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素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王阿姨关切地问。
陈素琴犹豫了一下，把儿子的提议说了。
王阿姨皱起眉："去养老院？你身体这么好，去什么养老院啊！"
"明远说是为我好..."
"为你好？"王阿姨冷笑一声，"我看是为他自己好吧！"
陈素琴心里一惊，但嘴上还是维护儿子："不会的，明远很孝顺的。"
王阿姨叹了口气："素琴啊，你就是太相信你儿子了。我跟你说，我娘家侄女就是这样，被儿子哄进养老院，现在想回都回不来了。"
陈素琴沉默了。
01
三个月前，京城的初春还带着料峭寒意。
陈素琴正在厨房里炖着排骨汤，这是儿子赵明远最爱喝的。虽然儿子已经三十五岁了，但在她眼里，永远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妈，我回来了。"赵明远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孩。
"这是小雯，我女朋友。"赵明远介绍道。
陈素琴赶紧擦擦手，热情地招呼："快进来坐，我正炖汤呢。小雯是吧？真漂亮！"
林雯确实漂亮，瓜子脸，大眼睛，一身名牌。她环视了一圈这套老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阿姨好。"她礼貌地打招呼，但并没有多少热情。
饭桌上，赵明远清了清嗓子："妈，我有个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陈素琴放下筷子。
"是这样的，我和小雯准备结婚了。"
陈素琴脸上露出欣喜："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办？妈给你们准备..."
"妈，"赵明远打断她，"小雯家里提了个条件，希望我们有套婚房。"
"婚房？"陈素琴愣了一下，"你不是有房子吗？虽然小了点..."
"那套一居室太小了，而且位置偏。"林雯插话道，"我爸妈的意思是，最好能有套三居室，而且得是好地段的。"
陈素琴看看儿子，又看看林雯："那...那得不少钱吧？"
赵明远握住母亲的手："妈，我是这么想的。您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挺孤单的，不如去住养老院？那里有人照顾，有同龄人作伴，多好啊！"
陈素琴的手微微一颤："养老院？"
"对啊！"赵明远说得越来越流利，显然早就想好了说辞，"您看，您今年都68了，万一哪天身体不舒服，我又不在身边，多危险啊！养老院有医生，有护工，24小时都有人。"
"可是...这房子是我和你爸一起买的..."陈素琴声音有些哽咽。
林雯适时地说道："阿姨，明远也是为您好。您想想，您一个人住着，明远多不放心啊。他经常跟我说，担心您摔倒了没人知道。"
赵明远连忙附和："是啊妈，我是真的担心您。"
陈素琴沉默了。她看着这套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墙上还挂着老伴的遗像，那是十年前去世的。
"让我想想吧。"她最终说道。
02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明远几乎每天都来"看望"母亲，实际上是在不断游说。
"妈，我找了个特别好的养老院，就在郊区，环境可好了，跟度假村似的。"
"妈，那里的伙食特别好，还有营养师专门配餐。"
"妈，那里有棋牌室，还有老年大学，您不是一直想学画画吗？"
陈素琴被说得有些动心了。确实，她一个人住着，有时候挺寂寞的。儿子工作忙，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
但真要离开这个家，她又舍不得。
"明远啊，"有天晚上，她试探地问，"如果我去了养老院，这房子怎么办？"
赵明远眼睛一亮："当然是我和小雯住啊！这样我们离您也近，随时可以去看您。"
陈素琴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那天夜里，她做了个梦。梦见老伴还活着，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老伴说："素琴啊，这房子是咱们的家，可不能随便给人。"
醒来后，枕头湿了一片。
第二天，邻居王阿姨来串门。两人相识十几年了，无话不谈。
"素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王阿姨关切地问。
陈素琴犹豫了一下，把儿子的提议说了。
王阿姨皱起眉："去养老院？你身体这么好，去什么养老院啊！"
"明远说是为我好..."
"为你好？"王阿姨冷笑一声，"我看是为他自己好吧！这房子现在得值七八百万，他是看上你的房子了！"
陈素琴心里一惊，但嘴上还是维护儿子："不会的，明远很孝顺的。"
王阿姨叹了口气："素琴啊，你就是太相信你儿子了。我跟你说，我娘家侄女就是这样，被儿子哄进养老院，房子被占了，现在想回都回不来了。"
陈素琴沉默了。
但赵明远的攻势越来越猛。他甚至带着陈素琴去参观养老院。
那是个看起来确实不错的地方，绿树成荫，小楼整洁。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带着他们参观各种设施。
"陈阿姨，您看，这是我们的活动室，每天都有文娱活动。"
"这是餐厅，我们的大厨都是从五星级酒店请来的。"
"这是标准间，24小时热水，还有紧急呼叫系统。"
陈素琴不得不承认，条件确实不错。
赵明远趁热打铁："妈，您觉得怎么样？"
"是挺好的..."陈素琴有些心动。
"那咱们就定了？我这就去办手续！"赵明远立刻说道。
"这么急？"
"不急不行啊妈，小雯家里催得紧。而且这养老院床位紧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就这样，在儿子的软磨硬泡下，陈素琴终于点了头。
03
搬家那天，陈素琴收拾东西时，每一件物品都让她不舍。
老伴的书，还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她亲手绣的十字绣，挂在墙上已经有些褪色；阳台上的花，是她一棵一棵养大的...
