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这些牛就是我的命!"
"老刘,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好好说了三个月了!今天谁也别想拦我!"
大厅里一片混乱,二十头黑色的庞然大物堵住了所有出入口。
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地往后退,有人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
五十多岁的刘大成站在牛群中央,眼睛通红,声音嘶哑:"这是我的全部身家,你们非要逼死我!"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养殖户,为何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01
刘大成养牛十五年了。
从最初借钱买的两头小牛犊,到现在牛棚里这二十头壮实的大黑牛,每一头他都能叫出名字。老大、老二、花脸、大眼睛...这些在别人眼里差不多的牲畜,在他心里都有着独特的性格。
凌晨四点半,天还没亮,刘大成就起床了。这是他十五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穿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戴上破旧的橡胶手套,开始一天的劳作。
先是喂草。每头牛每天要吃掉三十多斤干草,二十头牛就是六百多斤。刘大成一趟一趟地从草料房往牛棚搬运,汗水很快就湿透了衣背。喂完草还要清理牛粪,这活儿又脏又累,但他从不嫌弃。
"牛是有灵性的。"刘大成常这样对妻子说,"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
确实如此。每当刘大成走进牛棚,这些大家伙就会亲昵地凑过来,用湿润的鼻子蹭蹭他的手臂。老大脾气最温顺,总是第一个走向他;花脸最调皮,喜欢用舌头舔他的衣服;大眼睛最聪明,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
刘大成养的是本地的大黑牛品种,这种牛肉质鲜美,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一头成年公牛能卖到一万五千元,母牛稍便宜些,也能卖到一万二千元。
按照这个价格,他的二十头牛总价值接近三十万元,这在当地农村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但是养牛的成本也不低。每头牛每年的饲料费就要三千多元,还有疫苗费、治病费、场地租金等等,算下来一头牛一年的成本要四千元左右。
刘大成的牛棚租的是村里的空地,每年租金八千元。加上自己和妻子的人工成本,养牛其实是个微利行业。
最让刘大成头疼的是妻子的病。五年前,妻子查出了糖尿病,需要长期用药控制。每个月光是药费就要花掉八百多元。去年病情加重,医生说可能需要手术,费用至少要十万元。
儿子刘小军今年刚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学费生活费一年要两万多元。刘大成咬牙支撑着,他常说:"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再穷也要让儿子读书。"
为了维持家庭开支,刘大成除了养牛,还在农闲时到附近的工地打零工。瘦弱的身体扛着沉重的水泥袋,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但他从不抱怨。
每当资金周转困难时,刘大成就会卖掉一两头牛。
这些年来,他已经卖了七八十头牛了。每次牵着牛走向市场,看着那些朝夕相处的"伙伴"被别人牵走,刘大成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但为了生活,为了家庭,他只能狠下心来。
卖牛的程序很简单。每个月的初八和十八是当地的牛市,养殖户把牛牵到市场上,买家看中了就讨价还价,谈妥价格后当场交钱交牛。
刘大成在这个市场卖了十五年牛,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
市场里的老商贩都认识他,知道他的牛品质好,有什么好牛都愿意优先考虑。"老刘的牛,放心!"这是他们对刘大成最好的评价。
刘大成也认识市场里的管理人员和一些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大家平时见面都会打招呼,关系还算融洽。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些熟悉的面孔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
三个月前的那个星期二,本来是个普通的日子。刘大成像往常一样,挑选了两头准备出栏的公牛,准备到市场上卖掉。这两头牛都是他精心喂养了两年多的,长得特别壮实,毛色光亮,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妻子帮他准备了干粮和水壶,叮嘱他:"路上小心点,早去早回。"
刘小军也从学校赶回来帮忙,父子俩一起把两头牛牵到了村口,装上了雇来的卡车。看着儿子懂事的样子,刘大成心里既欣慰又愧疚。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却连营养品都买不起。
"爸,等我大学毕业了,就回来帮您一起养牛。"刘小军认真地说。
"傻孩子,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做大事业,别像爸爸这样一辈子跟牛打交道。"刘大成摸摸儿子的头,眼里有些湿润。
到了市场,刘大成把两头牛牵到固定的摊位上。这是他租了五年的摊位,每个月租金一百元,虽然不便宜,但位置好,容易被买家发现。
不到上午十点,就有客户过来询价了。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个有经验的牛贩子。他仔细检查了两头牛的牙齿、毛色、体型,最后开价两万八千元。
刘大成心里计算了一下,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但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三万一千元成交。
买家爽快地数出现金,刘大成也利索地办理了过户手续。这种交易他已经做了无数次,轻车熟路。
正当刘大成准备收摊回家时,突然来了三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严肃。
"你好,我们是市场监管部门的,请出示一下你的相关证件。"年轻人亮出了工作证。
刘大成有些紧张,但还是配合地拿出了身份证和养殖场的营业执照。这些证件他都有,而且都在有效期内。
年轻人仔细查看了证件,又问了一些关于牛的来源、喂养情况等问题。刘大成一一如实回答,心里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完全懵了。
02
"你涉嫌违规销售,我们要对你进行处罚。"
年轻人收起证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处罚单据,开始填写。
"违规?我哪里违规了?"刘大成急了,"我证件齐全,牛也是自己养的,怎么就违规了?"
