放军在他家住了二十多天，并未动他的东西。

牛栋才按下心神之后，就突然觉得背后似有声响，转脸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人。此人身穿紫色绸缎丝棉袍，外罩黑色狐狸皮背心，头戴一顶厚兽毛绒瓜皮帽，一双眯缝着的眼睛，颏下挂着两寸长的银须，双手反背身后，背脊微佝，分明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

老者此时和牛栋才一样，也在欣赏这两副字画，这两副字画一副是明代大才子唐寅的《春日仕女图》，一为北宋苏东坡的手书《示子训》，上有明清五帝的御笔题名。真的是价值连城。

牛栋才直到这时方才回过神来，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老者头也不回，用京剧念白喊道：“吾乃世间闲人也!”

牛栋才厉声喝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老者蔑视地看了看牛栋才道：“老朽不才，昔年赴茅山学得穿壁之术，路过贵宅，忽生入内拜访之念，便进来矣!”

牛栋才对于此人如此拽文十分好笑，于是又说：“你想干什么？”

老者又道：“这简单，老朽无欲无念，不过想借阁下此字画一观。”

直到现在牛栋才明白，感情家里来了强盗，大惊，一跃而起，正待叫“来人”，只见那老者手里竟然亮出了一支勃朗宁手枪，牛栋才行家里手，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当下就不敢心存侥幸，马上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老者退后数步，还是用京剧念白：“小子听令——与我将字画取下，装入原盒。”

人在枪口下，不敢不从命。牛栋才尽管心痛至极，但还是服从了。

老者又道：“如此很好，尔可保全性命，你听着，俯身趴下双手后剪!”

牛栋才依照这个说法完成这两个动作，老者就把刚才他坐过的那把藤椅掀倒在他的身上，然后取了字画，随手从一旁的衣帽架上拿下牛栋才的那件英国薄花呢风衣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说声：“多谢了，老朽去也”。

牛栋才趴在地板上一动不敢动，听见背后没有声音了，先试着动了动身子，确认强盗真的已经离开了，这才爬到客厅一看，女佣刘妈竟还无事一般在擦拭家具。开口一问，刘妈不知道家里已经进来过不速之客。原来，那强盗是从后墙翻越而入，又打开后门从容离去的。

牛栋才此时开始考虑是否应该报案，他之前是躲在朋友家避风头，当时倒是天天看报纸的，知道共产党方面已经接管了包括警察局在内的所有办事机构，共产党的公安局长叫许建国。牛栋才认为自己当过国民党高参，属于被审查的对象，即便是自己报案后破案了，这两幅字画也得没收，因此思来想去，牛栋才就打消了报案的念头。而就在牛栋才“字画劫案”发生三天后，又接连发生了三起入室抢劫案：

第一起：有一个姓苏的中年妇女，早年特殊行业头牌出身，后来被一高官看中后以重金赎身，携往天津养着，这一养就是十八年，一直当到那官僚前年病死。这个高官给她买了一幢位于海河畔英商打蛋厂附近的西式小洋楼，当时家里雇着男女佣人各一人。高官给苏某除了她现在住着的那幢小洋楼，还有若干金条、上万大洋以及首饰、珠宝等。此时的苏某从此不再跟外界来往，守着小洋楼深居简出，世上人们也渐渐将她遗忘。

可这天午夜前，苏某于熟睡中被人推醒，睁眼一看，床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的长发少妇，一条白色纱巾蒙住了眼部以下的脸庞，手里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　苏某下意识地张口想叫，尖刀的刀身已经贴住了她的半边脸跟她“亲密接触”，此时传入耳朵的是女子的花旦念白：“听着——不许出声也!否则——血光之灾降临矣!”

苏某便不敢动弹，也不敢吭声。

对方又用戏台语言下令：“你的黄金藏于何处？速速道来!”

巧合的是，苏某那几天正好感觉身子不适，以为中了邪，那天临睡前拿了两根各五两重的金条放在枕头下意欲驱邪。当下也顾不上多想，保命要紧，于是就交了出来。那人拿了金条说声：“多有相扰，小女子就此告辞也!”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第二起：受害人周某是个旧军官，据说是保定讲武堂出身，抗战前就已官至“国军”团长，因受伤退役， 人家自然不缺钱，不但住着带花园的洋房，拥有大小老婆、男女用人，还有一辆“雪铁龙”轿车。更让人意外的是，天津解放伊始，一位带着两个警卫员的解放军军官骑马前来周宅拜访。据说那个军官是周某以前在“国军”当团长时的老部下，原就是共产党员，是打入“国军”从事地下工作的。而周某发现后，不但没有逮捕人家，反而还不时提供一些方便。如此，解放后就没有人来打扰过他。

不过，这天午夜过后，周某正在住宅中，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周某发现后，转身欲取墙上的手枪，但来人一把匕首对准了他。

周某便不敢莽动，又定睛一看，不由得暗吃一惊：对方竟是一个身穿黑色对襟衫的老妇，白发飘飘，一条黑纱巾掩住了眼部以下的大半张脸面，对方说话的声调跟戏台上的老旦几无差别，命令他交出保险柜钥匙。

周某行伍出身，出生入死多年，自然不怕，此时就见对方手腕一晃，匕首霍地飞出，劈面而来，他避让得快，但耳朵还是给刀锋掠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周某大怒，正待乘机扑上去时，却见对方双手又不可思议地各出现了一把同样的匕首，当下就不敢造次。

老妇怪怪地一声冷笑道：“且看我的手段!”左手一抖，匕首飞出，扎进了对面三米开外的柱子，估摸足有两寸深。周某这才知道对方的厉害，只得在交出保险柜钥匙和密码后，又按照对方的命令抽了自己的裤带让对方绑上双足，又仆倒在地，将其双手反背，任凭对方用一副手铐铐住了双腕。

片刻，老妇不声不响离开了。周某自己解开脚上的束缚后，急去看保险柜，发现老妇掠去了里面的全部黄金首饰，却没动那几件价值惊人的战国青铜器和房地产契约。　周某当下便唤起佣人，让赶紧去向公安局报案。　分局值班室接到报案，指派两名警员去周某家了解情况。这二位还没出门，就接到了第一起抢劫案的事主苏某的报案电话。

苏某遭劫距此时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怎么才想到报案呢？原来，她本是想忍气吞声算了，破财消灾吧。但那毕竟是十两黄金啊，她哪里还睡得着，便唤起女佣替她弄了两个菜，烫了一壶酒，自斟自饮，借酒消愁。哪知两杯酒喝了，心里反倒越发难过，禁不住就哭泣起来，后来越想伤心，最终在仆人的劝说下，用家里的电话报警。

分局值班室这下吃惊了：怎么接连发生了两起抢劫案？而且损失都不小，这是怎么弄的？当下便派警员前往周、苏两家查看。可就在十区公安分局派员前往苏、周两家查看并了解情况的当儿，发生了第三起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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