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爷爷，您怎么能穿这套破军装去参加颁奖仪式？"
李军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补丁摞补丁旧军装的老人，心里五雷轰顶。那套褪了色的军装在庄严的师部礼堂里会有多扎眼，他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军娃子，这是爷爷最珍贵的衣服，穿它去见证你的荣耀最合适。"爷爷固执地整理着衣襟，完全不理解孙子的焦虑。
李军的内心在激烈挣扎着——一边是对这位土里土气老农民的嫌弃，一边是对长辈的孝心。当战友们开始窃窃私语，政委刘建国皱起眉头时，李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政委走过爷爷身边的那一刻，这位威严的师政委竟然浑身颤抖，眼含热泪地喊出了一声让所有人震惊的话："李连长，真的是您！我找了您三十年了！"
01
1998年的夏天，李军正准备接受他军旅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表彰。
那是在滇南边境的一次小规模冲突中，李军所在的侦察小队遭遇了三倍于己的武装分子。关键时刻，李军主动请缨担任狙击手，一个人掩护全队撤离，最后还击毙了两名敌方头目。这一仗打得漂亮，上级决定给他记三等功。
消息传回团里，李军成了香饽饽。战友们羡慕得很，毕竟在和平年代能立战功的机会不多。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李，这次可是要在全师面前露脸了，政委亲自给你颁奖呢。"
李军心里美滋滋的，已经开始想象着站在主席台上接受嘉奖的场面了。
就在这时候，连队的电话响了。通信员跑过来说："李军，你家里来电话了。"
李军心想，肯定是父母听说了消息，打电话来祝贺的。他屁颠屁颠地跑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
"喂，爸？"
话筒里传来的却是爷爷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军娃子，听说你要立功了？"
"嗯，爷爷，三等功呢。"李军有些意外，爷爷平时很少主动打电话。
"好好好，咱老李家出了个英雄。"爷爷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什么时候颁奖？"
"后天，在师部大礼堂。"
"那我得去看看。"
李军愣了一下："您要来？"
"当然要来，这是我孙子的高光时刻，我不能缺席。"爷爷语气坚定，"我明天就坐车过来。"
李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爷爷李振邦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一辈子种地，没见过什么世面。平时穿的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说话也是一口浓重的方言。要是让他出现在那种正式场合，李军想想都觉得丢人。
"爷爷，您年纪大了，路途这么远..."李军试图劝阻。
"我身体好着呢，别担心。"爷爷打断了他，"对了，我准备穿我那套军装去。"
"军装？"李军更糊涂了。
"就是我当兵时候的那套，虽然旧了点，但还能穿。我想着，这种场合穿军装比较合适。"
李军的心彻底凉了。爷爷那套所谓的"军装"，他见过，那是一套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旧制服，布料都泛黄了，上面还打着好几个补丁。穿着那玩意儿出现在庄严的颁奖仪式上，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
"爷爷，您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但我真的担心您会不习惯那种场合。"
可是爷爷态度很坚决："军娃子，爷爷也想再穿一次军装，重温一下当兵的感觉。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出发。"
电话挂了，李军站在原地发愣。
这下麻烦大了。明天爷爷就要来，而且还要穿那套破旧的军装。李军想象着爷爷出现在师政委面前的场面，只觉得头皮发麻。
政委刘建国在全师是出了名的严肃，平时连个笑脸都难得见到。要是看到有个土里土气的老头儿坐在台下，还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军装，会怎么想？
李军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越想越烦躁。他当然爱自己的爷爷，但这种时候，爷爷的出现简直就是个包袱。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室友张伟推门进来。
李军叹了口气，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张伟听完哈哈大笑："你想多了，老人家能来看你领奖，多好的事儿。再说了，谁还在意穿什么？"
"你不懂，"李军摇摇头，"我爷爷他...算了，反正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李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既希望爷爷能看到自己的荣耀时刻，又担心这位"土老头"会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备受煎熬。一方面是孝心，另一方面是虚荣心，两者在他心里激烈交战。
第二天一早，李军就开始心神不宁。他一遍遍地整理着军装，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完美一些，好掩盖爷爷可能带来的尴尬。
到了下午，团里的车接到了从县城赶来的爷爷。
李军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爷爷背着一个旧布包，穿着那套让他头疼的"军装"，正四处张望着。
果然，正如李军预料的那样，爷爷的这身打扮在军营里显得格外突兀。那套军装的款式至少是二三十年前的，颜色早已褪得不成样子，胸前还有几个明显的补丁。
更要命的是，爷爷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子农民的味道，和周围那些英姿飒爽的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军硬着头皮迎了上去："爷爷，您来了。"
爷爷看到孙子，脸上立刻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军娃子，瞧你这身军装，真精神！"
"您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李军急忙想把爷爷领到招待所，避免让更多人看到。
可是爷爷却很兴奋，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军营里的一切："这就是你们连队啊，比我想象的还要气派。明天的颁奖仪式在哪里举行？"