"你销售的牛没有经过检疫。"年轻人头也不抬地说。
"检疫?"刘大成更糊涂了,"我在这里卖了十五年牛,从来没人说过要检疫啊。"
"现在要求严格了,所有牲畜交易都必须有检疫证明。"另一个工作人员补充道。
刘大成急得满头大汗:"那我去补办检疫证明行不行?牛还没有离开市场。"
"已经完成交易了,不能补办。"年轻人继续填写处罚单,"根据相关规定,对你处以五千元罚款。"
五千元!刘大成感觉天旋地转。他卖两头牛才赚三万一千元,刨去成本也就赚个七八千元,这一下就要罚掉五千元。
"同志,这个罚款是不是太重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检疫证明,以前从来没人提过这个要求。"刘大成哀求道。
"不知道不是理由,无知者不无罪。"年轻人冷冷地说,"这是最低标准了,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
刘大成想要争辩,但看到对方严肃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他的观念里,执法人员就是权威,普通老百姓是斗不过他们的。
处罚单很快就开好了,红色的公章格外刺眼。年轻人把单据递给刘大成:"十五个工作日内到指定地点缴纳罚款,逾期将加收滞纳金。"
刘大成接过处罚单,手都在发抖。五千元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这几乎是家里两个月的全部收入。
买牛的客户早就走了,听说出了问题,连忙把牛牵走了,生怕惹上麻烦。市场里的其他商贩都围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
"老刘,你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熟悉的牛贩子问道。
刘大成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里,刘大成把处罚的事情告诉了妻子。妻子听后也是一脸茫然:"检疫证明?我们养牛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
"可能是新规定吧。"刘大成叹了口气,"五千元啊,这可怎么办?"
妻子数了数家里的积蓄,总共也就三千多元,根本不够交罚款。"要不去找亲戚借一点?"
刘大成摇摇头:"借钱容易还钱难,再说这个理由怎么开口?"
晚上,刘小军从学校回来了。看到父母愁眉苦脸的样子,询问原因。当得知父亲被罚款五千元时,这个平时很乖巧的孩子突然爆发了。
"他们凭什么罚您?您又没做错什么!"刘小军气愤地说。
"孩子,算了,我们斗不过人家。"刘大成拍拍儿子的肩膀,"大不了再卖一头牛。"
"不行!"刘小军坚决地说,"这不公平!您应该去申诉,去上访!"
刘大成被儿子的话触动了。是啊,自己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处罚?
第二天一早,刘大成就赶到了县里,找到了市场监管部门。接待他的是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态度还算和蔼。
"大叔,您有什么事?"女工作人员问道。
刘大成把处罚单拿出来,详细说明了情况。女工作人员看了看单据,又查了查电脑记录。
"这个处罚是有依据的。"女工作人员说,"根据新颁布的管理办法,所有牲畜交易都需要检疫证明。"
"可是我之前不知道有这个规定啊。"刘大成解释道,"能不能减轻一点处罚?"
"规定就是规定,不能因为不知道就不执行。"女工作人员摇摇头,"而且五千元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刘大成又跑了几个部门,得到的答复都差不多。有些工作人员表示同情,但都说没有办法,规定就是规定。
一周后,刘大成又去了一次县里,这次他直接找到了分管领导。领导听了他的情况后,表示会调查了解,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等了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刘大成又去了一次,这次连领导都见不到了,秘书说领导出差了。
一个月过去了,罚款的缴纳期限越来越近。刘大成心急如焚,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妻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也帮不上忙。
期间,刘大成专门咨询了村里其他养牛户,发现情况很复杂。有些人说他们交易时也没要求检疫证明,有些人说最近确实查得严了。
更让刘大成郁闷的是,他打听到那个开罚单的年轻人,竟然是新来的实习生,对业务并不熟悉。一些老同事私下里都说这个处罚有问题,但没人愿意公开站出来为他说话。
刘大成越想越愤怒。凭什么一个实习生就能决定他的命运?凭什么一张处罚单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期限的最后一天,刘大成还是没能凑够罚款。按照规定,逾期未缴纳将加收百分之三的滞纳金,每天都在增加。
这时候,妻子的病情又加重了。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手术费需要十万元,这对刘大成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屋漏偏逢连夜雨。刘大成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03
刘大成开始失眠了。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他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养牛十五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检查。防疫部门的、环保部门的、工商部门的,每次他都配合检查,该办的证一个也不少。可是从来没人提过交易时需要检疫证明这回事。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别人可以正常交易,偏偏就他被抓了典型?
