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18 年 7 月的鲁南农村,太阳刚爬过东边的山尖,周庆就骑着电动三轮车往爹的瓜田赶。车斗里装着刚烙的油饼和腌黄瓜,塑料桶装着凉白开 —— 爹周老根在瓜田搭了窝棚,已经住了快一个月,说是要盯着那批 “太空瓜”,生怕出岔子。
周老根今年 68 岁,个子不高,背有点驼,可干起活来比小伙子还利索。去年从县农业局弄来的 “赛芒太空瓜” 种子,今年种了五亩,长得比普通西瓜大一圈,皮青带白纹,咬一口甜得齁人。县电视台还来拍过片,称他“种瓜状元”,老周笑得嘴都合不拢,逢人就说:“等这批瓜卖了,给庆儿在县城买套商品房,娶媳妇用。”
可今儿个不对劲。往常离瓜田还有半里地,就能看见老周在田埂上转悠,要么就是在窝棚里抽烟。可今天到了地头,瓜田静得吓人,只有蝉在树上 “知了知了” 地叫。周庆把车停在窝棚边,喊了声 “爹”,没动静;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
他掀开窝棚门帘,里面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搪瓷缸还剩半缸水,就是没见人。周庆心里一慌,赶紧往瓜田里跑 —— 这一看,差点瘫在地上。
好好的瓜田像被翻了一遍,早熟的西瓜被摘得七七八八,留种的那只 “瓜王”(得有六十斤,老周宝贝得不行,谁碰跟谁急)没了踪影,不少瓜秧被连根拔起,没熟的西瓜摔得稀烂,红瓤绿皮溅得到处都是。田埂上的脚印乱七八糟,有男鞋有女鞋,还有摩托车的辙印。
“爹!爹你在哪啊!” 周庆疯了似的在瓜田喊,声音都变调了。邻居家的老杨听见动静跑过来,一看这场景也傻了:“庆儿,你爹呢?这是遭盗瓜的了?”
周庆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按 110 的时候手都在抖:“喂…… 警察同志,我爹不见了,瓜田被糟蹋了,你们快来!”
县刑警队的孙队带着人赶到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孙队五十来岁,脸上刻着风霜,手里的保温杯泡着枸杞,一看就是老刑警。他蹲在田埂上,捏起一点泥土闻了闻,又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脚印很杂,至少四五个人,有胶鞋有运动鞋,还有一双是女士的布鞋。”
法医老邱戴着白手套,在窝棚里翻了翻,突然喊:“孙队,你来看这个。”孙队走过去,老邱指着垫被的一角:“这有块可疑的痕迹,像是…… 精液。老周都快七十了,正常情况下不太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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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庆脸一下子红了,急着辩解:“我爹不是那样的人!我娘走了十年,他一直一个人过,从没跟哪个女人胡来!”
孙队没说话,拍了拍周庆的肩膀,又往河边走。瓜田东边有条小河,是村里的运输水道,夏天常有人撑船运粮食。河边的淤泥上,有明显的船桨划过的痕迹,还有几个摔碎的西瓜,红瓤都晒干了。民警小李在水草里翻了翻,拎出一双旧解放鞋:“孙队,这鞋像是老周的,周庆你看看。”
周庆接过来一看,鞋跟都磨平了,鞋帮上还沾着他去年给爹补的补丁:“是我爹的!他肯定是跟盗瓜的打架,被推河里了!” 说着就哭了起来,老杨赶紧扶着他:“庆儿别急,孙队他们肯定能找到人。”
孙队当即分工:“老邱和小李留在现场继续勘查,周庆你找乡亲们帮忙在河里捞人,我跟小王去县城农贸市场看看,盗瓜的肯定要销赃。”
县城最大的农贸市场里,孙队和小王转了个遍,卖西瓜的摊位不少,可都是普通的京欣瓜、麒麟瓜,没见着 “太空瓜” 的影子。小王有点急:“孙队,会不会他们拉去邻县了?”
