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志远，我喜欢你，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十八年了。"
酒桌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苏雨晴。她端着酒杯，眼中含着泪光，声音在颤抖，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林志远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的高中同学，他曾经暗恋过的女孩，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八岁孩子的母亲。
"雨晴，你..."林志远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餐厅里的其他同学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尴尬至极。所有人都知道苏雨晴已经结婚了，她的丈夫陈建华还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熟人。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
林志远原本不想参加这次同学聚会的。毕业十八年了，大家各自有了不同的人生轨迹，聚在一起除了炫耀就是攀比，实在没什么意思。
但架不住班长王磊的再三邀请，说苏雨晴特意问过他会不会来。
"苏雨晴？"林志远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脏莫名其妙地跳快了几拍。
"对啊，你们高中不是挺要好的吗？她现在可厉害了，在银行做到了中层管理，丈夫是做建材生意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王磊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她特意问我你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结婚..."
林志远没有听清王磊后面说了什么，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十八年前。
高三那年春天，学校后面的梧桐花开得正盛。苏雨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怯生生地把一封信塞到他手里，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信里写着很青涩的话语，大意是她喜欢他，希望能和他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但是林志远家里条件不好，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养活他和妹妹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必须考到北京去，只有那里的大学能给他奖学金，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到好工作，改变家里的境况。
他没有回应苏雨晴的感情，只是在临走前告诉她，如果有缘分，将来会再见面的。
后来他确实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毕业后在一家软件公司工作，十几年摸爬滚打，现在已经是技术总监，年薪不错，在北京买了房。
但感情生活一直不太顺利，谈过几个女朋友，都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了。
三十五岁的他，仍然是单身。
"好吧，我去。"林志远最终答应了王磊。
聚会定在市中心一家不错的酒店。林志远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来了十几个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苏雨晴。
十八年过去了，她依然很美，只是少了当年的青涩，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韵味。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盘在脑后，正在和旁边的女同学小声聊着什么。
当她抬头看到林志远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志远，你来了。"她站起身和他打招呼，声音有些不自然。
"雨晴，好久不见。"林志远也有些紧张，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听说你在北京发展得不错？"苏雨晴问道。
"还行吧，你呢？听王磊说你在银行工作？"
"是的，就在本地的分行。"苏雨晴点点头，然后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丈夫本来也想来的，但是有生意要忙，就没来成。"
林志远注意到她提到丈夫时，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一些。
酒席开始后，大家纷纷举杯敬酒，回忆往昔。林志远和苏雨晴坐得不远，时不时会有眼神交汇，每次她都会很快移开视线。
"志远，听说你还没结婚？"坐在林志远对面的李明突然问道。
林志远有些尴尬："还没遇到合适的。"
"那可要抓紧了，我们这个年纪，再不结婚就真的晚了。"李明喝得有些多，说话也大声了起来，"像雨晴，早就是孩子妈了，女儿都八岁了。"
苏雨晴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不能强求。"林志远为苏雨晴解围。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有人提议大家说说这些年最想感谢的人，或者最遗憾的事。
轮到苏雨晴的时候，她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说一些客套话，比如感谢同学情谊之类的。
没想到她看着林志远，突然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
"志远，我喜欢你，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十八年了。"
包间里瞬间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林志远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苏雨晴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她明明已经结婚了，有家庭有孩子，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雨晴，你喝多了。"班长王磊赶紧站起来想要缓解尴尬。
"我没有喝多。"苏雨晴摇摇头，眼泪开始往下流，"我很清醒。志远，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合适，但我必须说出来。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雨晴，你冷静一点。"林志远也站了起来，他能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我们出去谈吧。"
苏雨晴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包间。
酒店的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音乐声。苏雨晴靠在墙上，眼泪还在流。
"为什么要这样说？"林志远问道，"你知道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我知道。"苏雨晴抹了抹眼泪，"但是我忍不住了。志远，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林志远摇摇头。
"我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我以为结婚生子能让我忘记你。但是我错了。"
苏雨晴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敲在林志远的心上，"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想起高中时候的你。想起你给我讲题的样子，想起你陪我在操场上走圈的日子..."
"可是你现在有家庭了。"林志远痛苦地说，"我们不能这样。"
"家庭？"苏雨晴苦笑了一下，"你觉得我有家庭吗？"
林志远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算了，今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苏雨晴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先走了，你回去和同学们继续聚会吧。"
"雨晴..."林志远想要叫住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雨晴已经走向电梯，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林志远回到包间，同学们都在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气氛明显变得很奇怪。他草草和大家告别，也离开了酒店。
回到家后，林志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苏雨晴的话和她眼中的泪水。他承认，在听到她表白的那一刻，他的心动了。
十八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个青涩的初恋，但是今晚苏雨晴的话让他意识到，有些感情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们不可能。苏雨晴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无论她现在的婚姻状况如何，他都不应该介入。
第二天下午，林志远正在公司开会，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志远，是我，雨晴。"电话里传来苏雨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雨晴？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我从王磊那里要的。志远，昨天的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你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谈谈吧。"
林志远犹豫了一下："这样合适吗？"
"拜托了。"苏雨晴的声音里带着恳求，"就当是老同学之间的聊天。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最终，林志远还是答应了。他们约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见面。
苏雨晴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她坐在角落的位置，桌上已经点了两杯咖啡。看到林志远进来，她紧张地站了起来。
"坐吧。"林志远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你愿意见我。"苏雨晴低着头，"关于昨天的事，我想道歉。我不应该在那种场合说那样的话。"
"没关系，我能理解。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冲动的事。"林志远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不，你不理解。"苏雨晴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种深深的痛苦，"志远，我昨天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了你十八年。"
林志远的心脏又开始跳得很快："雨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已经结婚了，有家庭了，不应该再说这样的话。"苏雨晴打断了他，"但是志远，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你会怎么想？"
林志远愣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陈建华吗？"苏雨晴的声音很轻，"因为我家里催得紧，因为我觉得既然等不到你，嫁给谁都一样。"
"雨晴，你不要这样说..."
