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该你处理，急什么急？"
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陈总，手中那份财务报表重重地拍在他桌子上。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听得到空调嗡嗡的声音和陈总急促的呼吸声。
"你...你疯了吗？这种话也敢说？"陈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我。
整个二十三楼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昏黄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陈总刚才还在津津有味地刷着手机，现在却瞪着那份报表。
他不知道我手里握着能让他彻底完蛋的东西。
01
我叫李明远，今年三十二岁，在这家名为"恒泰集团"的公司做了八年的财务主管。
说是主管，其实就是个高级打工仔，什么脏活累活都得我来干。
八年来，我见过太多领导的嘴脸，有的专业能干，有的颐指气使，但像陈志华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陈志华，四十五岁，在公司待了十五年，从一个普通会计一路爬到现在的财务总监位置。
说起来，他当年也算是个拼命三郎，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各种复杂的财务问题处理得井井有条。
可是最近这一个月，我发现这个人完全变了。
这个月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年底结算，各种报表、审计、对账，按理说作为财务总监的他应该比我还忙才对。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
每次我加班的时候，陈总的办公室总是亮着灯，但他从来不工作。
第一次发现是两周前的周五晚上。那天我加班到十点半，路过他办公室时，透过玻璃门看到他在打手机游戏。
屏幕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我当时以为他是在放松一下，毕竟工作压力大，适当娱乐也能理解。但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周一晚上，我九点钟去找他确认一个数据，发现他在看短视频，还是那种搞笑段子，不时发出憋不住的笑声。
周二晚上，他在网购，对着电脑屏幕仔细研究一个电动牙刷的详细参数，还在和客服聊得热火朝天。
周三晚上更离谱，他居然在看电视剧，一部狗血的都市情感剧，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着剧情摇头叹息。
周四晚上，我无意中听到他在和朋友打电话聊股票，声音压得很低，但那种兴奋劲儿我在门外都能感受到。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还经常在办公室里点外卖，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餐，而是那种精致的日料、韩餐，甚至还有红酒。
"陈总，这份三季度的资产负债表您看一下，明天上午董事会要用。"我敲门进入他的办公室。
"哦，放那儿吧，我待会儿看。"陈总头也不抬，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正在刷某个美食博主的视频。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主播正在介绍什么网红蛋糕。我咽下了想说的话，把文件放在他桌上就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的董事会上，董事长王总问起三季度的财务数据。
"陈总，我们的净利润增长率怎么样？现金流情况如何？"王总翻着手里的材料问道。
陈总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文件还在最后核对中，可能数据方面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我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那份报告我昨天就给他了，每个数据都是我熬夜核对过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确认。
王总皱了皱眉头："这么重要的会议，你连基础数据都没准备好？"
"董事长，实在抱歉，最近工作确实比较忙..."陈总的声音越来越小。
会后，王总把陈总单独留下来谈话。我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看到陈总出来时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李明远，你过来一下。"陈总回到办公室后，立刻叫我过去。
"陈总，什么事？"
"今天这事，你应该提醒我的。"他的语气很不善，带着明显的迁怒。
我愣了一下："我昨天晚上就把文件给您了，还特意说了今天上午要用。"
"我说的是你应该直接汇报给我，而不是让我自己去看文件！"
陈总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是财务主管，这些基础工作应该你来掌握！"
"可是您当时在......"我差点说出"看美食视频"，但还是忍住了，"您当时说待会儿看。"
"下次这种重要的事情，你要直接跟我汇报，把关键数据整理出来告诉我，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明明是他自己不认真看文件，现在反过来责怪我。
更重要的是，他这是在暗示我，以后这些本来应该他负责的工作，都要我来做。
02
接下来的一周，类似的事情接连发生，而且越来越过分。
周一，公司来了新的实习生，按规定应该由各部门负责人进行业务培训。陈总直接把这个任务推给了我。
"明远啊，你经验丰富，培训新人这种事情你来做更合适。"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真是在为我着想。
周二，财务系统需要升级，供应商来公司进行技术交流。
这种涉及部门核心业务的会议，本来应该由总监参加，但陈总又以"临时有事"为由缺席了。
我后来才知道，他那天下午根本没有什么急事，而是在办公室里研究一个新出的手机游戏，还在公司群里分享游戏攻略。
周三晚上，我加班整理月度现金流报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去找陈总确认几个关键数据。
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发现他正在和某个网店客服聊天，讨论一套茶具的材质问题。
"陈总，这几个数据您确认一下。"我把报表递给他。
"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有点忙。"他头也不抬地说，还在专心致志地敲击键盘。
我站在那里愣了几秒钟："可是这个报表明天早上要交给总裁办的。"