"在师部，离这儿还有些距离。"李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应对明天可能出现的尴尬场面。
他的目标很明确：既要让爷爷感受到孙子的荣耀，又不能让这位"土老头"影响了自己在军中的形象。可这两个愿望看起来根本无法同时满足。
02
第二天一早，消息就在连队里传开了：李军的爷爷来看颁奖仪式，而且穿着一身古董级别的军装。
战友们的反应让李军更加忐忑。
"哇，李军你爷爷也是当过兵的？"新兵小王一脸兴奋，"那肯定有很多故事可以听！"
"是啊，老一辈军人，肯定经历过大风大浪。"班长刘涛也很感兴趣。
李军苦笑着应付着大家的热情。如果战友们知道爷爷只是个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那身军装估计也就是从供销社买的劳保服，不知道会怎么想。
更要命的是，大家的期待值越来越高。
"李军，你爷爷肯定参加过解放战争吧？"
"说不定还打过朝鲜战争呢！"
"那得有多少故事啊，改天一定要请老爷子讲讲。"
面对战友们的七嘴八舌，李军只能勉强笑着点头。他开始编造一些模糊的回应："爷爷平时不太愿意说那些事儿，说是不值得提。"
"那更说明老人家有故事啊，越是真正的英雄，越不愿意炫耀自己。"
李军听着这话，心里五味杂陈。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确实偶尔会提到一些军营里的事情，但每次都说得很简单，李军也没当回事，以为是老人家在吹牛。
现在回想起来，爷爷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似乎还真有那么点不一样。
但李军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爷爷要是真有什么了不起的经历，怎么可能在村里种了一辈子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军带着爷爷去了食堂。
食堂里正是用餐高峰期，几百号人熙熙攘攘。爷爷跟在李军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那身旧军装在一群整齐划一的现代军装中间，显得格外刺眼。
"这就是你爷爷？"有战友压低声音问李军。
李军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注意到周围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爷爷，眼神中有好奇，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更糟糕的是，爷爷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异样的目光，还很兴奋地跟李军介绍着什么："军娃子，你们这伙食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我们那会儿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多菜。"
李军心里一紧，赶紧岔开话题："爷爷，您慢慢吃，不着急。"
可是爷爷的声音不小，旁边几桌都听得见。李军感觉到了更多的目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副连长走了过来。
"李军，介绍一下？"
"这是我爷爷，李振邦。"李军硬着头皮站起来，"爷爷，这是我们副连长。"
爷爷放下筷子，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长官好，给您添麻烦了。"
副连长笑了笑："老爷子太客气了，听说您也是当过兵的？"
"嗯，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爷爷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都是老黄历了，不值得一提。"
"那可不行，老一辈的经验最宝贵了。改天您得给我们年轻人讲讲当年的故事。"
副连长的话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附近几桌的战士都竖起了耳朵。
李军心里暗叫糟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爷爷，您的每一个故事对我来说都是珍贵的财富，可我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认真听过？"
饭后，李军陪着爷爷回到招待所。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明天的颁奖仪式。
按照安排，仪式在师部大礼堂举行，到时候不仅有师首长，还会有很多其他单位的代表。爷爷坐在台下，穿着那身破旧的军装，肯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李军越想越头疼。他开始后悔没有坚决阻止爷爷前来。
"军娃子，明天的仪式几点开始？"爷爷问道。
"上午九点。"李军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我得早点准备，可不能给你丢脸。"爷爷认真地说，"这套军装我昨天晚上又整理了一遍，虽然旧了点，但还算整齐。"
李军看着爷爷认真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老人家为了参加孙子的颁奖仪式，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还特意整理了自己最珍贵的那套军装。可是李军想的却是如何避免丢脸。
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愧疚，但又无法摆脱内心的担忧。
晚上，李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预演着明天的情景，每一种可能都让他感到不安。
如果政委问起爷爷的经历怎么办？如果其他首长对爷爷的军装产生疑问怎么办？如果有人当场质疑爷爷的身份怎么办？
这一夜，李军几乎没有合眼。
03
颁奖仪式这天，师部大礼堂庄严肃穆。
主席台上悬挂着鲜红的横幅，台下坐着数百名官兵。李军换上了崭新的军装，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可是他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爷爷就坐在台下第三排，那身旧军装在一片整齐的现代军装中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人都在偷偷看他，窃窃私语的声音时不时传到李军耳中。
"那是立功那小子的爷爷？"
"穿的什么军装，样式好奇怪。"
"估计是从供销社买的劳保服吧。"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李军心上。他恨不得立刻冲下台去，带着爷爷离开这里。
