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秦川看着手中的账单，20万3千元的数字让他眼前发黑。
对面的前同事李维正悠闲地剔着牙，仿佛这天价账单与他无关。
"老李，这账单..."秦川把单子推过去。
李维瞟了一眼，轻松地说："川子，咱们老同事了，这点小钱就别计较了。"
秦川深吸一口气，盯着李维的眼睛："李维，我问你，咱们很熟吗？"
李维夹菜的筷子瞬间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01
秦川从没想过，一张20万的账单会让他对人性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他今年35岁，三年前从一家知名投资公司辞职创业，用尽全部积蓄300万在市中心开了这家名为"鲸落"的高端日料店。
店面装修花了整整八个月时间。为了打造最地道的日式风格，秦川专门请来了日本设计师。从门口的枯山水庭院，到店内的榻榻米包间，每一处细节都力求完美。
最让他骄傲的是食材。所有的海鲜都是从筑地市场空运而来，神户牛肉每公斤成本就要2000多元，就连调料都是从日本进口。
"做餐饮就要做到极致，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这是秦川的经营理念。
三年下来，"鲸落"在当地高端餐饮圈已经小有名气。客单价平均在1500到3000元之间，主要客户都是商务人士和有钱人。
虽然客流量不算大，但利润很可观。去年一年的营业额达到了800万，纯利润也有150万左右。
秦川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比起在投资公司那种高压环境，现在的生活节奏让他感觉充实又自在。
店里有十几个员工，从主厨到服务员，都是他精心培养的团队。大家相处得像一家人，工作氛围很好。
那天下午，秦川正在后厨检查新到的海胆质量，手机突然响起。
"川子！是我，李维！"电话里传来熟悉而热情的声音。
秦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李维是他在投资公司的前同事。两人当年在同一个部门工作过两年，关系算不上特别好，也谈不上坏。
李维比他大几岁，是那种典型的职场老油条。平时在公司里比较圆滑，跟谁都能聊几句，但真正交心的朋友并不多。
秦川辞职后，两人偶尔在公司微信群里互动几句，私下基本没有联系。
"李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秦川客气地问。
"听说你开了家日料店，生意做得挺不错啊！"李维的语气里带着羡慕，"我最近对日料特别感兴趣，想带家人去体验一下正宗的日本料理。"
"当然欢迎，随时过来。"秦川说。
"那太好了！不过我对日料不太懂，到时候得麻烦你多介绍介绍。"
"没问题，我亲自给你们推荐。"
挂了电话，秦川心情不错。虽然和李维算不上特别熟，但好歹是老同事，能来捧场总是好事。
而且李维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有诚意，应该是真的想带家人来尝尝日料。
02
三天后的周六晚上，李维带着一家人来到了"鲸落"。
秦川在门口迎接，李维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川子，真是太久不见了！"
李维的妻子孙雅是个保养得很好的女人，看起来35岁左右，穿着一身名牌，举手投足间透着精明干练。
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是活泼可爱的年纪。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秦叔叔，他做的日料可是全市最好的。"李维对孩子们说。
"秦叔叔好！"两个孩子乖巧地打招呼。
秦川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店面，李维一路赞不绝口："这装修真是太有品味了！一看就知道投入不少。"
"主要是想给客人最好的用餐体验。"秦川谦虚地说。
他给李维一家安排了二楼最好的包间，榻榻米的设计让孩子们很兴奋，在包间里跑来跑去。
"来，看看菜单，想吃什么尽管点。"秦川把精装的菜单递过去。
李维翻了翻，菜单上的价格让他暗暗咋舌。最便宜的套餐也要800元，高档的怀石料理更是要3000多。
"川子，你就直接推荐吧，我们对日料不懂，相信你的品味。"李维说。
秦川点了点头："那我给你们安排一个综合套餐，各种招牌都能尝到。"
他亲自下厨，为李维一家准备了最用心的一餐。刺身选用的是当天空运到的蓝鳍金枪鱼，寿司用的是最高级的越光大米，还特别加了几道孩子喜欢的料理。
整顿饭下来，李维一家都很满意。孙雅夸赞食材新鲜，孩子们更是吃得停不下来。
"川子，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李维举着清酒杯，"比我在日本吃过的还要正宗。"
"喜欢就好，以后常来。"秦川笑着说。
这顿饭一共消费了2800元，李维爽快地刷了卡。
"下次还来！"临走时孙雅说，"孩子们特别喜欢这里的氛围。"
送走李维一家，秦川心情很好。能得到老同事的认可，说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03
李维这一来，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一周后，他又带着家人来了。这次除了妻子孩子，还多了孙雅的父母。
