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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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你签了吧，干脆利落。我父亲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赵处长，下周一我就能调走。"苏蔓将离婚协议书推到桌子对面，眼中没有一丝留恋。
窗外暴雨如注，雨珠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段婚姻敲响丧钟。"记住，你父亲的事，跟我没关系。"
01
雨连下了三天三夜。
林辰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那栋灰色的办公大楼，里面关着他的父亲——省建设厅厅长林建国。他不知道父亲此刻在做什么，是在接受审讯，还是独自一人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被雨水冲刷得越来越淡。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是小王。
"林科长，这是今天的文件，需要您过目。"
林辰回过身，发现小王把文件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递到他手上。这些天来，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同事们看他的眼神也变了，有人刻意避开，有人暗中窃窃私语。那些曾经围在他身边献殷勤的人，如今纷纷避而远之，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放在我桌上就行。"林辰说。
小王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到桌前放下文件，又迅速退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林辰。
这是父亲被带走的第七天。
林辰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苏蔓应该还没回来。自从父亲的事情曝光后，她就搬去了娘家，说是"暂时避避风头"，但林辰知道，她是怕惹上麻烦。
他放下电话，翻开文件开始工作。无论外面的风雨如何，总有人要维持日常运转。
下班时，雨小了一些。林辰撑着伞走出办公大楼，看见停车场里的车子少了大半。往常这个时候，大家都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或者相约去附近的小馆子吃饭。现在，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提前溜走了。
他的手机响了，是苏蔓。
"我在家等你，有事谈。"苏蔓的声音冷淡而疏远。
林辰加快了脚步。他们结婚三年，苏蔓从未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家里的灯亮着，但没有往日的温馨。苏蔓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一叠文件。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扎起，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你回来了。"林辰放下公文包，想去厨房倒杯水，却发现厨房一片狼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我们谈谈吧。"苏蔓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林辰默默坐下，等着她开口。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苏蔓推过那叠文件，声音平静得可怕，"财产我都算好了，这套婚前你买的房子我不跟你争，但你父亲之前给我们的那笔装修款，必须还给我家。"
"离婚？"林辰愣住了，虽然这几天他们关系紧张，但直接提出离婚还是让他措手不及，"就因为我父亲的事？"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苏蔓抬起头，眼神冷漠，"林辰，我们本来就不合适。你看看你这些年，在单位里什么职位？还是个小科长，而你同学都已经当上处长了。你爸是厅长，你却只能当个科长，连个提拔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想靠关系上位。"
"那是你的选择。"苏蔓嗤笑一声，"但现在不一样了，你父亲被查了，你觉得你还能在单位待下去吗？你可能连这个科长都保不住了。"
"所以呢？就因为这个，你要离婚？"
"林辰，我不想被连累。"苏蔓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家现在就是个火坑，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跳进去。"
雨点打在窗户上，一下比一下急促。林辰感到一阵心凉，眼前的女人，还是那个曾经在校园里对他温柔微笑的苏蔓吗？
"如果你不签，我就去你单位闹，让你也没好日子过。"苏蔓的声音里带着威胁，"我已经和我爸商量好了，签完字后我马上调到省国资委下属的企业去。"
林辰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好了，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苏蔓收起协议书，站起身来，"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会有人来搬走。"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林辰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关上了门。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02
林辰在后勤部门已经工作了两个月。
父亲的案子尘埃落定，贪污受贿，十年有期徒刑。林辰被调离原岗位，安排到机关后勤部门做基础工作。每天早上七点半，他准时到岗，打扫办公区域，整理文件，准备会议用品。
同事们对他的态度各不相同。有人同情，有人冷漠，更多的人选择保持距离。林辰不在乎这些，他埋头做事，从不抱怨。
这天下午，林辰正在整理档案室的资料，组织部的张主任突然来访。
"林辰，单独聊聊？"张主任站在档案室门口，目光和蔼。
他们来到一间空闲的会议室。张主任没有废话，直接问道："你父亲出了这样的事，你有没有觉得委屈？"
林辰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父亲的错他自己承担，但我作为党员，不能因为家庭变故就放弃责任，做好本职工作是应该的。"
张主任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你这态度很好。听说你前段时间离婚了？"
"是的。"
"挺遗憾的。"张主任叹了口气，"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总有起起落落。你放心，组织不会亏待踏实肯干的同志。"
林辰不明白张主任的来意，但还是感谢了他的关心。
两周后，林辰接到通知，要参加调任考核。考核内容涉及基层治理、政策研究等多个方面，与他目前的后勤工作风马牛不相及。但凭借多年的积累和扎实的理论功底，他还是顺利通过了考核。
考核结束那天，张主任再次找到他。
"准备一下，下周去报到。"张主任递给他一份文件，"组织需要你去一个更重要的岗位，到了地方要好好干，别辜负信任。"
林辰打开文件，惊讶地发现自己被任命为远在省内偏远地区的L市副市长，分管乡村振兴和产业发展工作。
"张主任，这..."