更糟糕的是，他注意到主席台上的政委刘建国也在往台下看，眉头微微皱着。
政委刘建国是个非常注重仪表和纪律的人，平时连军装上的一粒纽扣都要求绝对标准。看到爷爷这身打扮，他显然很不满意。
李军看到政委向身边的警卫员说了什么，警卫员点点头，开始往台下走。
完了，政委要让人把爷爷请出去。
李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不仅自己要丢脸，连爷爷也要受到羞辱。
就在警卫员走到爷爷附近的时候，颁奖仪式正式开始了。
司仪宣布："请全体起立，奏国歌！"
雄壮的国歌声在礼堂里响起，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面向国旗行注目礼。
李军看到，爷爷也笔直地站着，右手贴在太阳穴上，行着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军礼。那个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力量感。
这一刻，李军忽然愣住了。
爷爷的军礼，比在场很多年轻军人都要标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军人气质，绝对不是装得出来的。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爷爷。"
颁奖仪式继续进行，李军被叫到台上接受表彰。政委刘建国亲自为他颁发奖章，还和他握手合影。
"李军同志，你为部队争了光，希望你再接再厉。"政委的话语中带着赞许。
"谢谢首长，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期望。"李军用力地回答着，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台下看。
爷爷坐在那里，脸上满是骄傲和欣慰的笑容。虽然他的军装确实很旧，但他的神情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庄重。
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需要休息十分钟。李军赶紧下台去找爷爷。
"爷爷，您还好吧？"
"好着呢，看到你在台上的样子，爷爷心里高兴得很。"爷爷拍着李军的手，"真是咱老李家的好小子。"
就在这时，李军听到身后传来几个战友的谈话声：
"你看那老头的军装，跟戏装似的。"
"可能是想沾沾孙子的光，装装样子呗。"
"这种人最讨厌了，明明什么都不是，还要装成老军人。"
李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转身想要理论，但是被爷爷拉住了。
"军娃子，别计较这些。"爷爷轻声说道，"重要的是你自己表现得好。"
李军看着爷爷平静的表情，心里更加难受。老人家明明听到了那些刺耳的话，却还在为自己着想。
这时候，休息结束的铃声响了，大家开始往座位上走。
政委刘建国也从主席台上下来，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在经过爷爷身边的时候，他无意中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政委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爷爷胸前的那枚纪念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是一枚锈迹斑斑的小章子，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图案还隐约可辨。
政委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唇也在抖动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政委的异常反应。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整个礼堂变得鸦雀无声。
李军更加慌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政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爷爷真的惹了什么大麻烦？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政委的下一个动作。
而政委刘建国，这个平时严肃得像座山的男人，此刻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整个人都在颤抖。
04
时间仿佛停止了。
整个礼堂里几百双眼睛都盯着政委刘建国，等待着他的反应。
政委的脸色越来越白，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爷爷胸前那枚锈迹斑斑的纪念章。
"这...这是..."政委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李军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他完全摸不着头脑。政委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爷爷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纪念章，然后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政委。
"首长，您怎么了？"爷爷关切地问道。
这一声"首长"让政委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瞪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爷爷的脸，仿佛要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找到什么线索。
突然，政委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李...李连长？"政委的声音哽咽了，"您...您是李振邦？李连长？"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在安静的礼堂里炸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政委居然叫这个穿着破旧军装的老农民"连长"？
李军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爷爷愣了几秒钟，然后仔细地看着政委的脸，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你...你是..."爷爷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你是小刘？刘建国？"
"是我！是我啊！"政委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连长，真的是您！我找了您三十年了！"
