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这养老院挺好的，一个月才八千块，环境也不错。"赵明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养老院大厅走。
63岁的陈淑兰站在身后，看着儿子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文件，那是三个月前就准备好的东西。
"老太太，您儿子真孝顺啊，给您找这么好的地方。"护工小刘接过行李，却看到陈淑兰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孝顺？"陈淑兰轻笑一声，"七天后你就知道谁更孝顺了。"
01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是陈淑兰60岁生日后的第三个年头，也是她在市中心小学当了40年语文老师后，正式退休的日子。
上午，学校为她举办了隆重的退休仪式，校长亲自送上了锦旗和鲜花。同事们都羡慕她："陈老师，您可以享清福了！儿子在互联网公司当经理，月薪三万多，您就等着享福吧！"
陈淑兰只是淡淡地笑笑。她知道，儿子赵明确实月薪不低，但那些钱从来没有一分到过她手里。
下午回到家，陈淑兰刚推开门，就看到儿子赵明和儿媳刘晓芳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摆着一堆文件。
"妈，您回来了。"赵明站起身，脸上堆着少见的笑容，"退休手续都办好了？"
"办好了。"陈淑兰换了鞋，注意到茶几上的文件，"这是什么？"
刘晓芳抢先说道："妈，明明最近工作压力特别大，公司正在谈一个大项目，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我们想着，反正这房子将来也是要留给明明的，不如现在就过户，这样他也好去银行做抵押贷款。"
陈淑兰在对面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做生意需要多少钱？"
"大概...两百万左右。"赵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两百万？"陈淑兰放下茶杯，"你们自己的存款呢？"
刘晓芳立刻接话："妈，您也知道，现在养孩子花销大，壮壮明年就要上国际学校了，一年学费就要二十万。我们那点工资哪够啊！"
陈淑兰看着儿子："明明，你真的想好了？这房子可是咱们家唯一的不动产。"
"妈，我都35岁了，总不能一辈子给别人打工吧？"赵明说得诚恳，"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您放心，等生意做起来，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陈淑兰沉默了很久，久到刘晓芳都开始坐立不安。
"好。"陈淑兰突然开口，"我同意过户。"
赵明和刘晓芳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不过，"陈淑兰继续说，"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晓芳急忙问。
"过户可以，但我要继续住在这里，直到我自己愿意离开。"
"那是当然！"赵明连忙保证，"妈，这永远是您的家！"
02
第二天，陈淑兰就跟着赵明去了房管局。路上，赵明不停地打电话，似乎在跟什么人确认贷款的事情。刘晓芳则一直在旁边提醒："记得问清楚利率，别被坑了。"
到了房管局，工作人员看到陈淑兰要把价值500万的房产无偿过户给儿子，特意多问了几句："阿姨，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这可是您的房子。"
"确定。"陈淑兰平静地说，"孩子需要，我这当妈的能不支持吗？"
办手续的时候，陈淑兰注意到赵明一直在看手机，刘晓芳则不停地催促工作人员快一点。那种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极了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妈，还需要您签个字。"赵明把一份文件递过来。
陈淑兰接过笔，在签名之前，她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明明，妈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会怎么办？"
赵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妈，您说什么呢！您身体这么好，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
"我是说如果。"
"那当然是我来照顾您啊！"赵明说得斩钉截铁，"您是我妈，我不照顾您谁照顾您？"
陈淑兰点点头，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续办得很顺利，不到两个小时，房产证上的名字就从陈淑兰变成了赵明。拿到新房产证的那一刻，赵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刘晓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妈，今晚我们去外面吃饭庆祝一下吧！"刘晓芳难得主动提议。
"不用了，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陈淑兰淡淡地说。
回到家，陈淑兰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她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文件。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又把盒子放了回去。
晚上，赵明敲门进来："妈，晓芳做了您爱吃的红烧肉。"
"我不饿。"陈淑兰躺在床上，"明明，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赵明走到床边坐下："妈，您说。"
"房子给你了，妈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心意。"陈淑兰看着天花板，"但妈想提醒你，做生意有风险，要谨慎。"
"我知道，妈您放心。"
"还有，"陈淑兰转头看着儿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妈是个负担，直接说，别藏着掖着。"
"妈，您说什么呢！"赵明似乎有些生气，"您怎么会是负担？您是我妈！"
陈淑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03
过户后的第三天，陈淑兰察觉到了家里气氛的微妙变化。
早上，她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准备去买菜做早餐。刚出房间，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刘晓芳的声音："明明，你妈每天这么早就起来，动静那么大，壮壮都被吵醒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让她起床吧。"赵明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看啊，老太太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也是浪费。壮壮马上要上学了，需要一个独立的书房。要不......"
