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破庙里只剩下一盏油灯在摇曳。
"大师,在下有一事相询。"乾隆放下茶碗,正襟危坐。
净尘老僧停下手中的念珠:"施主请讲。"
"听闻大师阅历丰富,在下想请教,您觉得当今这江山如何?"
老僧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施主为何问此?"
"在下行商多年,走南闯北,只是随口一问。"
老僧站起身,背着手在佛像前踱步,许久没有说话。
乾隆耐心等待。
乾隆三十二年初冬,山西太原府外。
大雪纷飞,天地一片苍茫。
两匹快马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马背上的人裹着厚厚的貂皮大衣,脸被围巾遮得严严实实。
"主子,前面就是枫叶岭了,翻过这座山就能到太原城。"高进忠大声喊道,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微弱。
坐在前面那匹马上的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人正是当朝天子爱新觉罗·弘历,今年五十二岁,正值壮年。这次他化名富商洪昌,只带了贴身侍卫高进忠一人,微服私访山西。
山路越来越陡,积雪已经没过马蹄。
"驾!"高进忠用力抽了一下马鞭。
谁知这一鞭子下去,马儿受惊,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小心!"乾隆大喊。
高进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顺着山坡滚落。
"高进忠!"乾隆急忙勒住缰绳,跳下马去查看。
只见高进忠滚到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旁才停下,腿上鲜血直流,显然是被山石划破了。
"主子,属下无能..."高进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刚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乾隆快步走过去,扶起他查看伤势:"别动,腿可能伤到骨头了。"
风雪越来越大,天色渐暗。在这荒山野岭,若是不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两人怕是要冻死在这里。
乾隆环顾四周,透过风雪隐约看到山腰处有个黑影。
"那里好像有座庙。"他指着前方说道。
高进忠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主子,那确实像座庙。"
"走。"乾隆一咬牙,背起高进忠就往山腰走去。
高进忠虽然个子不高,但也有一百多斤,乾隆背着他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没多久就气喘吁吁。
走了约莫一刻钟,总算到了那座庙前。
这是一座破败的小庙,庙门已经破了一半,另一半摇摇欲坠。门楣上的匾额早已看不清字迹,只能勉强辨认出"古庙"二字。
"有人吗?"乾隆大声喊道。
没有回应。
他推开破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庙堂不大,正中供着一尊佛像,但佛像的手臂已经断了一只,脸上的金漆也剥落得差不多了。供桌上积满了灰尘,香炉里只有些陈年的香灰。
"看来是座废庙。"高进忠有气无力地说。
就在这时,从偏殿传来一阵金属敲击声。
"有人!"乾隆精神一振,扶着高进忠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偏殿里,一个老和尚正蹲在地上补锅,旁边生着一堆小火。老和尚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穿着打满补丁的僧袍,头上的戒疤已经模糊不清。
"阿弥陀佛。"老和尚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补锅。
"大师,我们遇到风雪,我这朋友又受了伤,能否在此借宿一晚?"乾隆恭敬地说道。
老和尚放下手里的锤子,站起身来:"施主请便,偏殿还有两间空房,不过什么都没有,你们将就一晚吧。"
"多谢大师。"
老和尚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那间还算干净,地上有些稻草。"
乾隆扶着高进忠进了房间,果然如老和尚所说,房间里除了地上的稻草,什么都没有。
"大师,能否给些热水?"乾隆问道。
老和尚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破瓦罐,倒了些水在火上烧着。
趁着烧水的工夫,乾隆撕下自己的里衣,给高进忠包扎伤口。
"主子,这老和尚看起来有些古怪。"高进忠小声说道。
"怎么说?"
"您看他那眼神,冷冰冰的。"
乾隆看了看正在烧水的老和尚,确实,这老和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乾隆低声嘱咐。
水烧开了,老和尚用破碗装了端过来:"喝吧。"
"多谢大师。"乾隆接过碗,"敢问大师法号?"
"净尘。"老和尚淡淡地说。
"净尘大师,这庙怎么如此破败?"
"没有香火,自然就败了。"净尘转身要走。
"大师,能否给些吃的?我们愿意付钱。"乾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净尘看了看银子,从角落里拿出几个硬邦邦的馒头:"二十文。"
乾隆愣了一下,这几个馒头居然要二十文?在太原城里,二十文能买一斤肉了。但他还是掏出二十文铜钱递过去。
净尘接过钱,转身就走了。
夜深了,风雪渐停。
高进忠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乾隆用雪水给他降温,但效果不大。
"主子...主子..."高进忠迷迷糊糊地喊着。
"我在这儿,你安心养伤。"乾隆握着他的手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师父!师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乾隆透过破窗往外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拖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跑进庙里。
那汉子衣衫褴褛,脸上写满了惊慌。姑娘则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陈大柱,你大半夜的来做什么?"净尘的声音从正殿传来。
"师父,救救我们吧!秦老三要抢我女儿!"陈大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起来说话。"净尘的声音依旧冷淡。
陈大柱拉着女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师父,秦老三说我欠他三两银子,要拿小翠抵债。求求您,让我们在这儿躲几天吧。"
"你欠他多少钱?"
