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会这个组织在清朝时候挺有名,主要是一帮汉人想反清复明,觉得满人统治不服气。清政府刚坐稳江山,就开始到处镇压这些地下团体,天地会成员很多躲不过去,只能想办法跑路。有些人就选了南洋那边,因为那边有矿有金,早就有华人过去淘金挖矿。婆罗洲岛上,尤其是西边,华人越来越多,他们本来是去挣钱的,结果因为本地土著和荷兰人压榨,就慢慢抱团取暖。天地会的人跑到那里,不是随便混日子,他们带去了组织经验,帮着大家管事,渐渐就成了当地华人社区的骨干。
罗芳伯就是其中一个关键人物,他是广东梅县人,1738年出生在个书香门第,从小读儒家书,还练过武,本来想科举当官,但考了几次都没中。1772年,他带着亲戚朋友一百多人,从虎门坐船南下,到婆罗洲去。刚到的时候,他先教书挣点钱,因为人聪明,会武术,还懂怎么带人,很快就得到当地华人的信任。那里华人主要是客家人和潮汕人,早几年就有吴元盛建了个聚胜公司,管着矿业和贸易,罗芳伯来了后声望越来越高,超过吴元盛,1776年他就把几个华人团体合起来,成立了兰芳公司,取名兰芳是因为结合了其他公司名字的一部分。
兰芳公司一开始是管矿业和贸易的,华人淘金挖矿为主,但因为荷兰东印度公司老是想控制他们,罗芳伯就想办法加强组织。1777年,他把公司改成兰芳大统制共和国,自任大唐总长,这个总长意思是海外华人的头头。国家建在婆罗洲西部,以坤甸为中心,东到万劳,西到卡普阿斯河,南到戴燕镇和双沟月,北到山口洋,大概覆盖了现在印尼西加里曼丹省的一部分。面积的话,历史资料上说大约14万平方公里左右,跟四个台湾省差不多大,虽然有些说法夸大到四五十万,但实际控制区没那么广。日本面积是37万多平方公里,两个加起来七十五万,兰芳没到那个规模,但对当时华人来说,已经是海外一大片地盘了。
这个共和国不是现代那种国家,更像个华人自治社团,帮着管行政、税收、治安,还跟本地苏丹和土著部落合作。罗芳伯借鉴了荷兰公司的模式,也加了点中国传统,设了行政、立法、司法机构,虽然简单,但管得住事。总长不是世袭的,得通过推荐和选举,上任总长死前指定接班人,然后大家投票同意。共和国下面分省、州、县三级,官员也选出来。没常备军,但全民皆兵,青壮年平时干活,战时打仗,还建了兵工厂做枪炮。经济上靠矿业、农业和贸易,跟中国本土有船来往,卖金子茶叶瓷器,买回工具和布匹。
罗芳伯在位的时候,兰芳发展不错,他改进农耕,修路建桥,还办学校教汉语和儒家文化,让土著小孩也来学,促进华人跟本地人融合。土著主要是达雅族,他们跟华人联姻,共同防荷兰人。罗芳伯两次带人打退荷兰入侵,还帮坤甸苏丹平乱,苏丹请他吃饭庆祝。1795年,罗芳伯在坤甸病死,58岁,临死前推荐江戊伯接班,江戊伯是他的手下,有功劳会打仗,就顺利上台了。之后总长换了好几任,像阙四伯、宋插伯、刘台二、古六伯、叶腾辉、刘乾兴,到刘阿生是最后一任,一共12位。
兰芳共和国跟清朝关系挺微妙,他们名义上向清称臣,叫兰芳公司,不是共和国,因为怕清廷不高兴。但清朝其实管不着那么远,兰芳自己打理一切。鼎盛期人口有四百万左右,华人占不少,土著也加入。文化上推汉语,办汉文学校,过春节中秋,华人传统保持得不错。经济发达,西婆罗洲成了印尼那边最富的地方之一,矿产贸易兴旺,海盗都不敢惹兰芳的船队。
不过,好景不长,荷兰人一直盯着婆罗洲,想全占了。1822到1824年,荷兰打过一次远征,兰芳抵抗了。1850到1854年,又来一次蒙脱拉度远征,兰芳还是守住。但到1884年,荷兰借着清朝在中法战争中忙不过来,直接大举进攻。兰芳派人求清廷帮忙,但清朝自己都顾不上,鸦片战争后国力弱了。荷兰有海军炮舰,武器先进,兰芳的民兵用枪矛打不过。打了三场仗,兰芳败了,刘阿生宣布投降,共和国名存实亡。荷兰没马上说占领,怕清朝反应,就扶了个傀儡管华人,直到1912年清亡,才正式吞并,成了荷属东印度西加里曼丹省。
兰芳亡了,但遗产还在。当地华人跑了不少到苏门答腊和马来半岛,但留下的还是说汉语,尤其是客家话和潮州话。现在印尼西加里曼丹有五百多万人口,华人占比例高,山口洋市华人近七成。他们保持中国习俗,过节拜祖,家族谱系传下来。兰芳的模式影响了后来的华人社区,证明华人海外能自立,建起有序社会。学者梁启超写过《中国殖民八大伟人传》,夸罗芳伯是伟人,但也有人说兰芳更像矿业公司,不是真共和国,制度从中国村社来,荷兰人误解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它是华人海外奋斗的例子,提醒大家,历史中这些事不是白费的。
天地会跟兰芳的联系,其实没那么直接。天地会是秘密社团,兰芳组织类似,但罗芳伯背景资料没明确说他就是天地会成员。有些书说他是,因为反清的人多跑南洋,天地会影响大,但维基上没提。兰芳的运作像天地会和青帮,帮派式管理,互助防卫。清朝镇压天地会后,很多成员确实南下,加入矿业团体,带去反压迫精神。兰芳建国时,美国刚独立,罗芳伯可能没听说,但他搞的选举和禅让,比清朝专制先进点。
兰芳的经济基础是金矿,华人去婆罗洲淘金,从明朝就开始,清中叶高峰。兰芳管矿区,收税分红,帮工人解决纠纷,跟土著分地。农业上种稻米橡胶,贸易卖金换货。社会福利有,办医馆养老,华人社区互帮互助。教育推汉语,让后代不忘根,现在印尼华人学校还教中文。
灭亡后,荷兰管得严,华人受歧视,但文化没丢。印尼独立后,华人地位起伏,但西加里曼丹华人多,经济活跃,说汉语的家庭不少。节日庆典还办,春节舞狮,中秋吃月饼,家族聚会讲故事。兰芳历史成了华人骄傲,梅县有罗芳伯纪念堂,坤甸有墓园,游客去缅怀。
总的看,兰芳是华人移民史一页,证明中国人适应力强,能在异乡建家园。面积虽没标题那么大,但意义大,至今汉语在当地流传,连接过去和现在。历史资料有争议,像面积人口,有些书夸张,但核心事实是华人自治百年,抗殖民到最后。罗芳伯不是完美英雄,他管事时也靠武力,但贡献实打实。兰芳故事告诉我们,海外华人不是弱者,能创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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