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总裁丈夫逼着我把肾换给我家收养的继妹。
术后，他直接带着妹妹出国疗愈旅行。
他却不知道，那是我仅剩的一颗肾。
而我另一颗肾脏，早在十年前为了救他时便给了他。
我横死在了手术台上。
爸妈跪在我的遗体前，哭得撕心裂肺，给丈夫打了99通电话质问。
可南嘉骏却嗤笑着咒骂起来：
“宋清研把一颗坏肾换给可儿，让她吃了这么多苦，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
“现在竟敢让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来跟我演戏！”
我爸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溅在我脸上，像是两行血泪。
我妈慌乱的叫着医生，却没注意未挂断的电话里，南嘉骏愤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宋清研！别演了！可儿又晕倒了！她要是有什么事，咱俩也别过了！”
但他没这个机会了。
七天后，南嘉骏搂着宋可儿一脚踹开了我家的门。
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我还未撤下的灵堂。
1
“宋清研呢！让她滚出来！必须给可儿道歉！”
南嘉骏踹开我家门的时候，我爸正站在凳子上，准备取下墙上布置的白纱。
他伸出的独臂顿在半空中，才缓缓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神看向南嘉骏。
替我爸扶着凳子的我妈也转向门口，仅剩一只的眼睛里猛地射出怨毒的光，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宋可儿，扯着嘶哑的嗓子吼道：
“道歉？你是要让我闺女从棺材里爬出来，给这个孽障道歉？！”
南嘉骏愣了一瞬，这才看清楚，眼前的陈设分明是座灵堂。
他瞳孔骤然抖动起来，满脸不敢置信，犹疑着：
“清研她…死了？怎么…”
“妈，就算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您也不能这样帮清研姐欺骗嘉骏哥啊！”
宋可儿突然紧咬着嘴唇，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姿态，“当初就是这样，明明是我捐了一颗肾给嘉骏哥，可硬是被你们说成是清研姐捐的！”
“你！……”我妈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就要骂。
可只说了一个字，便立刻用手死死抓住心口，脸上的表情也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
我那颗不存在的心仿佛也揪了起来，慌忙冲上前，却无法触碰他分毫。
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还是我爸一个箭步过来扶住了我妈，焦急地喂下速效救心丸。
而南嘉骏刚还有些动摇的眼神已经停止了颤抖。
他看着正喘着粗气的我妈，冷笑一声：
“差点忘了你们一家人是什么货色！为了不给可儿道歉，连假葬礼都敢办了！”
南嘉骏边说边走到了灵堂正中，一把扯下我的遗像，皱起了眉。
“这黑白照片实在晦气！”
他说完，直接将遗像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的碎片溅了满地。
“不——”
我爸悲愤的声音并没能阻止南嘉骏。
他看了眼满地的碎片，抬起头狠狠瞪着南嘉骏，双眼中猩红一片。
“你已经把清研害死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心的走啊！”
可南嘉骏却暴怒着冲上前来，一脚蹬在我爸心口。
他吃痛倒地，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弓起了身子。
“骗！还在骗！”
南嘉骏一脚踩在我爸的脸上，用他尖锐的鞋尖在他的脸上蹂碾着。
“我害死宋清研？当初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帮宋清研作假，冒领可儿对我的救命之恩。”
“但我念在多年夫妻感情的份上，没让她滚出南家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不过是让她赔可儿一颗肾而已，怎么可能会死！”
我跪在我爸面前，拼了命想要推开南嘉骏的脚，可双手在接触他的瞬间，只能无力的穿过。
“我们没有骗过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十年前南嘉骏因为肾衰竭住院，急需肾源做移植手术。