"三个月前,我婆娘病重,没钱抓药,就找他借了三两银子。说好一个月还,可是我婆娘没熬过去,办丧事又花了不少钱,现在真的还不上了。"
小翠这时抬起头来,乾隆看清了她的模样。虽然衣着朴素,但长得清秀。
"爹,要不我就跟他们走吧。"小翠哽咽着说。
"不行!绝对不行!"陈大柱一把抱住女儿,"秦老三那个畜生,他就是个地痞无赖!"
净尘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先在这儿待着吧。"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陈大柱连连磕头。
话音刚落,庙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
"陈大柱!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出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
陈大柱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抱着小翠。
净尘走到门口:"施主,夜深了。"
"老秃驴,少管闲事!陈大柱欠我的钱,今天必须还!"
门被踹开,三个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三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脸上有道刀疤,正是秦老三。
"陈大柱,三个月了,你拿什么还?"秦老三叉着腰说道。
"秦老哥,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还你。"陈大柱哀求道。
"宽限?老子已经宽限你三个月了!"秦老三一脚踢在陈大柱身上,"要么现在拿钱,要么把你女儿给我!"
"不行!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动我女儿!"
秦老三冷笑一声:"那好,你签个卖身契,把小翠卖给我做小妾。"
"你做梦!"陈大柱红着眼睛吼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那丫头给我带走!"秦老三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去拉小翠。
"住手!"净尘挡在前面。
"老和尚,我劝你别多管闲事。"秦老三恶狠狠地说。
净尘面无表情:"佛门清净地。"
"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办事了。"秦老三一把推开净尘。
净尘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乾隆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房间:"住手!"
秦老三转头看着他:"哟,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
"在下路过此地。"乾隆说道。
"路过?那你替他还钱啊!"秦老三冷笑。
"多少钱?"
"三两银子,加上三个月的利息,一共五两!"
陈大柱瞪大了眼睛:"秦老三,你说好的只要三两!"
"那是三个月前的价。"
乾隆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这钱我替他还了。"
秦老三一把抢过银子,掂了掂分量:"算你识相。不过,这丫头我看上了,钱我收了,人我也要带走!"
"你无耻!"陈大柱扑上去要跟他拼命。
秦老三一拳打在陈大柱脸上,陈大柱应声倒地,嘴角流出血来。
"爹!"小翠哭着扑到陈大柱身上。
"把人带走!"秦老三大手一挥。
乾隆刚要上前阻拦,净尘突然拉住了他:"施主。"
"大师?"
净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秦老三的手下已经把小翠拖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小翠拼命挣扎。
陈大柱爬起来想要去救女儿,又被秦老三一脚踢倒。
"秦老三,我跟你拼了!"陈大柱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
"找死!"秦老三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眼看就要出人命,乾隆甩开净尘,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踢飞了秦老三手里的刀。
秦老三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兄弟们,给我打!"
三个人围了上来。
乾隆虽然会些拳脚,但毕竟年过五十,又怕暴露身份不敢用全力,很快就落了下风。
"住手!"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庙外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员外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
"钱员外!"秦老三的脸色变了变。
这位钱员外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在县里也有些关系。
"秦老三,大半夜的在佛门清净地闹事。"钱员外沉声道。
"钱员外,这陈大柱欠我的钱不还,我来讨债。"秦老三陪着笑脸。
钱员外看了看地上的陈大柱,又看了看被拉扯的小翠:"这位先生不是已经替他还了吗?"
"这个..."秦老三支支吾吾。
"拿了钱就走。"钱员外冷冷地说。
秦老三知道惹不起钱员外,只好悻悻地带着手下离开了。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陈大柱一眼。
等秦老三走后,钱员外走到乾隆面前:"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多谢钱员外出手相助。"乾隆拱手道。
"举手之劳。"钱员外打量着乾隆,"看先生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
"在下姓洪,是个行商,从京城来的。"
"原来是洪先生。"钱员外点点头,"这破庙实在不是落脚的地方,不如到我府上暂住几日?"
"会不会太打扰?"
