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的军阀里,张宗昌绝对是 "显眼包" 级别的 —— 不是因为多英明,而是因为他够混、够荒唐。先说说他的底子:这人是山东掖县(现在的莱州)人,清末民初那会,家乡闹灾,他跟着闯关东讨生活,扛过大包、贩过鸦片,甚至还当过几天土匪,啥糙活脏活都干过,练就了一身 "能屈能伸" 的厚脸皮,还有睚眦必报的性子。
后来赶上辛亥革命,张宗昌瞅着机会投了军,先是跟着冯玉祥,后来又转投张作霖。这人打仗没别的本事,就是敢拼,加上会来事,慢慢从小兵混到了团长。1912 年,刚当上团长的张宗昌在烟台第一次见到了陈佩瑜,那时的他还没真正发迹,却已显露出好色的本性。
为啥叫他 "狗肉将军"?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他特爱赌牌九,牌九在当时叫 "狗肉",他赌起来没日没夜,输了赢了都不恼,所以底下人偷偷叫他 "狗肉将军";另一种是说他早年在东北的时候,跟人抢地盘,顺手杀了老乡的狗煮着吃,落下了这名号。不管哪种,都透着他的粗鄙。
更有名的是 "三不知将军"—— 不知自己有多少兵,不知自己有多少钱,不知自己有多少姨太。这话真没冤枉他:他扩军全凭心情,只要有人来投,不管是土匪还是散兵,都收编,队伍里啥番号都有,他自己都数不清;搜刮钱财更是狠,在山东搞了个 "田赋预征",把未来几十年的税都收了,还开烟馆、设赌场,钱来得快花得也快,到底有多少家底,他自己都糊涂;至于姨太,那就更乱了,有戏子、有丫鬟,甚至还有外国妞,他高兴了就娶,烦了就扔,最多的时候有几十位,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名字,只能按 "一姨太"" 二姨太 " 这么叫。
这么个粗人,偏偏对才貌双全的陈佩瑜动了心思。陈佩瑜那会儿在烟台白玉楼卖艺,弹得一手好琴,长得又俊,是当地名号最响的艺伎。1912 年的一天,张宗昌揣着两个金镯子,满心欢喜地去找陈佩瑜,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女佣拦住。当时他已经是一个团长,但追求陈佩瑜的师长都络绎不绝。再加上张宗昌看起来为人粗鄙,被惊动的陈佩瑜穿着睡衣站在楼上阳台,斜眼瞥了他一眼,就对女佣吐出三个字:"让他滚!"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张宗昌心里,他当时没敢发作 —— 毕竟自己还没成气候,只能咬牙跺脚而去,但这笔账算是记下了。
这一等就是 14 年。1925 年,张宗昌成了 "山东督办",也就是名副其实的 "山东王"。手握大权的他,第一个就想起了当年在烟台受的羞辱。1926 年开春,他的手下打听到陈佩瑜早已从良,嫁给了教书先生,还生了一儿一女。张宗昌一听乐了:"可算让老子逮着了!"
一天晌午,一队大兵突然闯进陈佩瑜教书的小学堂,把正在上课的她强行掳走。等到陈佩瑜清醒过来,看到张宗昌那张凶悍的脸,才明白自己大难临头。面对张宗昌的威胁利诱,陈佩瑜死活不肯当他的姨太。恼羞成怒的张宗昌立即命令手下把土炕烧得滚烫,然后野蛮地撕掉她的衣服,一把将她扔在炕上。
陈佩瑜顿时被烫得魂飞魄散,在炕上翻滚惨叫,死去活来。可张宗昌却不为所动,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讽刺道:"当初是你让我滚,现在也该轮到你滚了!" 这哪里是报复,分明是把十四年积攒的怨恨都化作了兽性的折磨。
陈佩瑜的丈夫听说妻子被绑架,急得拎着菜刀就去张府要人,结果被卫兵打得半死,没过几天就郁郁而终。家里两个年幼的孩子也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流落街头。曾经风华正茂的女艺人,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而张宗昌的好日子也没长久。1928 年,他被蒋介石的北伐军打败,丢了山东,只能逃到东北投靠张学良。1932 年,他以为时机成熟,想回山东东山再起,结果刚到济南火车站,就被郑继成当场击毙 —— 郑继成是为父报仇,他的父亲郑金声当年被张宗昌俘虏后杀害。张宗昌死的时候,身边连个正经的亲人都没有,尸体在火车站放了好几天,也算是恶有恶报。
张宗昌死后,陈佩瑜的日子并没有好转。有人说她隐居郊外,困顿落魄;有人说她早已死于风寒,没人知道她确切的结局。曾经在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名伶,就这样被军阀的报复彻底摧毁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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