"妈，别磨蹭了，养老院那边在等着呢。"赵明远催促道。
陈素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到了养老院，赵明远很快就走了，说是公司有事。陈素琴一个人坐在陌生的房间里，看着雪白的墙壁，心里空落落的。
室友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姓刘。刘奶奶看出她的失落，安慰道："刚来都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您来多久了？"陈素琴问。
"三年了。"刘奶奶苦笑，"儿子说是为我好，其实就是嫌我碍事。"
陈素琴心里一沉。
日子一天天过去，养老院的生活并没有宣传的那么美好。
所谓的五星级大厨做的饭，油腻且单调；所谓的文娱活动，就是放放老电影；所谓的24小时照顾，护工们总是不耐烦...
最让陈素琴难受的是，赵明远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第一周来了两次，第二周来了一次，第三周只是打了个电话，第四周连电话都没有。
她主动打过去，赵明远总说忙。
"妈，我最近在忙装修的事。"
装修？陈素琴心里咯噔一下："装修什么？"
"咱家啊！小雯说得重新装修一下，太老旧了。"
咱家？那明明是她的家！
陈素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04
一个月后的一天，陈素琴接到了王阿姨的电话。
"素琴，你知道吗？你儿子把你家拆得乱七八糟的！"
"什么？"
"可不是嘛！墙都砸了，说是要改格局。你那些花全扔了，十字绣也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陈素琴的手在发抖："老伴的书呢？"
"都当废品卖了！我看见收废品的拉走了好几麻袋！"
陈素琴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那些书，是老伴最宝贝的东西，临终前还嘱咐她要好好保管...
她立刻给赵明远打电话："明远，你爸的书..."
"妈，那些破书放着也是占地方，我让人处理了。"赵明远不耐烦地说，"您就别操心了，好好在养老院待着。"
"可那是你爸..."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嘟嘟嘟...
陈素琴握着电话，泪如雨下。
刘奶奶递过来一张纸巾："看开点吧。儿子都这样，把咱们当包袱。"
"我就不信，明远从小那么乖..."
"乖？"刘奶奶冷笑，"利益面前，什么乖不乖的。我儿子当初也说得好听，说养老院条件好，结果呢？房子被他卖了，钱也不知道去哪了。"
陈素琴愣住了："卖了？"
"可不是嘛！前两天我让护工帮我查了一下，房子早就过户了。我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陈素琴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想到赵明远最近的种种表现，越想越不对劲。
那天晚上，她偷偷给王阿姨打电话，请她帮忙打听一下。
三天后，王阿姨回电话了，声音很气愤："素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打听到了，你儿子正在找人办房产过户的事！"
"过户？过到谁名下？"
"他女朋友林雯名下！说是为了避税！"
陈素琴如遭雷击。避税？这分明是要把房子据为己有！
她颤抖着挂了电话，心如刀割。这就是她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孝顺的儿子？
05
那天夜里，陈素琴失眠了。
她想起赵明远小时候的样子，那么可爱，那么依赖她。每天放学回家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回来了"。
她想起老伴临终前的话："素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房子留给你，这是咱们的家，别让任何人夺走。"
她想起这些年的不易，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供他上大学，给他买房...
可现在，儿子却要夺走她最后的家。
刘奶奶看她睡不着，轻声说："素琴，你要想开点。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跟儿子斗，斗不过的。"
"就这么认命了？"陈素琴不甘心。
"不认命又能怎样？"刘奶奶叹气，"咱们老了，没用了。在儿女眼里，就是累赘。"
陈素琴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天，她找借口说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其实是去见了一个老朋友——退休前的同事老刘。
老刘现在开了一家房产中介公司。见到陈素琴，他很惊讶："素琴，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陈素琴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老刘听完，气得拍桌子："这个不孝子！素琴，你打算怎么办？"
"老刘，你帮我个忙..."陈素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老刘惊讶地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陈素琴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其便宜了那个不孝子，不如我自己做主。"
"好！"老刘一拍大腿，"我支持你！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两人开始密谋起来。
陈素琴回到养老院后，表现得一切如常。赵明远偶尔来看她，她也不动声色。
"妈，您最近气色不错啊。"赵明远敷衍地说。
"养老院挺好的，我慢慢习惯了。"陈素琴平静地回答。
赵明远很满意："那就好，您安心住着。对了，过几天我带小雯来看您。"
"好。"
赵明远走后，陈素琴冷笑一声。演戏？她也会。
那天深夜，陈素琴被隔壁床老太太的呻吟声惊醒。她披上外套准备去倒杯水，路过走廊时，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赵明远！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躲在墙角。儿子正在和人通电话，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放心吧小雯，房子的事都安排好了。老太太已经进来一个月了，等她习惯了，咱们就去把房产证改了。"
陈素琴的心猛地一沉。
"她要是不同意？哈！她能不同意吗？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到时候房子还不都是我的！"
赵明远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割在陈素琴心上。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养老院一个月八千块，是贵了点。但你想想，把她弄进来，咱们就能省下一套婚房的钱。这买卖多划算！"
陈素琴的腿开始发软。原来，原来她在儿子眼里，只是一笔可以算计的买卖！
"妈那边你别担心，她现在连手机都不太会用，更别说什么维权了。再说了，我是她儿子，房子给我不是天经地义吗？"
电话挂断后，赵明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陈素琴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她想起白天儿子来看她时，还假惺惺地问她过得好不好，现在想来，那张关切的脸是多么虚伪！
她踉跄着回到房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十几年的家，就要这样被夺走了吗？她养大的儿子，竟然在背后这样算计她？
陈素琴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她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深吸一口气，她拨通了电话。
"老刘吗？是我，素琴。我想请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
陈素琴看了看床头那张全家福，又看看手机里儿子刚发来的信息——"妈，这周末我带小雯去看看咱家怎么装修"。
她冷笑一声，关掉手机。
然而，当她推开养老院大门的那一刻，口袋里另一部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让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