"那你先按照往年的标准填，有问题我明天改。"他挥了挥手，像打发一只苍蝇。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的。"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对着电脑说："这套茶具确实不错，你们包邮吗？"
周四发生的事情更让我愤怒。那天上午，审计师事务所的人员来公司进行中期审核，需要财务总监出席说明一些关键问题。
结果开会的时候，陈总的椅子是空的。
"陈总监哪去了？"主审计师问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他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让我代表财务部参加。"
实际上，我刚才路过茶水间的时候，看到陈总在那里悠然自得地泡茶，还在和行政部的小姑娘聊天，讨论什么网红奶茶店的新品。
整个审核过程中，我一个人应付所有的问题，冷汗都快流下来了。这些本来应该由总监回答的专业问题，现在全部压在我身上。
"李主管，这个成本核算的方法是谁定的？依据是什么？"审计师问得很尖锐。
"这个...是按照行业标准来执行的，具体的制定人...我需要回去查一下资料。"我只能这样搪塞。
"那税务处理这块呢？你们的计提方式有什么特殊考虑吗？"
我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这些都是总监级别才能回答的问题，我一个主管怎么可能了解所有的决策背景？
会议结束后，主审计师私下找到我："李主管，你们财务部门的管理是不是有些混乱？很多关键问题你们的总监都没有参与。"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可能是最近工作比较忙，我会转达您的意见。"
周五，我又加班到很晚，处理一个复杂的成本核算问题。
路过陈总办公室时，发现他正在看电视剧，还是外放声音，那种夸张的配乐在安静的楼层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停下脚步，透过玻璃门看了一会儿。这是一部都市情感剧，陈总看得很专注，时不时还跟着剧情的起伏做出各种表情。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我在这里拼命加班，处理着本来应该他负责的工作，他却在这里享受生活。
最关键的是，我处理的很多工作本来就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但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给我。
"明远啊，你年轻人脑子活，学东西快，这些事情交给你我放心。"这是他的经典台词。
"明远，你看这个合同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数据有点不对，你帮我把把关。"这是他推卸责任的常用句式。
每次遇到复杂的问题，他总是找各种借口让我来处理。
而每次我处理完了，他又要在最后的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仿佛这些工作都是他做的一样。
更过分的是，如果工作出现任何问题，他又会第一时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03
我开始有意识地观察其他同事，发现大家对陈总的工作态度也颇有微词。
"明远，你有没有发现陈总最近有点奇怪？"会计小张悄悄问我。她是个刚毕业两年的小姑娘，平时话不多，但观察力很敏锐。
"怎么个奇怪法？"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
"他好像很少加班了，但总是很晚才离开公司。昨天我十点钟路过他办公室，看到他在玩手机游戏，声音还开得挺大。"小张压低声音说。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放松一下吧。"我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只是小张，其他几个同事也陆续向我反映类似的情况。
出纳小李告诉我："前天晚上我来拿个忘记的文件，看到陈总在办公室里吃火锅，还开了红酒，就像在家里一样。"
资深会计老王更直接："明远，我觉得陈总最近工作状态有问题。昨天他连基本的月度核算都搞错了，还是我帮他改的。"
甚至连其他部门的人都有察觉。
人事部的经理私下问我："明远，你们财务部最近是不是人手不够？我看你经常加班到很晚，但陈总好像挺轻松的。"
市场部的同事开玩笑说："你们陈总真幸福，每天晚上在办公室里就像在咖啡厅一样悠闲。"
大家都觉得陈总最近的工作状态有问题，但没人敢直接说出来。
毕竟他是领导，而且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根基很深。得罪了他，对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来说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我心里的怒火却越来越旺。
04
转折点出现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周。
公司要进行年度审计，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财务工作之一。
外部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团队已经进驻，他们要对公司的财务状况进行全面检查。
这种时候，财务部门的工作量会成倍增加。
各种数据核对、凭证整理、报表编制，每一项都不能出错，因为任何小失误都可能影响审计结论，进而影响公司的信用评级和银行贷款。
我连续三天加班到凌晨两点，眼睛都熬红了，手指敲键盘都有些发抖。
而陈总依然保持着他的"摸鱼"状态，每天晚上在办公室里做各种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周一晚上，我凌晨一点还在核对数据，路过他办公室时发现他在看网络小说，还是那种霸道总裁类的言情小说，看得眉飞色舞。
周二晚上，他在研究一个新的理财产品，桌上摆满了各种宣传册，还在跟理财顾问打电话咨询。
周三晚上最过分，审计师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三季度的一笔大额费用缺少相关支撑材料。
"李主管，这笔十五万的咨询费是什么情况？"主审计师陈女士的语气很严肃。
我翻了翻资料："这是管理咨询费，具体的合同和发票应该在陈总那里保管。"
"那麻烦你去问一下，我们需要看到相关的原始凭证。"
我来到陈总的办公室，他正在网购一个高端按摩椅，已经加入购物车准备付款，还在仔细比较不同型号的功能差异。
"陈总，审计师要看三季度那笔咨询费的合同和发票，您知道放在哪里吗？"
"什么咨询费？"他茫然地看着我，眼神中毫无印象。
"就是九月份的那笔十五万的管理咨询费，当时您说合同和发票由您来保管。"
陈总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翻桌子上的文件："我想想...应该在这里..."