我义无反顾的躺上手术台，把自己的肾给了他一颗。
只因为我爱他。
我跟爸妈商量好，不告诉他这件事，就是害怕他因此内疚。
但阴差阳错下，他还是无意间听到了我爸妈间的对话，从而得知了真相。
当时他哭着说要娶我，我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却没想到，我们结婚后，宋可儿伪造了她为南嘉骏捐肾的证明，设计让他发现。
于是南嘉骏对此深信不疑。
更是在宋可儿说她需要做肾脏移植手术时，报复似的将我绑上了手术台。
任凭我如何赌咒发誓，他依然执意让医生动手。
就像现在一样，任凭我如何哭诉呐喊，也没有人能听得到。
我崩溃了，被踩在南嘉骏脚下的我爸，却哆嗦着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用尽他浑身的力气嘶吼着：
“南嘉骏！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2
“你还不肯相信是吗？！”
我爸张嘴的一瞬间，南嘉骏的鞋尖也终于刺穿了他的脸颊。
南嘉骏一脸嫌恶地收回脚，我爸脸颊上赫然一个血洞，甚至能透过它看到里面的后槽牙。
可他却像是并未察觉一般，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张皱皱巴巴的纸。
那是我的死亡证明。
这一刻，我妈瞪着她的独眼，浑浊的泪水涌出，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苦命的儿啊！”
我爸扯动嘴角，露出个凄苦的笑，脸上的血洞在挤压下，又涌出大片血迹。
他缓慢但坚定的把死亡证明高高举起，好像这张薄薄的纸，重逾万斤一般。
“你看！你看啊！看清楚没有！”
“清研她真的死了！被你，和你身边这个孽畜害死了！”
霎时间，我的灵魂飘荡，流下的泪水化作点点星光，随风飘散。
“不…不可能！”
南嘉骏瞪大了双眼，一把抢过我爸手里的死亡证明。
恶狠狠地撕成片片碎屑。
“老不死的东西！还在骗我！我命令你，让她出来！”
“否则…”
激动中，南嘉骏死死掐住我爸的脖子，他的指尖嵌进了肉里，渗出丝丝血迹。
“我现在就弄死你们！”
我妈这时终于缓了过来。
眼看着我爸的脸色由红到紫，她慌乱地冲了上来，拼命拉扯着南嘉骏。
“死亡证明也给你看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信！”
“清研她连头七都没过，你这样对我们，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南嘉骏眼神微凝，手下一松。
我爸终于瘫倒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我妈怨毒的看了眼南嘉骏，便赶忙蹲下帮我爸顺气。
一旁的宋可儿却是突然红着眼，泫然欲泣：
“爸，妈，为什么清研姐她不管做什么，你们总是无条件维护她？”
“我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可你们却不惜把自己伤成这样，也不愿让清研姐跟我说一句对不起么？”
宋可儿说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却看得心生恶寒。
宋可儿是我爸妈收养来的。
为了不让她感到自卑，我爸妈始终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养。
任何事就算亏待了我，也不会亏待她。
可现在却被她颠倒是非，好像我们全家都对不起她一样。
我飘至她的身前，挥手就是一巴掌，可却只能无力地，从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穿过。
我妈不愿再惯着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宋可儿：
“你就是个白眼狼！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外面！我闺女就不会被你害死了！”
我分明看到捂着脸的宋可儿嘴角微翘，可等她放下双手，却又摆出了一副自嘲的表情：
“是啊，我早就该去死的…”
南嘉骏却一把揽过宋可儿，让她把脑袋埋在自己肩头。
“没事的可儿 ，该死的不是你，是他们…”
随后，南嘉骏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妈。
目光在他唯一的眼睛，和另一只空洞的眼窝间游走，恶狠狠地说道：
“我奉劝你少说两句，再刺激可儿的话，你另一只眼睛也别想要了。”
“还有！赶紧给宋清研打电话，让她滚到我面前跪着给可儿赔礼道歉！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们这两个老残废了！”