第二天一早,刘大成又跑了一趟牛市。他想找那些老商贩了解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刘,你这事确实有点蹊跷。"一个和他熟识的牛贩子王老板悄悄对他说,"我昨天还在这里买了三头牛,人家什么都没查。"
"那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刘大成苦笑。
"我听说啊,"王老板压低声音,"最近上面有什么专项检查,要抓几个典型。你可能是撞枪口上了。"
刘大成心里更加愤怒了。感情自己是被当成了出头鸟,成了别人政绩的垫脚石。
他又找到市场管理办公室,想了解具体的管理规定。一个年长的工作人员私下告诉他:"这个规定确实是新出的,但执行得很乱。有些地方严,有些地方松,没有统一标准。"
"那我能不能申请重新处理?"刘大成问。
"很难。"老工作人员摇摇头,"单子已经开了,程序也走了,想翻案不容易。"
刘大成又跑了几次相关部门,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有些工作人员私下表示同情,但公开场合都不愿意多说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罚款的滞纳金也在不断增加。原本五千元的罚款,现在已经变成了五千五百多元。
妻子的病情也在恶化。医生再次催促手术,说不能再拖了。可是没有钱,医院也不愿意先手术后付费。
刘小军看到父亲的痛苦,主动提出要退学打工赚钱。"爸,我不读书了,出去打工给妈妈治病。"
这句话让刘大成彻底崩溃了。他抱着儿子大哭:"孩子,是爸爸没用,连家都保护不了。"
"不是您没用,是他们欺负人!"刘小军咬牙切齿地说,"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没有说理的地方!"
儿子的话点醒了刘大成。是啊,为什么不去找更高的部门申诉?为什么要默默承受这不公平的待遇?
刘大成开始到处打听申诉的渠道。他找到了县信访办,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信访办的工作人员记录了他的申诉,说会转给相关部门处理。
一个星期后,相关部门的答复来了:处罚合法合规,维持原判。
刘大成不甘心,又找到了市信访办。市里的答复也差不多:建议通过司法途径解决。
司法途径?刘大成想到要打官司,心里就发怵。打官司要请律师,要各种费用,他哪有那个钱?而且时间拖得越久,滞纳金就越多。
就在刘大成走投无路的时候,村里传来了一个消息:邻村的养牛户老张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被罚了八千元。老张不服,找了律师打官司,结果败诉了,不但要交罚款,还要承担诉讼费用。
这个消息让刘大成彻底绝望了。连律师都打不赢,他一个农民还能怎么办?
妻子看到他的状态,劝他算了:"大成,我们认了吧。大不了卖几头牛,把钱交了。"
"卖牛?"刘大成苦笑,"现在牛价跌了,卖两头牛都不够交罚款的。"
确实如此。由于市场不景气,牛价比三个月前下降了不少。原本能卖一万五千元的牛,现在只能卖一万二千元左右。
刘大成算了一笔账:如果卖掉三头牛,大概能得到三万六千元。扣除这些年的饲养成本,实际收入也就两万元左右。交完罚款和滞纳金,剩下的钱根本不够妻子的手术费。
更要命的是,如果把牛卖了,以后靠什么生活?没有了牛,就没有了收入来源。儿子的学费从哪里来?家里的日常开支从哪里来?
刘大成陷入了死循环。不交罚款,滞纳金会越来越多;交了罚款,妻子的病治不了,儿子的学也上不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刘大成常常一个人坐在牛棚里,看着那些安静吃草的牛,心里五味杂陈。这些陪伴了他十五年的"伙伴",现在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也是他最大的包袱。
"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刘大成对着那头最老的牛自言自语。老大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用湿润的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
那一刻,刘大成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既然正常渠道走不通,既然没人愿意为他主持公道,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讨个说法。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刘大成开始策划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要把所有的牛都牵到县政府,让所有人都看看,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是怎样被逼到绝路的。
计划很简单,但执行起来并不容易。二十头牛,每头重达千斤,要同时控制它们可不是件轻松的事。而且从村里到县城有三十多公里,怎样把这些牛运过去也是个问题。
刘大成想到了雇车。虽然运费不便宜,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找到了村里专门拉牲畜的王师傅,说要运牛到县城。
"运这么多牛?你要卖给谁?"王师傅好奇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大成没有明说。
王师傅也没多问,反正有钱赚就行。两人商定了价格:一千五百元,包括装车、运输和卸车。
时间定在了星期三的上午。那天是县政府正常办公的日子,办事的人比较多,影响会更大。
当刘大成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罚单时,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执法人员脸色瞬间变得复杂,甚至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罚单上的红章格外刺眼,但奇怪的是,处罚依据那一栏写着一串让人看不懂的条文编号。
"老刘,你先把牛牵走,我们私下谈..."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压低声音说。
"私下谈?"刘大成冷笑,"我养了十五年牛,从来不知道卖自己家的牛还能违法!你们到底依据什么条文罚我?"
那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围观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这个编号,"刘大成举起罚单,声音越来越大,"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条文到底说了什么?"
大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几个工作人员交头接耳,脸上都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其中一个年轻人想要上前拿走罚单,被刘大成一把推开。
"不许动!"刘大成护着罚单像护着珍宝,"这就是证据!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他们罚我的依据!"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一个看起来像记者的人挤到前面,仔细观察着罚单上的内容。
"等等,"记者皱着眉头说,"这个条文编号好像不对..."
没人想到,这张看似普通的罚单背后,隐藏着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