他翻了半天，把桌子弄得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找到。各种文件散落一地，有报表、有合同、有发票，就是没有审计师要的那份。
"要不你先回去，我再仔细找找，找到了马上给你。"他有些慌乱地说。
"陈总，审计师现在就等着呢，这个很急..."
"我说了我再找找，你先回去！"陈总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显然有些恼羞成怒。
我只好回到审计师那里，告诉她们需要再等一会儿。
"李主管，这种基础文件都找不到，你们的档案管理是不是有问题？"陈女士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
我只能尴尬地道歉："实在抱歉，我们马上处理。"
一个小时后，陈总还是没有消息。我又去了一趟他的办公室，发现他已经不在找文件了，而是在看一个美食博主的直播，还在评论区刷礼物。
"陈总，那个文件......"
"明天再说吧，现在太晚了，找不清楚。"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半。审计师们都在会议室里等着这份文件，而他却在这里看美食直播。
"那我来帮您找吧，您告诉我大概放在哪个位置。"
"你找什么找？这是我的文件，我自己找！"陈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有些不耐烦地说，"明天我一定找到给你，现在别打扰我了。"
我强忍着怒火回到会议室，告诉审计师明天才能提供文件。
第二天上午，陈总果然找到了那份合同，但是对应的发票还是没有。
审计师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这种基础性的工作失误会严重影响审计进度。
"李主管，你们财务部门的内控制度是不是有严重问题？这么重要的发票怎么能找不到？"
主审计师的语气很严厉，"这种情况在其他公司很少见。"
我只能陪着笑脸道歉："我们会加强档案管理，确保不再出现类似问题。"
心里却憋着一肚子火。这些文件明明应该是陈总管理的，现在出了问题却要我来承担责任。更重要的是，这种低级错误会影响整个财务部门的专业形象。
05
真正让我彻底爆发的，是周五晚上发生的那件事。
那天是月底最后一天，我需要完成所有的月结工作。从早上八点开始，我就一直在处理各种报表和数据，中午连饭都没时间吃，靠一杯咖啡撑到下午。
下午的时候，陈总居然提前下班了，说是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我后来才知道，他去的是一个茶艺体验课，还在朋友圈里发了很多照片。
晚上九点，我终于完成了大部分工作，但还有一份极其重要的董事会财务报告需要陈总的审核和签字。
这份报告要在周一的董事会上使用，关系到公司下一季度的预算安排和投资决策。
我整理好文件，向陈总的办公室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他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看起来他又在"加班"了。
推开门之前，我习惯性地透过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这一看，让我彻底震惊了，也彻底愤怒了。
陈总正坐在办公桌前，但他面前放着一台小电视，正在播放一档综艺节目。
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精致的外卖，桌子上还摆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更过分的是，他的椅子旁边还放着一个按摩靠垫，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一副享受生活的模样。
这根本不像是在工作，而像是在家里休闲娱乐，甚至比在家里还舒适。
我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委屈和不满，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我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
"老婆，我还在公司加班呢，工作太忙了，要很晚才能回去...对对，最近确实累，但是没办法，年底嘛...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好好，我会注意身体的，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后，他继续看他的综艺节目，还跟着节目里的笑话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工作太累"的样子。
我在门外整整站了半个小时，看着这一幕，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遭遇。我连续加班一个月，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承担着本不属于我的责任，而他却在这里享受生活，还要对家人撒谎。
我工作八年，从来没有对任何领导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今天，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陈总。"我站在门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总猛地回过头，看到我的瞬间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电视。遥控器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远？你...你怎么不敲门？"他结结巴巴地说，红酒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走向他的办公桌。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陈总的眼神开始躲闪，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在外面站了三十分钟。"我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
"三十分钟？"陈总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从包里缓缓取出了一个文件袋。
当我把它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陈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了座椅上。
他盯着桌上那个厚厚的文件袋，嘴唇开始剧烈颤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