说着，这个威严的师政委竟然向爷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颤抖地说：
"报告连长，通信员刘建国向您报到！"
整个礼堂瞬间沸腾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了。刚才还在嘲笑爷爷军装破旧的那些人，现在全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军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不够用了。政委叫爷爷"连长"？三十年前就认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原来我一直以为平凡的爷爷，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
爷爷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水的中年男人，眼中也开始湿润。
"小刘，真的是你啊。"爷爷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政委的肩章，"都当上政委了，好样的。"
"连长，您这些年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您，以为...以为您已经..."政委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我一直在老家种地呢，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爷爷的眼中也含着泪花，"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放心了。"
周围的人们渐渐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
"政委认识这个老人？"
"还叫他连长？"
李军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那个在他眼中只会种地的爷爷，竟然是政委的老连长？
这时，政委擦了擦眼泪，向周围的人大声宣布：
"同志们，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老同志，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老连长李振邦！"
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刚才那些议论声瞬间消失了。
政委继续说道："三十年前，在南疆边境的一次作战中，当时我还是个通信员，被敌人围困了。是李连长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他自己的左臂都被弹片削掉了一块肉。"
李军震惊地看向爷爷的左臂。他忽然想起来，爷爷的左臂上确实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但每次问起来，爷爷都说是干农活时不小心弄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连长，甚至以为他已经牺牲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还是通过他的孙子。"政委看向李军，"李军，你真是有个了不起的爷爷。"
李军的脸涨得通红，既兴奋又羞愧。兴奋的是原来爷爷这么了不起，羞愧的是自己之前竟然嫌弃爷爷丢脸。
政委拉着爷爷的手，激动地说：
"连长，您一定要跟我到办公室去坐坐，我们好好聊聊这些年的情况。"
就在这时，司仪宣布颁奖仪式继续进行。可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爷爷身上，哪还有心思听什么颁奖。
政委向司仪摆摆手，示意仪式暂停，然后亲自搀扶着爷爷往主席台走去。
"同志们，今天我们不仅要为年轻英雄李军颁奖，更要向老一辈革命军人致敬！"
掌声雷动，所有人都起立鼓掌。
李军跟在后面，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刚才还在为爷爷的出现感到尴尬，现在却因为爷爷的身份感到无比骄傲。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走到主席台上，政委让爷爷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而他自己则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旁边，不停地向爷爷汇报着这些年的工作情况。
台下的观众们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了。刚才还在议论爷爷军装破旧的那些人，现在全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李军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真正让人尊敬的不是外表的光鲜，而是内在的品质和过往的功绩。
而他，差点因为虚荣心错过了这个了不起的爷爷。
05
政委的办公室里，三个人围坐在沙发上。
政委刘建国亲自给爷爷倒水，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对待最尊贵的客人。
"连长，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政委关切地问道。
"身体硬朗着呢，就是在村里种种地，养养鸡，平平淡淡过日子。"爷爷喝了口水，"倒是你，当上了这么大的官，我真为你高兴。"
政委的眼圈又红了："连长，您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当时您伤得那么重，被送到后方医院，后来我们部队就开拔了，从此就失去了联系。"
李军坐在旁边，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的震撼越来越大。
"我去过好几次您老家那个地址，但是找不到人。后来听说那一带搞了区划调整，很多村子都搬迁了。"政委继续说道，"我甚至以为您在后来的战斗中牺牲了。"
爷爷叹了口气："当时我伤好后，想要归队，但医院说我不适合再上前线了，就把我转业回了地方。那时候通信不方便，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
"连长，您当时为了救我，差点丢了命。"政委的声音颤抖着，"那一天的情况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李军忍不住问道："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政委看了爷爷一眼，然后开始回忆那段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