陈淑兰故意咳嗽了一声，走进厨房："早上好。"
刘晓芳立刻换上笑脸："妈，您起来了？我正在给壮壮做早餐呢。"
"我去买点菜。"陈淑兰说。
"不用不用，"刘晓芳连忙阻止，"现在都是网上买菜，送货上门，多方便。您就别折腾了。"
从那天开始，陈淑兰发现自己的生活空间在一点点被压缩。先是刘晓芳以"整理房间"为由，把她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搬走了。然后是吃饭时间，以前都是陈淑兰做饭，现在刘晓芳说她做的菜不合壮壮口味，油太多，盐太重。
"妈，要不您就休息休息，家务活让晓芳来做就好。"赵明这样说。
陈淑兰没有争辩，只是安静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张律师吗？我是陈淑兰，之前委托您的事情，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第五天的晚上，饭桌上的气氛格外诡异。
"妈，"赵明放下筷子，"我有个事想跟您商量。"
"说吧。"
"是这样的，公司那个项目进展很顺利，但是需要我经常出差。晓芳一个人照顾壮壮也挺辛苦的，所以我们想......"
"想什么？"陈淑兰抬头看着儿子。
刘晓芳接过话："妈，我们想给您找个地方养老。不是养老院那种，是高档的老年公寓，环境特别好，还有专门的医护人员。"
"哦？"陈淑兰放下碗筷，"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
"妈，您别这么说，"赵明急忙解释，"我们这也是为您好。您看，我经常不在家，晓芳白天要上班，晚上要辅导壮壮功课，确实没办法好好照顾您。"
"我不需要你们照顾，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可是妈，您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刘晓芳话说到一半，被陈淑兰打断了。
"我才63岁，不是83岁。"陈淑兰站起身，"我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陈淑兰听到客厅里传来争吵声。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这是赵明的声音。
"委婉？我已经够委婉了！"刘晓芳的声音很尖锐，"房子都过户了，她还赖着不走，什么意思啊？"
"那是我妈！"
"你妈怎么了？你妈就能一直占着主卧？壮壮都没地方学习了！"
陈淑兰苦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一切按计划进行。"
04
第六天早上，陈淑兰还没起床，房门就被敲响了。
"妈，您醒了吗？"是赵明的声音。
"进来吧。"
赵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些宣传册："妈，这是我找的几家养老院的资料，您看看喜欢哪家？"
陈淑兰接过来翻了翻："都挺贵的啊，一个月要八千多。"
"钱不是问题，"赵明说，"只要您住得舒服就行。"
"如果我不想去呢？"
赵明沉默了一会儿："妈，您这是何必呢？住养老院不丢人，现在很多老人都选择去养老院，有专人照顾，有同龄人作伴，不是挺好的吗？"
"你爸走的时候，我答应过他，要在这个家里守着。"陈淑兰说。
"爸都走了十年了，"赵明有些不耐烦，"妈，您就别固执了。再说了，房子都已经是我的了，您......"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陈淑兰看着儿子，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现在眼里只有算计和不耐烦。
"好，我去。"陈淑兰突然说。
赵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真的？"
"真的。给我一天时间收拾东西。"
"不用一天，下午就可以去。"刘晓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养老院那边都安排好了，生活用品都是新的，您就带点换洗衣服就行。"
陈淑兰笑了，笑得很平静："你们早就安排好了？"
"这不是为了您能尽快住进去吗？"刘晓芳理直气壮。
当天下午，陈淑兰就被送到了养老院。临走前，她在茶几下面悄悄放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赵明帮她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一直在强调："就先住着，要是不习惯，随时可以回家。"
陈淑兰知道，这只是场面话。从他接过房产证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老太太，我带您去房间。"护工小刘接过行李箱。
陈淑兰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赵明已经转身往外走了，头也没回。
"您儿子工作忙吧？"小刘试图缓解尴尬。
"是啊，忙着花我的房子换来的钱呢。"陈淑兰淡淡地说。