"洪先生客气了。你刚才仗义出手,是条汉子。"
乾隆想了想,高进忠确实需要好好调养,就答应了。
钱员外吩咐家丁把高进忠抬上马车,又对陈大柱说:"你们爷俩也跟着来吧。"
陈大柱感激地连连道谢。
临走时,乾隆回头看了净尘一眼。
老和尚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阴冷。
钱府离破庙不远,是一座三进的大宅子。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王府,但在这穷乡僻壤已经算是豪宅了。
钱员外安排乾隆和高进忠住在客房,又请了大夫来给高进忠看伤。
"先生,伤得不轻啊,得好好养几天。"大夫开了药方。
钱员外又安排陈大柱父女住在下人房里。
安顿好后,钱员外请乾隆到书房喝茶。
"洪先生,恕我直言,你这个商人有些特别。"钱员外笑着说。
"哦?"
"刚才你出手的架势,分明是练过的。"
乾隆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在下确实会些拳脚,行走江湖,总要有些防身的本事。"
钱员外点点头:"那倒也是。不过洪先生,有句话我得提醒你。"
"请讲。"
"那个净尘和尚,你最好离他远点。"钱员外压低声音说道。
"这话怎么说?"
"这个人来历不明。三年前突然出现在那破庙里,也不化缘,也不诵经,就是一个人待着。"
"或许是看破红尘。"
"不止如此。"钱员外摇摇头,"有人晚上路过,说听到庙里有怪声。还有人说看到净尘半夜在后山挖坑。"
乾隆眉头一皱:"挖坑?"
"对,但没人敢靠近看。"钱员外叹了口气,"总之,这个人邪门得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乾隆告辞回房。
躺在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净尘和尚的种种怪异行为,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陈大柱就带着小翠来给乾隆磕头道谢。
"恩人,昨晚要不是您,小翠就被那畜生糟蹋了。"陈大柱说着又要跪下。
乾隆赶紧扶起他:"举手之劳。"
小翠红着眼睛说:"洪爷爷,您的大恩大德,小翠一辈子都不会忘。"
"姑娘不必客气。"乾隆看着这对父女,心里有些同情,"陈大哥,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大柱叹了口气:"秦老三那厮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看来只能离开这里了。"
"去哪儿?"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钱员外走了进来:"陈大柱,你先别急着走。我府里正缺个管事的,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帮我做事。"
陈大柱愣住了:"钱员外,这真的可以吗?"
"你老实本分,我用着也放心。"
"谢谢钱员外!谢谢钱员外!"陈大柱激动得又要下跪。
钱员外摆摆手:"行了,你去账房领二两银子,先安顿下来。"
陈大柱千恩万谢地走了。
钱员外对乾隆说:"洪先生,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钱员外请说。"
"最近县里出了几件怪事。"
"哦?"
钱员外关上门,压低声音说:"最近一个月,县里接连失踪了三个人。"
"失踪?"
"对,都是青壮年,说没就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报官了吗?"
钱员外苦笑:"报了,可县令说可能是出去打工了。"
"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乾隆问道。
"都是穷苦人家的。第一个是个木匠,第二个是个铁匠,第三个是个长工。"
"失踪前有异常吗?"
"据他们家人说,失踪前一天,他们都去过那座破庙。"
乾隆心里一惊:"净尘的庙?"
"正是。"
"他们去庙里做什么?"
"有的说是去上香,有的说是去求签。"
乾隆沉思片刻:"钱员外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钱员外沉默了一会儿:"不瞒洪先生,那个失踪的木匠,是我表弟。"
原来如此,乾隆点点头:"我可以去看看。"
"那就多谢洪先生了。"
当天下午,乾隆趁高进忠睡着,独自一人又回到了那座破庙。
庙里静悄悄的,净尘不在正殿。
乾隆四处查看,发现后院有个小门。推开门,是一片荒地,远处是茂密的树林。
他正要往树林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施主,你在找什么?"
乾隆回头,净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大师,我来取落下的东西。"乾隆不动声色地说。
"哦?"
"一个钱袋。"
净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施主的钱袋在正殿,我已经替你收好了。"
说着,净尘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乾隆接过钱袋,那确实是他的,不过他记得很清楚,昨晚离开时钱袋就在身上。
"多谢大师。"乾隆揣好钱袋,"大师一个人住在这里。"
"出家人,早已看破红尘。"
"听说最近县里失踪了几个人。"
净尘的眼神闪了一下:"施主从哪里听来的?"
"钱员外告诉我的。"
"钱员外多事了。"净尘冷冷地说,"施主,天色不早了。"
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乾隆也不好多待,告辞离开。
走出庙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净尘正站在门口看着他,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晚上,乾隆把白天的事告诉了钱员外。
"看来这和尚确实有问题。"钱员外摸着下巴说道。
"钱员外,我想今晚再去一次。"
"太危险了吧?"