3
听到南嘉骏提起眼睛的事，我妈顿时眼神躲闪起来。
当初，南嘉骏本打算让我签下器官捐赠协议。
我看着那份文件，只能苦笑着看向他：
“嘉骏，我已经给了你一颗肾，再给宋可儿，我会…”
话音未落，就被他一巴掌打断：
“够了宋清研！我的肾明明是可儿捐的，你戏演得太久，出不了戏了是吗？”
“可儿给我看过你的CT了，明明有两颗肾，给她一颗又不会死！”
“替我还了她这个人情，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不行吗？”
那一刻我明白了，不论我如何诉说，他也只会相信宋可儿的话。
我的心彻底凉了，也开始筹备和他离婚的事宜。
我以为自己不签那份协议就不会有事，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绑了我爸妈。
威胁我如果不去医院，就挖掉我妈的眼睛，折断我爸的胳膊。
可等我一路疯跑赶到医院，却只见到妈妈空洞的右眼里，鲜血汨汨而出。
我爸左侧的胳膊被齐根截断，整个人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而她们被拆下的眼球和胳膊，像垃圾般随意扔在地上。
我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捧在怀里，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跪在南嘉骏面前以头抢地，磕到头脑发昏，额前流下鲜血。
哀求他找医生帮我爸妈把眼睛和胳膊接上。
可南嘉骏却一如刚才对我妈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冰冰地宣告：
“晚了。”
随后便喊来保镖，将我抬进手术室，死死绑在病床上。
下令让医生掏出了我仅剩的一颗肾后，就再也没看过我一眼。
那种剧痛直到现在，还似有似无的传递到我的灵魂深处。
我妈终于没能战胜被剜眼的恐惧，她跪在南嘉骏面前，紧紧抱住她的腿哀求道：
“清研她只有一颗肾啊！你把它抢走了，她根本活不了啊！”
“医院的记录也都在，你可以去查……”
我妈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嘉骏一脚踹翻在地，他眼神发狠：
“少骗我！医生那边我早问过了！都告诉我手术很成功！宋清研她不可能有事！”
“再说了，当年给我捐肾的是可儿！宋清研后腰上那个伤口，不也是你们为了冒领恩情做得假么？！”
我爸吃力地扑了过来，挡在我妈身前。
“南嘉骏！宋可儿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清研今早已经下葬了，难道非要我们把她的坟掘开！让你亲眼看到她的遗体！才能相信我们吗？！”
南嘉骏抬起的脚停在了半空中，他紧皱起眉头，迟疑着问道：
“清研她…真的死了？怎么可能？”
看我爸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南嘉骏眼中更加动摇。
“爸，咱老家这个破地方，埋人连个碑都不立的，你到时候随手指个孤坟说是清研姐的坟，嘉骏还能真把它挖了确认一下吗？”
宋可儿幽幽地声音从一旁传来，我爸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
可宋可儿却不管不顾，直接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或者你随便指个谁家的祖坟，等嘉骏把挖完，势必要把人家得罪了，这样一来，嘉骏想走不得脱层皮？真的要这么狠毒吗？”
“你！”
我爸正欲开口，南嘉骏已经恶狠狠抬起一脚，正中他的下体。
“好好好！看来我还是太给你们脸了！不光骗我，这是还想害我！”
我爸已经捂着下身躺倒在地，弓起身子，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大张着嘴，却因为剧痛，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我妈的哀嚎声响起，她连滚带爬扑到我爸身边。
他慌乱地握向我爸捂着下体的手，我爸终于痛呼出声，吓得她又缩回了手。
却猛然看到她的手上，沾染了浓浓的血迹：
“老头子！老头子！”
见我爸无力回应她，我妈着急的跪在南嘉骏面前，一下一下磕起了头：
“嘉骏，妈求你，快带你爸去医院吧…”
“清研已经没了，我不能再没有她爸啊…”
我的灵魂快心痛到彻底破碎，却只能崩溃的跪在妈妈身旁，一起磕着头哀求南嘉骏。
南嘉骏皱起眉，看着我妈额头流下的鲜血，眼里却满是厌弃：
“别拿长辈的身份压我！”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宋清研死了，那好！你现在带我去她所谓的坟地。”