房间不大，但还算干净。陈淑兰坐在床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七天，好戏就要开场了。
05
养老院的生活比陈淑兰想象的要平静。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吃早餐，上午在花园里散步，下午和其他老人打打牌，晚上早早就睡了。如果不是心里装着事，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
第三天，隔壁床的王阿姨好奇地问："陈老师，您儿子怎么都不来看您？"
"工作忙。"陈淑兰简单回答。
"再忙也该来看看啊，"王阿姨叹气，"我儿子虽然把我送来了，但每周都会来两次。"
陈淑兰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赵明不会来的，因为在他心里，该做的都做完了。房子到手，麻烦甩掉，完美。
第四天晚上，陈淑兰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陈女士，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妥了。按照您的要求，七天期满后就会自动生效。"
"好，辛苦您了。"
"陈女士，我还是想劝您一句，毕竟是亲生儿子，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张律师，如果是您的儿子这样对您，您会心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第五天，陈淑兰突然接到了老同事的电话："淑兰，听说你去养老院了？"
"是啊，清净。"
"你那房子不是值好几百万吗？怎么舍得？"
"房子是身外之物，"陈淑兰说，"我这把年纪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便宜了白眼狼啊！"
陈淑兰笑了："谁说要便宜他了？"
第六天，赵明终于给陈淑兰打了个电话，但不是问候，而是问："妈，您的退休金卡在哪？"
"在我这里。"
"您用不着啊，不如给我，我帮您存着。"
"不用了，我自己会管。"
"妈，您这是不相信我？"赵明的语气有些不悦。
"不是不相信，是不需要。"陈淑兰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知道，赵明现在一定很恼火。房子到手了，却发现还有退休金这块肥肉没啃到。但是没关系，明天之后，他会更恼火的。
第七天的下午，陈淑兰正在房间里看书，护工小刘跑进来："陈阿姨，您儿子来了！"
陈淑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下午三点整，掐得还挺准。
果然，赵明推门进来了，脸色很难看："妈，跟我回家。"
"怎么了？"陈淑兰故作不知。
"别装了！"赵明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个什么协议，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一个小时前，赵明在家里发现了那个牛皮纸信封。
赵明回到家中，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刘晓芳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养老院的费用太高，说什么一个月八千块简直是抢钱。
"行了行了，别说了！"赵明烦躁地挥挥手，瘫坐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茶几下面。那里有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吾儿赵明亲启"。
"这是什么？"赵明皱着眉头把信封拿起来，发现封口处还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过户七日后开启"。
刘晓芳凑过来看了一眼，不屑地说："你妈又在搞什么名堂？该不会是什么遗书吧？"
赵明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看日历，今天正好是第七天。颤抖着手撕开信封，里面掉出来几张纸。
第一张是一份公证书。
赵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快速翻看着内容，越看脸色越白。刘晓芳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到底写了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房子...房子..."赵明的声音在颤抖。
"房子怎么了？不是已经过户给咱们了吗？"
赵明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房子是有条件赠与..."
"什么？！"刘晓芳一把夺过文件，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条款，整个人如遭雷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