"放心,我会小心的。"
半夜时分,乾隆悄悄离开钱府,摸黑来到破庙附近。
他没有直接进庙,而是绕到后山,想看看净尘到底在挖什么。
月光下,他看到后山有几处新土,显然是最近才挖过的。
正当他想要靠近查看时,突然听到庙里传来说话声。
他悄悄靠近,透过窗户缝隙往里看。
正殿里,净尘正在和一个人说话。那人背对着窗户,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问道。
"一切顺利。"净尘回答。
"那三个人处理干净了?"
"放心。"
"上面催得很急,这个月还要三个。"
"这么急?"
"没办法,山里的工程等着人呢。"
"我尽量。"
"记住,要挑那些没人在意的。"
"明白。"
那人站起身要走,乾隆赶紧躲到暗处。
月光下,他看清了那人的脸——竟然是县衙的师爷刘明!
等刘明走远,乾隆正要离开,突然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棍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乾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破庙的柱子上。
净尘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把刀。
"洪先生。"净尘冷笑着说。
"你想做什么?"
"别装了,你不是商人。"净尘站起来,"商人不会有你这样的身手,更不会大半夜来查探。"
"我只是好奇..."
"好奇?"净尘打断他,"好奇会害死人的。"
"那三个失踪的人在哪里?"
净尘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三个人确实是我送走的,不过不是杀了,而是卖了。"
"卖了?"
"山里有个秘密矿场,需要大量劳力。县令和刘师爷都有份,我负责物色人选。"
乾隆震惊了:"你们竟敢贩卖人口!"
"这有什么?那些人本来就是贱命一条,去挖矿还能挣口饭吃。"
"你还是出家人吗?"
"出家人?"净尘大笑起来,"我根本就不是和尚!"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僧袍,露出里面的常服:"老子叫孙老三,三年前杀了人跑到这里,剃了光头冒充和尚。"
"县令知道你的身份?"
"当然知道,我们是一伙的。每送一个人,我能得十两银子。"
"你们不怕王法吗?"
"王法?在这穷乡僻壤,县令就是王法!"
乾隆怒火中烧,但被绑着动弹不得。
"说了这么多,你也该上路了。"孙老三举起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庙门突然被踹开。
"主子!"
高进忠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钱员外和一群家丁。
孙老三见势不妙,丢下刀就要跑,被家丁们团团围住。
高进忠给乾隆松绑:"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乾隆活动了一下手脚,"你怎么来了?"
"属下醒来发现您不在,猜到您可能来这里,就通知了钱员外。"
钱员外上前:"洪先生,真是万幸啊!"
孙老三被五花大绑,还在叫嚣:"你们敢动我,县令不会放过你们的!"
"县令?"乾隆冷笑一声,"你以为县令还能保你多久?"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钱员外定睛一看,吓得扑通跪下:"草民拜见皇上!"
高进忠也跪下:"皇上,微臣护驾不力!"
孙老三傻眼了,腿一软瘫在地上:"皇...皇上?"
"朕微服私访,没想到竟然查出这等罪行!"乾隆怒道,"来人,把他押下去,明日送官!"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孙老三磕头如捣蒜。
乾隆没有理他,对钱员外说:"钱员外,请你派人去通知太原府,让他们立刻派兵来查封那个矿场,解救被困的人。"
"遵旨!"
天快亮时,太原府的官兵赶到,不仅抓了县令和刘师爷,还在山里找到了那个秘密矿场,解救出二十多个被强迫做苦力的百姓。
临走前,他又去了一次破庙。
庙里已经没人了,显得更加破败。
他走到佛像前,看着那尊断臂的佛像,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突然看到佛像后面有个人影。
"谁?"
一个真正的老和尚走了出来,看起来有七十多岁,慈眉善目。
"阿弥陀佛,贫僧净尘。"
乾隆愣住了:"你是净尘?那刚才那个..."
"那是冒充贫僧的。"老和尚说道,"三年前,贫僧云游到此,见这庙无人照看,就住了下来。谁知一个月前,那恶人来了,把贫僧赶到后山的山洞里,自己冒充起来。"
"原来如此。"乾隆恍然大悟。
"贫僧年老体衰,斗不过他,只能躲着。"老和尚叹息道,"今日总算云开见月了。"
"大师受苦了。"
老和尚走到窗前,"皇上在路上可曾见过什么?"
乾隆沉默了。
"贫僧在此三年,见过太多。"老和尚继续说道。
"大师想说什么?"
"皇上,恕贫僧直言。"老和尚转过身,直视着乾隆,"您问贫僧这江山如何?"
乾隆点点头:"正是想听大师高见。"
老和尚沉默了许久,月光照在他苍老的脸上。
老和尚伸出三根手指,在乾隆面前晃了晃。
"三?"乾隆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和尚收回手,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他踉跄后退两步,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和尚:"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乾隆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他死死盯着老和尚,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