“有可能。” 孙队摸了摸下巴,“走,去国道看看,328 国道是去邻县的必经之路。”
刚上国道没走多远,迎面过来一辆没挂牌的小四轮,车斗里盖着篷布,被风吹得掀起来一角,里面露出来的西瓜,青皮白纹,正是“太空瓜”!小王眼疾手快:“孙队,就是那辆!”
孙队立马掉转车头,超到小四轮前面,打亮警灯。小四轮司机慌了,想往路边躲,可已经来不及,只能停下。车斗里下来四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为首的留着黄毛,看见孙队就腿软 —— 正是之前因为扒窃被抓过的晋小混。
“晋小混,又犯事了?” 孙队走过去,声音冷冰冰的。晋小混赶紧点头哈腰:“孙队,误会,都是误会,这瓜是我们从朋友那收的……”
“朋友?哪个朋友能有太空瓜?” 孙队指了指车斗,“老实说,瓜从哪偷的?周老根在哪?”
晋小混一看瞒不住,耷拉着脑袋招了:“孙队,我们就是偷了瓜,没见着周老汉啊!昨天傍晚我们假装钓鱼去踩点,半夜开着摩托车去的,瓜田里没人,我们就摘了装船,运到邻县朋友那借了小四轮,想卖了换点钱……”
“没人?” 孙队皱了皱眉,“你们几点去的?”
“半夜一点多吧,天太黑,我们没敢多待,摘了瓜就走了。” 晋小混赶紧补充,“真没见着人,要是见着了,借我们十个胆也不敢偷啊!”
把晋小混他们押回局里,孙队心里犯嘀咕:老周要是没跟盗瓜的碰面,那他去哪了?这时手机响了,是老邱打来的:“孙队,乡派出所的吴所长说,昨晚有个叫花婶的女人,从县城娘家回来,路过周老根瓜田附近,被狼咬了,现在在乡卫生院,吴所长说最近乡里老有人被狼咬,会不会周老根也……”
“狼咬的?” 孙队心里一动,“老邱你去卫生院问问花婶,我跟小王再回瓜田看看,有没有狼的痕迹。”
回到瓜田,乡亲们在河里捞了半天,啥也没找到。孙队在瓜田转了一圈,没见着狼粪、狼爪印,反而在瓜棚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几个模糊的女士布鞋印,跟之前现场勘查的一致。“这鞋印不是花婶的,花婶穿的是胶鞋,被狼咬了不可能还来瓜田。” 孙队心里有了谱,“走,去土龙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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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龙潭在瓜田西边的山脚下,水深得很,传说以前有土龙出没,平时没人敢去。孙队带着人到了潭边,淤泥上果然有脚印,男鞋女鞋都有,还有拖拽的痕迹。“小王,去村里借几根钓鱼竿,绑上石头,往潭里探探。”
周庆也跟着来了,一看这场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王借来钓鱼竿,孙队绑上石头,往潭里一抛,鱼竿猛地往下沉,拉都拉不动。“再来几根,把线拧成一股。” 孙队喊着,乡亲们也过来帮忙,十几根鱼竿的线拧在一起,慢慢往上拉,最后拉上来一个大塑料包,外面绑着块大石头。
周庆一看塑料包上的字,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是我昨天给爹的包,让他装瓜去卖的!” 说着就想解开,老邱赶紧拦住:“庆儿别急,我来解,别破坏证据。”
塑料包打开,里面果然是周老根的尸体,身上的衣服还没湿透,脸色发青。老邱检查了一下:“孙队,不像溺水,肺里没水,也没外伤,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左右,比晋小混他们偷瓜早三个小时。”
“十点左右……” 孙队琢磨着,“垫被上的精液,潭边的男女脚印,难道是情杀?” 他把周庆拉到一边,小声问:“庆儿,你爹生前有没有跟哪个女人走得近?”
周庆脸更红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我爹最老实了,从来没跟谁暧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