"我嫁给他的时候，以为至少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他人看起来挺老实，生意也做得不错。"苏雨晴苦笑了一下，"但是结婚后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
林志远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至少表面上我们还算和睦。小宇出生后，我以为有了孩子会让我们的关系更好一些。"
苏雨晴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小宇很可爱，她是我这些年来唯一的慰藉。"
"但是..."她的表情又变得痛苦起来，"但是从三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发生什么事了？"林志远忍不住问道。
"他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对我冷淡。起初我以为是生意忙，后来我发现..."苏雨晴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发现他外面有人了。"
林志远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我曾经想过和他摊牌，但是每次看到小宇，我就没有勇气。"苏雨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种日子越来越难熬。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回来也是晚上十一点以后，身上总是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林志远听得心如刀割，他想象不出苏雨晴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最过分的是，他开始对小宇也不耐烦了。"苏雨晴的眼中闪过愤怒，"小宇有一次问我，为什么爸爸不爱我们了。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咖啡厅里的音乐还在轻柔地播放着，但林志远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只能听到苏雨晴的低泣声。
"雨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婚？"林志远轻声问道。
"我想过。"苏雨晴点点头，"但是离婚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小宇要承受父母离异的痛苦，意味着我要独自一人抚养她长大。"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且什么？"
"而且他不会让我轻易离开的。"苏雨晴的声音变得很小，"他说过，如果我敢提离婚，就让我净身出户，连小宇也别想要。"
林志远震惊了："他怎么能这样说？"
"因为房子是他买的，车子也是他的名字，连我的工作都是通过他的关系才进的银行。"苏雨晴苦笑道，"我在这个家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林志远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幸福的苏雨晴，内心竟然承受着这么多痛苦。
"所以昨天晚上，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了。"苏雨晴看着他，眼中有种近乎绝望的坚决，"志远，我不奢求你能给我什么承诺，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来，对你的感情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林志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但理智阻止了他。
"雨晴，我..."他想要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就在这时，苏雨晴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志远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了十八年的女人。咖啡厅里的暖黄色灯光洒在苏雨晴的脸上，她的眼中还带着刚才表白时的期待和不安。
"雨晴，我们不能这样。"林志远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苏雨晴的心上。
苏雨晴的手指紧紧握着咖啡杯，指节都泛白了。"为什么？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感觉。"林志远痛苦地闭上眼睛，"正是因为有感觉，我们才不能继续下去。你有家庭，有孩子，我不能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家庭？"苏雨晴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绝望。
林志远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苏雨晴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种近乎崩溃的痛苦让他心脏一阵收紧。
"志远，你以为我有家庭吗？"苏雨晴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你知道什么叫有家无夫的感觉吗？"
咖啡厅里其他客人开始侧目，但苏雨晴已经顾不上了。她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这三年来，他从来不碰我！"她的声音有些失控，"我就像一个透明人活在那个房子里。他每天晚上十一点后才回家，身上总是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林志远震惊地看着她，这和他想象中苏雨晴的婚姻生活完全不同。
"还有什么？"苏雨晴擦了擦眼泪，但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当小宇问我'为什么爸爸不爱我们'的时候，我只能撒谎说爸爸工作忙。当我发现他的聊天记录时，他反过来指责我不信任他！"
林志远想伸手去安慰她，但又不敢。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林志远小声问道。
苏雨晴苦笑了一下："离婚？我当然想过。可是..."她突然停住了，眼神变得有些闪躲。
"可是什么？"林志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苏雨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她的手在桌子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在微微颤抖。
"志远，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你会相信吗？"
林志远点点头："我相信。"
"如果我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次向你表白，其实是我最后的..." 苏雨晴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建华"两个字。
苏雨晴看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开始剧烈地颤抖。
"怎么了？"林志远担心地问。
"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苏雨晴的声音小得像蚊子，眼中满是恐惧，"我明明说是去买菜的..."
手机还在响，苏雨晴却像被定住了一样，不敢接听。
"雨晴，接电话吧，不接他会更怀疑。"林志远轻声建议。
苏雨晴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滑开接听键："喂，建华..."
"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声音大得连林志远都能听到。
"我...我在菜市场..."苏雨晴结结巴巴地说。
"撒谎！我刚从菜市场回来，根本没看到你！苏雨晴，你最好马上给我一个解释，否则..."
电话突然断了。苏雨晴拿着手机的手在剧烈地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她抬起头看着林志远，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雨晴，他威胁你什么了？"林志远看到苏雨晴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苏雨晴摇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
"志远，我必须回去了。"苏雨晴慌乱地站起身，"如果我再不回去，他会..."
"他会怎样？"林志远也站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腕，"雨晴，你不要这样害怕他。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苏雨晴看着林志远，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但很快又被恐惧所取代："不，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志远，我真的要走了。"
"等等。"林志远紧紧抓住她，"雨晴，你刚才说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次表白是最后的什么？你把话说完。"
苏雨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在那一瞬间，林志远看到她眼中有种决绝的绝望。
"志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