"川子，我岳父母听说你这里的日料特别地道，非要来尝尝。"李维解释道。
两位老人都是60多岁，看起来很有涵养。秦川更加用心地招待，特别选了适合老人口味的清淡料理。
"小秦的手艺真是不错，这鱼做得太鲜美了。"孙雅的父亲连连夸赞。
这顿饭下来，六个人消费了4500元。李维依然爽快付账，还给了服务员不少小费。
又过了几天，李维第三次来了。这次他提前预订了最大的VIP包间。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客人吗？"秦川问。
"我几个朋友想见识见识正宗的日料，川子你可得拿出看家本领。"李维神秘地笑了笑。
那天晚上来了八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都有点身份。李维介绍说都是他的生意伙伴。
"各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鲸落日料，老板是我最好的兄弟。"李维很骄傲地介绍。
秦川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李维最好的兄弟？不过客人面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次点菜，李维更加豪爽。最贵的蓝鳍金枪鱼腹肉、顶级的神户牛肉、北海道的海胆，几乎把菜单上最贵的都点了一遍。
酒水也是最高档的，光是清酒就开了三瓶，每瓶都要1200元。
整个晚上气氛很热烈，李维的朋友们对料理赞不绝口，对店面环境也很满意。
"李总你这个兄弟真不错，以后我们聚会就定在这里了。"其中一个客人说。
李维脸上很有光，连连谦虚："哪里哪里，都是川子照顾。"
这顿饭最后消费了1万2千元，是开店以来单桌最高的消费记录。
李维掏出卡要付账时，秦川主动说："老同事聚会，给你打个折吧。"
"那怎么好意思？"李维嘴上客气，但还是接受了八折优惠，实际付了9600元。
04
从那以后，李维成了店里的常客。
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一两次，有时候是家庭聚餐，有时候是朋友聚会，有时候是商务宴请。
每次来都很有排场，要最好的包间，点最贵的菜，开最高档的酒。
秦川观察到，李维的朋友圈似乎很广，带来的客人各行各业都有。有做地产的，有搞金融的，还有开公司的。
"川子真是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事业。"有客人这样夸赞。
李维总是很骄傲地说："那是，我这个兄弟从小就聪明，当年在公司里是最有潜力的。"
秦川听了有些尴尬，李维的话越说越夸张，好像两人从小就是发小一样。
不过客人们对店里的服务和料理确实很满意，这对生意是好事，秦川也就没有多计较。
随着来的次数增多，李维一家在店里越来越自在。孩子们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来就到处跑，员工们也都认识他们。
孙雅更是把这里当成了接待朋友的地方，经常带着闺蜜来喝下午茶，点些精致的和果子和抹茶。
"川子，你这里环境太好了，比五星级酒店还有格调。"孙雅经常这样夸赞。
有一次，李维甚至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川子，我想订个外送，直接送到我家里可以吗？"
"外送？"秦川有些意外，店里从来没有做过外送服务。
"是这样的，我家里要招待几个重要客人，但他们时间比较紧，不方便出来。你能不能带着厨师直接到我家里现做？"
这确实是个特殊要求，但李维是老客户，秦川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那天下午，秦川带着两个厨师，拎着食材和工具到了李维家。
李维住的是高档小区的别墅，装修得很豪华。客厅里已经坐了六七个人，看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秦总，鲸落日料的老板。"李维介绍道。
在李维家的厨房里，秦川和厨师们现场制作了一桌精美的日料。客人们都很满意，夸赞这种上门服务很贴心。
这次外送服务收费8000元，李维当场用现金结算，还给了厨师们额外的红包。
05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
李维在店里的消费越来越频繁，规模也越来越大。
最夸张的一次，他包下了整个二楼，招待了二十多个客人。
那天是周六晚上，李维提前三天就预订了场地，说是要举办一个重要的商务聚会。
"川子，这次来的都是大人物，你一定要拿出最高水准。"李维郑重地说。
秦川自然是全力配合，把店里最好的食材都准备齐全，连平时不轻易使用的顶级清酒都拿了出来。
那天晚上来的客人确实看起来都很有身份，西装革履，谈吐不凡。李维在中间周旋，介绍秦川是他最好的朋友，夸赞店里的料理是全市最好的。
"李总真是有品味，这里的环境和料理都是顶级的。"客人们纷纷称赞。
"哪里哪里，都是川子的功劳。我们从小就是好兄弟，他的成功我比谁都高兴。"李维说得很动情。
秦川在一旁听着，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李维把两人的关系说得太亲密了，而且这种大规模的商务宴请，按理说应该提前谈好费用问题。
但看着客人们满意的表情，秦川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提钱的事。
那顿饭从晚上七点一直吃到十一点，消费了整整3万8千元。
李维送走客人后，秦川拿着账单过来："老李，今天消费比较多，你看..."