4
“只要你真能把她挖出来让我看到，我就送这个老不死的去医院！”
“可要是没有…”
我妈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点着头。
南嘉骏立刻吩咐下属将我爸抬上车。
可刚到车旁，宋可儿却突然抓住南嘉骏的手，皱着眉看向我爸：
“嘉骏，他身上都是血，弄脏了你刚送我的车怎么办啊？”
南嘉骏迟疑了一瞬，但还是吩咐保镖将我爸放进了后备箱。
我妈本还想拦一下。
可看着我爸痛苦的模样，她咬了咬牙。
心想只要快点让南嘉骏看到我的坟，就能快点送我爸去医院，这才住了嘴。
等那辆车越过一段山路，停在我那新起的坟包前。
她才急切地催促着南嘉骏：
“嘉骏，坟你也看到了，能送你爸去医院了吗？”
南嘉骏没有理会她，只是先下了车走到我那小小的坟包前。
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妈赶忙追了下来，继续央求着南嘉骏。
宋可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吧，嘉骏，这破地方的人不立碑的，就算咱们来了，不也还是不知道下面到底是谁。”
南嘉骏眼神恢复了冷意，一把将我妈推倒在我的坟包前，冷声道：
“我说过了，既然你们非要说宋清研死了，那就让我看到她的尸体。”
“挖吧。”
我妈紧咬着嘴唇，又看了眼车子的后备箱，心中一番挣扎：
“好！我挖！给我把铲子！”
南嘉骏环顾左右，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妈。
“谁说过让你用铲子？用手吧。”
“不过…”
南嘉骏掏出了他的车钥匙，按下了锁车键，“建议你快一点，否则…”
“就这大热的天，估计要不了两个小时，那个老不死的就会闷死在车里了。”
我目眦欲裂，无力地向南嘉骏吼了起来：
“南嘉骏！我真的死了啊！我就在你眼前！你看看我啊！”
我濒死之际他连我看都不看一眼，如今已经死了，为什么非要见我，还要折磨我的家人呢！
我妈却没有回答南嘉骏的话。
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将她的手指插进土里，刨了起来。
不到十捧土的功夫，她指尖流出的血便与土混成了染着血色的泥。
我飘到她身旁，徒劳的想要抓住她的手，可依旧什么都无法触碰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指甲一个个脱落，可她却还在机械地挖着。
“快点…快点…再快点…再快点就能救老头子了…”
“清研…你别怪妈妈，是妈妈没用…”
我眼眶中流出的泪，灼得我灵魂痛到快要破碎。
痛苦中，我似乎听到车子的后备箱里传来一声痛呼。
我赶忙飘了过去，穿进后备箱内，查看我爸的情况。
我第一次庆幸自己现在是个灵魂，可下一秒我又无比悔恨我只是个灵魂。
车内像个炼丹炉一般，就连我都好像能感受到那种灼烧的痛苦。
我爸蜷缩在那里，发出如风箱般的喘息。
呼出的每一口气都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身下的血液甚至已经干涸，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而且，他的呼吸还越来越微弱。
我急切的想要摇晃他让他清醒，再坚持一下。
可我却根本无法触碰到他。
我的眼泪已经无法止住，只能无力的折返于坟包与后备箱之间。
眼睁睁看着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两个家人，一个满手鲜血，一个正渐渐停止呼吸…
最后一次钻进后备箱里时，我爸却突然睁开了眼，定定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如梦呓般说着：“清研啊…爸没能照顾好你妈…对不起…”
说完这句，他的眼神迅速灰败，我知道，我爸走了。
这一刻，我的眼泪也彻底流干了。
“我挖到了！我挖到了！”
妈妈兴奋的喊声在外面响起，我赶忙钻了出去。
只见他站在坟坑正中，高举着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双手。
叫喊的声音中却已经染上了一丝疯癫。
“嘉骏…你帮帮妈，妈实在没力了。”
“你快把棺材打开看看！看完了，咱们好送你爸去医院！”
我已经无法读懂南嘉骏眼中的情绪。
他愣了约莫半分钟后，才挥了挥手。
身后的保镖们会意地上前，合力将我的棺材从坟中拉了出来。
推开棺盖的瞬间，南嘉骏脸上瞬间面如死灰。
踉跄的坐在了地上。
也正是在这时，他其中一个保镖附在他耳边，低声提醒：
“南总，车里…您的岳父已经快半小时没有动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