"不用谢我，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张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有时候，挫折反而是一种磨练。你父亲的事情是他个人的选择，不该影响你的前途。去吧，好好干。"
一周后，林辰来到L市。市委为他安排了一套宽敞的宿舍，但他婉拒了，选择住进乡镇政府的周转房。从早到晚，他走访各个村镇，了解当地的产业状况和百姓生活。
L市地处偏远，经济落后，但自然资源丰富，盛产各类农产品。问题在于，这些产品没有好的销路，农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常常只能眼睁睁看着烂在地里。
"林市长，您别费心了。"当地农业局的老王苦笑道，"这些年来，多少领导想解决这个问题，都没成功。"
"那是因为思路不对。"林辰说，"我们不能只盯着传统销售渠道，要开拓新市场。"
他回到办公室，连夜制定了一个电商推广计划。利用互联网平台，直接对接消费者，绕过中间环节，让农产品以更优惠的价格卖给城市居民。
计划推出后，遇到了不少阻力。有人说太理想化，有人说操作不现实，更有人暗中使绊子，不配合工作。林辰不急不躁，一步步推进自己的计划。
三个月后，L市的特色农产品通过电商平台销售了近百万斤，农民们的收入明显提高，林辰的工作得到了群众的认可。
一天晚上，林辰接到老同学刘明的电话。
"林辰，听说你在L市干得不错啊。"
"还行吧，就是做点实事。"
"对了，你知道苏蔓的近况吗？"刘明突然问道。
林辰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我还是告诉你吧。"刘明嘿嘿一笑，"她现在和国投集团的赵磊在一起了，还通过关系调到省国资委下属的一家国企，当了办公室副主任。"
林辰没有接话。
"赵磊你知道吧？就是咱们大学那个系花追了三年都没追到的那个公子哥。现在在国投集团当部门经理，他爸是省国资委的副主任。"
"嗯，知道了。"林辰平静地说，"她过得好就行。"
"哎，不是我说，苏蔓真是势利眼。你父亲一出事，她就翻脸不认人，现在又巴结上赵磊..."
"刘明，"林辰打断他，"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挂了电话，林辰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山影。夜色深沉，只有几点星光闪烁。他突然想起父亲在狱中给他写的信："儿子，别怪你妈和苏蔓，是爸爸连累了你们。"
他苦笑一声，把回忆抛在脑后。
03
林辰主导的乡村振兴项目进展顺利。他引入外地企业，在L市建设农产品加工产业园，解决了近千名村民的就业问题。这一系列工作受到省里的高度认可，相关经验还被写入省委政府的工作简报。
张主任专程来L市调研，对林辰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
"林辰啊，你这半年干得不错，省里领导都很满意。"张主任说，"有没有想过回省里发展？"
"我在这里挺好的，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林辰实话实说。
"组织的安排，有时候要服从。"张主任意味深长地说，"过两天省里要开一个重要会议，关于'全省资源统筹管理体制改革'的，你得回来参加。"
林辰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在省城的国投集团办公室里，苏蔓正为一个重要项目忙得焦头烂额。
"苏副主任，这个项目必须尽快推进，上面很重视。"赵磊站在她办公室门口，语气冰冷，"如果搞不定，你这个位置就别想坐了。"
自从和赵磊确定关系后，苏蔓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赵磊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工作上的要求却越来越严格。这个所谓的"高枝"，爬起来比她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赵总，我正在准备材料。"苏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下周要对接的'全省资源统筹管理办公室'是个新成立的机构，我们需要摸清楚他们的工作流程。"
"那就是你的事了。"赵磊不耐烦地说，转身离开。
苏蔓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第二天，她主动向领导请缨，负责对接即将成立的"全省资源统筹管理办公室"。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接触到更多省里的"大人物"，为自己的晋升铺路。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总经理点点头，"下周一有个对接会议，你准备一下，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
苏蔓暗自窃喜，回到办公室立刻开始准备材料。如果这次能把项目对接好，她在公司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层楼，赵磊也会对她刮目相看。
周一早上，苏蔓穿着精心挑选的职业装，提前半小时到达省政府会议室。她刻意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不时向周围的与会者点头致意，展示自己的"人脉"。
会议即将开始，主持人走上台前。
"各位，今天我们召开'全省资源统筹管理体制改革'对接会议，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新成立的'全省资源统筹管理办公室'主任..."
苏蔓抬起头，笔直地坐着，等待着与这位新任主任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有请。"
一个人身着西装的男子缓缓走向台上，这个身影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苏蔓的心上。苏蔓难以置信地看向台前，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