"川子，辛苦了！今天的效果特别好，客人们都很满意。"李维拍拍秦川的肩膀，"这钱回头我转给你，今天太晚了，银行转账有限额。"
秦川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毕竟这么大一笔钱，确实不方便现场结算。
可是一周过去了，李维既没有转账，也没有来店里。秦川主动给他发微信，他回复说最近出差在外地，回来就处理。
又过了一周，李维终于出现了，但不是来结账的，而是又带着一批客人来吃饭。
"川子，上次的效果太好了，这次又有朋友要来体验。"李维笑容满面地说。
秦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提上次的账单。毕竟客人在场，不好意思谈钱。
这次又是十几个人的聚会，消费了2万多。李维依然说回头转账。
就这样，李维的欠款开始累积。
每次秦川提起，他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要么说最近资金周转紧张，要么说银行卡被冻结了，要么说等下个月工资发了就给。
但与此同时，他还在不断地带客人来消费，而且规模越来越大。
秦川开始感到不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李维毕竟是老同事，而且每次都说会付钱，只是暂时困难而已。
到了第三个月，累计欠款已经超过了15万。
这时候，李维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川子，我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需要在外面找个高档的地方招待投资人。你这里环境这么好，能不能让我包场一个月？费用什么的咱们再谈。"
包场一个月？秦川吃了一惊。这意味着要放弃其他客人，损失会很大。
"老李，这个...有点困难。店里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待。"秦川委婉地拒绝。
"川子，你就帮帮忙吧。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成功了我请你去日本玩。"李维恳切地说。
最终，秦川还是心软了。他没有完全包场，但承诺李维需要的时候会优先安排最好的位置。
06
第四个月，李维的消费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李维又带了一大批人来，足足有三十多个。
他要求包下整个餐厅，说是要举办一个重要的庆祝宴会。
"川子，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这个项目终于谈成了！"李维兴奋地说。
秦川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看到李维这么高兴，也为他感到开心。如果项目真的成功了，那之前的欠款应该也不是问题了。
那天的宴会规格之高，让所有员工都印象深刻。
李维点了最顶级的怀石料理，每人一套，光是食材成本就要1500元。酒水更是不计成本，各种高档清酒、威士忌轮番上阵。
客人们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李维站在中央致辞，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信任。
"今天能在川子这里和大家聚会，真是太有意义了。川子是我最好的兄弟，这家店就像我的第二个家一样。"李维激动地说。
那顿饭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最后的消费金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6万8千元。
这是开店以来单次消费的最高记录，比之前的记录高出了一倍多。
宴会结束后，李维和秦川单独聊了聊。
"川子，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个项目如果成功，我们公司的业务就能上一个新台阶。"李维说。
"那恭喜你了。"秦川说，"对了，之前的账单..."
"你放心，这次项目的首期款下来，我马上把所有欠款都结清。"李维拍着胸脯保证，"我李维做人最讲信用，绝对不会让兄弟吃亏。"
秦川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是又过了半个月，李维还是没有结账的意思。
这时候，累计欠款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0万3千元。
秦川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下午，他专门给李维打了电话："老李，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账单的事。"
"川子，你怎么老是提钱的事？咱们兄弟之间，谈钱多伤感情啊。"李维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可是这已经二十多万了，我店里的现金流也有压力。"秦川解释道。
"你急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你钱？"李维声音突然提高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当天晚上，李维出现在餐厅里。但这次他没有带客人，只有孙雅和两个孩子。
"川子，我们就简单吃点，你不用太破费。"李维的态度比平时冷淡了很多。
用餐过程中，气氛有些尴尬。孩子们还是很活泼，但大人之间明显有些别扭。
饭后，秦川鼓起勇气拿出了详细的账单："老李，这是这几个月的所有消费记录，总共20万3千元。"
李维看了一眼账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川子，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能结一下账。"秦川尽量保持平静。
"结账？"李维冷笑一声，"咱们老同事了，你跟我谈结账？"
孙雅也站起来，指着秦川："你这人怎么这么现实？为了几个钱就翻脸？"
"几个钱？"秦川被这话气笑了，"二十万对你来说是几个钱？"
"二十万怎么了？你开这么大的店，还在乎这点小钱？"李维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带这么多客人来给你捧场，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秦川感觉血液冲上了脑门："李维，我问你，咱们很熟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让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李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秦川的声音在颤抖，但语气异常坚定，"你告诉我，咱们到底有多熟？"
孙雅也彻底炸了，尖声叫道："秦川，你太过分了！我们把你当朋友，你却这样对待我们！"
两个孩子被突如其来的争吵吓哭了，餐厅里的其他客人都回头看着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